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然然敏銳的注意到,當卓語柳問道這個問題的時候,餐廳的氣氛忽然有點古怪。

那個叫皮皮的女生眼神飄忽了一下,似有似無的在戚禦墨的臉上停頓到了一下,然後露出乖巧的笑容,對卓語柳說:“回夫人,我是昨天半夜回來的,因為擔心把你們都吵醒,所以我……翻窗戶進到清清的屋子裏。”

“翻窗戶?”卓語柳驚訝道:“而且翻得還是清清的窗戶,你平時回來不都是直接找你姐的麽?”

“嗯……對啊,但是昨天,我回來之前,我姐正好和我發信息提到了她今天要和清清姐一起睡。”

“哦,原來是這樣。你這孩子也是的,來了就從正門走唄,翻什麽窗戶啊,清清的臥室是在二樓吧,你也不怕自己摔倒。”

“嗯嗯,沒事,我會注意的,嗬嗬嗬。”皮皮笑得有點牽強,拜托,她是殺手,不是間諜,大半夜被人叫起來執行這麽莫名其妙的任務已經是夠頭大的事情了,現在居然還有在這裏忍受精神方麵你的煎熬。

好在卓語柳已經不再問什麽問題了,不然她可真的不能保準自己不把實情說出來。

“哎呀,瞧我這記性,光記得高興了,還沒有給給你們作介紹呢。”

“來,然然,我給你介紹一下,這個是皮皮,你看看她的臉,有沒有什麽新發現。”

蘇然然確實是在看皮皮的臉,眼中還帶著探究的味道。

卓語柳雖然不知道自己晚上本來是在端木清清的屋子裏麵睡覺的,自己卻知道了。

隻是她關於昨天晚上的記憶一直太玄乎,所以不能確定到底是不是真的。

可是剛剛聽這個女孩和卓語柳說的話,分明和自己的記憶是吻合的隻是如果是那樣的話,這個女孩為什麽會是那樣的打扮呢?

“然然,小然然!”見蘇然然直勾勾的看著皮皮愣神,卓語柳趕緊叫了她兩聲。

蘇然然回過神來,歉意的對卓語柳笑笑,對對麵的女孩說道:“你好,我叫蘇然然,你……不會是哈尼姐的雙胞胎吧。”

蘇然然輕聲說出了自己的猜測。

那個叫皮皮的詫異的看了蘇然然一眼,似乎沒有想到她能一下子說出真相。

卓語柳也是相當驚訝,不過她更多的是沮喪,“哎呀小然然,我讓你說的是她長的像誰,沒讓你猜測她的真實身份,誰讓你一下子就說出來的,一點都不好玩了。”

蘇然然看著卓語柳像是小孩子鬧脾氣的樣子哭笑不得,“這個,媽,我不是故意的,咱們要不要重來一遍?”

蘇然然的語氣輕柔,語氣說她在對長輩說話,不如說她在對一個孩子說話。

但是卓語柳就是吃這套的,她一聽蘇然然這麽說,馬上就不生氣了,“還重來什麽啊,你真以為媽媽是小孩子啊。我隻是奇怪,大多數人在見到他們的時候,猜出是姐妹的已經比較難得了,你怎麽會一下子就猜出來她們兩個是雙胞胎呢?”

“哦,因為我是學畫畫的嗎,對別人五官觀察會比較細致,所以一下子就能看出來。”

卓語柳煥然大悟的點點頭,還不忘誇獎一下,“我們家然然就是厲害,什麽都會!”

說著就招呼大家一起吃早飯了,早飯期間,所有人都十分默契都沒有再次提起昨天晚上的事情。

吃完飯之後,卓語柳例行公事的去美容院做美容去了,戚禦墨和小趙去上班了,臨走的時候戚禦墨背對著蘇然然給了所有人一個警告的目光,然後去上班了。

戚禦墨一走,蘇然然就跑到另外三個人麵前問:“昨天晚上是怎麽回事?”

端木清清看了蘇然然一眼,欲言又止,最後什麽都沒說。

哈尼找出了自己的飯後甜點,悶頭吃著。

蘇然然治好吧目光投向那個文靜的女孩,“那,那個,皮皮……姐?”

皮皮笑容一僵,然後眯起眼睛點點頭,“有什麽事,小妹你說。”

蘇然然頭上冒出一滴冷汗,從小習慣差壓觀色的她這個時候敏銳的發現這個叫皮皮的在聽到自己叫出姐的這個字之後,笑容有了一個明顯的裂痕。

“那個,我就是想問問,昨天穿著一身黑衣服,蒙著臉翻牆進來的那個人是你吧?”

“……是我。”

“你為什麽……”

不等蘇然然的話說完,皮皮趕緊回答道:“剛剛不是已經說了嗎,我擔心把大家吵醒,就說要到清清姐的屋子裏睡。”

“可是即便如此,你也沒有必要蒙著臉吧,我怎麽覺得昨天晚上的事情沒有那麽簡單呢?”蘇然然奇怪道。

“簡不簡單,你不是也沒死麽,怎麽那麽多廢話呢?”皮皮被蘇然然問的有點不愉快,順嘴就說出了這種話。

端木清清一看事態有點失控,趕緊衝出來道:“誒誒,這個,蘇然然你有所不知,這個皮皮從小就有許多奇怪的癖好,其中一個就是喜歡穿著黑色緊身衣服。她覺得這樣比較拉風。”

蘇然然皺著眉頭看著皮皮,不知道為什麽她總覺得這個女孩哪裏不對,到底是哪裏不對呢?

