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 羅網
藕粉的話:網線出了問題,一個星期了,今天終於修好,對不起大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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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例,將新娘子送入‘洞’房之後,作為新郎應當回到前廳向賓客們敬酒。在座的除了在朝官員外也有許多武官,他們‘性’子直爽,隻知道一個勁的給新郎官灌酒,到最後玄冰不得不暗使內力將酒水‘逼’出體外,讓陪在身邊的星魂一陣好笑。
“太野蠻了,莽夫,莽夫!”玄冰憤憤不平甩袖道,想到主人剛剛被那群武官圍住不堪應付的狼狽樣子,星魂終於忍耐不住,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或許這是星魂第一次發自內心的笑出來,讓他蒼白的臉上看起來倒有些別扭,玄冰拍拍他肩膀,說道:“多笑笑。”
看著他離去的背影,星魂呢喃道:“星辰是為主人而活。”
穿過一條蜿蜒的回廊到了新房,有兩個‘侍’‘女’在‘門’外守候,見玄冰走來連忙行禮,其中一個卻是上前攔住,低聲道:“陛下請侯爺檀香園一見。”
“哦?”玄冰疑‘惑’,今天是自己與公主的新婚之喜,到底是什麽事讓嬴政在這時候召見,玄冰心裏一突,莫不是…
檀香園是麟遠別苑其中一個院落,臨湖而建,園內房屋皆為檀木所築,檀香馥鬱讓人心曠神怡。行至檀香園,在趙高的帶領下穿過層層重兵,感覺到隱藏在暗處的幾股力量,玄冰嘴角一勾。
“臣函治玄冰,見過陛下。”嬴政斜靠在榻上,眯著眼看著這個向自己行禮的年輕人,緩緩說道:“你可知罪?”
玄冰麵不改‘色’,說道:“臣不知所犯何罪。”
“勾結叛逆,該當何罪?”
“死罪!”一道聲音傳來,玄冰如遭雷擊,不可置信的看著從屏風後徐徐走出的那個人。
月神向著玄冰微微一禮,“見過鎮國侯。”
“怎麽會是你?”玄冰不帶一絲感情的問道,嬴政見他這麽快就冷靜下來倒是頗為意外。
“鎮國侯當知,本座首先是帝國護法,其次才是‘陰’陽家長老。您也一樣,首先是帝國侯爺,其次才是‘陰’陽家少主,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濱,莫非王臣,您說呢?”
玄冰深吸一口氣,說道:“自然。”
“既然這樣,”嬴政緩緩說道,“那你就出去領罪吧,隻可憐了孤的寶貝‘女’兒,早早便守了寡。”
“慢!”月神向著嬴政一禮,“陛下容稟,勾結叛逆理應死罪,但臣下未曾說鎮國侯勾結叛逆。”
“哦?”嬴政目光一凝,在兩人身上逡巡,“那久居墨家機關城,終日與叛逆為伍,作何解釋?”
玄冰與月神對視一眼,上前說道:“陛下當知,不入虎‘穴’焉得虎子。臣下身為帝國侯爺,‘陰’陽家少主,萬沒有與叛逆勾結的可能。”
嬴政幽幽道:“照你說的,做個安樂侯爺也就好了,何故為之?”
“倘若真是這樣,臣下哪裏配得陛下恩賜,哪裏配得公主青眼?臣無故受此恩寵,何以堵天下悠悠之口?本想在公主下嫁之前把墨家叛逆一舉拿下,卻不曾想墨家內部堅如磐石牢不可破,臣下一直沒能找到機會。”現在隻能希望嬴政的情報並沒有完善到掌握墨家內部結構的程度,玄冰緊張的想到。
還好,嬴政的眼神緩和下來:“卿不要怪孤在這新婚之夜把你召來,千裏之堤毀於蟻‘穴’,孤不得不小心。”玄冰暗鬆一口氣,“既然你不願做個安樂候,那孤就給你這個建功的機會。”說完,隻見他緩緩擊掌道:“還不現身?”
話音剛落,六道身影出現在玄冰月神身後,無聲無息快如閃電。玄冰感覺到,正是那道從自己進來就開始鎖定自己的那股力量,確實不弱。
嬴政看六人一眼,說道:“自今日起,由你統領羅網組織。”
玄冰一震,羅網!
羅網組織在七國戰‘亂’之時便已存在,編織著一張無形的巨網,大量吸收亡命死囚,流‘浪’劍客,加以殘酷血腥的訓練。將他們培養成致命的一根根毒刺,如同一隻隻潛伏在大秦帝國‘陰’影中的蜘蛛,時刻守候著落入網中的獵物,是最龐大同時也是最可怕的神秘組織,嬴政就這麽草率的把它‘交’給自己?怕是桑海那裏已經安排妥當了吧。
看到玄冰疑‘惑’的眼神,嬴政緩緩道:“要清剿叛逆,憑你一人之力怕是不易,將羅網‘交’與你,務必在短時間內把叛逆一網打盡!”頓了頓,繼續說道:“還有一件事需讓你去做,‘摸’清軒轅閣,孤讓公子扶蘇前去查探,結果卻不容樂觀,怕是小看了這股勢力。”
“諾!”
“既如此,你們退下吧,孤累了。”嬴政擺擺手道。
玄冰一揮袖,六劍奴立即退了下去,“臣等告退。”待退到‘門’口,隻聽屋內傳來聲音:“冰卿,好好待溪和。”玄冰一愣,隨即搖搖頭:不管怎樣,他是一個好父親。
“你這樣做太冒險了!”看著抬頭望著月亮的‘女’子,玄冰說道,“我對墨家那些兄弟的感情你不會不知道,萬一被嬴政知道這點,你又為我辯護,你如何能有好下場!”
“說完了嗎?”月神清冷的聲音傳來,“如果沒有其他事情,少主還是快點回去吧,‘洞’房‘花’燭夜,不要讓公主獨守空房。”
“什麽‘洞’房‘花’燭,本座不去了又奈我何?”見月神這樣,玄冰賭氣的坐在廊杆上說道。
看到他這樣,月神恍惚覺得又回到了在驪山的那段日子,那個時候,他還不是鎮國侯,她也不是什麽護國法師。他總是圍著自己蕤姐姐的叫,那個時候,仿佛整個世界隻有他們兩人。
‘春’寒料峭,一陣冷風吹來把月神帶回現實,看著坐在欄杆上的玄冰,說道:“去吧,如若不去,不說皇上不滿,難道你忍心負了那個把自己一生‘交’給你的那個‘女’子嗎……去吧。”在他臉頰上輕輕一碰,像是在安慰孩子一樣的說道。
“蕤姐姐……”她說的是對的,他不能。
夜已深,在新房外守夜的‘侍’‘女’早已昏昏‘欲’睡,“退下吧。”聽到聲音,聞香睜開惺忪的眼睛,看到以前一身盛裝的男子頓時嚇了一跳:“侯,侯爺!”
玄冰一笑,拍拍她的肩:“辛苦你了,下去休息吧。”
“諾……”聞香一驚,紅著臉退了下去,玄冰笑了,倒是自己習慣了,忘了這男‘女’之防。
輕輕推開‘門’,紅燭紅帳,整個新房透著一股喜氣盈盈的氣息,戴著紅蓋頭的新娘子斜靠在‘床’梁上,玄冰輕輕一歎,踏步走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