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會兒,剛剛那位易小姐是什麽時候來的?”
保安愣了一下,這才反應過來少夫人說的應該是剛剛走掉的那個很高的女人。
“大概下午五點鍾左右,和夫人一起來的。”保安明朗清晰的回答道。
戚家的保安都是經過過特殊訓練的,能力個個不疏於一般警察,墨園的保安係統在整個Z國也是首屈一指的。
蘇然然點點頭,對保安說道:“一會兒從我們回來之後的易小姐相關的監視視頻發給我一下。”
保安愣了一下,下意識的看了看戚禦墨。
戚禦墨皺眉,“看什麽,少夫人說話你聽不麽!”
保安這才知道自己做了一件極不禮貌的事情,趕緊稱是,抬頭偷偷看了蘇然然一樣,見少夫人麵上雖然沒有什麽慍色,但是一雙平時總是眯起來的桃花眼此刻正平靜的看著他,讓他心裏禁不住一顫。
看來自己平時太過小瞧這個少夫人了,總以為是個無害的小兔子,看來今後自己要小心點了。
果然從那天之後,那些保安對蘇然然變得恭敬起來。
蘇然然變得更像一個戚氏的女主人了,當然,隻是後話。
保安走之後,黃媽也熱好了小吃斷了上來,眾人一起圍在餐桌上,品嚐起美食。
一群人當中隻有端木清清是最藏不住話的,她自己在那糾結了一會兒,終於忍不住開口問道:“然然,你剛剛要監控視頻做什麽啊?”
“看啊。”蘇然然以風卷殘雲的挑著自己喜歡的菜吃著,一邊口齒不清的回答道,哪裏還有剛剛對峙易思萱時候的淩厲霸氣。
“廢話,我當然知道你是看的,你要看什麽?”
眾人聽著端木清清的問話也都看向蘇然然,一臉好奇。
端木清清鄙視的環視了他們一眼,明明一個個都很想知道,卻都不自己問,就等著她開口,每次都這樣!
蘇然然聽到端木清清的問題,神秘一笑,“到時候你就知道了。”
端木清清一聽蘇然然賣關子不淡定了,“什麽叫到時候你就知道了,我要是想到時候才知道現在問你做什麽!再說剛剛的畫麵我們都在啊,有什麽特別的麽?”
除了看見總是一臉高高在上的易思萱吃癟讓人心情很爽之外,好像也沒有什麽特別的地方啊?
黃媽這會兒將所有的飯菜都準備好了,端到桌子上來,聽到端木清清的問題之後,抿嘴一笑,和卓語柳交換了一個默契的眼神。
“我靠,為什麽連黃媽都是一副秒懂的表情,你們快點和我解釋一下怎麽回事!”
“清清,形象,淑女的形象。”哈尼奶聲奶氣的提醒道。
端木清清果然正襟危坐,但是一雙大眼睛開始不停閃爍著求知的光芒。
卓語柳看著這些年輕的小輩聚在一起十分開心,她笑著說道:“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小然然,好手段哦!”
蘇然然抿嘴一笑,“媽過獎了。”
卓語柳的話一出口,哈尼也懂了。
端木清清看的直著急,“到底是什麽,你們別一個個自己懂了就沒事了,到時拿出來分享一下啊,大家都很想知道的。”
哈尼抬手用小胖手拍拍端木清清的頭,惋惜的說道:“清清啊,這個所謂大家,也隻有你一個人而已,別鬧了,好好吃飯,啊!”
說著,小手稍稍用力在端木清清的頭頂按了一下,威脅之意明顯。
端木清清抽了抽嘴角,最終還是屈服在哈尼多年積累的**威之下,鬱悶的低頭趴著飯。
隻是過了一會兒,端木清清又被教訓了。
“清清,注意形象,注意餐桌禮儀,你見哪個大家閨秀吃飯這樣叮叮當當的狼吞虎咽大快朵頤的!”哈尼恨鐵不成鋼的說道。
奶聲奶氣的嗓音讓她的話聽起來像個小大人。
端木清清扒飯的動作一頓,但是和她同樣動作一頓的,就是動作幅度及狼吞虎咽程度比端木清清有過之而無不及的蘇然然。
哈尼說這句話的時候,蘇然然正在和碗裏的雞腿奮戰著。
哈尼作為一個習武之人,最擅長的就是縱觀全局,蘇然然的動作沒有逃過她的眼睛,於是哈尼就連忙接著說道:“除非你嫁了人,老公不嫌棄你,婆婆又很疼愛你,那是不用注意的,隻要開開心心的做自己就好,但是你,單身狗,不可以!”
端木清清現在隻想把嘴裏的飯噴到哈尼的臉上!
如果不是一百個自己加起來也打不過哈尼,她早就這麽幹了!
蘇然然雖然知道哈尼的話是故意說給自己聽的,但是她覺得很有道理,加上戚禦墨這時候給她夾了一口菜,對她說“多吃點”,她就又開始無所顧忌的吃了起來。
送走了易思萱那個瘟神之後,這段飯吃的十分輕鬆,除了期間卓語柳多次欲言又止之外,沒有任何的不同。
每年都是這樣,即使大家做在一起吃飯,也都默契的不提戚禦墨過生日的事情。
蘇然然猶豫了一下,最終決定為了對自己這麽好的老公和婆婆,自己豁出去了!
