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九章 罪惡之城

我再低頭一看,原來是“山”的一個兄弟的眼睛不知道什麽時候被弄瞎了,好像是躲避巨鼠的時候,被咬瞎了雙眼,他的皮膚都是青紫色,讓人感覺非常不好。

“這個娃娃,活不長了。”馬大叔歎了一口氣,也醒了過來。

“給他個痛快吧,若炎。”老瞎子空洞的眼眶不知道看著什麽地方。

馬大叔一下子扭斷了他的脖子。

“他……沒救了嘛?”我有些反應不過來。

“嗯,沒救了。”馬大叔也不多說,找了件衣服,把那個兄弟蓋了起來。

眾人都慢慢醒過來,看著那位死去的兄弟,都是沉默不語。

“也許,他比我們都單純吧,”趙晨突然說道,“出國奪回國寶,對他來說,隻是為了完成為國效力的夢想。死在夢想的路上,也許也可以安息吧。”

我們都沒有回答,也許吧,可是如今,我的夢想是什麽呢?

“走吧,離開這個地方。”老瞎子說道,“把他安置好,回國的時候,把他帶回去。”

安置好這個兄弟的屍首,我們繼續前行。

“前麵有光。”關琳突然說道。

“這個地方怎麽會有光?”鄲特說道,“這不該是一座廢都嘛?”

“不僅有光,還有人,人還很多。”老瞎子耳朵抖了抖說道。

我們慢慢前行,周圍果然有很多人。人們要麽無視我們,要麽怒視我們,但是無論怎樣,我都感到了一種情緒——貪婪。

“這裏的人,都不簡單啊。”老瞎子說道,“我在他們身上都感覺到了血氣。”

“看他們走路的樣子,都是練家子。”李森說道,“虛倫那個層次的,我至少感知到三個。”

“簡直是國際戰隊,”上官夕辰說道,“印度人,華人,北歐人,美洲人,哪裏都有。”

“這不是重點,重點是聚在這裏做什麽。”小羽說道。

“這個鳥地方,鬼才喜歡來,”鄲特說道,“我至少看到十五個通緝令上的人。”

“看來,這裏是一座罪惡之城啊……”老瞎子說道,“我感知虛倫那個層級的,至少有十五個,已經準備動手的,至少有十個。”

“看來,得震懾他們一下,不然後麵有的麻煩。”端木姐說道。

“震懾嘛,殺人立威比較方便。”趙晨說道,“我來露一手吧。”

我還沒有答應,他就從手中拿出一個弩一樣的東西,朝著遠處一個建築一射,射出的東西就釘在了那建築上。趙晨有點得意地笑了笑,手中不知道按了什麽。

“嘭!”

“嘭嘭嘭!”

釘在建築上的小東西爆炸了,誰也想不到,那麽一個小東西竟然能讓一座六層高的樓化作廢墟。看著趙晨臉色的笑容,我突然有點明白趙氏這一族為什麽會被逐出了。

趙晨似乎對被毀掉的建築並不在意,拿起他的弩,對著四周緩緩地轉了一圈。許多人都縮了回去,也有許多人依舊站在那裏,直直地盯著我們看。

“看你媽個錘子看!滾!”老瞎子突然一聲大吼,這吼聲如同平地一聲驚雷,這次縮回去的人更多了。

在趙晨和老瞎子的震懾下,明目張膽地盯著我們的人很少了。不過也有意外,一個嘴巴很大的外國人竟然主動靠近我們。

“嗨,朋友,歡迎來到罪惡之城!”這人竟然說了一口純正的中文。

“惡魔小醜德蒙,嗬嗬,s級要犯。”鄲特小聲冷笑道。

“你是這裏的主人嘛?”上官夕辰說道。

“不不不,我和各位一樣,也是從異國他鄉來的,隻不過我比較好客。”德蒙說道。

“德蒙先生,您好,在下桑原是流。”上官夕辰彬彬有禮地說道,“我們初來乍到,還要勞煩了。”他說完,行了一個日本人九十度鞠躬。加上剛才的中文說的十分生硬,非常像是日本人在說中文。上官夕辰,還真是不簡單啊。

“桑原?”德蒙有點驚訝地說道“桑原孝平是你什麽人?”

“是家父,”上官夕辰一臉認真地說道,“先生和家父難道有交情?”

