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九章 纏綿&驚魂

看著他漸行漸遠的身子,香菱燦爛的笑了,隻是笑著笑著,一滴淚珠便這麽落了下來,因為她知道,讓殤聿去見舞陽,無非就是需要一個借口,讓殤聿下得台階的借口。而如今,送著自己的夫君去其他女子的床榻,怎能不說太過的蒼涼,可是身在豪門大宅,她僅有的也就這些,能怎麽辦?又能如何?

輕輕拭去淚水,香菱緩緩轉身,朝著自己的青竹園行去。

殤聿到眷離軒的時候,大廳裏仍舊是那麽的寂靜,唯獨那一盞柔和的燭火,輕輕的搖曳著,看著讓人心神蕩漾。

推門而入,見那紅木椅上靠扶手靜坐看書的女子,一身粉色中衣,柔柔的讓他有些提不起氣來,本就喝過酒的身子,頓時仿佛有一把火在體內燃燒。

而蝶舞陽,卻在抬首看到他時,一臉的驚駭,不解的看著他臉上的怒氣,緊隨著便有一股酒香輕輕拂來,綿綿長長的直抵她的心扉,纏纏繞繞的心田不得不離開。

碎了心,亂了神,雙眸就如此直直的看著他。

兩人誰也沒說話,她靜坐的轉眸和他迷離的雙眸,就那麽靜靜的相望,如此的相望,仿佛直到永遠一般。直到獨處,他們才能相互的發現,對各自的思念,那是如癡如狂。

不見,便可不去想念;不想,便可以不去受傷;可是見了,想了,那便是如潮水猛獸一般,侵襲而來,來不及思考,她/他便已經進駐了心田,占據了自己所有的心跳。

燭光下,是兩個人忘我的眷戀,相隔的時間越長,思念釀成的痛楚越是醇香,待到再次見麵,才能發現,她/他才是自己最為牽掛的那個人。即便對方給的痛那麽噬骨,卻仍然不曾放棄曾經擁有過的美好。

書,掉落在地,啪的一聲,驚醒了兩人纏綿的視線。

猛地一絲羞愧在殤聿臉上閃過,怒的開口:“蝶舞陽,你故意讓王妃沒了孩子?”質問的身子,卻因思念的驅使,因著酒後的一種裝糊塗,一步一步的近逼她的躺椅,直至最後,他的質問成為了煽情的言辭。

其實,他再多的驕傲,也敵不過對她的愛,所以,一旦找到一個台階,便迫不及待的要去見她,看她。哪怕這個借口是一種質問,也不能阻止他們的相見。

或許,是相恨的果實成熟,到了一個極致,便會破碎,而飲著果漿的兩人,這才發現,原來恨的滋味如此痛苦。

“我沒有!”其實在此時此刻,她應該承認的,應該讓自己得到他更大的決絕,從而老死不相往來。可是說出口來,才發現自己是這般的不舍:“奴婢沒有故意!”

“可是香菱不能有孩子了。”

近在咫尺的那張臉,讓她如此的眷戀,是否是他身上的酒氣,讓她神智混亂,整個人都迷醉在了他的氣息之下?思緒已經混亂不堪,蝶舞陽隻是輕聲問道:“那怎麽辦?”

柔柔的聲音傳來,在耳邊縈繞,思緒變得很是無理,唇漸漸的向她靠過去:“你為她生一個吧?”這句話,今晚似乎有誰一直在自己耳邊細說,似乎有人慢慢的將這個想法貫徹到自己的腦海,不然怎能如此輕易說出。

驚駭的心跳加速:“不······”話沒說完,便已被他火熱熱的唇給堵回了所有意識,他唇間的酒香,伴隨著狂熱的舌攻入她的檀口,來不及去細細品味,便已鋪天蓋地的將她整個人包圍起來,思緒亂了,心跳加快了,人亦變得無力了。

身子在下一刻,已經落入他的懷抱,狠狠的,就那麽將她揉進他的身子一般。

他的手,熟稔的褪去她的衣衫,自己的身體,始終還是熟悉了他的撫摸,隻為他而燃起的紅玫,點點在她身上散著紅暈,在暈黃的燭火下,晶瑩剔透中帶著桃花的朵朵紅潤。

沒有任何前兆,殤聿抱著她坐於自己身上,粗魯的分開她的雙腿,膨脹的欲望在下一刻已經進入她的身體。

“啊······”幹涸之地被他突如其來的擠入,漲得蝶舞陽瞪大雙眸看著眼前坐著的男人,手亦下意識的怕打著他,唇被他緊緊的吸附,淺淺的疼痛被他安撫,透露著他此刻的急切。

