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然然板著臉學的有模有樣:“戚禦墨,你想造反?”
戚禦墨眯起了狹長的眼睛,蘇然然也照貓畫虎的眯起眼睛,隻是戚禦墨的樣子帶著一股危險的氣息,而蘇然然眯著眼睛的樣子……大概隻能讓人想到賊眉鼠眼這樣的字眼吧。
兩個人一個清醒一個醉酒,坐在開著暖風的車子裏對視著。
最後還是蘇然然先認輸了,她打了個打了個酒嗝,斜眼看著戚禦墨,麵上帶著幾分憨態可掬,倒是也十分可愛。
忽然,在誰都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蘇然然上去就給了戚禦墨一個腦瓢。
車內的氣氛一下子降到了零點,坐在前排的司機師傅認認真真的開著,旁邊的小趙仔仔細細的看著前方的路,都想最大程度上縮減自己的存在感。
打完之後蘇然然非但沒有覺得不好意思,反而興致勃勃的說:“咦,手感不錯。”
哪怕是在醉酒的狀態,蘇然然對戚禦墨還是有一定的戒備心,自覺的把身子往後仰了仰,誰知道她一下子沒有立穩,向後麵倒去,就在她的頭馬上要和車窗親密接觸的一瞬,一雙修/長有力的大手,抓著蘇然然正在亂撲騰的手一把把她抓了回來!
下一秒,蘇然然已經被人騰空抱起,坐在了戚禦墨的腿上。
似乎對自己位置的轉換沒有反應過來,蘇然然下意識的摟住戚禦墨的脖子,朝四周看了看,堵著小嘴,納悶的“咦”了一聲。
戚禦墨收緊了圈住蘇然然的手臂,聲音低啞道:“怎麽,對這個位置不滿意。”
蘇然然將四處張望的頭調轉回來,猶豫兩個人離得太近,花瓣般的唇輕輕的擦過了戚禦墨的薄唇,留下一片溫軟的觸感。
她張開小嘴,口中帶著一絲清冽的酒香,聲音聽起來有點霸道又委屈:“我是對你不滿意!”
前麵的司機聽到這裏再也忍不住,噗呲一聲就笑了出來。
戚禦墨本來聽蘇然然莫名其妙的對他不滿,心裏就很不高興,顯然無論她對哪方麵不滿,那都是對他自尊的一種傷害!司機在這個時候冒出來簡直就是不知死活,冷冷的瞪了他一眼,戚禦墨冷聲道:“笑什麽!”
“額。”司機感覺頭皮一陣發涼,這才意識到自己闖了什麽貨,但是在戚禦墨的瞪視之下又不敢不說,隻好支支吾吾的說道:“那個,人都說酒後吐真言,我看少夫人的樣子,可、可能是想和您說說知心話。”
小趙坐在司機旁邊本來一直是看著前方路段目不斜視,此時聽到司機的話也忍不住轉過頭看了他一眼,一張撲克臉上帶著所有若無的惋惜。
心想王司機你真是好膽量,少夫人那個樣子能說出來什麽好話,你這簡直是就是自己挖坑給自己跳。
“哦?”戚禦墨聽完之後挑了挑眉,低頭看了看躺在自己懷裏的蘇然然,循循善誘的問道:“蘇然然,你倒是說說你對我有什麽不滿意?”
蘇然然舒舒服服的窩在戚禦墨的懷裏,聽到他的問話,撇了撇嘴:“多了去了!”
“哦?”戚禦墨這一聲哦醞在嘴裏輕輕吐出,帶著極強的危險氣息,“具體說說!”
蘇然然喝的大醉酩酊,這時候已經昏昏欲睡,反應也跟著遲鈍,一點也感受不到危險的存在,聽到戚禦墨的問話居然開始認認真真的想了起來,一邊想還一邊告訴戚禦墨:“太多了,你等、等我屢屢再告訴你!”
還有很多!戚禦墨一張俊臉現在已經黑的像鍋底一般了。
這就是這個丫頭心裏的真心話?
車子在這個時候拐過一個路口,歐式風格的建築出現在眼前,司機和小趙同時呼出一口氣,終於到墨園了。
車子挺穩之後,司機幾乎是迫不及待的和戚禦墨的說:“戚少,到了。”
戚禦墨冷冷的抬頭看看司機一眼,說道:“我不會看?”
司機心裏一顫,覺得自己無辜極了,明明平時也是這樣和您匯報的,不能因為少夫人惹您生氣了拿我們撒氣啊!
小趙在旁邊糾結再三,還是開口道:“戚少,我去給您開門。”
“嗯。”戚禦墨低頭看了一眼還在蘇然然還在努力沉思的臉,不耐煩的嗯了一聲。
這丫頭到底是怎麽回事?對他有這麽多不滿嗎?居然還要想這麽久!
“啊,我想到了!”蘇然然忽然將一隻手握拳錘在另一隻手掌上,臉上還帶著恍然大悟的表情,活脫脫一個現實版表情包。
“哦?”戚禦墨的聲音聽不出喜怒:“那你一會兒可得好好和我說說了!”
