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離去的和留下的(下)
離垢堂是安陽侯秋懷遠的書房，平時秋霽言和秋懷遠會在此商量事情，而我這幾年的侯府生活中，卻是第一次被請去離垢堂。~~ 超速首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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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這也是我第一次直麵父親秋懷遠，以前最多隻擱得甚遠時見過幾次，不能不說是做其女兒的悲哀。在這點上，我還真和秋霽燕同病相憐，一開始都得不到父親的注意。唯一不同的是，秋霽燕把因此而起的怨恨都轉移到異母妹妹秋霽洛頭上，我對此卻並無不滿，反而和得到父親疼愛的哥哥合作愉快……想著想著不由又想起剛才那個輕柔的吻，他淡如春風的氣息，似乎一直在唇邊繚繞，沒有過多需索，隻是小心引導，一點點加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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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太喜歡這種奇怪的感覺，我改而思索父親秋懷遠讓我去離垢堂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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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前，在秋霽洛的貼身丫鬟房中查出她的親筆留言，又經那丫鬟證實，秋霽洛已隨秦五皇子而去，一時間秋家簡直天下大亂。追人的、搜查的、叫罵的、怨恨的、哭泣的，各種人等應有盡有。雖然秋家竭力想把此事壓在台下，但楚王選後之期將近，秋霽洛不明不白的失蹤，怎麽可能不引起有心人注意，再加上我和秋霽言這兩個推波助瀾之人，現在整個楚京對秋家小姐的私奔已耳熟能詳，四大家族裏與秋家不和的司徒家、白家更是把這當成一個天大的笑話四處宣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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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推移，秋家搜尋秋霽洛卻一直毫無成果，甚至當流言四起時更變得漫不經心，顯然對找回此女已不抱希望，又或者認為找不回來也許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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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隨著選後之期臨近，秋家已到了必須痛下決斷之時，是改而支持與秋家交好的蕭家女子成為王後，還是繼續讓楚後姓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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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相信這不難選擇，隻看秋家的一貫手段就知道，無論是太後還是其兄秋懷遠都不是個能看著別人爬到自己頭上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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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我的機會已經來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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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著丫鬟的腳步，我來到離垢堂前，心已從剛才有些恍惚的感覺中恢複，變得清明，抬頭望見匾上先皇親題的大字，微微一笑，邁步而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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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對秋懷遠的相貌有過多種想象，也打算趁此機會好好觀察一番，可沒想到當我進入屋中時，最先映入眼簾的隻有一雙眼睛，在半垂的睫毛下閃著璀璨的光芒，卻感覺不到絲毫熱情，而是類乎鐵器的閃光，耀眼，但冰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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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我才看清這個人的容貌，本以為會見到一個類似秋懷仁那樣儒生外貌下難掩老狐狸本質的中年人，但卻完全相反。劍眉、鬢若刀裁，秋懷遠給人的感覺更像一個英姿颯爽的武將，歲月沒在這張臉上留下太多痕跡，隻他的臉色過於蒼白，猶如奄奄一息的白晝殘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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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因此不難看出秋懷遠與叔叔秋懷仁並非一母所生的事實，甚至他和胞妹太後也不像，倒是秋懷仁與太後更多神似。望著他的臉，我有些走神的想，說起來，就連秋霽言也不怎麽像他，反多了幾分叔叔秋懷仁的儒雅風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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帶路丫鬟的問安聲把我從走神狀態喚回，急忙跟著上前施禮。秋懷遠一言不發的坐在桌後，盯著我的目光犀利如刀，對我的請安問候無動於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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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晌後，我依舊垂頭福身一動不動，心裏卻把他罵了個千遍萬遍，想成心給本小姐難看，這筆帳我記下了，你最好別讓我找到機會報仇，否則必十倍奉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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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過了良久，秋懷遠終於開口，冷硬的命令道：“太後這陣子很想念你，你好好準備準備，過兩天宮裏會來人接你去小住幾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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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女兒遵命。”我恭敬的回答，然後起身看向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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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我望來，秋懷遠的眉頭不易察覺的皺起，冷漠的道：“在宮裏，你一定要謹言慎行，不要丟了我秋家的臉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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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兒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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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退下吧。”他揮揮手，一幅趕蒼蠅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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垂頭掩去眸中的厲光，我慢慢退出書房。