等不及上榻,害怕片刻之後的清醒,讓他沒有勇氣向她低頭,所以迫不及待,所以不顧堅硬的貴妃椅會弄疼她,就坐在這張紅木椅椅上,他急切的要了她。

那,是一個不眠之夜,月光不曾出現,漫天眨眼的星星頑皮的吵鬧著,讓本應寂寞的夜,變得熱鬧起來,讓人無法入眠。

整夜燃著的燭火,不曾熄滅,從紅木椅到床榻的沉淪,不曾消弭。

潛意識裏,他們都害怕天亮,害怕醒來的那一刻,兩人的驕傲再次將彼此傷得鮮血淋漓、血跡斑斑,所以珍惜能擁有的每一刻,每一時。

他沒醉,她亦不曾迷醉,隻是為了相擁,驕傲的他們,給了自己一個理由,一個不丟人的台階,就這樣走了下去,卻忘記了醒來的時候該怎麽辦?又該如何去麵對?

但,天總是會亮,該來的一切,總是會來。

他可以趁她沉睡之時離去,可是沒有,因為眷戀那擁著她的滋味;她當作昨夜的一切不曾發生,可是不想,因為他的懷抱是那般的溫暖。

都醒了,卻遲遲不曾張開雙眸,最後,蝶舞陽輕輕挪開他環在自己腰際的力臂,緩緩的起榻,穿衣,出門,梳洗。

她做這一切的時候,殤聿都知道,卻沒有睜眼,隻是靜靜的感受著她的轉身、離開。

沒有怨恨,沒有哭泣,更沒有不齒,她隻是離開,給了他和她一個台階,自己慢慢的走下去,走下去。可是一旦就這樣走了,他們之間還能剩下什麽,還能有見麵的理由麽?

來不及細想,殤聿已經下榻穿妥衣衫,進來侍候梳洗的侍女,看到他並不驚訝,許是舞陽有交代過一番,但卻能看到那名喚小紅的侍女一臉的不悅,想必是在怨他待舞陽太過殘忍。、

可是又有誰知道,真正傷人的,不是他的張牙舞爪,而是蝶舞陽的清心寡欲。

梳洗一番後,他便出了眷離軒,四處看了一番,也不曾見到她的身影,帶著一身清爽,他不得不離開了眷離軒,去了議事廳,處理一天的事務。

其實蝶舞陽沒有去別的地方,隻是在眷離軒的後院走動了片刻,確定他走了以後,她這才回房。

小紅他們已經習慣了蝶舞陽的處世方式,因此也就沒有多說什麽,隻是默默的做著自己的事情。一整個上午,蝶舞陽什麽也沒做,就那麽坐在廊前發愣,靜靜的想著昨晚的一切。為何會突然提起香菱不曾有孕的事,他不是一個在意這些的人,更何況說要子嗣。如今香菱不孕,會受人非議這是難免,況且那日在竹林也曾聽到玉素夫人的話。聽那語氣,似乎並不希望香菱有孕在身,若是如此,唯一的可能便是殤聿後繼無人。

很奇怪不是,玉素夫人待殤聿那麽好,怎麽忍心讓他如此?除非她想要得到什麽,殤聿死後,若沒孩子,能得到最多的,除了遠在各國遊曆的殤清,別無他人。而殤清,不僅僅是殤聿的大哥,還是玉素夫人的親生兒子。

若是要讓殤清世襲殤聿的一切,斷然不會讓殤聿這般安然的活下去,唯今,隻有殤聿的子嗣,興許能夠讓玉素夫人感到危險。不想還好,這一細細想來,便覺事情太過詭秘,殤聿這麽些年沒有子嗣,不可能緊緊是巧合那麽簡單,如大膽的猜測,便是有人故意為之。

可她不明白的是,為何當初自己和香菱都能有身孕呢?雖後來都沒了,但香菱也還有差點點生了孩子啊!自己腹中的孩子,香菱提過,大夫也曾說過即使不是殤聿,也會小產。兩個人,都有了身孕,卻都注定了要小產,是否都掌控在玉素夫人手上?

