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灣已經消失這麽久了,Clark居然還保留著她的照片。

很難不讓人多想。

薑韻將照片收了起來,準備等靳言回來的時候問問靳言。

Clark這種人的行蹤,一般人根本查不到,多重國籍,多重身份。

薑韻將雪梨的傷情鑒定都保留了下來,並讓醫務室對她進行了醫治。

隻是她不知道的是,她也為自己埋下了一個炸彈。

今天是去醫院做骨髓配型的日子。

配型之前先做了身體檢查。

“骨髓配型成功,”醫生拿著檢查結果出來,“但薑小姐現在的身體並不適合做骨髓捐贈,會有生命危險。”

“太好了!”薑夫人興奮地一把搶過單子:“怎麽就不適合了?捐個骨髓而已,哪來什麽危險。”

薑夫人看到單子上的一行字:單腎。

手指不自覺頓了下,抬眸看了眼薑韻:“韻兒,你......”

“不過單腎的影響也不大,也不會出人命,並不影響骨髓捐贈,骨髓隻是血液組織而已,還可以再造的。”

薑韻攥了攥手,壓下自己心底的起伏,帶著幾分苦澀的開口說:“薑夫人,你沒聽醫生說,我會有生命危險嗎?”

薑夫人笑笑:“生命危險隻是危險,可是如果你不捐贈,你哥就一定會死啊。”

薑韻抬眸看向醫生:“死亡幾率有多大。”

醫生緊了緊眉頭:“死亡率80%,就算當時沒事,你也活不了多久的,你的身體太差了。”

這是極高的死亡率了,意味著薑韻很存活下來。

“薑哲浩還有一年可以活對吧。”

“是的,隻要在一年內找到合適的骨髓配型,薑總就能好起來。”

“那就再等等吧,我暫時不捐贈了。”薑韻不能拿自己的生命開玩笑,而且薑夫人的反應也讓她徹底心寒。

聽到薑韻不捐了,薑夫人破防了:“薑韻!我怎麽生了你這麽個白眼狼!害死自己的親妹妹,還想害死你哥哥,另外那個腎長在你身上都是浪費。”

薑韻不想解釋,她累了,真的很累。

反正她說什麽也不會聽,這些人早在心裏給她判刑了。

薑韻頭也不回地離開了醫院。

靳言晚上在星港灣有應酬。

薑韻將照片的事跟他說了。

靳言棱角分明的臉上沒有一絲波瀾:“他與灣灣從小就認識,有她的照片也不奇怪。”

靳言頓了頓:“但是他不辭而別就太不像他了。”

靳言給Clark打電話,但是電話那邊卻已關機。

“居然關機?”靳言蹙了蹙眉:“第一次打他這個電話關機。”

星港灣新來了一個女孩晴娑,外貌學曆都很優越。

正好薑韻的宿舍還空著一間房,便將她安排的跟薑韻一起住。

薑韻晚上下班回來,晴娑已經做好一桌子飯菜:“薑韻你回來了,我做了飯菜,你也一起吃一口吧。”

薑韻是個慢熱的人,也不想交什麽朋友,私下交情會影響工作,薑韻準備拒絕。

晴娑看出了薑韻的猶豫:“沒關係啦,我是做給自己吃的,又每樣菜想吃點,你是幫我分擔,不用有心理負擔。”

其他人做了一分的事情,恨不得說十分。

而這個女孩卻一分都不說,反而說是自己喜歡吃,不給別人一點負擔。

薑韻再拒絕就不近人情了,她放下包,洗了手,坐在餐桌旁。

晴娑的手藝很好,做的菜很好吃。

“我父母死得早,小時候能吃的食材並不多,所以我很擅長調味,長大後食材充裕了,做出來的菜更好吃了。”

晴娑夾了一塊魚在薑韻碗裏:“你嚐嚐這塊魚,味道怎麽樣?”

“不錯。”薑韻給出衷心的評價。

“好吃就好,我喜歡自己做飯,有喜歡做很多種類,以後下班趕上了就一塊吃,自己做的飯對胃也好。”

薑韻不說話,在對一個人沒有絕對的了解之前,不會暴露自己太多的信息。

這是她在監獄學到的。

薑韻吃完飯,默默地收拾桌子洗碗。

知道薑韻這是不想欠人人情,晴娑也沒和她搶。

而是默默回了房休息。

晴娑這女孩雙商都很高,很會察言觀色,讓人相處起來很舒服。

薑韻每天早上起來,晴娑都在熬粥,順便給薑韻盛一碗:“薑韻你幫我吃點吧,扔了也浪費。”

有時候,薑韻回來晚了,晴娑甚至還會在樓下等她。

在外麵吃到什麽好吃的,還有什麽好玩的小玩意都獻寶似的給薑韻帶回來。

晴娑得好,簡單自然細水長流。

薑韻慢慢有了種感覺,晴娑好像宿舍裏的一盞燈。

讓她的世界沒有那麽孤單。

所以她這是有朋友了?

不可能,怎麽可能還會有人願意和她做朋友。

薑韻很快便否絕了心裏荒唐的想法。

薑韻今天上夜班。

晚上會所來了幾個醉醺醺的客人,定了一個包間。

晴娑負責這個包間。

“薑韻!薑韻!讓薑韻來!”一個男子屁股剛坐定便醉醺醺地開始咆哮。

晴娑安撫著他的情緒:“周總您別急,我一會就去叫薑主管,您先喝點葡萄汁解解酒。”

晴娑拖延著時間,努力先讓客戶的情緒平靜下來。

然後再去叫薑韻:“薑主管,周總可能是您的老朋友,讓我來叫您,他喝得有點多。”

在工作場合,晴娑叫她薑主管,在家裏叫她薑韻。

從未利用任何室友關係,行個人方便。

做事分寸感拿捏的特別好。

薑韻跟著晴娑過去。

坐在沙發上的正是薑詩的舔狗,周也。

“過來啊,薑主管。”

薑韻走了過去:“有什麽需要幫您的?”

“我要你去死!薑韻你這個臭婊子,原來在這裏賣,還裝什麽清高,你殺了詩詩!”

周也猛地起身,死死掐住薑韻的脖子按在沙發上:“你給我去死!薑韻你這個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