蘇然然咽下嘴裏的這口飯,放下筷子,然後等等等的往客廳跑去。
剛剛他們拿回來的東西都暫時被放在了這裏。
桌子上的眾人正在奇怪蘇然然怎麽了,吃飯吃到一半一聲不響的跑掉,正要問戚禦墨她是不是不舒服,蘇然然就提著一個盒子跑到客廳。
戚禦墨看到盒子之後眼神一緊,目光中猶如含有一把利劍,一下子刺向蘇然然。
小趙也微微皺起眉頭,轉頭看了戚禦墨一眼,對蘇然然微微搖搖頭。
蘇然然接收到戚禦墨淩厲的目光下意識的往後退了一步,但是猶豫也隻有一秒。
她蹬蹬蹬的跑到自己位置上,讓黃媽等人收拾了一下桌子留出一個位置來,將盒子放上去。
“蘇然然!”戚禦墨的聲音前所未有的冰冷。
眾人也別戚禦墨的語氣嚇了一跳,疑惑的看向被蘇然然放在桌子上的盒子,不知道蘇然然到底想做什麽。
蘇然然咬唇,最終還是抬起臉,露出一個大大的笑容,然後一下子解開了盒蓋。
一個其醜無比的蛋糕呈現在大家到眼前,上麵的奶油塗抹的並不均勻,水果切的好不精致,不僅如此,拜訪還很雜亂。最醜的要算蛋糕中間的兩個我小人,因為溶化了一部分的原意,看起來尤其猙獰,隻能麵前辨認出是一個穿粉色衣服的小女孩以為在穿藍色衣服的小男孩的懷裏。
但是盡管如此,照片上樹立的牌子還是可以讓每個人都清華粗的看到。
“祝親親阿墨生日快樂!”
這麽多年大家都刻意回避的問題,就被蘇然然這樣明目張膽的擺在了桌麵上。
一時之間,整個餐廳陷入一片安靜,連一根針掉在地上的聲音都能聽到,所有的人都屏住呼吸,猜測接下來會發生什麽事情。
卓語柳看著蛋糕,麵色怔忪,眼中流露出無盡的悲傷。
蘇然然看著十分心疼,但是是誰說過,如果一個人紮了刺的話,想要把刺擺出來,就一定要挖的更深才行。
明明阿墨很想要母親給自己過一次生日,明明婆婆很想好好的和阿墨說一次生日快樂,為什麽要回避呢。
“媽。”蘇然然叫了一聲。
“蘇然然。”戚禦墨的聲音中夾著森森寒意。
蘇然然沒有理會,繼續鄭重的開口道:“這是我為阿墨做的蛋糕。”
“蘇然然,你住口。”
“是為他慶祝生日用的。”
卓語柳的臉色從看到這個蛋糕之後,就十分蒼白,此刻聽到蘇然然的話,抬起頭看向她,臉色有些恍惚。
“夠了蘇然然!”戚禦墨拍案而起,她看著蘇然然的眼睛中帶著無盡的怒火,“我讓你停下來你沒聽聽到嗎?誰準許你多管閑事的,你以為你是誰!”
“阿墨!”哈尼皺眉喊了戚禦墨一聲,言語傷人,有些話,即使在盛怒的時候也不應該說出來。
果然,蘇然然在聽到戚禦墨的話之後,麵色一片慘白,淚水慢慢湧現在黑白分明的大眼睛中,卻死死的抓住眼眶不肯流出。
我沒錯。
蘇然然在心底告訴自己,我沒錯。
如果她不知道也就算了,今天她要是知道了,就應該做點什麽。
蘇然然調轉視線,眼神直勾勾的看著卓語柳。
哈尼的眉頭皺的更緊,忍不住擔心道:“好了然然,別說了。”
但是蘇然然現在誰的話都聽不進去。
“媽,我小的時候,班上的同學每次過生日都會開生日Party,和各種人玩鬧一天,慶祝生日。”
眾人麵麵相覷,不知道蘇然然想要說什麽。
“可是隻有我不同,我從來沒有開過生日Party。”蘇然然說道這裏頓了一下,淚水終於劃過臉龐,她的聲音十分溫柔,“因為每次我的生日都是和家人一起度過的。”
蘇然然好像回憶到了什麽事情,忽然笑了笑,“那個時候,爸爸也提議過給我開個生日Party,可是卻被媽媽製止了。她說,孩子的生日,是兒女與父母之間建立了強烈的親情羈絆的重要的一天,是對雙方來講都很有意義的一天,怎麽可以同別人一起度過。”
聽到自己的父母,蘇然然的眼淚像是斷了線的珠子,不停的往下掉,“我一直覺得媽媽說的對。所以在他們死後的好多年,我幾乎從來沒有過過一個像樣的生日,即使有好友在側,我已然覺得空虛的發冷。”
“因為這個世上,再也沒有一個人,會覺得我的出生的那一天,是上天賜福於他的一天了,再也沒有人和我慶祝這件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