剛回到自己所住的漪蓮軒，就見秋霽言正立於廊下，欣賞夕陽落日的美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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輕淡的暮藹照在他臉上，憑添幾分柔和，但黑眸依舊冷漠淡然，像在譏笑世人癡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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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受到有人靠近，他轉過頭，望見是我，忽然展顏笑道：“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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輕飄飄的笑容，卻沉重得讓人無法承受；簡單的一句話，卻像是等待了千年萬年後的如釋重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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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刻，我分不清他話中的真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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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笑著走上去，賴到他懷裏撒嬌，同時逃避了彌漫在我們之間的古怪感覺：“大哥，人家過兩天就要進宮陪太後了，會很寂寞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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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回抱住我，懶洋洋的笑：“怎麽會寂寞呢？宮裏有很多好玩的，放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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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又不是不知道現在的楚宮真的很無聊，後妃還都沒人選，這麽冷清，人家……”我的話止於他微溫的唇下，不會滾燙到灼傷我，卻又一點一滴腐蝕著接觸者，讓人於不知不覺溺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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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像上次般睜大雙眼，觀察離得如此之近的秋霽言，此時他的麵容清晰得連眼睫毛都可以數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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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忽然笑著衝我眨眨眼，唇從我的唇上離開，轉而移到我眼睛上，落下一個又一個吻，直到我不堪其擾的閉眼，他才滿意的再次封住我的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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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流逝，秋霽言的吻開始向下蔓延。猛地，我從深吻中驚醒，吃痛的推開他，捂著脖子怒道：“你想吃人啊，竟然咬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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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我生氣，他低低的笑起來：“所謂君子報仇，十年不晚。”邊說邊撫上自己脖子，意味深長的望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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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人莫非有病，幹嘛拚命摸自己脖子，我翻個白眼，本想不做理會，忽然記起很久前，我咬到某人脖子見血的情景，臉刷一下變了顏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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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麽咬人是懲罰，原來以前在大清，皇上說的都是騙人的，這回被他害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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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臉色變來變去，望著秋霽言似笑非笑的表情，臉更沒地方放了。丟人呀，真是智者千慮，必有一失。（=_=|||??晚晴：貌似這句話，不是這麽用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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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無視我的窘態，在我耳邊低聲道：“我會常去宮裏看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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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果，說會常去看我的秋霽言，直到選後大典也沒有出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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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我在宮中的生活倒也不覺寂寞，即將舉行的選後大典使宮裏異常熱鬧。因為大典前先有小挑、中選、勾冊層層把關，各州府送來的美人、千金被這些關卡刷下一批又一批，留下的或豔色無雙、或家世傲人，已都是千中選一。我因為秋家的關係，自然不可能被前麵的關卡阻住，甚至這次負責篩選的宮女與先皇妃嬪們各個對我客氣異常，不敢有絲毫怠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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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照規矩，留下的女子都應集中住在諸芳殿裏，獨我與眾不同，被太後留在身邊，大有高人一頭的架勢。一時間，羨慕者有之、嫉妒者有之、不屑者有之、雖眾說紛紜，但也僅止於私下議論，還沒有哪個活得不耐煩之人敢到太後麵前質問其於禮不合之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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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對太後這些天過分的熱情，表麵上雖顯出幅受寵若驚的樣子，心裏隻暗暗冷笑。太後如此做固然能讓那些待選女子不敢對我不敬，卻也無形中把我從她們中化分出來，使我越發孤立，不得不更加依靠秋家，還真是一舉兩得的好方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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選後當日，一眾待選女子被送入育德殿等待楚王和太後駕臨。我站在前排，瞥見身邊的蕭如梅有些魂不守舍，心思似乎全不在此。發現我正看她，蕭如梅的嘴動了動，仿佛想和我說些什麽，最後卻忍住不言，一聲不吭的扭開了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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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於她的舉動，我雖有些好奇，但此時實不宜談話，隻好暫時放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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巳時一到，太後和楚王被眾人簇擁著走進殿來，等待多時的諸女各個容光煥發，眼神變得火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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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後坐好後，慢條斯理的道：“選後一事茲事體大，關係後宮和諧、楚國安寧，陛下要慎重選擇，務必選一個可堪母儀天下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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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王望了眼下麵垂首肅立的諸女，漠然點頭道：“太後說的是，兒臣定當謹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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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後滿意的點了點頭，示意一邊的司禮太監可以開始，這時才有小太監捧上個紅漆托盤。