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韻推開靳言辦公室門:“靳總您找我。”

靳言雙手十指交錯,抵著下巴,饒有興致地看向薑韻:“你聽力不錯。”

薑韻眼眸微垂:“還行。”

靳言從櫃子裏拿出一隻錄音筆,推到薑韻跟前:“你能聽清楚錄音筆裏麵的內容嗎?”

薑韻接過錄音筆按開,裏麵傳來一段非常模糊的錄音。

是一個女孩“嗚嗚嗚......”的聲音。

如果沒猜錯,這個女孩應該是被人控製了。

薑韻反複地聽了三遍,她的聽力是不錯,但是這也太不清楚了,而且周圍還有其他聲音的幹擾。

“這是靳小姐的聲音?”

“嗯,這是灣灣出事前的一段錄音,我聽了很多遍,請頂尖專家聽譯過,沒有任何有用的線索。”

薑韻繼續循環著手裏的錄音,沒有找出任何蛛絲馬跡。

靳言眼眸微沉:“聽不出來也不必勉強自己,畢竟連行業尖端人士都無法破譯。”

薑韻抬了抬手,示意靳言別作聲。

片刻後,薑韻好像聽到了什麽。

“靳總,可以給我一個耳機嗎?我需要仔細聽一下。”

“當然。”靳言將抽屜裏的耳機遞給薑韻:“坐沙發上慢慢聽。”

薑韻戴上耳機,靳灣嘴裏說的什麽她依舊聽不出,但是旁邊的聲音,她倒是聽到異樣。

“這是在邊境城市的螺絲田,並且是晚上,周圍有兩個男人,一個女人,靳小姐被控製住了,膠布封住了她的嘴。”

薑韻全力集中繼續聽:“靳小姐說讓您不要來,有陷阱。”

靳言看了薑韻一眼:“沒錯,你說的信息是對的,但是這些信息我已經知道了,還能聽出其他特別的嗎?”

薑韻繼續聽,陡然抬眸望向靳言:“靳小姐周圍有一隻狗,是一隻博美。”

靳言背靠在真皮椅上,手指在桌麵上有一搭沒一搭地敲:“這點我倒是沒想到,灣灣確實有一隻博美,但是出事前,她說送給朋友了。”

薑韻:“這個朋友很重要。”

“你發現了一個關鍵點。”靳言微微頷首:“最近工作和生活怎麽樣?”

“挺好的,每天都很充實。”從傅皓銘不再出現,薑韻每天可以全力工作和找尋孩子灣灣的下落。

“那就好,沒什麽事就去忙吧。”

“是,靳總。”

夢潔走後,暫時是薑韻一個人住了。

基於之前的陰影,薑韻給門換了鎖。

可是讓她沒想到。

等她下班回來的時候,整塊門都被人拆卸了。

薑韻看著被拆掉的門,屋子裏麵漆黑一片,猶如一個黑色的深淵,

薑韻心跳如擂鼓,不會是進賊了吧。

薑韻拿出手機準備報警,突然深淵裏伸出來一隻手將薑韻拽了進去。

“啊!”薑韻尖叫一聲,整個人被扔在沙發上,屋內的小燈這才被打開。

眼前的男人胡子拉碴,身上的衣服破敗不堪。

看了好一會薑韻才認出。

“傅皓銘?你來做什麽?”

“你們的靳總夠狠的,讓我們家老爺子給我扔沙漠了,我費了好大的勁才逃出來。”傅皓銘磕出一根煙叼嘴裏,點燃深吸一口:“薑韻你休想甩開我。”

傅皓銘一屁股坐在薑韻身邊,薑韻想要起身,卻被她拽了回來。

白皙的手腕被拽出紅印,薑韻冷聲問:“傅皓銘,你到底想幹嘛?你再不走我就喊了,這裏是星港灣的宿舍,住的都是星港灣的員工。”

傅皓銘將煙叼在嘴裏,手指點開一段視頻扔在薑韻的懷裏:“你看看你還要不要叫。”

視頻裏一個老人像孩子一樣和護工要糖:“我要給我韻兒,給我韻兒。”

這是最疼愛薑韻的奶奶,當年因為薑韻入獄的事情,奶奶受了刺激,老年癡呆了。

薑韻的心猛地揪了起來,拿著手機的手止不住地顫抖:“你把我奶奶怎麽了?”

傅皓銘唇角微勾,彈了彈手裏的煙灰:“沒怎樣,老太太在我們旗下的療養院挺好的。”

**裸的威脅,薑韻緊了緊拳頭:“你到底想怎樣?”

傅皓銘吐了口薄煙:“餓了,去做飯。”

“家裏沒菜,你要想吃,可以出去吃。”

“我再說一遍,去做飯。”傅皓銘幽冷地看了薑韻一眼:“別讓我說第二遍。”

薑韻咬咬牙,鑽進了廚房。

如果殺人不犯法,她真想藥死他的了。

薑韻平時工作忙,而且星港灣管飯,家裏沒有什麽食材,隻有一些麵條之類的,偶爾加班回來餓了會吃點。

薑韻拿了包準備出門:“家裏沒菜了我去買點。”

沙發上的男人猛地站起來,將薑韻再次推進廚房:“有什麽你做什麽,哪也不許去。”

“那就隻能吃麵條,你願意嗎?你最討厭的就是吃麵條。”薑韻脫口而出。

畢竟是愛了十八年的男人,他最基本的喜好。

該死的,薑韻想想就惡心,真想給自己敲暈,清除掉這些垃圾記憶。

傅皓銘悶哼一聲:“薑韻,你有這麽愛我嗎,連我的喜好都記得。”

薑韻:......

想讓她忘記都難啊。

因為曾經薑韻點了一碗麵條,他當著一眾人的麵貶低薑韻口味低俗,是沒有進化好的蠻夷才吃這種麵食。

就算餓死,他也不會吃麵條。

那種當眾被自己深愛的人貶低的滋味,薑韻一輩子都忘不了。

隻是自己曾經的愛給他鍍了一層光,讓她可以無條件地包容他的所有。

因為他的那句話,薑韻曾經幾年都不敢吃麵食。

薑韻懶得跟他掰扯:“你吃還是不吃?”

傅皓銘吐出一個音節:“吃。”

薑韻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當時既然他要吃,薑韻轉身去給他做。

薑韻將手伸進冰箱準備拿掛麵,突然瞥見一旁的麵線。

薑韻彎了彎唇,給傅皓銘下了一缽子麵線。

沒錯,是一缽子。

傅皓銘看著滿滿一缽子麵線,臉色發青,但還是埋頭吃了起來。

每一口都像是在吃翔,極為痛苦。

一刻鍾後,傅皓銘盯著缽子裏非但沒減,反而越來越多的米線:“這玩意怎麽越吃越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