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第二十九節 心跳的新年
“嗨！”突然出現陸澤身後的李倩，猛地拍了一下陸澤肩膀。
陸澤轉過頭一看，李倩正笑靨滿麵地看著他。李倩一身白色的羽絨服，下麵穿一雙黑色的高跟鞋，看起來很成熟。陸澤在心裏突然想到，“怎麽開始走成熟路線了？”
在陸澤眼裏，這個女生一直都是可愛加另類路線的啊。
李倩對著雙手哈了一口氣，自言自語道，“真冷！”
“嗯！”陸澤答了句，想起自己還帶著手套，忙脫下來遞給李倩，“給你。”
李倩看了陸澤遞過來的手套，臉微微紅了一紅，但她馬上接過陸澤遞過來的手套，帶在手上。
H市的風識時務地吹得更加猛烈。
換做陸澤對著手哈氣了。
“給你一隻！”李倩說道。
“不用了，你用吧。”陸澤忙把手放回口袋。
“給你就拿著唄！”李倩將手套塞進陸澤的口袋裏。
手接觸手的時候有溫暖的餘溫。兩人的臉心照不宣地紅了起來。
“對了，早就想感謝你的，一直沒有機會說。”為了緩解尷尬的局麵，陸澤首先打破僵局。
“在學校那麽多機會，”李倩故作生氣地撅了撅嘴，“找個人傳個話不就可以了？寫信也不知道？問我電話不是更簡單？或者找我哥哥跟我說啊？這麽多方法，你不是沒有機會是根本無視了吧？”
陸澤被李倩突然冒出的一大段話弄得一愣一愣的。
“我沒有無視……”
“你有……”
“嗯。算了，反正我是來感謝你的。無視不無視的，應該沒有什麽關係吧。”陸澤說道。
“怎麽沒關係，無視證明你這個人冷血，不無視說明你還算個人！”李倩不依不饒。從昨天，不，應該說從很早前對於陸澤的怨氣，終於在現在逮到了機會，可以好好發泄下！
“我錯了，行吧？同學，你說我該怎麽報答你？”陸澤終於敗下陣來。
“這家燒烤店不錯……”
陸澤抬頭一看，新疆第一燒烤店，傳聞中的燒錢勝地啊。
陸澤進去一看，幾乎都是情侶的小包間。
“怎麽了？”李倩奇怪地看了陸澤一眼。
“沒怎麽。”
李倩對老板亮了亮其中的一張卡，老板馬上滿臉堆笑地對李倩說，裏邊請。
陸澤跟在李倩後麵，問道，“你那是什麽卡？”
李倩說道，“白金VIP卡，我哥的，借來用用。”
包間在店裏是最好的位置，安靜，不被人打擾。
連上菜的速度都是最快的。白金級別的東西就是不一樣。
服務員離開後，房間裏就隻剩下李倩和陸澤兩個人。
李倩不管陸澤，直接拿起羊肉串吃了起來。
雖然拿的動作不太淑女，不過吃的樣子，陸澤覺得還是比較賞心悅目的。
“你怎麽不吃？”李倩看著一直盯著自己看的陸澤，笑著看到，“怎麽，我比較耐看啊？”
陸澤驚訝地看著李倩。
李倩一邊喝著加熱了的百事可樂，一邊說道，“怎麽，比你們班那位女神還耐看？”
一句話，讓陸澤陷入無限的驚訝之中。李倩的話讓他的大腦運轉速度跟不上來。
李倩一副什麽事也沒有發生過的表情，“你不吃啊？這家店很不錯的，東西很好吃！”
陸澤有些機械地拿起一根羊肉串，慢慢地咀嚼著。
大腦終於運轉正常了。董希希的笑臉一下子，又浮現在陸澤的腦海裏。
由於籃球，自己終於能夠不想她了。甚至，經過了這樣的一個月後，陸澤覺得自己已經可以忘記她了！
可是，當這個人再次被提起的時候，為什麽心裏還是止不住的傷痛呢？
為什麽，還是記得第一次見麵時她的微笑呢？
陸澤皺了皺眉頭，倒了一大杯熱好了的可樂，一飲而盡。
“你當這是白酒想一醉解千仇？”李倩說完這句話，卻幫陸澤把可樂倒上，“跟我說說關於那個女生的事吧。”
傳聞：加熱了的百事可樂有酒的功效。但請記住，這隻是傳聞。
但是不管怎麽樣，這天的百事可樂，確實有酒的功效。陸澤不知怎麽的，突然有了傾吐的欲望。
從第一次見麵，到知道董希希和陳遇在一起，從籃球場上的尷尬到商店的重逢，陸澤把所有的事都告訴李倩了。
李倩在整個過程中，沒有說過一句話。
她隻是默默地吃著羊肉串，喝著加熱了的百事可樂，並時不時地，給陸澤把杯子裏的可樂加滿。
“就是這些了。我講完了。”說了一大堆話，耗費了太多體力，陸澤拿起桌上的羊肉串，一口氣吃下十幾根。
李倩的兩隻手交叉地疊在一起，手肘擱在桌子上，頭放在疊在一起的兩隻手上，說道，“你覺得我怎麽樣？”
