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曄承低笑著扒開被子:“好了,護士走了,你可以出來了。”
我拽著被角,隻探出個腦袋,幽怨地看著他:“護士站裏向來八卦雲集,她肯定把剛才看到的事說得人盡皆知了。不行,我得在她傳的流言滿天飛時出院,我丟不起這個人。”
“沒事,若有人問起,就把責任推到我身上,說是我起的頭。”
我哀怨:“誰會傻到來問啊,她們隻會偷偷議論。”
“那我去和她們解釋。”
他說著還真往外走,我立馬叫住他:“別去了,誰會為這種事去解釋,那不是越描越黑嘛。”
他笑著回頭:“那你也別多想,她們真議論起來,也隻會羨慕我們感情好而已。”
”不,她們隻會議論我們饑/渴到不分場合。”
他喉結滾動了幾下,眼神深邃:“其實也沒說錯,我確實有把你橫撇豎折的想法。”
我立馬往床裏縮了縮,本是想離他遠點,他卻以為我是給他騰位置,竟真來掀我的被窩。
我緊張極了,拽著被子讓他別過分,他見狀大笑幾聲,又捏捏我的耳垂:“傻瓜,我逗你玩而已,我可沒那麽禽獸,你這要的反應,可是傷害到我了。”
我這才放下心來,幽幽道:“我還真沒發現,你和禽獸有啥分別。”
“你個阮離,我是禽獸,那你是什麽?禽獸的老婆嗎?”
他說著就來撓我的癢癢,我邊笑邊躲,舉手投降:“好了好了,我開玩笑的,你當然是好人,是天下無敵的第一好人。”
他總算放過了我,笑過之後想到蘇欣,心裏又蒙上一層不安:“我和你這樣,那蘇欣……”
“她外頭的事你也清楚,但我需要一個合適的契機,才能挑明這件事,所以得暫時委屈你一陣,在我和她清算清楚前,不能公開你的身份。”
我點頭:“那我們最近還是低調一點,免得驚擾了蘇欣,使你再次站在不利的位置上。”
他摸摸我的腦袋:“放心,上次是我太自負大意,才讓事情變得那般糟糕,這次不會了。”
我用下巴去摩擦他的掌心:“嗯,我相信你。”
顧曄承拉起我的手親了下,從口袋裏掏出手機遞給我,說他上午讓秘書去家裏重新換了門,秘書順便把手機帶了過來。
我拿過手機,看到顧曄承和董晨晨都發了信息給我。
董晨晨說門已經換好了,我的手機也被顧曄承拿走了,讓我拿到手機後給她回電話。
顧曄承則說聽說了我病情加重的事情,讓我安心治療,等痊愈了再來上班。
我先給顧曄承回了信息,說了句謝謝,又給主管補發了請假信息,解釋昨天沒帶手機去醫院,這會剛拿到手機。
主管很快回複過來,說她已經從杜總那裏得知了這件事,讓我養好身體再回到崗位,緊要的工作她會安排其他人做,不緊要的等我回來再慢慢弄。
看完主管回複的消息,我抬起頭問顧曄承:“你今天有和杜霆之聯係嗎?”
他掀了掀眉:“沒,怎麽了?”
“你是他的甲方,我是他的員工,而且他還給過我很多幫助,很有必要把我倆的事和他說一聲。”
他似乎有些吃味兒,語氣有些戒備:“他除了在會展上幫你扛展覽品,和借了你五十萬的事,還幫過你什麽?”
我把他在海市借我錢並送我去醫院的事說了出來,他哦了一聲:“原來還有這個插曲,那他還真是和好人,能在危難時候主動伸出援手,我確實應該好好謝謝他。”
“嗯,他不僅人好,在廣告創新這一塊也頗有口碑,如果這單合作下來還算滿意,那可以多多合作。”
他點點頭:“這個可以有。”
說著,他的電話響了,他指指外麵,說他去外麵打個電話。
他走後,我給董晨晨打了電話,她接通後說她在回家的路上,讓我給她發信息。
“晨晨,”我叫她。
“你誰啊?”她頓了幾秒,又說,“你是阮離?”
“對,我可以說話了。”
她有所警惕:“可你以前的聲音不是這樣的,方便開個視頻嗎?”
“好。”
我重新打過去,當董晨晨確認真的是我時,嘴上一直重複著“太好了”、“太棒了”之類的話,然後又問我是什麽時候能說話的。
“前晚。”
“是因為顧曄承才能重新說話的嗎?”
“算是吧。”
“那他也算做了件好事了,不過聲音和以前不一樣了。”
“很難聽吧?”
“不能說是難聽,隻能說特別,聲音很低沉磁性,會讓人覺得非常性感。”
我對她的馬屁大法十分受用,剛想說點什麽,她又說:“對了,你在哪裏住院,把地址給我,我來看你。”
“不用了,醫院挺遠的,你上班也累,我大概明天就能出院了,就不用來回折騰了,等我回家再聊。”
“可是……”
“就這樣,咱倆誰跟誰,沒必要搞得那麽生分。”
“不過你和顧曄承現在是……”
她還想說點什麽時,顧曄承就打完電話進來了,我擔心閨蜜私房話被他聽了去,就立即掛了電話,然後以信號中斷導致斷網為由,給她發了信息。
她回了個OK的表情包,然後追問我和顧曄承是不是又在一起了。
我和顧曄承和好的事需要保密,可董晨晨是我最好的朋友,我猶豫了下還是決定不瞞她。
於是我回:算是吧。
她秒回:那他和蘇欣怎麽處理?
我回:他倆一直沒有捅破最後一道防線,蘇欣外麵也有人,但兩人牽扯到利益,會需要點時間處理。
她:那就好,不過你可得盯緊點,別弄到最後,你個正室會淪為三兒,吃了大虧。
剛想說我懂,顧曄承就湊了過來,問我聊著什麽,我立馬把手機鎖屏:“沒聊什麽。”
他一臉不信的樣子:“沒聊還不給我看,肯定有鬼。”
“閨蜜私房話而已,當然不能給你看。”
“和董晨晨?”
“不然?”
“別是杜霆之就好。”
我好氣又好笑:“你能別那麽小氣嘛,他可是我的恩人和上司,你這樣,我以後會很難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