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叛徒

我們一下子都看向小狐狸,不知道她這聲驚呼是因為什麽。

“割、割掉我尾巴的人,他們、他們就自稱是聖武關氏!”小狐狸一臉惶恐,真是我見猶憐,讓人恨不得把傷害她的人碎屍萬段。

“什麽情況?”李森不知道小狐狸的事,很是好奇。

小狐狸也第一次把事情原原本本的告訴我們,這小狐狸,原本是上海佘山裏的一隻小狐狸,佘山在最近二三十年才成為一個景點,以前去的人並不算太多,對於它這樣的小妖來說再合適不過。它在山中修煉了四五十年,也沒怎麽見過人類,見過了也隻是是遠遠的躲開,並沒有太深的接觸。近些年,人類對自然的侵蝕越來越瘋狂,小狐狸也隻能躲到山的更深處的地方。

小狐狸今年第四根尾尾巴就要修煉成形,但是她說,她隱隱的已經到了一種瓶頸,修行本來就是逆天之事,哪有這麽容易成功的。尤其是他們這些妖修,不得天寵,於是它決定向山外走走,尋找一些機緣來求得突破。那日,它在修行的時候感受到一陣波動的靈力,那是自然的力量,無比的純淨和深厚,它猜測是什麽奇花異草到了要盛開的年頭,於是想去尋找,隻是剛到那裏就被一個陣法困住了,然後就被人抓走了。一路上,小狐狸渾身被封,法力絲毫使用不得,然後它被關在一個籠子裏,那些人都是些道行深厚之輩,別說是小狐狸已經沒有戰鬥力,即使是公平開打,小狐狸也絕對不是對手。那些人對怎麽處理小狐狸有了分歧,剛開始有人說要奴役小狐狸做各種事情,畢竟是個妖修,許多時候是狐狸形態,這野獸的形態有野獸的優勢,而且狐狸更是擅長魅惑,要說道蠱惑人心,最是厲害不過。但是另一撥人說要把小狐狸做成法器,小狐狸的尾巴,眸子,狐皮,都能製成上等的法器。那些人僵持不下,相互爭論,小狐狸就安全的度過了幾天,後來那些人好像發生了什麽重要的事情,每天來往匆匆,也顧不上她,小狐狸借機逃跑,但是逃跑中被發現了,直接被生生斬掉了一條尾巴。

“他們都說了些什麽?”李森聽完,眉頭緊鎖,表情凶狠,不知道在思索什麽。

“他們自、自稱聖武關氏,拜的卻不是關二爺,是、是一把奇怪的大刀。他們好像、在等什麽人,但是那那人似乎出了什麽變故,讓他們、十分急躁,我才能、能夠脫身。”

“又是這群畜生,媽的從來就不幹好事!”李森啐了一口。

“聽名字好*啊!難道是二爺的後人?”我好奇道,畢竟二爺是武聖,他們又自稱是聖武關氏,這其中恐怕有什麽隱情?二爺可是我的偶像啊,不會有這麽不是東西的後代吧!

“二爺怎麽會有這種不忠不義的後人!”李森的情緒有點激動,“他們叛出仆家,想找個名頭保護自己罷了,當時吉家的人成了眾矢之的,憑借著關二爺的名頭,他們出賣吉家就有了忠義而不得不為的由頭,反而變成了正派角色。”

“他們的勢力很大麽?”老瞎子問道,他總是在算計敵人和我們的力量,這可能是他多年行走江湖留下的習慣。

“大,他們是生活在黑暗世界的人,但是邪教也不承認他們,無論名門正派還是邪修,都不願意和他們牽扯的太近,卻又不能離他們太遠,因為總有用得到他們的時候。”

“怎麽可能會有這種存在,一定是擁有什麽關鍵的優勢,讓人總是想利用,又有什麽不好的名聲,讓人敬而遠之吧。”這次說話的是老陳,畢竟也是老江湖,思維都比我快。

“沒錯,他們這一支,當初在護佛宗跟著吉家學的主要就是各種布陣和截殺的技巧,這樣的能力,在他們日益偏頗的心裏影響下,已經演化成另外的技能了。或者說早就是必有用心吧,《護佛九卷》裏那麽多東西,幾百年來偏偏鑽這一門。”李森痛心疾首的說道。

“暗殺?”老陳推測到。

“沒錯!就是暗殺!就是他們這群畜生,幫助泰國人,破了吉家護院的七十二道陣法,然後用了用了極其殘忍的方法,將整個吉家逼迫到了幾乎滅門的地步!後來他們叛出吉家,但是沒想到的是,江湖上許多人認為他們這族人其實已經得到了吉家的秘密,故意這樣賊喊抓賊,隻是想獨吞罷了,於是對他們的也進行了各種捕殺,這也算是天道不爽吧。但是他們本身就深諳暗殺之道,一般人根本無法得手,他們也知道樹大招風的道理,畢竟沒有千日防賊的道理,於是也幹脆隱姓埋名,慢慢成立了殺手組織,就叫聖刀!”

