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雪女

藕粉的話:第一卷結束,正式迎來第二卷,

少者:“今天在這裏演出的是什麽人,居然來了這麽多有頭有臉的人物!”

老者:“嗬嗬,說起這位演出的人啊,那可就厲害了,妃雪閣從月初就開始預訂席位了,隻有出價前五十位的,才有幸能坐在裏麵,而光有錢但身份不夠,也是進不了營的,坐在這裏的,不是貴族,就是大夫、將軍,要麽就是富甲一方的巨商,這些老爺們看一場的花費,夠普通人家逍遙好幾年的了。

少者:“我的媽呀,沒想到我們大人居然肯花那麽多錢,平常他給我們打賞的錢都要一枚一枚的數。”

老者:“你是什麽東西,你敢跟大人們相提並論!”

少者:“那個玉石做的舞台好漂亮啊!”

老者:“這個就是飛雪玉花台.”

少者:“飛雪玉花台,這麽好聽的名字啊!”

老者:“看傻了吧,這可是妃雪閣的鎮門之寶啊!”

少者:“一個舞姬,居然會有那麽大的排場。”

老者:“舞姬?七國的樂舞都是跟趙國學的。而這位雪姬,是趙國最拔尖的,燕國所有的舞姬加起來,也比不上她一個人!”

少者:“都及不上她一個人,她到底是誰啊?怎麽又打我。”

老者:“說了半天你都不知道我在說誰。”

少者:“你又沒說過她的名字,我怎麽會知道。是不是要出場了?”

老者:“燕趙之地,易水兩岸,隻有她才有資格踏上這座飛雪玉花台。”

——紅sè的幕簾垂掛下來,依稀可見一個身姿曼妙的女子站在後麵。她吹奏著清麗而哀傷的白雪,片片雪花在空中輕舞。

老者:“小子,這隻是登場,她還沒開始跳舞呢!”

——一曲終止,紅sè幕簾突然收起,一位傾國傾城的女子站在這飛雪玉花台上。7Z小說?在座的所有人無不為之動容。花瓣飛舞,雪女的嫣然一笑是那樣動人!她翩翩起舞,姿態優美,令人看得眼花繚亂。真是“此舞隻應天上有,人間哪得幾回賞?”

突然,一陣掌聲打斷了她的舞。雪女起身,從容淡定的轉過身來。

晏懿:“那個混蛋,打擾本將軍的雅興。”

老者:“糟糕,大人又喝多了。哎呀,慘了慘了!”

少者:“怎麽了?”

老者:“看剛才街上多了很多王族侍衛,就知道有王族的大人物要來,不過,沒想到,來的居然,居然是這位。”

少者:“這位大人是誰啊?”

老者:“他是咱們燕國最有權勢的人,大王的親叔叔,燕國所有人的生死,都掌握在他的手裏!”

左衛:“方才是誰在罵?”

晏懿:“末將晏懿,不知雁net君駕到,如有不敬,還望大人不計小人過,多多恕罪!”

果然,妃雪閣的一切像被劇本安排一樣的演繹著,但唯一不同的是正對飛雪玉花台隔間裏的那個人。

他若無其事的喝著這妃雪閣頂級佳釀,冷眼旁觀所生的一切,隻是看到那個琴師為雪女阻擋左右兩位是眉頭不自覺的蹙了蹙。

還是來晚了啊。

雁net君:唉,沒想到今rì被這些奴才壞了興致,不能一嚐夙願,得見雪女姑娘的淩波飛燕,可惜啊!那我就在此與雪女姑娘約定,三rì之後,雁某在府內略備水酒,恭候雪女姑娘。今晚雪女姑娘已經拒絕了我一次,我不希望,還有第二次。

當雁net君走後,玉台正對那個隔間的人也已不見。

易水岸邊翠柳迎風,加之淅淅瀝瀝的秋雨當真分外美麗。雪女站在湖邊,任憑雨水打在身上,渾然不覺寒冷徹骨。

難道,這就是命嗎?

高漸離撐著傘往岸邊走去,雪女的身影在雨幕裏漸漸清晰,本該冰冷的眼神也越溫柔。突然,他停下腳步往旁邊柳樹一躲,眼神重新回歸冰涼,舉著傘的手也微微顫抖。

他是誰?!

