自從上次被張淑清下藥之後,蘇然然覺得自己已經足夠警惕了,她怎麽也想不明白自己是怎樣又著道的。
這次的藥性似乎比上次還要強,蘇然然裏門口還有相當一段距離的時候就感到一陣天旋地轉,緊接著,她感覺自己被一直肥手摟住。聲音在耳邊響起,“小姐,你是不是不舒服,要不要我幫幫你啊?”
朱老板說完,一雙肥手在蘇然然的腰上摸了一把,果然和想象中手感一樣好。
蘇然然此時感到了巨大的恐懼,她用力的咬住自己的唇以保持清醒,然而她現在一點力氣也使不出來,怎樣也掙紮不掉她身上的鹹豬手。
朱老板半推半抱的擁著蘇然然往門口走,從外人看來完全就是蘇然然膩在他的身上,已經開始有人在那邊指指點點。
陳鷹翔躲在暗處看著這一幕,露出了一抹陰沉的笑容。
“爸,隻要朱老板帶著蘇然然走出陳家的大門,那麽一切就是已經是定局了。”陳易盛站在陳鷹翔的身邊,低聲道。
“嗯,這件事你幹的漂亮,易盛。”
正在陳家父子覺得穩操勝券的時候,忽然聽到感覺到會場的氣氛有些不對。
會場門口,原本春風得意的朱老板此時四腳朝天的倒在地上,殺豬一般的嚎叫著:“誰!誰打你朱爺爺。”
他對麵的男人已經將蘇然然打橫抱起,雙眸冷冷的盯著朱老板,仿佛在看一個死人。
戚禦墨!
陳鷹翔一下子想起他當初到陳家來為蘇然然撐腰的事情。
當時隻當是戚禦墨一時興起,畢竟戚少在S市以冷酷著稱,陳鷹翔不覺得他是那種會因為念舊去照顧一個人的人。
現在看來他是大錯特錯了。
陳鷹翔趕緊上前,低聲叫道:“戚少,您怎麽來了?”
戚禦墨冷冷的看了一眼陳鷹翔,犀利的目光仿佛要把他穿透。
陳易盛走上前來,一副剛剛發現蘇然然的樣子,驚恐道:“然然,你怎麽了?”
戚禦墨沁滿寒意的雙眼看著他,“她怎麽了,我想陳大少爺應該是最清楚的。”
陳易盛一時語塞,不知道怎麽回答才好。
按說明明這個戚少和自己的歲數相近,就算身價不菲,也不至於壓製自己倒這種地步,然而他就是不敢造次。
戚禦墨低頭看向蘇然然,她的眉頭緊緊的皺著,額頭上布滿汗水。
想起頭一回小丫頭被下藥的情形,戚禦墨周身的殺氣濃了幾分。
他回頭示意了一下,麵目黝黑的壯漢走到還在地上打滾嚎叫的朱老板麵前,抬腳狠狠的踩上了他,之後還狠狠的碾了兩下。
朱老板連叫聲都沒來的及發出就歪頭暈了過去。
戚禦墨最後看了一眼陳家父子轉頭離去,小丫頭身體狀況不對勁,需要趕緊讓醫生看一下。
會場的人各個驚恐的不行,這樣大庭廣眾下廢了一個人,他們怎麽還能冷靜的下來。
“你說,那個男人是誰啊?”人群中有人小聲議論、
“噓,不該你問的你別問,總之你要是還想活命的話,今天的事情一個字都不要對外麵說!”
“你這個樣子,難道那位是……”
“知道了就別多說!”
……
墨園。
費戊摸摸鼻子,似乎還在為這種一個星期之內被兩次叫來墨園的情況而感歎不已。
看著躺在船上的“美/人”,他摸摸自己的下巴壞笑起來,看來事情要比他想象中好玩。
“廢物,我讓你來看病,不是讓你看人,你快點治病,治完病趕緊滾蛋!”戚禦墨不舒服費戊盯著蘇然然看,不客氣的下了逐客令。
“哎呀,我說阿墨,你這個過河拆橋的毛病到底什麽時候能改啊。”費戊擺出一副八卦臉:“話說,你這位蘇小姐明明長的這麽漂亮,卻要這樣費盡心思的扮醜,到底是為了什麽啊?”
費戊作為一個出色的醫生,眼力自然不是常人可比。上次見到蘇然然的時候已經發現她是易容的狀態。
今天見到本人的真麵目,沒想到竟然這麽漂亮。
而這明顯讓他不死的八卦之心燃sh-ao的更加旺盛了。
回應他的卻隻是戚禦墨的一聲冷哼。
費戊眨巴著自己的大眼睛,忽然驚叫道:“阿墨,你不會連這個都不知道吧!”