“桑原先生可是個人物呢,可惜了,整個菊川都在中國被毀了。”德蒙說道。

“所以我才來到這個鬼地方逃命呢。”上官夕辰說道。

“既然是老朋友的後人,那我就更有必要招待了,跟我走吧。”德蒙說道。

“我們還是自己找個地方住吧,就不勞煩您了。”上官夕辰說道。

“這個地方,如果沒有我,你們恐怕活不過一晚,這裏最大的娛樂場,可就是我開的呢。”德蒙說完,就不由分說地在前麵領路了,我們一時沒有更好的選擇,隻能跟著。

“上官兄弟,怎麽回事?你認識他?”鄲特說道。

“不認識,”上官夕辰小聖地說道,“還是你認出他是德蒙了,我曾今跟桑原孝平打過交道,知道他們有過生意往來。又知道前幾年李源朝把桑原孝平一鍋端了,所以才敢冒這個險。”

“那你知道這個地方?”我問道。

“這個其實很簡單了,廢都,罪犯。來這裏的人,要麽是逃命的,要麽是犯罪的。”小羽說道,“不過我總感覺,那個德蒙有問題啊。”

“從他的肢體語言來看,他剛才至少有十次撒謊的意圖,也至少說了五次謊,”上官夕辰說道,“他肯定是沒安好心,不過自從他出現,許多原本盯著我們的人不見了。可以看出來他在這裏有些勢力,製服他,我們能省卻不少麻煩。”

“這貨就是個變態啊,碎屍、虐待,小孩子也不放過,什麽惡心幹什麽,在各國的通緝令上都是最高等級,”鄲特說道,“所以你選這麽一個人,很可能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啊。”

“這個事情不能怪上官娃娃,不是我們選了他,是他選了我們。”老瞎子說道,“今天晚上,要打起精神了。對了,伊戈爾跑到哪裏了?”

“就在這城市的某個地方,已經許久沒怎麽動了。”關琳說道。

我們跟著德蒙近了一個歌劇院似的建築,但是裏麵可不是什麽高雅的歌劇,雪茄、賭博、女色,簡直是人類發泄*的罪惡深淵。

“你們表現得貪婪一點,顯示出對這些東西感興趣,被都一臉嫌棄。”上官夕辰小聲說道,然後對著德蒙說道,“德蒙先生,這裏真是個天堂啊,但是我們一路九死一生,還是希望先休息一下。”

“好的,沒問題。”德蒙的嘴巴很大,始終帶著笑容,他叫人帶領我們又走了很遠,住在一個賓館似的建築裏。

“全都是陷阱,活牢籠。”關琳說著,“不過還好,難不倒我。”

在上官夕辰的強烈要求下,我們被安排在了一個大套間裏。關琳一間屋就各處摸索,最後扔了一地的東西。

“臥槽?這麽多監視器和錄音器?”鄲特說道。

“伊戈爾要是把東西藏在這裏,那不是放在了賊窩裏?”我問道。

“這裏才最安全,”馬大叔說道,“政府的人不能輕易來,小賊不敢來,老百姓早就遷出了,更多的人甚至都不知道這裏,這裏是最好的藏寶地點。”

“還有一種可能,”小羽麵色難看地說道,“如果這些人,都是伊戈爾收留的呢?那我們現在就在人家的嘴邊上啊!即使上官哥的易容術再厲害,也終究會露出破綻,畢竟我們不是上官哥,我們沒有那麽強的扮演能力。”

“沒有其他選擇,”我說道,“無論他知道不知道,我們都必須要來這一趟。”

“想那麽多幹啥,該吃吃,該睡睡,該幹幹唄。”郎靜波說道。

“你還真是大爺啊。”李森沒好氣的說道,開始和老瞎子研究晚上守夜的事情。

我把“山”的兄弟單獨叫到一起,告訴他們,失去了兄弟,我也很難過。這次來奪寶,並不是為了我們吉家,這些寶藏是要交回國家的。這些漢子都是因為正義感加入組織的,也表示了理解。

當夜,我沒怎麽敢睡。那些巨鼠,那些貪婪的眼神,那一屋子的竊聽器和監視器,實在讓人無法心安。不知道老瞎子是怎麽安排的,守夜的李森和小騷,李森對這貨實在是沒話說。

“森子,這一年,你們還好嗎?”我問道。

“還行吧,主要是擔心你。”李森說道,他說什麽都是輕描淡寫。

“等咱們忙完了,你跟水仙趕緊辦婚禮啊。”我說道。

“還說我呢,你兒子都一歲多了,也沒見你辦婚禮啊!不對,你倒是辦了,不過不是和你孩子他媽,我看你到時候怎麽收場。”李森壞笑著說道。

“我在天坑的一年想了太多東西,我再笨,許多事情也能想清楚,”我說道,“對小妖,是愧疚,對百裏,是感激。對蘇西比較特殊,是沒理由的好感。但是都是注定沒結果的,一直等待我的艾曉,才是我不該辜負的。”

“想明白就好。”李森說道。

“哥……哥……哥哥,你過來一下。”小狐狸突然叫我。

她似乎很害怕,我過去抱住她,隻聽她說道,“床下……有東西……”

我把她放在床上,附身看床下,隻看到床下有隻瑟瑟發抖的白狐,對著我驚恐地說道,“哥……哥哥……床上,有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