雪女感覺自己身上的涼意不見,緩緩轉過頭,眼神一凜:“是你?”她還記得月前自己在窗前看雨景睡著,為自己披上衣袍的少年,自己竟然不知道他是怎麽進來的。

“燕國深秋的雨,雖然淒美,但冰寒徹骨,會淤積在肌體中。”他沒有回答她的問題,而是緩緩的說道,眼睛裏的憐惜之意一覽無遺。

“我知道,但是我喜歡。”感覺到他沒有惡意,她再度轉過頭,聲音就如這燕國秋雨,冰冷徹骨。

高漸離暗暗打量為雪女撐傘的少年,約莫二八,身著水藍緞子衣袍,袍上繡著銀sè鏤空木槿花的暗紋,腰係玉帶,外罩玄sè綢袍,左手持扇右手撐傘,讓人一看便覺少年英才,與心愛之人站在一起,端得天造地設。

高漸離眼神漸漸黯然。

“在燕國,得罪了雁net君,恐怕沒有人能夠太平無事。”少年繼續說道。

雪女用餘光看了一眼少年閃閃亮的眉釘,嘴角一楊:“這是我的事,閣下雖然看似不凡,但還是別插手這件事的好。要知道,不自量力的人可是命不會長久的。”

“你怎麽知道我是不自量力,而不是力所能及?”少年繼續說道。

“我最後說一遍,不管你是不自量力也好,力所能及也罷,我的事不需要你cao心!你這麽做,不過也就是為了接近我。”雪女眼睛一閉,再度放緩語氣說道,“其實,你們都一樣。”

“你已經不再相信任何人了。”少年頓了頓,抿了抿嘴“我,聽說過你的過去,”雪女迅轉身,緊緊盯著少年,“我能夠理解,任何人有過這樣的經曆,都會……”少年用折扇格住雪女揚起的左手,繼續說道:“都會草木皆兵。”

“你!”雪女感覺到了自己的無力,在他麵前,自己連最起碼的自尊也不能保留嗎,就連不堪回的過去也被他一層一層的挖開。

“滾,你給我滾!”她崩潰了,淚水奪眶而出。

少年丟下紙傘,把雪女攬進懷裏,對不起,如果不這樣,我又怎麽能打開你心裏的缺口,讓我有機會走進去。

高漸離看著少年把雪女攬進懷裏,隻想把他手刃當下,但轉念一想,怕是除了他,沒人能讓她這麽失控吧。想到這裏,高漸離隻覺得一陣悲哀,默默轉身離去。

“我錯了,我函治玄冰對天誓,絕不在此事提一個字。我會讓時間證明,我跟他們不一樣!”正是玄冰,他自始自終都不讚成雪女與高漸離在一起。他認為,雪女有過這些慘痛的過往已經很可憐了,高漸離在沒有能力保護她的情況下給予她希望,又因為高漸離的死亡把再度她打入深淵,她如何能承受得了,他不願這個可憐可敬的女子香消玉殞。

許久,雪女慢慢平靜下來,而玄冰也放開了她。離開玄冰的懷抱,雪女瞬間如墜冰窖,單薄的身體在風中微微顫抖。玄冰立刻脫下外袍,披在雪女身上,就如那個雨天。

而另一邊,高漸離失魂落魄的往回走,衣衫被淋濕半邊也渾然不知。突然,他腳步一止,他走到了一座木橋上,橋的另一頭站著一個人。

是他。

在妃雪閣給予自己很大壓力的那個人,如果記得沒錯,這個是雁net君手下的絕影。

高漸離眼神越冰冷,收斂心神,舉步往橋的另一頭走去。一步,兩步,三步,近了……三步,兩步,兩人擦肩而過。

終於,絕影短劍一翻,他動了。

好快!

高漸離迅拔出水寒劍,往身後一劈,空了。絕影短劍已經從前麵逼了上來,高漸離一躲,水寒劍再往前一刺,兩人你來我往,高漸離避閃不及,被短劍劃傷。一陣刀光劍影後,絕影的劍刃距離高漸離脖子隻一毫,他敗了。

嗯?

感覺到殺氣,慢慢往回走的兩人緩緩回頭。

對視一眼,出事了。

怎麽忘了這茬兒,玄冰想到,而雪女臉上也浮現出了擔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