話音剛落,戚禦墨狠狠的瞪了她一眼。
費戊摸摸鼻子,好吧,好像摸到老虎毛了,聰明的他馬上看病、開藥、溜之大吉。
戚禦墨坐蘇然然的床邊,看著她此刻並不安慰的睡顏。
他大概知道蘇然然和陳家的關係,但是也始終搞不懂她為什麽要易容,不過從陳家接二連三的對小丫頭下手的情況來看,一定還有什麽他不知道的隱情。
戚禦墨拿起電話,“小趙,馬上查查蘇然然從出生到現在所有經曆!記住,要事無巨細。”
……
蘇然然此時睡的極不安穩,夢裏的她似乎正在經曆什麽可怕的事情。
爸爸媽媽剛剛去世的時候,蘇然然十分傷心害怕,所以當陳家入住到她們家的時候,她是十分開心的。
但是陳家人卻一改往日父母還在時候的慈愛嘴臉,開始對她冷眼相向。
一開始蘇然然覺得是自己之前太任性導致陳家人不疼愛自己,直到有一天她聽到了陳鷹翔和張淑清的對話。
“老公,既然我們已經成功接收了蘇氏,為什麽還要留著那個臭丫頭!我一見她就想起白瑾那種清高的樣子,煩都煩死了!”張淑清的語氣一如既往地刻薄。
“你知道什麽,我們雖然已經接手了蘇氏,但是蘇氏最值錢的東西我們還沒有到手。”
“最值錢的東西,你是說白瑾的那套手稿?不是說這個是謠傳嗎?如果真的有的話,怎麽我們還是沒找到?”寧雅惠疑問道。
“這個手稿一定有,隻是白瑾那個女人早就起了警覺心,不知道給藏在哪裏了,我懷疑線索就在蘇然然身上!”
“啊,是這樣……”寧雅惠嘴角惡毒的勾起:“哼,最好蘇然然那個死丫頭識相一點,不然看我怎麽折磨她!”
“你也別太過分了。”陳鷹翔皺眉道,倒不是他有什麽同情心,而是擔心自己這個目光短淺的老婆壞了自己的好事。
想當初如果不是寧雅惠不能好好抑製一下她自己對白瑾的厭惡感,也不至於最後引起白瑾的懷疑,導致手稿被藏起。
小小的蘇然然聽到這段對話的時候相當驚恐,她一直以為自己不受陳家父母待見是因為自己任性,沒想到陳家的叔叔阿姨居然是心懷叵測!
“媽,你小聲一點!”
蘇然然更加震驚,是盛哥哥的聲音,他……他居然也參與了這些事情!
“怕什麽阿盛,那個小丫頭今天把整個別墅的地都擦了一遍,這個時候早就睡的不省人事了,哪裏還會偷聽。”
“嗬嗬,蘇然然好歹也是個粉雕玉琢的小姑娘,媽你至於這樣麽。”陳易盛說的是求情的話,但是語氣中全是幸災樂禍。
“阿盛,在我麵前你何必還維持好哥哥的形象,我知道你一向是最討厭她的了!一想到我們陳家要一直養著這麽一個賠錢貨,我就氣不打一處來,隻是讓她勞動已經是便宜她的了!”
“這有什麽的”陳易盛顯然不以為意,他和自己的父親一樣覺得自己的母親是個目光短淺之人,“這個蘇然然現在雖然還小,但是能看出來將來一定會出落成一個漂亮的女孩子,我們這個圈子,喜歡小女孩的怪叔叔這麽多,到時候讓她陪那些怪叔叔好好玩玩,為我們的生意做點貢獻,不就什麽都出來了!”
“哎呀,不愧是我的兒子,小小年紀就能有這種經濟頭腦!”寧雅惠看著自己的兒子恨不得上前好好親一口。
陳鷹翔也讚賞的看著自己的兒子,滿意的點點頭。
與這一家其樂融融的狀態不同,門外的蘇然然好像置身冰窖一般。
曾經慈愛的叔叔阿姨,曾經溫柔體貼的盛哥哥,竟然……竟然是這樣的惡魔。
從那天起,蘇然然經常會做一些被醜陋中年男人走近自己的噩夢。
為了保護自己,蘇然然在好朋友許涵的幫助下開始暗暗謀劃自己的變醜計劃,於是有了現在的醜女蘇然然。
今天會場的事情,仿佛她擔心多年的噩夢再現,蘇然然在陷入昏迷的一刻絕望的想,到最後自己還是被讓陳家得手了,這次就算是戚禦墨也來不及救她了。
所以,當蘇然然睜開眼睛看到戚禦墨的時候以為自己在做夢。
戚禦墨此時正背對著蘇然然在床邊打電話,聲音很低,好像在擔心吵醒什麽人,“三天之內給我結果。”
掛斷電話後,戚禦墨轉身,看見蘇然然一臉呆傻的看著自己。
微微眯了一下眼睛,戚禦墨勾了勾嘴角,戲謔道:“乖侄女,睡好了?”
雖然他在笑,但是已經和戚禦墨有一定相處經驗的蘇然然知道,他在生氣。
“……”剛剛殘留的那一點點睡意全部消失殆盡,蘇然然已經完全清醒過來了,她訕笑道:“嘿嘿,還好,還好。那個,二叔,你吃了麽?”
話一出口,蘇然然就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頭,為什麽自己一見到戚禦墨腦子就當機。
“哼,還有心情關心我吃沒吃,乖侄女還真是乖巧的狠。”乖巧二字說的很輕,卻仿佛千斤重擔一般壓在蘇然然的心口。
嗚嗚嗚,完蛋了,她是趁戚禦墨不在家的時候偷偷跑去陳家的,偏偏還遇到了那種事情,戚禦墨這個大魔王最霸道了,這次肯定是要發火的了。
“為什麽偷偷去陳家!”戚禦墨冷冷的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