想到這一層,蝶舞陽不覺渾身打了一個寒戰,慌忙搖了搖頭,不再去想這些。

快午膳的時候,香菱便過來了,看到蝶舞陽一臉疲倦的模樣,她便笑靨如花:“妹妹氣色似乎不怎麽好呢!”

“嗯?”不知所雲的蝶舞陽,明白過來,當下臉染紅潮,隻得轉移話題道:“王妃怎地過來了?”

屏退眾人,香菱並不開口,隻是猶豫的看著她。

若是平常,蝶舞陽倒是無謂,可是昨日殤聿剛來過,她如此看著,讓她覺著渾身不自在:“王妃有話直講!”

紅著臉,香菱終於開口了:“妹妹,我有一事相求,不知妹妹願意不願意呢?”

“何事?”

“王爺一直不曾有子嗣,而我這邊經過上次之後,再也沒有了消息。”聰明的提起上一次,雖不是舞陽所為,卻也能稍稍讓她愧疚:“因此,因此······”

心下微微一怔,昨夜他“你為她生一個吧?”的話語孩子耳畔盤旋,便也猜到香菱要說什麽:“王妃想讓奴婢要孩子?”

“嗯,妹妹說的沒錯。”並不驚訝,昨夜晚膳時,自己在王爺耳畔一直說著的便是讓舞陽為自己生一個孩子,定然王爺也有開口:“知道妹妹喜歡清靜,若是屆時妹妹不想要,過繼到我的名下撫養也可以,妹妹可以放心,我會像待親生孩子一般待他的。”

香菱這番打算果然是很深,但也無可厚非。想著玉素夫人可能的做法和對香菱稍稍歉然,心裏更是很難去想到拒絕的理由,隻得點頭:“好!”昨夜的他,不像是僅僅為了孩子才是,因為他眸間的那一份思念,她始終沒有忽略。

欣喜的看著她,香菱激動的開口:“真的麽?妹妹?”

“嗯!”

“謝謝,真的很謝謝!”沒想到舞陽如此輕易便同意了,香菱甚是激動:“可是王爺如今那麽驕傲,即便是經過昨夜,怕也是······”

“他還會來的。”他知道,若是沒有得到自己的解釋前,又經過昨夜一夜纏綿,晨起不過是一時不知該如何麵對,一旦想明白了,他斷然不會就此放手:“奴婢肯定!”

她的話,讓香菱稍稍一怔,如此的蝶舞陽,讓她想起在契丹城平定家丁的那一次,她便是如此傲然的神情,讓人有些措手不及,卻又不得不信服在她的自信之下。

坐了一會兒,香菱便離開了。

她離開後,蝶舞陽沒用午膳便躺下休息了,一切的事情,既然她不能逃離,便好好的麵對吧,隻是自己的心,不要再太過的沉淪便是,不要過分的去相信便好。

就寢的時候,殤聿果然前來,進門沒有說什麽,隻是靜靜的坐在榻前看蝶舞陽卸裝。自己前來,她不若其他人一般殷情,甚至沒有起身相迎,隻是微微瞥了他一眼,而後繼續自己手上的動作,沒有絲毫影響,一切都是那般的自然。

他不開口,她可以一句話也不說。

不再去賭氣,殤聿主動開口:“昨晚是為什麽?”

“不懂!”輕輕梳理著一頭青絲,蝶舞陽看著鏡中的自己,臉色過分的蒼白,有著一種憔悴,誰曾經說過,再美的花,若是沒人欣賞也會憔悴。她,或許便是如此。

“什麽不懂?以你的性子,若不是有原因,你昨夜絕不可能隨了本王!”他了解她,她堅決不願意做的事,誰也強迫不了她。

就能料到他會如此問,為自己對他的了解,她淡淡的笑了:“爺想要什麽樣的答案?”鏡中的人也在對著她笑,很清淡的樣子。

“你······”不行,他不能動怒,這個女人絕對有讓自己瘋狂的能力:“你自己的答案!”

“爺說過讓奴婢為王妃一個孩子。”

隱隱的怒火在殤聿臉上出現,他就不明白,這個女人怎能如此輕易挑動自己的怒火:“僅僅是這樣麽?”沉聲不悅的問道。

“不然還有麽?”

