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韻知道隻要她踏出星港灣的門,一定會被薑家帶走。
靳言很忙,經常跨國出差,也不可能保她一輩子。
再說人總會煩的,次數多了,可能就將她開除了。
薑韻必須暫時離開這裏,找個地方躲躲。
薑韻將手裏的工具放進廁所的雜物間,突然聽到廁所的隔間傳來打電話的聲音。
這讓她恐懼又熟悉的聲音,她一輩子也忘不了。
是當年那個女獄警。
薑韻放下手裏的話,仔細地聽著。
“我已經不在那幹了,沒法幫你,五年前是因為那女人沒人知道她懷孕了,而且有人交代要整她,我才敢將那孩子抱了出來。而且那買家也是京市的人,有足夠承擔風險的能力,我現在去見一眼當年那個買家就打算出國移民了。”
“好了不說了,我現在已經退休了,掛了。”
薑韻篤定她說的就是自己的孩子。
女人掛斷電話,推開廁所門,薑韻趕緊躲到一邊,捂住自己的嘴巴,努力克製著不讓自己叫出聲來。
她悄悄跟在女人後麵,女人開車離開了。
薑韻趕緊也打了輛車追了上去,五年了,這是她離孩子真相最近的一次。
女人的車是往郊外的方向駛去的,薑韻讓師傅牢牢跟著。
一個轉彎後,女人的車有想要停下的意思,突然一輛疾馳而來的貨車重重地撞向女人的車輛,女人連人帶車側翻在了旁邊的溝裏。
不一會車輛就燃起熊熊大火,貨車趕緊抄小道離開。
女人凶多吉少了。
薑韻趕緊拿出手機報警。
但是這裏是視頻監控盲區,什麽都查不到。
當年的獄警也離奇死亡,薑韻現在很確定當初就是一場有計劃有預謀的陰謀。
她不能離開這裏,她的孩子就在京市,甚至可能就是在這裏消費的那個貴客。
薑韻不能放棄一分一秒可能找到孩子。
可是薑家和傅皓銘又像陰魂不散一樣纏著她,隨時準備置她於死地。
她想起之前靳言跟她說的,隻要能幫他找到妹妹靳灣,條件隨便她提。
薑韻下樓找到玉姐:“玉姐,你有沒有靳總的電話,我有急事找他。”
玉姐有點猶豫,靳總的電話很少有人有,更何況薑韻隻是個保潔,多少有點越級了。
“你有什麽事,可以跟我說。”
薑韻眼眸微抬:“關於靳灣的事,是靳總跟我說,想好了找他。”
聽到關於靳灣,玉姐思忖片刻,撥通了靳言的電話:“喂,靳總,薑韻說有急事找您……”
“讓她接電話。”玉姐話還未說完,靳言便讓薑韻接電話。
薑韻接過電話,電話那頭男人聲音低啞:“怎麽?想通了?”
“嗯。”薑韻開口:“但是我有個條件。”
“什麽條件?”
“我要成為星港灣的主管,另外靳總要保護我的人生安全。”
靳言唇角略彎:“簡單,還有別的要求嗎?”
“沒有。”薑韻頓了頓。
“你的條件我都可以答應,如果找不到人怎麽辦?”
這是很有可能發生的,薑韻囁喏道:“我這條命是您的,前提是讓我活著,因為我沒有死的資格。”
也就是說以靳言的命令是從。
“成交。”靳言滿意的掛了電話。
星港灣的辦事效率很高,薑韻剛跟靳言通完電話,便收到人事部的調度令。
她成為了星港灣的主管,主要管理星港灣的各個樓層情況,還有這些女公關的統籌管理,之前的妍姐隻是警報,也就意味著,現在妍姐也在她手下幹活了。
薑韻想要這層身份,主要是為了方便了解各樓層狀況,更方便進入各個包間和場合,了解往來人員情況。
信息量很大。
找到孩子和靳灣下落的可能性就更大。
薑韻領了新的工作服,玉姐高興地通知她:“明天就正式成為星港灣主管了,我相信你的能力,有什麽不懂的問我。”
“謝謝玉姐。”薑韻點點頭離開了。
“等一下,”玉姐叫住了她,“靳總說以後上下班讓我載你一起。”
“太麻煩你了吧。”薑韻蹙了蹙眉:“我還是自己走吧。”
薑韻擔心薑家人在路上攔她,給玉姐帶來不必要的麻煩。
玉姐拉住她:“反正我每天也是要回宿舍的,順路的事,再說了這是靳總交代的事。”
薑韻知道,這也是靳言保護她的手段,於是也不再矯情,和玉姐一起回去。
路程走了一大半,薑家人並沒有出現,薑韻懸著的心放下了一點。
玉姐剛把車停在樓下,和薑韻下車。
突然幾個人黑衣人從陰影裏竄了出來,抓住薑韻的胳膊就往旁邊的商務車上拽。
“你們幹嘛!我報警了啊!”玉姐嚇得花容失色,掏出手機準備報警。
薑德民下車:“這是我們家的私事,你不用報警,清官難斷家務事。”
玉姐認出這就是來會所鬧的薑父。
“薑韻你願意跟他們走嗎?”
薑韻搖頭,她當然不願意。
薑父冷哼一聲:“你是逃不過的,就算我不找你,傅總也有一百種手段將你押來。”
薑韻被強行帶上了車。
車子剛駛出小區,一道刺眼的光芒閃過,黑色邁巴赫一個急轉彎,陡然停在他們車前,逼停了商務車。
車上下來幾個身著黑色的保鏢。
領頭的保鏢薑韻認識,是靳言身邊的秦楓。
“啪”的一聲,秦楓直接捶開了商務車的玻璃,手伸進車內打開了車鎖和車門。
“你們幹嘛!”薑德民驚慌失措:“我,我,我報警了啊!”
秦楓眉梢微挑拿出手機:“我幫薑總報,就說薑總綁架星港灣員工怎樣?”
“這是我女兒!怎麽叫綁架?”薑德民氣急敗壞。
“您女兒?如果我沒說錯,五年前您就已經公開發聲明與薑小姐斷絕關係了吧。”秦楓將薑韻從車裏強行抱了出來:“薑總,我不介意陪您去監察局走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