我雖然離得稍遠，看不清盤裏的東西，但也早有聽聞，知道那必是選後用的鳳簪無疑。另有一個太監也端著托盤，站的微向後靠，那上麵大約就是選嬪用的四隻玉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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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國舊製，後宮品級，以王後為尊，底下設貴、淑、賢、德四妃，又有九嬪，是為昭儀、昭容、昭媛、充儀、充容、充媛、婕妤、才人、采女，另有三十六女禦稱為美人，不在此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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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次選後大典，除了楚後外，還要選出充儀、充容、充媛、婕妤四嬪。至於女禦的擇選是在大典結束後，由落選女子中挑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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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王從盤中拿起玉簪不住把玩，眼光在眾女身上遊移，當對上我的目光時，唇角稍稍勾起，露出抹似嘲非嘲的淺弧，便轉開目光，不再看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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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莫名的感到渾身一冷，此時的楚王散發出股妖異的氣息，仿佛一個被束縛多年的猛獸即將出籠，卻已完全喪失理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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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拿起玉簪，緩步來到我身前，然後不做停留的轉到蕭如梅麵前，稍站了片刻後，又向另一邊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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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極力保持神色自然，但剛才那一瞬間眾人神色，卻讓我有哈哈大笑的衝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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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王到我身前時，一直懶洋洋的靠在椅上的太後忽然神色一喜，與之相反的是和我站在一排的幾個世家大族的女孩麵色暗淡。而當楚王轉移目標，太後那來不及收起的笑臉僵在臉上，而本該受寵若驚的蕭如梅則一幅驚恐不安的表情；當楚王離開蕭如梅身邊時，太後雖然依舊慵懶，但眸中卻全是厲色，嚇得一眾女子全把頭低得不能在低，恨不能埋入胸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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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這其中也有例外，比如司徒緋，當楚王一步步向她靠近時，她的眼裏除了楚王再也容不下別人；而當楚王伸出手，把玉簪遞過去時，她的明眸愈加善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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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驀地，仿佛晴空一聲霹靂，徹底打破了司徒緋垂手可得的美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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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王慕容昊把手又縮了回去，司徒緋訕訕的停住去接鳳簪的手，遺憾的垂下眼，因此她注定錯過慕容昊唇邊那一絲冷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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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絲冷笑一閃即逝，所以當慕容昊轉頭麵對太後時，太後什麽也沒有看見。但一直觀察他的我卻不曾錯過，旁觀者清，所有的一點一滴我全看在眼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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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請慎思，不要兒戲。”太後的聲音威嚴高傲，全沒留商量的餘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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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昊望著太後的眸光從開始的迷惑，漸漸變冷，到最後的怒不可懈。忽然，他轉頭氣憤的盯住我，那目光像恨不得把我戳穿般。然後，他抬起手，似乎使盡了全身力氣一樣，猛地把鳳簪向我臉上扔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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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沒有閃躲，閉眼靜靜承受了這一擊。大部分人都以為我被嚇傻，而沒有躲開，驚呼聲此起彼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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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鳳簪先打在我臉上，然後又彈到地上，終於不堪摧殘，碎成數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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寂靜，在驚呼後是一片寂靜，沒人知道此時該做何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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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因為這種寂靜才使太後欣喜的聲音顯得異常突兀：“好，陛下終於選了一個適合母儀天下的王後，真乃大喜。雲兒，還不快叩頭謝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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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點到名字的我，做出幅忽然才從夢中驚醒的樣子，邊叩頭邊小聲道：“雲兒謝陛下，太後盛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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點點鮮血從我頰上流下，灑在地上，汙染了這片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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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被太監扶起時，淡淡的瞥了眼依舊怒容滿麵的慕容昊，這人裝得還挺像，明明對這樣的結局早有預料，卻偏要演出戲，而太後和我又不得不陪他演下去，看來以後宮中的生活定然有趣的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