整日的好心情就被她給一句話給砸了,猛地站起身來,一句話也不說,殤聿便走了出去。他還真怕自己一個忍不住,掐斷了她那細嫩的脖子。

錯愕的看著大聲響起的門,蝶舞陽苦笑,能做的隻有這些,讓她表露心跡,或許在以前還能如此,現在,已經是天方夜譚。默默的收拾好,默默的上床,默默的閉眼。

再一次,門被人用力的推開,伴隨著他的一聲怒吼:“既然你隻要為香菱生孩子,本王憑什麽不給你?”雖然生氣,手下的動作也卻算輕柔。

自那夜以後,殤聿每晚都會過來,偶爾兩人會說上兩句話,也算是難得的溫馨。蝶舞陽話少,殤聿的話也不多,但在她麵前,殤聿不得不主動找話,雖然每每氣得半死,卻也樂在其中。

這晚,殤聿吩咐著讓人給蝶舞陽備一些補品,畢竟她身子確實太弱,不想一旁的蝶舞陽聽後主動開口:“奴婢不要!”

也沒強求,殤聿隻在兩人獨處時才開口:“為何不要補品?你身子本就不好。”若是要懷孕,首先也是要身子沒問題才是,這是他問過禦陌的。

“奴婢隻是不要府裏大夫準備的補品!”

“你這是什麽意思?”想起府裏的大夫等人,一般都是三娘在管,他便了然:“放心,三娘不會在這事上麵難為你,畢竟他也催得緊呢!”

她也不敢說,隻得抬頭看他,蝶舞陽央求道:“爺,就這件事,你依了奴婢。”一切事情都不過是自己的猜測,但是卻不能用自己的孩子當賭注。

見她如此鄭重,殤聿也不再堅持:“好,哪天讓殤聿來一趟。”

其實她知道,殤聿待自己是不錯的,平素她說一些不冷不熱的話,聽著難受了,也隻當沒有聽見,聳聳肩就過去了,但偶爾聽到蝶舞陽不經意的主動和他說話時,卻滿眼的柔情。

這日終於得空,禦陌被殤聿帶著錢來眷離軒。

早就聽見過蝶舞陽的名字,卻從來不見她的人,聽到殤聿躺他隨著前去時,禦陌差點沒笑出聲來。

初次見到,禦陌便驚為天人,很難以想象在殤聿諾大的後院,竟然還能有這般淡定的人兒,幹幹淨淨,不汗一絲雜質,即便是拒絕他的打量,也是主動的說出口來:“公子看太久了!”

一句話,很輕易的幫他得罪了殤聿,也溝回了禦陌的視線,連忙轉身討好一臉怒火的殤聿:“呃······我不過是第一次見到她,有些震撼而已。”這蝶舞陽,果然是獨特,這種事,一般女子都會是羞赫掩麵,她到好,就這樣說了出來,果然不是一般的獨特啊。

“她的震撼,有我就夠了,你少在這裏添堵!”

“殤聿,你有點良心成不?”怎麽說你也是有求於我,一般人我都不曾出手的。”

其實從見他的第一麵,蝶舞陽便對著禦陌感覺還好,聽他如此說,她不覺好心情的說:“爺,那不要他給奴婢看身子好了!”雖那次是他挑起殤聿對自己的傷害,他卻也是無心之過。

見殤聿正要點頭,禦陌當下喊道:“喂喂喂,做人不要太過啊!”當下看著蝶舞陽笑道:“我很樂意為看把脈!”再也不敢說任何廢話,禦陌執起她放在桌上的手,細細的把著。

不一會兒便開口說道:“其實不難有孕,隻是弱了些,回頭我配些補品,給你送過······”看到某個男人發出的火光,禦陌識相的趕緊改口:“呃,算了,還是讓殤聿給你帶回來服用就好。”

“你很好玩!”蝶舞陽含笑點頭,怪不得殤聿經常在自己麵前提起他,確實是不錯的一個人。

“呃······謝謝,很是好聽!”還真是不習慣蝶舞陽這種直來直往的性子,禦陌甚覺新鮮。

“奴婢從不奉承人!”

