禽迷婚骨 第二卷 093 媽媽告訴我真相 天天書吧
“哥哥們是會遊泳。”何連成拍了拍他的小腦袋,把他扔到岸上,說,“先擦一下,等會兒老爸教你。”
元元和童童在不遠處把寬寬的小海豚趕到角落裏,聽到這話笑著說:“哥哥教你好不好?”
寬寬利落的應了一聲:“好。”
何連成到底不放心,自己跳下水和孩子們玩作一團。
彭佳德與我坐在岸上,他看著那父子四人,羨慕地說:“原來是覺得有孩子是累贅,現在咋就這麽羨慕一群孩子圍著的生活呢。”
“加把勁兒,趕緊結婚,生一堆。”我看著池子裏的四人,對彭佳德說。
“楚毅還是沒有消息嗎?”他看著元元和童童問,“真不知道他是怎麽想的,孩子不管養在誰的眼前,長大了都是他兒子,偏想不開,現在把自己玩進去了。”
我不想提楚毅,那個男人做事太沒節操,如果他記得自己是兩個孩子的父親,我覺得他做不出這種事。他所謂的負責任的態度,其實是沒有一點責任感。他心裏有的,應該隻是獨占有心理,也或許這都是他們這一類人的共同特點。成長環境不一樣,每個人就樹立了不一樣的世界觀。
“我現在還不知道,如果兩個孩子問起爸爸這麽久不來看他們,我怎麽回答。”我望著水麵上的波紋,看著遠處三個鬧成一團的小家夥,還有一個我熟悉又帶陌生的男人。如果楚毅能有何連成的肚量,一切該會多好!
“媽媽下來吧。”元元撲騰著遊到我腳下,遊泳姿勢不好看,像一個笨拙的小海獅。
“媽媽和鼓叔叔聊會兒天,你們先去玩。”我向他擺了擺手。
他轉頭對彭佳德說:“彭叔叔,一起下來玩吧!”
彭佳德看了看我,有點羨慕地說:“我還真想下去,隻是沒帶泳褲,你們先玩,我等服務員拿來泳褲再下去。”
元元沒心情陪我們聊天,才說了這幾句就忍不住回頭看了看正在那頭玩的童童和寬寬,然後一路撲騰著水花又遊了回去。
“孩子們性格別隨了他,就好了。”彭佳德說完站了起來,去那邊取服務員送過來的泳褲。
在遊泳池裏玩了大半天,到將近十一點的時候,我們把三個小家夥兒從水裏趕了出來,再曬下去皮膚該曬傷了。
回到房間洗了澡以後,三個小東西還在興奮而熱烈地討論著怎麽能遊得更快更好,說著下午計劃和爸爸一起去真正的大海裏玩。寬寬穿了一條白色的小三角褲衩,趴在元元的床上,四肢張開又收起,練習著剛才在遊泳池裏的蛙泳動作。
童童看了他幾眼,一本正經的說:“寬寬,哥哥等一下教你狗刨吧,狗刨好學,不會撲通沉下去。叔叔教你的這個,是不是特別容易喝水?”
寬寬聽了他的話,認真的點了點頭,那小表情裏都是崇拜。
不過活動了這大半天,別說孩子們,我都覺得有點累了,於是午飯決定在酒店裏吃,省點體力。
午飯後,三個小家夥都來了困意,又因為時差問題,一個一個兒都睜不開眼了。早上來到時,是因為心裏那點興奮勁兒,三個小東西勉強撐著,這下一吃飽一放鬆,就個個都被困意放倒了。
三個孩子一睡,屋子裏馬上安靜下來。
我從樓下來時,看到何連成與彭佳德正了聊天。我走近時,聽到彭佳德正在說:“警方已經追到了美國,這種惡意綁架算是重大影響惡劣的案件,那邊很在意,可能也有別人的幹涉,追得很緊。”
我知道他們在說楚毅的事,坐了下來問:“他在那個城市出現過?”
“具體情況不知道,我得到的消息是中國警方已經追了過來,如果一旦發現他的行蹤,會通知這邊的警察,逮捕以後再引渡回去。”彭佳德說到這裏,看了我一眼,“如果這案子隻是放在普通人身上,追得沒這麽緊,不知哪位在上麵幫你說話了。”
何連成沉思不語,我也在想著會是誰在幫我信追查這件事。
“會不會是劉天?”何連成突然抬頭,望著我問。
我心裏一動,能和上麵說上話的人也隻有他了。除他以外,其他人都是做生意的。其中經濟實力最好的是白家與何家,何家現在經營中遇到的問題才剛剛解決,還沒有精力去暗中運作這件事;白家與我們關係沒那麽近,也沒這個必要。
但是就在我放棄這個想法時,忽然想到了白霜,用猶豫不定的語氣問:“會不會和白家有關係?”
