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3章

“怎麽不說話了?”顧曄承語帶嘲諷,“心虛了?”

我深吸一口氣兒,實話實說:“他確實抱過我,但並不是男女之情的抱,而是我這邊出了點狀況,他出於關心來安慰我。”

“安慰?”他幾乎是咬牙切齒般的苛斥我,“阮離,你需要安慰可以找我,找董晨晨,再不濟也可以找麻煩纏身的何葉,可你卻偏偏忽略我們找到了杜霆之。是我沒有給到你足夠的安全感,讓你需要安慰時投身於別人,還是你的心早就在杜霆之身上了,才借我出差的名義與他借機親近?”

“我沒有……”

他嗤笑:“別人都拍了照片發給我了,再否認就沒意思了。”

我重重的嗯了一聲:“可我沒有否認,我隻是在說事出有因,沒你想的那麽複雜。”

“那你解釋啊!”

他已經沒多少耐性了,而我走到樓下準備坐電梯了,於是我說:“反正我清清白白,你若信我,就等你出差回來我們當麵談;若你壓根不信我,即便我現在解釋再多也不能打消你的疑慮。所以先這樣吧,我們都冷靜冷靜。”

我說完就掛斷電話進了電梯,顧曄承又打了過來,被我直接掐斷了。

但我沒有立即按樓層,而是在電梯裏待了好一會兒,直到有其他樓層的人進來,電梯才上行。

來到大門口,我也沒有立即開門,一想到家裏有催眠我的係統,我就有些卻步。

所以我加了杜霆之推送名片,加上了女醫生,問她如何防止被催眠,她說最簡單的辦法就是用耳塞塞住耳朵,隔絕外界的聲音,還可以用手機錄下聲音,她會幫忙分析。

我覺得這個方法可行,今晚挺住別睡,錄下聲音後等顧曄承回來,再一起去找醫生解析,證據確鑿的前提下,他的懷疑會不攻自破。

記得床頭櫃裏好像有副耳塞,我得去確認下,如果沒有還得去買。

這些想著剛要開門,門就被人從裏麵打開了,我防備的連連後退,第一個念頭是可能是在家裏安裝催眠係統的人察覺到被我發現了,才潛入我家想毀滅證據。我應該抓住對方當人證,又擔心我勢單力薄無力抗衡。

應該要報警。

這樣想著我拿起手機準備撥號,就看到了顧曄承。他的手握著門把手,門被打開了一半,他半個身子隱匿在門後,表情晦暗不明:“寧可在門外站著和杜霆之聊天,也遲遲不願意進來,是想趁我回來之前搬去他那兒嗎?”

我對他突然回來的驚喜,很快因這番話淡卻了,我反駁道:“如果你想趕我走,也可以光明正大的開口,別陰陽怪氣的內涵我,這樣沒意思。”

“那你想走也可以直接開口,偷著給我帶帽子更沒意思。”

我深深地吸了口氣:“如果我對杜霆之有半分喜歡,我當初就不會和你複合了。”

顧曄承張了張嘴,但卻沒有說話,隻是就那樣看著我,仿佛要把我看出個洞一般。在我被他看得不自然起來,他才說:“你若真坦**,就把手機給我看看。”

我真沒什麽可遮掩的,直接把手機解鎖就遞給了他,手機頁麵還停在與女醫生聊天的界麵,他一眼就看到了我們的對話。

他迅速看完文字,又看看我,很快又低頭看著手機,等再次看向我時聲音低了一些,帶著不確定性的語調問我:“你在家裏被催眠了?”

見我點頭,他又追問:“那你為什麽不第一時間和我說?”

我往屋內望了幾眼,顧曄承看懂我的顧慮,從門後走出來並關上門,把我拉到遠離房門過道盡頭,我這才說:“沒和你說的原因有二,一是我一直沒往催眠上想,以為我真的在精神狀況方麵出了問題,怕你擔心也怕影響你的工作,而選擇了隱瞞;二是我今天去醫院找精神科的專家看病時被人推下了樓,可後來調取監控卻看到是我自己滾下樓梯的,精神科的專家說我是重度的臆想症,還有自殺傾向,讓我辦理住院進行係統治療……”

還沒等我說完,顧曄承就扶著我的肩膀,把我裏裏外外打量了幾遍:“你摔下樓梯,有沒有摔到哪兒?”

我搖搖頭:“不幸中的萬幸,皮膚磕青了幾處,腦袋有輕度的腦震**,其他並無大礙。”

“那你得住院……”

“沒事,腦震**吃點藥再靜養幾天就能好,我接著說醫院的事。”

“好,你說。”

“醫院的醫生把我的情況說得很嚴重,我很抗拒和排斥,一方麵覺得我已經很努力的變好,就算真有病也不可能那麽嚴重;二是怕你得知我生病後會難過,也會騰出時間照顧我而忽略工作,點橫在發展初期,很多事都得你親力親為,我不想因為我的病拖你後腿,更不想我生病的事外傳後,讓你被一些人嘲諷,所以我拒絕住院。可醫生要求親戚朋友來簽份責任書,我不想讓任何人知道就與醫生周旋,恰在這時杜霆之打來問合同的事,醫生有些失去耐性,就主動開口讓杜霆之過來。”

我換了口氣,繼續說:“後來杜霆之來了,帶我離開醫院後他把車子停在路邊,詢問我的病情。見我抗拒,他就以聯係你逼迫我,後來我扛不住壓力就把事情全告訴了他。這個過程裏我情緒有些崩潰,忍不住哭了出來,才有他在車裏擁抱我這一幕。”

說著我指了指手機:“微信上這個醫生,是他幫我找的醫生,她對我進行了催眠,說我的情況不像任何一種精神疾病,倒像是被人在睡夢中催眠而做出一些超乎常理的事,你若還不信,可以找杜霆之甚至這位女醫生了解情況,若我有半句謊言,那你可以盡情折磨我。”

我說話時,杜霆之一直用心疼的眼神看著我,在我說完後,他抱住我的胳膊:“我哪裏還能折磨你,我恨我自己都還來不及,是我衝動了,一看到匿名發到我郵箱的照片就失了理智趕了回來,對不起老婆,真的很對不起,我不知道你這幾天遭遇了這麽多事,還沉浸在誤會你的憤怒裏,你打我吧,打打你消氣為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