殤聿也不生氣,知道她今日心情不錯,也就隨她。隻是離去的時候,讓她好生休息。

如此,自然讓禦陌很是駭然,這般溫柔的殤聿,還真是很難想象。一路上不停的轉頭看他,直到第七十六次以後,殤聿不得不開口:“我若不是知道你喜歡女的,我很難不去懷疑你愛上我了。”

“去!”推了他一把,禦陌笑道:“殤聿,你現在真是溫柔得嚇人。”

“本來就是!”不再去否認,他承認著這些日子以來的膽戰心驚,承認著自己為她的魂牽夢繞。即便是她還那般的冷漠,但他相信,始終有一天,他打開她的心扉,弄清楚那裏麵到底藏了什麽。

“不理你了。”禦陌走了開去,難得殤聿讓自己輕鬆一天,可不能就這樣過去了:“我出去溜達溜達,配好了藥倒是給你拿過去。”

笑著點頭,殤聿看著禦陌走遠的身子。輕輕的拖住下巴沉思,真的是變了麽?或許吧。

蝴蝶陽再一次崛起的消息,不久後便在整個王府傳了開來,眾人雖然不解,但也暗下猜測,是不是因為王妃生不出孩子,王爺才會找上蝶舞陽的,但也絕不妥,後院女子不少,王爺偏偏找上蝶舞陽,難免不受對她的舊情難忘。如此一來,整個後院倒也熱鬧了不少,個人茶餘飯後,也有了一些消遣的話題。

這一切,蝴蝶陽聽之任之,與她來說,都沒所謂,但這日,眷離院來了一個人,卻讓她分外的驚訝。

王素夫人被眾人簇擁著前來時,蝶舞陽正在看書,聽小紅說她來了,不得不出房。

“奴婢給夫人請安!”蝶舞陽行了個禮。

皺了皺眉,玉素挑剔的開口:“有些日子不見了,你倒是益發的不懂禮數了!”

蝶舞陽不語,隻是靜默著看她此番前來到底有何事情。

早就想好了如何開口,單一麵對她時,竟然還是細想了一番:“本來我是不喜歡你的。”

“無需夫人提醒,奴婢知道。”

果然是那般的平靜:“這些日子王爺歇你屋裏,為了王爺的子嗣問題,我也不得不前來。”

“奴婢不懂!”

不滿意的看了看她的身子,玉素開口:“你這身子骨如此不好,若是有孕,怕也麻煩,因此我讓大夫來幫你瞧瞧”,伸手招了招,李大夫便上前來。

“奴婢身子很好,無礙!”如今為何這般緊張?難道是知道香菱很想要孩子,此番一定會有所顧忌,因此將所有的可能扼殺在搖籃之外麽?

冷冷的看著她,玉素蔓延冷厲:“怎麽?你要拒絕為王爺生孩子麽?”

沒再反駁,蝶舞陽伸出手來讓李大夫把脈。

一番做作之後,李大夫說了與禦陌同樣的一番話,而後在離去前說晚些會拿補藥前來。

蝶舞陽也沒有說自己已經有在吃藥,隻是寫過玉素夫人,而後想著一些事情。如今要確定玉素是否到底那般狠毒,隻能等到那一劑藥送來以後給禦陌瞧瞧了,所有人皆不會懷疑素夫人的動作,自然也不會去想它跟大夫之間有何交代了。

那晚玉素夫人的藥送來以後,晚膳時殤聿過來,蝶舞陽一臉的食欲不振,沒有用晚膳,他見後很是奇怪。

“身子有些不適,奴婢想早點休息。”

“不舒服?怎麽回事?”殤聿滿臉擔心,當下還賴小紅:“你去歸心居將禦公子請來!”

扶著蝶舞陽躺下,殤聿摸了摸她的額頭,幸好溫度不高,也還沒事。

很快的,禦陌來了,診斷了一番,也不見有何問題,想象定是舞陽有事,當下說了一句:“殤聿,快些去取一些冰來。”很是緊急的模樣,殤聿自然不會假手他人,一聽此話就出門而路快。

“謝謝禦公子!”蝶舞陽飛快的起榻,去了今日玉素夫人送來的藥,而後說道:“請公子幫我將這些藥細細藥細細研究一番!”

