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麽了何葉?”我連忙走進去並關上門,“是被蘇欣的話嚇到了嗎?不用怕的,她不過是隻紙老虎,黔驢技窮才會用口頭威脅來恐嚇你。”
說著我從餐桌上抽了張紙巾給她擦臉:“而且母子連心,你的情緒寶寶都能感知到,你哭泣他也會難受的。”
何葉吸了吸鼻子,眼神有些空茫地看著我:“可她說她也懷了許雲笙的孩子……”
“原來你是在擔心這個啊。”
見她點頭,我又說:“你完全不用擔心這個的,蘇欣的腹部隆起很明顯,像是懷了四五個月的樣子。按時間推算,她懷的是別的男人的,就是之前新聞上爆出來的那個男人。許雲笙在這種條件下還願意娶她,可能真的是有苦衷,你找機會問問他。不過蘇欣已經找到了這裏,為策安全,你肯定不能在這裏住了。你給許雲笙打個電話,如果他另有安排,那就聽他的;若沒有,就去我那兒住。”
何葉轉身就去打電話,她開了免提,把蘇欣找上門的事兒說了出來,可對麵的許雲笙一直沒說話。
何葉與我對望幾眼,我倆都在彼此的眼中看到了不安,我揚揚下巴示意她再說點什麽,何葉就說:“許雲笙,你在聽嗎?”
話音剛落,一記淩厲中透著暴怒的聲音就傳了過來:“何葉,你竟然真的與許雲笙鬼混在了一起,你真是令我太失望了!”
何葉握著手機的手鬆了鬆,我離她很近,雙手一伸接住了掉落的手機,何葉也回過神,鎮定下來後接過手機叫了聲爸:“許雲笙呢?他的手機怎麽會在你這兒?你把他怎麽樣了?”
何葉的三連問,把她爸問住了,她爸沉默幾秒,再開口時聲音大得幾乎能把房頂掀翻一樣:“他不過是我何正天的一枚棋子,我想弄死他,並不比弄死隻螞蟻困難。所以何葉,他是生是死就取決於你的態度了。”
何葉聲音不大,但語氣很堅定:“爸,現在是法治社會,你的威脅之詞我一點兒都不怕。而且我已經有了許雲笙的孩子,我不僅要生下來,還要讓他做我孩子的爸爸。如果你想弄死你未來外孫的爸爸,那你就弄吧。”
“你你你……”
何正天氣得不輕,我聽到對麵有人拿來速效救心丸給他吃,接著電話那邊傳來何正天大喘氣的聲音,好幾十秒後何正天再次開口,聲音就小了很多:“你倆一個是我女兒,一個是我兒子,你們不可能在一起的。”
何葉反駁:“為什麽不可以?我和許雲笙不在一個戶口本上,也沒有三代內的血緣關係。”
“因為我們不同意,”這次說話的,是許雲笙的親媽,何葉的繼母,她的聲音不大,但透著堅定,“何葉,我雖沒有生你,但也照顧了你這麽多年,沒有功勞那也有苦勞。昨晚雲笙和我坦白了與你的關係後,我就急得暈了過去。如果你倆真想有個好結局,那就等我死掉,踩著我屍體再去結婚生孩子吧,不然有我在一天,就一天不會準允你們的事。”
“阿姨,我……”
何葉話沒說完,電話就被掛斷,隻剩下嘟嘟嘟的忙音。
見何葉有些六神無主,我便自作主張打給孔靖翔,確認蘇欣已經離開小區後,便讓他回來送我們回家。
返程的路上,考慮到房子是顧曄承的,帶何葉回家的事得告訴他一聲,於是我便在微信上和他說了這件事。
他恰好在看手機,很快回複過來:“當然可以帶她去,不過你說蘇欣是從我們居住的小區跟蹤到她所住的地方,那說明我們的房子也不安全。蘇欣很可能已經信息透露給她爸了,所以最好還是別帶她去。”
“那怎麽辦?蘇欣畢竟是跟蹤著我才找到那兒的,眼下許雲笙好像也被何正天控製了,我總不能把她扔下不管不顧。”
顧曄承猶豫了下,說:“去豪庭酒店吧,我在那裏有間年包房,有貴賓來的時候會安排入住。我給酒店經理打給電話,讓他去後門接你們,這樣除了經理,就沒有第三個人知道她住在酒店,而且酒店會提供一日三餐,甚至可以讓後廚加餐。”
我覺得顧曄承的安排還算可行,便征詢了何葉的意見,她聽後點頭說:“那就去酒店吧,隻是要麻煩你們了。”
“朋友之間不存在這些,何況蘇欣還是我帶去的。”
“不怨你,就算你今天不來找我,蘇欣也會通過別的途徑找到我的。”
看得出來何葉憂慮很重,我摸摸她的胳膊:“你也別太緊張,眼下你一個人的身子,承載著兩個人的營養,你一定要多吃多睡。至於蘇欣那邊,我相信許雲笙能解決好,而你爸那邊你也不用擔心,畢竟自古以來,就沒有能贏過子女的父母。”
她抿著唇點了點頭:“我倒不擔心我爸對我下手,可我擔心他會對許雲笙出重拳。”
“不至於的,如果你爸做得太狠,許雲笙的媽媽肯定會阻攔的。”
說著來到了酒店,我們通過後門的貨運電梯上了頂樓的總統包間,經理說這裏的電梯隻有他和幾個主管級別的人能使用,監控錄像也有單獨的保存係統,不會外泄出去,讓我們安心地住著。
隨後,經理又親自送來了飲用水、飲料、水果和各種零食,說這些都是顧總安排的,讓我們盡情服用,若有其他需要,可以隨時打他的私人手機。
經理離開後,何葉看著滿滿當當的食物感慨道:“顧曄承對你的朋友我都這麽上心,對你肯定是更好的,你們可一定要好好的在一起,別再走散了。”
我能感覺到何葉對她與許雲笙的事,已經不抱多少期待了,我隻能鼓勵道:“會的,我們都會的,等你和許雲笙結婚,我們會一起來參加你們的婚禮。”
她笑得有些悲觀:“不一定會有那一天的。”
“別這樣想,萬事開頭難,如今你和你爸攤牌了,很多事都會迎刃而解的。”
剛安撫完,我的手機就響了,是個陌生的本地號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