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財兩收……”我重複道,“聽起來確實挺不錯的,那我豈不是可以躺贏,不用努力了?”

“對,你完全有這個實力,不如明天就把工作辭了,每月等著分紅就挺香的。”

我立馬守住他的糖衣炮彈:“可閑著在家也挺無聊的,還是得做點工作充實自己。況且股票我也不太想要,畢竟不勞而獲的東西,拿著也不踏實。”

“這不是不勞而獲,是你應得的,總之你再不想也得要,我已經準備好股權轉讓合同,還帶在了身邊,待會兒你簽了字,股份就是你的。”

他語氣堅定,不容置喙,頓了頓,又說:“至於工作,你若想消磨時間,那可以來點橫,我給你安排個比較清閑的職位,到時候一起上下班,夫唱婦隨也挺好的。”

他已經決定了,我的拒絕已然無效,於是我沒再拒絕,隻說:“杜霆之在我最落魄的時候,給了我這份工作,現在年底正是最忙的時候,這時辭職不大合適,等年後看看情況再說吧。”

“這個可以,我尊重你。”

晚餐吃的牛排和意大利麵,顧曄承還點了好幾份生蠔,還開了瓶紅酒。從餐廳出來兩個人都有些微醺,為策安全顧曄承叫了代駕。

我已經好幾天沒回出租房陪董晨晨的,本想回去的,可顧曄承卻以要簽股權轉讓協議,讓我去他那兒。

我說:“可以慢慢簽吧。”

“不行,公司近期的發展會比較迅速,得盡快明確股權,才能減少後期不必要的糾紛。”

見他說得頭頭是道,我也不疑有他,跟著他回到家裏,可剛簽完字摁好手印,他就又貼了上來。

最近這方麵有些太勤了,我有點害怕和抗拒,可他卻一臉委屈地看著我:“如果你不讓我碰,那我今晚吃了那麽多生蠔,估計得逼到半夜流鼻血的地步。”

我後退著躲避:“偶爾流流鼻血也挺好的,權當排毒了。”

“那不行,我的血挺精貴的,得流在最合適的時候。”

到底還是敗下陣來,一陣橫撇豎折之後,我連呼吸都覺得累,而他還興致勃勃地抱著我,給我繪製未來的藍圖。

我有一搭沒一搭地應和著,再快睡著時,他突然來了一句:“我們住到一起吧。”

我們分分合合,每次吵架搬家時都要脫層皮,所以我潛意識裏是比較抗拒的,於是我裝作聽不懂的樣子說:“我們已經住到一起了啊。”

“我是指,我們每晚都住在一起,而不是偶爾的搭夥過日子。”

我默了默:“可我覺得現在這樣挺好的啊,你有事加班或出差時,我就回合租房住,你方便時我們就住一起,這樣大家都有更多自由的空間,也不至於疏遠了工作和朋友。”

“可我覺得不好,阮離,我已經32歲了,如果我能活60歲,那我也隻有28年可活了。28年聽起來很長,可其實很短,所以我想和你多多待在一起。”

我睜開眼,有些哀怨地看著他:“什麽60歲,你一定會長命百歲的。”

“不見得,這些年為了事業,我熬夜喝酒抽煙,偶爾還餓肚子,過得一點都不好,說不定某天身體就到了承受的極限,而出現大問題呢。”

我當然知道顧曄承是在賣慘,他想用苦肉計博取我的同情,可誰讓我愛他又偏偏吃他這一套呢,於是我到底還是同意了:“行吧,等周末我就搬過來。”

他一下子就高興了,在我的臉上輕輕捏了捏:“不過搬來這裏,我已經物色好了新的地方,我們一起搬過去,開始新的生活。”

顧曄承的話令我愣了愣:“可我覺得,這裏也挺好的?”

“再好也該朝前看了,阮離,我們都不應該再被困在這個房子裏了。”

我聽懂了顧曄承的意有所指,他是在暗示我們應該從失去萊萊的痛苦裏走出來,我雖然還不能忘記萊萊,但還是點了頭。

顧曄承見我點頭,整個人如釋重負一般鬆了一大口氣兒,在我嘴唇上咬了一口:“明晚帶你去看房子。”

房子在城西,是五年前開房的區域,雖然開發年限較短,但各種配套措施已經齊全,小區綠化也很不錯,走在小區裏都有種很舒服的感覺。

房子則在頂樓,兩居室的布局,占地一百平,家具家電都已經購入,已經是可以拎包入住的現房。

最後,我來到落地窗前往下看,33樓的高度,樓下的行人和樹木都變成螻蟻一般渺小,而巨大的視覺衝擊也令我感到眩暈,我猶豫了下往後退了幾步,就撞進顧曄承的懷中。

他從身後抱著我,下巴貼著我的耳朵:“怎麽樣?喜歡嗎?”

“挺好的,很溫馨。”

“因為就我們倆人住,你又不喜歡找保姆,所以我就特意挑選了比較小的房間。這樣收拾起來輕鬆一些,也溫馨一些。”

“嗯,不過太高了,你好像特別中意頂樓的房子。”

“也不是中意,隻是樓房都會涉及到一個噪音問題,頂樓上麵沒人住,會安靜得多,睡眠也能好一些。如果你不喜歡,我可以換個低樓層的,或者換個別墅……”

“不用不用,”我連忙說,“其實住頂樓挺好的,隻是我剛才往下看時有些眩暈,不過這個問題很好解決,以後少來窗邊就行了。”

“嗯,那今晚我們就住這邊?”

“也成,不過有換洗衣服嗎?”

“有的,洗漱用品和衣服都已經準備好了。”

我跟著顧曄承去了臥室,他一打開衣櫃,嶄新的衣服就呈現在眼前,但風格卻不是我的。

我一直喜歡簡單簡潔的款式,顏色也是黑白灰為主,可這洗衣櫃的衣服,不僅把彩虹顏色都集齊了,還把各種少女風格的蕾/絲邊、蝴蝶結都網絡了。

見我表情不對,顧曄承急忙說:“我前段時間出國,又急著帶你進來住,就請朋友幫忙置辦了些衣服。如果你不喜歡,扔了重買就是。”

我皺皺眉:“扔了多可惜,拿去退了吧。”

“標簽都拆了。”

我拉起幾件看了下,標簽確實都被剪了,但看材質肯定是不便宜的,我隻好說:“先留著吧,能穿的就當家居服,不能接受的就送給何葉和董晨晨她們。”

“可以的,改天我帶你去商場另買幾身。”

“不急,不過我挺好奇的,這些衣服是誰挑的?”

“程靜怡。”

“嗯?”我愣了下,回過神,又哦了一聲,“原來是她啊,不過這風格和她給人的印象還挺有反差的,而且你倆的關係,是從什麽時候好到這種能讓她自由出入你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