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曄承胳膊向後護住我,雙目盯著門上和地下的東西,嘴上說著讓我別害怕,隨即上前確認。
“是番茄醬,”他很快就說,“我們先找物業安保部門調取監控。”
我們原路折返,來到安保室說明來意,可值班的保安一調閱監控,就說我們這棟樓的監控壞了,整棟樓都是黑屏的狀態。
顧曄承臉色難看地譴責他們失職,保安虛心道歉,說會立馬去幫我們清理幹淨,也會立刻修複監控,保證不讓類似的事情再發生。
我以為顧曄承會選擇報警,可他隻是不耐煩地接受了保安的提議,對報警的事隻字不提。
我猜,他應該是想到了是何人所為,便也沒有多問。
等保安清理好,已經是淩晨了,因為明天要上班,我們一回到家就默契的洗澡,然後關燈睡覺。
燈關閉了兩分鍾左右,顧曄承突然說:“明天開始,我派個司機接送你吧。”
“不用,坐地鐵很方便。”
“再方便也沒有專人接送來得舒服,就聽我的。”
“真沒必要,我上班的工資,還不夠司機的費用,更別提還要油費之類的。”
“你上班圖個開心,其他的不用操心。”
“可是……”
他在被子裏握了握我的手:“乖,就照我說的做。”
我轉頭看著他:“你突然這樣要求我,是因為猜到來家門口潑番茄醬的人是誰嗎?”
“是有那麽幾個人選?”
“誰?”
“蘇家的某人,或者顧家的某幾位親戚吧。”
瑞爾和海盛確實已經到了苟延殘喘的地步,據說年前很多員工的工資都拖欠著沒有發放,被員工實名舉報到了工商局和網絡平台,還有員工拉著條幅在公司樓下維權。
而兩家公司會有今天,一定意義上也是拜顧曄承所賜,所以他們會打擊報複也屬正常。
這樣想著,我也擔憂起來:“他們是衝你來的,你才是要當心一些。”
“放心吧,我一大男人,他們有動我的賊心,也沒有賊膽。但你一問弱女子,很可能會被他們利用來打擊報複我。”
“我也沒你想的那麽弱,大不了我明天在背包裏備上雙截棍、防狼噴霧之類的東西。”
“還不夠,我得在你手機上安裝一個定位軟件,這樣就能隨時隨地知道你身處何處。還有,你在公司如果跑外勤,也讓司機送你去,別獨自打車或乘坐公共交通。”
“這麽麻煩啊……”
“小心一些總沒壞處,其實最簡單的方法就是你別去上班,但我知道你很喜歡現在的工作,所以就繼續上吧,當心一些便是。”
我嗯了聲:“如果因此就辭職閑賦在家,便顯得有些因噎廢食了,總不能他們還沒動手,我們就自亂陣腳。放心吧,我會多加注意的。”
之後幾天,我每天都乘坐司機的車上下班。
本以為司機會是四五十歲的長輩,沒想到確實20出頭的年輕男孩,據說他是好幾屆的武術冠軍,不僅車開得好,身手更是了得。
有次我回出租房收拾東西,何葉和我一起乘坐車回去,下車後她湊在我的耳邊說司機好帥,她好久沒看過這麽陽光俊朗的雄性了。
難得何葉對異性感興趣,我立馬表示能把孔靖翔的微信推給她,她卻搖頭拒絕:“算了,我還沒有整理好自己的心,就不去禍害別人了。”
知道她還沒放下許雲笙,我不由得關心起另一件事:“月經來了沒?”
“還沒?”
“超了幾天?”
“三天吧。”
我倒吸了口冷氣兒:“你驗過了嗎?”
“買了,但一直沒敢。”
見我表情不對,她又說:“你也不用緊張,我心情不好的時候,就會推遲幾天,這次應該也是這種情況。”
“不管是不是,還是先驗一個,不是的話大家的心都能放回肚子裏。”
“哎呀,”她推了我一把,“你趕緊去收拾你的東西吧,帥氣小哥還在外麵等著你呢,我晚點再驗,驗完我告訴你。”
司機跟了我一天,確實也累了,得讓他早點下班,於是我叮囑道:“那你記得,出結果後第一時間告訴我。”
晚上回到家洗了澡,見何葉沒有給我發信息,我便主動問她驗沒驗。
她很快發了過來:驗了。
我回:結果呢?
她:沒中。
我在心裏說了句太好了,又讓她把驗孕棒給我看一下,可她卻說已經扔進垃圾桶,扔到外麵的垃圾堆了。
我不大信,直接給她打了個電話過去:“真的假的?你沒騙我吧?”
“真沒有,我也犯不著拿這事騙你。”
見她語氣挺平靜的,我這才信了:“沒有最好,你趕緊整理好,別再對他抱有任何想法了。”
“我知道。”
掛完電話,加班到顧曄承剛好回來,他邊換鞋邊讓我出去,說給我帶了點吃的。
出去一看,是燒烤,聞著都香,可我還是有些抗拒:“這麽晚了還吃熱量炸彈,你是想把我養成小胖子吧。”
“你猜對了,我的終極目標就是把你養成小胖豬。”
我懟道:“你癖好這麽特殊,不如一開始就養頭豬。”
他爽朗地笑了,摟著我的後頸,拉進我的身體,在我嘴上重重地親了一口:“今天這麽伶牙俐齒,是有什麽好事嗎?”
我嗯了聲:“算是吧。”
“什麽事?說來我也高興高興。”
“女孩子間秘密,就不告訴你了。”
他偽裝不滿:“我恨不得把我每天發生的事,都一五一十的告訴你,你卻和我有秘密,阮離,你是不是不愛我了?”
我故意在他心上紮上一針:“顧曄承,‘難得糊塗’這四個字你聽過吧,有時候傻一點才會幸福,太聰明反而會受傷哦。”
“好啊老婆,一天不打,你就上房揭瓦,信不信我現在就把你就地正法。”
他說著來撓我腰側的癢癢肉,我嚇得連忙躲避:“好啦好啦,我當然是愛你的,你趕緊鬆開,別撓我了。”
“說你錯了。”他不放。
我反其道而行,踮起腳尖,在他臉上親了一口:“我愛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