等等,清清剛剛跟她叫什麽?

皮皮,她對哈尼的稱呼上帶了姐字,卻要對她的同胞妹/妹叫昵稱?

而這個皮皮剛剛是管清清叫清清姐,而且她這樣叫完之後,竟然沒有一個人舉得奇怪。

如果不是準確的知道清清和哈尼的實際年齡,她差一點就要懷疑清清是卡在這兩個雙胞胎出生的中間生出來的了。

這時,哈尼歎了口氣,放下手中的零食對皮皮說道:“不要沒大沒小,這是少夫人,你怎麽可以對她這麽沒禮貌。”

那個叫皮皮的撇了撇嘴,似乎對蘇然然很不屑。

蘇然然向來是你若煩我,我必百倍煩你的主兒,一見皮皮這樣,當即對她也沒有什麽好感。

回頭皮皮和哈尼回到臥室之後,蘇然然忽然拉住端木清清說:“清清,來,聊聊昨天晚上的事情吧。”

端木清清心裏一百個不情願,為什麽是每次要麵臨這種事情都是她!

不過事實證明,每次想要知道點什麽消息的時候,找端木清清就對了,她真的是一個完全守不住秘密的人。

原來端木清清時候聽哈尼說,她被皮皮驚醒的時候,她正把手想伸向你,似乎準備把你抱出去。

但是哈尼反應太快,皮皮還沒準備下手,就被哈尼纏住打了一會兒,後來就有了被他們吵醒之後的事情了。

“要把我抱走?”蘇然然疑問道。

“對啊,既然是哈尼看的,那應該是錯不了的。”端木清清頭頭是道的分析道。

“可是,她長的那麽嬌小,她能抱得動我麽?”蘇然然覺得疑惑不解,雖然自己不是什麽肥頭豬耳的,也不是易思萱那樣高到不行的,但是對於皮皮的小身板來講,自己還是太龐然的一個大物了吧。

“我說蘇然然,這個時候你應該想到的難道不是你要被抱到哪裏去麽?”端木清清白了蘇然然一眼,心裏卻對有這個機會能鄙視一下蘇然然的智商開心不已。

蘇然然依舊是一臉茫然的看著端木清清。

端木清清的虛榮心得到了極大地滿/足,得意洋洋的說道:“給你友情提示一下,這個皮皮,可是戚禦墨的直係手下,就是雖然她在任何機構都不擔任之物,但是沒有人敢惹她,因為她被戚禦墨直接調派。”

蘇然然皺著沒頭看向端木清清,似乎有點難以消化自己聽到的事情,前後串聯一下,蘇然然遲疑的開口道:“你的意思是說,昨天晚上戚禦墨叫了他的直係手下要把我從你的臥室抱走,但是中途失敗了,所以戚禦墨進來把我抱走了?”

端木清清點點頭,然後又趕緊謹慎的搖搖頭,“你別問我,我什麽都不知道,一切,都隻是你自己的猜測。”

蘇然然白了她一眼,正要張口繼續問皮皮的問題,手中的電話忽然鈴聲大作。

蘇然然被鈴聲嚇了一跳,手忙腳亂的在那接電話。

電話接通後,蕭皇的聲音,大到她旁邊的端木清清都能聽見,“小水呀,哈哈哈哈,我真是要對你刮目相看啊,沒想到你不光能把劇本寫好,還能解決演員的情緒,那麽難搞的水冰淼居然都被你搞定了,真是不簡單!”

蘇然然聽的雲裏霧裏,問道:“等等,蕭導,是什麽意思,你的意思是水冰淼最終同意要出演劇本了?而且……也不要修改劇本?”

“啊,對啊,你不知道嗎?這不是你說服她的嗎?”蕭導也被搞糊塗了。

蘇然然皺皺眉,然後如實的對蕭導說道:“我確實是聯係過水冰淼,就在您打電話問我改劇本的事情之後,水冰淼的的電話也來了。”

“啊,對啊,所以她還是你搞定的啊。”蕭皇道。

“可是當時,水冰淼並沒有同意出演不經改變的劇本,我當時的態度很堅決,水冰淼她……總之,兩個人最終是沒有達成最終建議的。”

“哎,那是怎麽回事呢,她剛剛打電話說要出演劇本,還一個勁的在我麵前誇你,說你年輕有為,這麽小的年紀就有這種才華,日後一定是前途不可限量啊?”

蘇然然差點要冷笑出聲了,但她沒有,忍了忍,隻是淡淡的嘲諷了一句:“這話聽起來,可真不像是水老師能說出來的啊。”

果然,蕭皇那邊也陷入了沉默,仿佛在猜測水冰淼接演劇本的真正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