一下子沒有反應過來，等陸澤的思路轉過彎來的時候，他差點將嘴中的可樂吐出來。
“你說什麽？”陸澤問道。
“我說，我跟你的那位女神比起來，怎麽樣？”李倩麵不改色地答道。
“什麽比起來？什麽怎麽樣？”
“哎，你真傻！”李倩說道，“這樣吧，你看著我，然後回答我的問題。把你手中的羊肉串放下！”
“嗯。”陸澤乖乖照辦。
“我和她比起來誰漂亮？”
此時陸澤正和李倩互對著雙眼，很奇怪的，陸澤竟然回憶不起來董希希的樣子！
該說誰漂亮呢？眼前的李倩也確實是美女啊。
“差不多。”陸澤答道。
“那我們兩個誰身材好？”
一句話，把陸澤的回憶拉回學校的院牆。
白磚，紅牆，綠樹。陸澤雙手交疊，把李倩送上去。在此途中，陸澤不小心YY了一下……
陸澤的臉一下子漲的通紅，“你……”
李倩的臉也一下子漲的通紅，“你……”幸好李倩沒醉，她穩了下來，繼續問道，“下一題目，我們兩個誰對你最好？”
這個問題的答案是肯定的，所以陸澤沒有說話。隻是帶有醉意地看著李倩。
李倩呼了一口氣，捋了捋頭發，說道，“你看，答案不是很明顯嘛？我比你的女神好上兩個檔次！”
陸澤沒有說話，隻是靜靜地注視著眼前的酒杯。雖然裏麵盛放的是百事可樂。
“我就給你說這麽多，以後想清楚了再找目標！”說完，李倩將剩餘的幾根羊肉串一把抓在手裏，賞心悅目地吃了起來。
陸澤還在風雨飄搖地回味著她的話……
……
出了燒烤店，兩隻手套都在李倩的手上。
李倩對陸澤說道，“我們去大橋走走吧。我想去看看河。”
陸澤說好。
現在都零下了，哪來的河？這兩人絕對是百事可樂喝多了。
H市的雪的為了配合環境的鋪墊慢慢地飄了起來。
雪下得那麽深，下得那麽認真。還得配合音樂才行。
在大橋的走道上，兩人的身體靠得緊了些。
“陸澤，你的夢想是什麽？”輪到李倩打破步行15分鍾的沉默了。
陸澤有些驚訝，這是第一次被人問起夢想。
以前在玩網遊的時候，幻想自己的傳奇ID練到沒有人能超過的級數，然後每天隨便打兩個BOSS就能收上幾百元，後來和周老師談過一次話後，這個夢想實際已經不存在了。黑客？雖然很符合陸澤的性格，但這明顯沒有網遊對陸澤有吸引力。
不過，這算是夢想嗎？
而且在爸媽眼裏，一直希望的都是陸澤能順利地高中畢業，然後順利地大學畢業，然後繼承兩人工作中的一個。
但這些，是陸澤想要的嗎？
當一個籃球手？
當這個想法閃過陸澤的腦海的時候，他自己都嚇了一大跳。
我這樣的身高能當一個籃球手嗎？
我這樣的技術能當一個籃球手嗎？
被燃起的希望馬上被疑問所擊破。
“籃球？”李倩看著出神了好大一會兒的陸澤，微笑著問道。
“嗯……可是……”
“可是什麽，我問的是夢想啊。”李倩依然是微笑著看向陸澤，“我哥哥的夢想也是當一個籃球手。雖然他一直在外麵打打鬧鬧的，不過他從來不抽煙喝酒，因為他說，煙酒對一個運動員來說，是致命的傷害。”
這確實讓陸澤很驚訝。
“我覺得，有夢想是一件很偉大的事。我哥哥以前為了練球連續三個月早上6點起來去球場，結果把一個籃球給拍壞了。而且，他的房間裏，遍地都是啞鈴之類練力量的東西。他每天晚上，都要做一定數量的仰臥起坐才去睡覺。他買的籃球光碟比我看的少女漫畫還要多。而所有的這些，都是為了他的夢想，籃球。”李倩接著說道。
陸澤反複地回想著這些話。
“所以，陸澤，”李倩有些認真地陸澤說道，“有了夢想，就應該去奮鬥！而且，請記住，不管遇到什麽困難，我都會支持你的！”
看陸澤依然不說話，李倩有些曖昧地拍了拍陸澤的頭，“加油！”
陸澤看著李倩，她的臉上有她慣常的笑容。
從沒有一個時刻，讓陸澤這麽有信心。
陸澤永遠也不會忘記，曾經有一個女生跟他說過關於夢想的事，那個女生還說，會一直支持他。
也許，籃球成為陸澤的夢想，有一些原因是因為那個女生也說不定。
但是不管怎麽樣，在這個冬天，在籃球場地麵都結了冰的季節，關於籃球的夢想卻像春天一樣，在陸澤的心裏開始萌芽。
籃球，這是他和李倩兩個人的夢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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