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許這就是生活,又或者說是命運吧。

阿顏並沒有想象中的輕鬆,遇見繁忙的工作讓他抽不出來任何的時間,但他還是不會忘記關注秦思的生活,即使不能麵對麵。

“怎麽樣?”

阿顏對著電話說著,電話那邊的人也正是阿顏派去聯絡精神科專家的人。

“是,安排了一次會診,隻不過必須要去美國。”

那邊的人想也沒想就直接說了出來,沒辦法,這些不僅僅是錢可以辦到的,他不知道為什麽,但是專家是那樣說的。

阿顏知道這已經是最大限度了,剩下的就直接告訴秦思就好了。

不管是為了什麽,就算是為了秦思也好,也許是為了讓自己更好的贖罪吧,他知道了,高恩的事情,都是因為自己。

“好了,我知道了。”

阿顏掛斷了電話,就馬上的給齊遠打了過去,現在的阿顏還不知道秦思的事情,更不知道秦思外公的事情。

齊遠並沒有多說什麽,隻是單純的說了些簡單的事情,他不想讓自己的好友一直這樣擔心下去。

掛斷的電話,隔斷的情緒,對不起,簡簡單單的三個字,沒有人說出口。

秦思知道,現在自己最應該做的事情,就是拿著自己找到的頭發去鑒定,如果這些都是真的,她不知道該怎樣的麵對。

又或者可以找到更好的未來。

秦思驅車來到了遙兒呆的醫院,順便可以讓她見一見遙兒最後一次,剩下的就不是她說的算了。

“醫生,我想做一下鑒定,血緣鑒定。”

秦思沒有絲毫的猶豫就將瑾謙的頭發遞給了醫生,順便做了標記,然後扯下了自己的頭發,隻要這些,就知道結果了。

在她的心理,隱隱的期盼著這些不是事實,可是秦思知道,希望很是渺茫。

僥幸的心理是那麽的微乎其微,即使這樣,秦思還是有一絲絲的期盼。

“請留下聯係方式。”

醫生將添有信息的單子交給了秦思,秦思並沒有填寫自己的信息,而是瑾謙的信息,如果可以,她真的希望在自己不在的時候,瑾謙能夠看在兄妹的份上,照顧好遙兒。

秦思走出了檢驗室,走向了遙兒的病房,那裏有著她最後的依托,也是唯一的依托,門外麵,秦思聽這裏麵的笑聲,很是高興。

終於不用那麽的糾結了。

“你來做什麽?”

瑾謙是第一個看到秦思的人,語氣中是那麽的厭惡,隻是秦思並不在意,隻是單純的看著床上的人。

“遙兒,姐姐來看你了。”

秦思走到了床的邊緣,想要伸手碰觸一下遙兒的臉頰,可是身上的疼痛,轉移了秦思的所有視線。

漸漸染紅的毛衣是那麽的突兀,那麽的驚人,可是沒有人說話,不知道是為了什麽。

腹部的傷口也許不是那麽的疼,又或者刺得並不是那麽的深吧。

“你還是埋怨姐姐嗎?”

秦思慘淡的笑著,本就蒼白的臉,這時候越加的蒼白,也許,是時候該結束了。

床上的遙兒看著滴落的血,什麽也沒有說,隻是顫抖的身子出賣了遙兒的靈魂,還有內心,不過,秦思沒有看到。

如果說世界上什麽最冰冷,那就是殘酷的親情。

秦思沒有看屋子裏的人,拔掉了短小的水果刀,捂著傷口,彎著腰就離開了。

“瑾謙,你會後悔的。”

這是秦思說的最後一句話,剩下的什麽都沒有了。

瑾謙望著離開的身影,說不出的感覺,有一點點的心痛,但是瑾謙並不允許自己有這樣的感情,這些都是徒勞的。

起始至今都沒有知道為什麽學校的宿舍樓為什麽隻住了秦思姐妹兩個人,可是當秦思看到那封信的時候,就知道了。

原來是這麽冷漠的事實。

秦思並沒有去包紮自己的傷口,而是起身去找了齊遠,不為了別的,隻是單純的想要將車子還給齊遠,僅此而已。

不理會別人冷漠的眼神,這時候的秦思感覺不到任何的溫暖,甚至早已經忘記了自己唯一的最好的朋友,還有“溫馨小屋。”

早就對生活失去信心的秦思早就不再奢望了,隻要這樣就好了。

“為什麽會這樣?”

麥穗驚慌失措的看著秦思身上被染紅的毛衣,不知所措,當初麥穗對於血的驚慌,還是依舊的存在。

樓上的齊遠聽見麥穗的驚叫,跑到了樓下,隻是一瞬間,就像是被雷擊中了一樣,不明白,但還是趕緊將秦思輔導了沙發上,去拿醫藥箱。

秦思沒有拒絕這兩個人給自己上藥,也許都忘記了男女有別吧,三個人什麽也感覺不到。

“先這樣包紮吧。”

齊遠將最後的繃帶弄好之後淡淡的說著,他沒有問秦思任何的事情。

麥穗也什麽也沒有說,看著秦思漸白的臉色出聲說著:“現在這裏休息吧,在這裏吃點東西吧。”

她不知道該說什麽,更是堅定了自己的想法。

“不用了。”

秦思知道麥穗的好意,隻是她不想這樣,這樣隻會讓自己更加的舍不得,冷卻的心,不能再繼續被溫暖。

“謝謝你們。”

秦思沒有看兩個人臉上的表情,徑直的走了,緩慢的走著,也許是在想感受這些點點的溫馨吧。

午後的陽光照著大地卻沒有絲毫的溫暖,因為秋尾沒有任何的溫暖,有的隻是蕭瑟。

枯樹枝在樹的枝頭搖曳,沒有任何的美感。

急匆匆的車流,絲毫沒有停滯的預兆。

齊遠心裏的不安越來越強大,什麽也沒有說,甚至沒有穿上自己的外衣,就跑了出去,秦思的反常讓齊遠很是擔心。

秦思穿過人群,想著自己想要到的地方緩慢的走著,不管身邊的人和聲音,又仿佛是聽不到。

“喂,快停下···”

“快阻止···”

也許就是群眾的聲音起到了作用,原本飛馳的車子,忙著刹住了車,隻是還是差了一點點的時間。

“嘭。”的一聲,時間靜止了,翻滾的身體也停了下來。

秦思不知道自己怎樣跑到秦思的身邊,不知道怎樣飛奔到的醫院,不知道怎樣在急救室外做什麽,知道手機響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