“這聖刀竟然也出自吉家的!”老瞎子似乎不敢相信,嘴長的老大,“這聖刀自乾隆年間開始就在地下世界聞名,直到今天也是頂尖的殺手組織,隻要你給的價錢夠高,就沒有他們不敢幹的事情!而且據說也從沒有失手過!可是……吉家,或者說護佛宗,又怎麽會教這種東西?”老陳似乎對這個聖刀非常的忌憚。

“刀槍都是殺人利器,但是刀槍無罪,關鍵看用他們的人是怎樣的。”李森說道,“吉家所教授的東西本來就包羅萬象,他們這一族又偏偏對這些技巧格外留意,如果故意不走正路,倒也不算意外吧!”

“那我這次發生的這麽許多,凶手是他們?”我想知道我要麵對的到底是怎樣的敵人。

“不是,但是現在看來,也難說……這情況還真的有點亂。”李森苦笑道,“他們這一族叛出後,似乎和泰國人再也沒什麽交集了,至少這幾百年間,我們沒有得到這樣的消息。但是他們現在出現在這裏,我們就不得不多留意了。”

“那是誰在害我?”我說道,心裏大概也有了個答案。

“泰國人。”李森臉色一沉,說出了我們每個人都不意外的答案,“你還記得那次我們去泰國旅遊嗎?自從那個時候,我們就被盯上了。”

“去哪旅遊不好,非要往人家嘴裏送,這不是找死。”老瞎子諷刺了一句。

“誰也不是傻子,那次旅行,本來就是一個試探。沒想到泰國人真的上鉤了,那次之後,他們就纏住我了。他們一直以來,對吉家的人,對黑水寶藏,就絲毫從來都沒放棄過。那一族泰國人,現在似乎已經是泰國宗教明裏暗裏的首領。本來,這些年,中泰兩國這幾年的宗教勢力,是一種平衡的博弈狀態,他們沒有勇氣打破這種平衡,所以絕對不敢明目張膽的來國內對吉家的人下手。但是近幾年,我們得到消息,他們又開始蠢蠢欲動了。我們也不能太被動,阿吉那次出行,我們也是做了完全的準備,不然就得不償失了。吉家調動了一半以上的勢力,那幾天往泰國飛的航班幾乎都是我們的人了。”李森沉著的說道。

“那次我們的旅行,既是想看看泰國人到底對我們的監控到了怎樣的地步,也是想實施‘假死計劃’!”李森唱出了一口氣,大概是說到了重要的地方了。

“‘假死計劃’?”我大概明白了些,吉家曆史上無數次使用的一招,真真假假,但是那是整個家族的消失,現在卻為什麽用在我一個人身上。

“你家你這一輩,男孩子隻有你一個了,吉家的隱紋隻有男人的身體可以承受,如果製造了你假死的假象,其實和吉家被滅族又有什麽卻別呢?”李森解釋道。

“所以其實你玩了一出無間道?”老瞎子問道。

“沒錯,”李森笑笑,“但這也不是我一個人的主意,是宗家和仆家密謀已久的一個計劃。泰國人想得到的不是吉家人的屍體,而是一個活著的吉家的男人,無論有沒有隱紋,都有重要的價值。當時在泰國他們就給我下蠱了,以此控製我,讓我給你帶上佛牌,來控製你的思維,通過奇怪的儀式,喚醒你血液裏的記憶。”

“然後你裝作沒有控製好佛牌的力量,讓我假死,然後偷換屍體,再暗中幫我還陽,對吧。”李森之前說過,我記得很清楚。“可是為什麽艾曉身上也要帶?”

“我猜測是泰國人不放心艾曉的身份,想連艾曉一起控製,退一步說,也可以通過控製艾曉來要挾你。”

“你為什麽不阻止?”

“我自己都帶著,我拿什麽阻止?而且如果計劃成功了,艾曉自然沒有利用的價值了,也會解除對她的控製,更何況……”李森有些猶豫的看著我,“更何況,艾曉的身份,我們都查不清,又怎麽會打草驚蛇?”

“艾曉不會有問題的!”我堅持道。

“很多事,不會這麽簡單的,你知道‘假死計劃’問題出在哪裏麽?就是艾曉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