“你懷疑這些藥有問題?”府裏的藥補都是大夫開的麽?這些大夫能有什麽問題?想想也覺得奇怪,殤聿讓他親自為蝶舞陽看病,如今她又如此神秘,難道這府裏······

將藥交到他的手上:“恩,有勞了!”聰明如禦陌,自然能夠得到一些什麽,為了殤聿,他也不會不管 的。

“沒事!”仿佛聽到外麵有疾跑的聲音,禦陌藏起手上的藥:“他待你確實不錯!”

“恩!”應承這句話時,蝶舞陽甜甜的笑了。

待到殤聿取了冰匆匆趕來:“來了來了!”而後看著禦陌,不解的開口:“接下來怎麽做?”

接過那塊冰,禦陌笑道:“接下來我去做冰鎮銀耳!”說完不待殤聿發怒,大步離開,揚長而去。

“混帳,禦陌你敢耍我?”殤聿氣得不輕,想象也不對,斬首看著榻上躺著的人兒:“你做了什麽?”

“奴婢沒有做什麽啊,禦公子說奴婢要好好休息呢!”

不再多說,殤聿隻是上榻,擁她入懷:“那就好好睡!”

那一晚,蝶舞陽因為想著玉夫人的事情,整個夢境都是亂七八糟的,這些日子許是遇到的事情太過蹊蹺,讓她心口憋悶得慌,隱隱約約間,她能知道到殤聿為自己翻身的動作,視乎聽到自己夢中的不安,他加重了手上擁抱的力道。

感到他的緊張,蝶舞陽又緩緩從夢境中抽離,漸漸的一夜好眠。

靜靜的坐在青石台階上,沐浴在晨曦之間,一身紫色襯衫,吸收著陽光的同時,發出粉紫色的光芒。

這個後院,許是殤聿按照他的喜好建製的,整個後院,有著一叢叢的梔子花,雖然不開花,卻綠油油的在晨霧中吸收著露水,濕潤的露珠,在晨曦間晶瑩剔透,光芒偶爾躍入,綻出一刹那的光芒。

在青石台階旁,有著一方小小的池水,冬暖夏涼,平日裏,若是有何新鮮瓜果,可以在此冰鎮一段時間,過後再用,正好解去夏日炎熱,池水裏麵,長著墨綠的青苔,偶爾,還會見到一兩隻小魚小蝦自由自在的遊玩著。枝頭的鳥兒,勤勞的叫著,喚醒著世間偷懶的人。

站起身來,蝶舞陽赤足榻上那一院濕潤的草地,癢癢的,涼涼的,迎著晨曦閉曚,點點霧水輕沾,落在臉頰,滋潤著她的柔嫩的肌膚。一隻頑皮的鳥兒,輕輕的落於她的肩頭,漸漸的嘴巴輕啄著她柔嫩的肌膚。一隻頑皮的鳥兒,輕輕的落於她的肩頭,漸漸的嘴巴輕啄她白嫩的脖頸,癢得蝶舞陽輕輕的笑了。

笑容,太過燦爛,使得所有光芒聚集在一起,皆敵不過她曚間璀璨的光芒。昨夜的困倦不再,被男子的守護取出,餘留在心田的便是他輕拍後背的安撫。

嗬!多麽美好的早晨,多麽讓人心醉的隨意。

“不穿鞋子會受涼的。”身子被人擁入懷裏,雙腳踏於他的腳上:“喜歡這裏嗎?”

想要掙開,卻又舍不得他如此的溫暖:“喜歡,爺怎麽不睡?”

“睡一會兒就夠了。”昨夜她的不安,讓他一夜不曾睡好,直到天明時分,他才沉沉睡去:“舞陽,你有心事?”

猶豫著要不要說出來,但想想也不對,禦陌的結果還沒出來:“沒事!”

還是這樣,總是把自己遠遠的推開:“你······”剛要說出的責備還沒脫口,卻被小紅闖進來的聲音打斷:“王爺,青竹園的苓兒姑娘前來,說是有急事相告!”

“哦?”覺著有些奇怪,如此早能有何事?卻也仍然擔心,畢竟是香菱那邊:“本王這就去!”

執起她的手來,殤聿抱起她進了大廳,將蝶舞陽安置在座後,這才轉身看著苓兒,微微皺眉:“何事如此著急?”

苓兒看到蝶舞陽,歉然的福了副身,而後滿臉欣喜的開口:“王爺,奴婢是前來報喜的,王妃有身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