說罷,長腿一邁走下了車,然後在眾目睽睽之下,把蘇然然扛到了臥室。
等到戚禦墨的身影消失在臥房中的時候,那些傭人開始竊竊私語的議論起來。
傭人A:“你看到沒有,少爺扛著少夫人的樣子和老爺好像啊!”
傭人B:“我覺得少夫人今天可能要遭殃了!”
傭人C:“是啊是啊,你看少爺那張鐵青的臉,少夫人不知道要怎麽收拾她了呢!”
傭人D:“如果是少爺親手來tiaojiao的話,我倒是不介意。”
黃媽站在這些人的旁邊,皺皺眉頭:“還有時間在這議論少爺和少夫人的事情,你們沒事情可做了?”
傭人一看是黃媽,分別臉色一白,都默不作聲的作鳥獸散,各幹各的活去了。
黃媽在墨園呆了太久的時間了,他們這些傭人可不敢惹她!
黃媽看著這幫傭人無可奈何的歎了口氣,下回真的要和管家好好說說,下回不要找這麽多還在思/春期的小姑娘了,一天滿腦子想的都是什麽啊!
她抬頭看向樓上的房門,若有所思道:“看來我得再完善一下我的膳食套菜才可以!”
說罷,倒著小碎步往廚房走去。
戚禦墨的怒火人盡皆知,這個晚上,大家都很自覺的沒有靠近臥室,也就沒有聽到房間裏麵傳來的陣陣求饒聲音。
第二天蘇然然醒來的時候,已經是豔陽高照的中午了。
蘇然然把眼睛微微睜開一條縫,複又閉上,然後又睜開。
宿醉之後的結果就是頭痛欲裂,伸手去拿放在床頭櫃上的手機,還沒等將身體撐起來又跌了回去。
這種全身上下好像被車碾過的感覺是怎麽回事!
蘇然然揉著眉心,努力回想昨天晚上的事情。
殺青之後她和劇組去吃飯,還被安排坐在了文辰和蕭導的旁邊,自己不能對著文辰把酒言歡,所以就一直陪蕭導喝酒,喝到後來……她連怎麽走出酒店的都不大記得了。
隻是隱隱約約記得好像是戚禦墨來接她了,之後呢,之後發生什麽了?
是錯覺嗎,她怎麽覺得自己對戚禦墨做了很多大逆不道的事情呢?
不應該啊,就算喝多了自己應該也是有那個賊心沒那個賊膽啊!
蘇然然兩手用力抓了抓自己的頭發,陷入了深深的苦惱和懊悔之中。
明知道自己的酒品差的爆破天際,就不要,為什麽還要喝多,真是貪杯誤事,罪過罪過。
現在她隻能希望醉酒的自己也能屈服在戚禦墨的威脅之下,不要釀成什麽不可逆轉的後果才好!
“哢噠”一聲,浴室的門被打開了,戚禦墨穿著一套寬鬆的黑色睡衣,一邊擦著頭發一邊走了出來。
到床邊就發現蘇然然正在苦著一張臉對著天花板,不知道正糾結著什麽。
戚禦墨想起這女人昨天幹的事情,唇角微翹,居高臨下的瞥了她一眼,就坐在了床邊。
蘇然然這才發現戚禦墨的存在,她剛剛醒來的時候看他不在以為他已經走了呢。
“咦,阿墨,你沒去上班啊?”蘇然然詫異道,帶著點討好的味道。
“哼。”戚禦墨背對著她冷哼一聲。
蘇然然頭皮一麻,完蛋了,生氣了,這是不是代表自己昨天做了什麽不可饒恕的事情。
用力咽了口唾液,蘇然然小心翼翼的開口道:“那個,阿墨,昨天是你去劇組接我的啊?”
“不然那你在誰去接你?”戚禦墨冷淡道。
“額。”聽起來是十分不爽啊,蘇然然縮了縮脖子。看了看戚禦墨還在濕著的頭發,也顧不上自己身體上的疼痛,趕緊找出來吹風筒給戚禦墨吹起頭發。
雖然戚禦墨沒有說過,但是她就是知道他很喜歡自己給他吹頭發,因為每次吹完頭發之後,戚禦墨的心情好像都不錯。基本上蘇然然有什麽找死的事情都是這個時候去挑戰一下的。
蘇然然細白的手指在戚禦墨柔/軟的頭發中穿梭著,每當這個時候蘇然然總有一種撫/摸著戚禦墨頭的感覺,而手下的戚禦墨也顯得格外乖巧。
等等!摸頭,為什麽她腦中會有一個一閃而過的畫麵,是她給了戚禦墨一個腦瓢!
蘇然然愣神之間,吹風筒定在一個地方沒有動,戚禦墨感覺到局部頭皮溫度持續升高之後,不滿的開口道:“蘇然然,你是在溜號嗎!”
“啊?哦哦,沒有沒有,這個地方的頭發好像不大願意幹呢,真奇怪。不過現在已經好了,嗬嗬嗬嗬。”蘇然然心虛的說道。
接下來的時間,蘇然然不敢再溜號,認認真真的給戚禦墨吹起頭發。
果不其然,吹過頭發之後,屋裏的氣壓一下子上升不少,蘇然然漸漸鬆了口氣,猶豫了一會兒,小心翼翼的開口問戚禦墨:“那個,阿墨。我昨天喝多,沒,沒做什麽特別的事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