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5章 把她給我找回來
從未有過的挫敗感像是深深植入心底,慢慢地滋生成長蔓延,最後形成了一張密不透氣的網,將臧舶烈整個人死死纏住再勒緊,他的呼吸變得愈加粗噶急促,那種因突然失去而產生的室息感像魔鬼一樣折磨著他!
臧先生……nn見他高大的身體竟然在微微顫抖著,嚇得立刻慌了心神,正要上前將他攙扶,卻被他一嗓子怒吼開去。
給我滾……都給我滾……
獅子般怒吼的聲響將傭人們嚇得連連後退,全都恭敬地一欠身後紛紛消失在走廊裏。
臧舶烈粗喘著氣,臉色鐵青不說,目光都變得如同困獸般猙獰,額頭上的青筋也微微凸顯出來,不難看出他在強壓著心底那一陣陣風雨浪濤,就像是窗外的暴雨一樣急促駭人……
老鼠……下一刻,他開了口,聲音又急又促。
大門口的男人聽見叫喚,也是微微一震,三步並作兩步地跑了上來。
找人……一定要把尹沅希給我找回來!臧舶烈冰封著雙眼,盯著窗外隨著暴雨不斷搖晃的樹枝,心痛,在這一刻得到前所未有的升華,直到頂端,終於爆發!
是……老鼠麵無表情地領命,轉身就要走。
找到她,把她送到警察局去,我倒要看看,她還怎麽遠走高飛,一定要四麵鐵壁才能讓她看懂什麽叫做失去真正的自由!
臧舶烈咬牙切齒地怒吼,嘴裏說的都是盛怒恨極了的話,但是心裏是這樣想的嗎?
他整個人倚靠在牆上,蒼冷的神情中帶著萬般的頹廢和焦急,腦海中不斷閃爍著那張美麗的臉龐。
細如白瓷般的臉頰帶著淡淡的紅暈,連同那唇邊似有若無的笑容,就像是滴在宣紙上的墨汁漸漸擴散開來,連同那雙美麗到極致的琉璃般清眸都忽閃著單純的光華,卻漸漸被這暴風雨倏然湮沒!
不,他心中並不願意讓她被收監,他隻想再見到她,他是那麽的在乎那個女人,多少年了,從未改變過?
但是,她做了對不起他的事啊?
這口惡氣,真的讓他痛不欲生!
他知道不應該這麽做,至少他不該在盛怒的時候下令把她抓到警局去,可是,他不知道除了這樣還能怎麽讓她時常出現在自己眼前,隻要有機會,她就一定會逃走,從來不會為他而放棄。
老鼠顯然被他的決定震驚到了,愣了半天,卻沒有馬上執行他的命令。
老大,你真的確定要這麽做嗎?
臧舶烈低垂的頭在聞言這句話猛然抬起。狠狠地盯著他,眼底都是近乎野獸般的猩紅,如同行走在雨夜中的狼,全身都透著令人不敢靠前的危險氣息,他大手一伸,狠狠揪住老鼠的衣領,厲聲怒吼,你敢質疑我的命令?我現在就是要讓她知道厲害,懂不懂?
可是,可是老大你……老鼠有些話最終還是沒有說出口,畢竟總公司搬到巴黎來之後,他跟著過來做事,也多多少看見老大和尹沅希之間的關係變好了很多,老大還親口說出要向她求婚的事,現在公司出了這麽大的事,他也大概明白個七八分了,可是心疼老大是一時氣急做出的錯誤決定,所以他才有些質疑。
我什麽?我說的話你不聽了是嗎?那你也給我滾,統統給我滾,以後都不要出現在我眼前了……臧舶烈怒吼著,眼中淩亂不堪。
見狀,老鼠隻得悻悻然地道聲遵命,隨後離開了別墅。
聽著汽車引擎聲響起,到離開,到消失,臧舶烈心中的痛和糾結已經升到了最高點,捫心自問,他真的要為了一個麵子的問題讓老鼠把尹沅希送到警局嗎?
如果她到了那裏,就會被起訴,一旦警察查明真相,她就會被判勞役,試問,他真的忍心看她去受這種苦嗎?
不,他不要,他想得根本不是這樣,他隻想她回來,隻要她回來啊!
空無一人的走廊裏,空氣中冷鷙一片,臧舶烈死死地咬著牙關,複雜的心理變化和糾結,令他的臉色變得越發難看,冷冷地站在那兒良久,他驀地長腿一伸,頎長的身軀搖搖晃晃地下了樓,步履踉蹌,卻行色匆匆……
臧先生……
大廳裏,nn大驚失色地追了出去,卻見臧舶烈速度極快地鑽進了車子,發動引擎,下一刻,車子就像是火箭一樣竄出了別墅。
幾聲驚雷從頭頂滾過,暴雨似乎下得更大了,nn實在擔心這樣的天氣,臧舶烈瘋狂駕車出去會出什麽好歹,便急忙奔向車庫,讓司機趕緊跟出去,看看。
暴雨幾乎扯裂了夜空,一道道閃電劃過陰霾嵐雲,甚至將整個雨空點燃,這樣的夜晚,尤為顯得可怖。
空曠的馬路上,隻有兩輛車子在瘋狂行駛,一前一後穿梭在暴雨之中,閃電劃過,燃亮了車前臧舶烈一雙愈加森冷的眼睛,幽幽的藍光,在這不安的灰蒙雨天像是墜落在凡塵的星火!
他的神情和眼神都近乎瘋狂,車速已經開到了驚人的檔位,兩旁的雨水被濺起的很高很高,快到令後麵的車子幾乎跟不上速度。
直到……
哢嚓……又一道閃電從天際劃下,直截了當攔腰折斷了道路一旁的樹幹,伴隨著一陣狂風暴雨,樹幹搖晃著轟隆一聲倒下!
吱……臧舶烈陡然一個急刹車,由於剛剛的速度達到了極致,一腳踩下去整個車子瘋狂地在原地打了一個轉,緊接著,前方倒塌的樹幹結結實實地刮著車子倒了下來,直接攔住了前方的道路。
突如其來的一幕幾乎令周邊的一切都停止了下來……
車子經過樹幹的撞擊猛地震蕩一下,使得臧舶烈高大的身子也隨即撞擊在方向盤上,緊接著反彈了回來,車子開始發出嗚嗚的警笛聲,後麵的車子終於趕上,驟然停車,緊接著,車門打開,司機臉色驚動,匆匆跑到臧舶烈的車子前,見他目光呆怔地看著前方被阻的道路,終於鬆了一口氣。
還好,斷掉的樹幹不是直接砸在車子上麵,也幸好臧舶烈不會瘋狂到一個勁踩油門。
想來真是後怕!
周圍安靜極了,隻有暴雨砸落在車子上的聲響和一聲聲警笛,司機甚至連傘都沒打,就那麽站在雨裏,渾身上下的衣服早己經濕透,在這寒冬裏,更是冷得猶如鑽骨的刺,渾身開始不受控製地顫抖起來,而車子裏的男人形象也好不到哪去,尤其是那一雙眸子,像是在黑夜中漸漸沉落的星子,暗淡無光!
良久後,司機才想起正事來,連忙打開車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