他們兩人聽到我的話都是一怔,彭佳德問:“這和白家有什麽關係?劉天這邊不用說,大家都知道是怎麽回事,白家有什麽理由?”
我覺得他們想這件事的時候,還把思維留在幾年前,於是清了一下嗓子把自己的想法說了出來:“劉天原來幫我,確實是基於男女間的好感,但是現在他已經成家了,有妻有女,以他的個性,不會再管這麽多。否則他也沒法和自己的妻女交待;白家與楚毅沒有直接關聯,但是卻不願意見到何蕭好,因為白露和何蕭的婚事,一直沒得到他們家族的同意。”
何連成一下就明白我在說什麽,他問:“你是覺得這件事,很可能會牽扯到何蕭?”
“我不知道,我這也隻是猜測,你們猜到劉天身上,我覺得不可能。我有事,打電話過去求幫忙,他肯幫看的是以前的情份,但是我沒主動求助的事,他也不會做得這麽明顯。”我清楚劉天的為人,他既然已為了人父,自然會擔起為人父的責任,不會做一些可能造成家庭矛盾的事。
彭佳德低聲說:“也有道理。”然後看著何連成,眼神炯炯的說,“你覺得呢?何蕭會不會做出這樣的事?”
何連成緊緊的皺起眉,想了好大一會兒才說:“應該不會吧。”
他語氣猶豫,這句話說得毫無底氣。
彭佳德看到氣氛凝滯起來,拍了拍他的肩說:“也別想那麽多,楚毅被抓到以後,一切就都明白了。我不相信楚毅是一個能替同夥保密的人。”
“我在想如果樂怡的猜測是真的,他們兩個是怎麽攪到一起的?”何連成抬頭看我,然後眼神就直了。
我發現他眼神沒有落在我身上,而是落在了我身後,也覺得事情有些不同,回頭一看,就看到正站在樓梯最後一階的元元。他穿著一件淺灰色的小背心,一件同色的小褲衩,扶著把手站在哪兒,不知站了多久了。
我心裏一驚,馬上走了過去,伸手要抱他起來,他第一次一把推開我,盯著我的眼睛問:“爸爸怎麽了?”
我無言以對,看樣子他聽到了不少。他的眼神讓我覺得心酸,眼睛裏對我第一次有了不信任。
何連成也忙走了過來,把元元抱了起來,走回沙發說:“元元,聽叔叔給你慢慢講好不好?”
元元眼圈有點紅,看向我,固執地問:“媽媽,爸爸怎麽了?”
彭佳德也覺得這個問題難以回答,一臉的糾結。
如何對一個才六歲的孩子說清楚他爸爸所做的事,而現在還隻是懷疑階段,雖然我們有一些證據,但他本人的口供還沒有,一切都還不是定數。
“媽媽!”元元又叫了一聲。
“好,媽媽回房和你說,好不好?”我想認真和他談一談。此刻他表現出來的固執,就是生氣的一種。我最不想看到的是他眼裏的不信任,這種眼神太陌生。我不想讓這件事成為我們母子間的隔閡。
他點了點頭,從何連成的膝蓋上跳了下來,過來牽我的手。這個動作讓我心裏鬆了一口氣,至少他還是選擇依賴我的。
何連成深深看了我一眼,我給了他一個安心的眼神。他對兩個孩子的好,我記在心裏,但是畢竟元元和童童現在明白,他們兩個和寬寬不是一個爸爸,他們對於何連成,還有一種不由自主的疏遠感。
這種遠近親疏是天生的,就像是寫進基因裏一樣。
我們回到房間,他跟小大人一樣坐在床沿上,看著我說:“媽媽,說吧。”
看樣子他對這件事看得很重,我把他攏到自己懷裏,低聲說:“元元,媽媽不是有意隱瞞你,而是這件事現在還沒結果,所以沒告訴你。”
“那件事?”元元追問。
“你還記得你和兩個弟弟在雪天出去溜狗,被人綁架的事嗎?你和童童被放進灌木叢裏,寬寬被壞人帶走了。”我沒法繼續隱瞞,也不想編謊話騙他,也覺得這樣告訴他很殘忍,可是不說又不行。
因為我心裏想著這些,說話語速就很慢,認真地看著他的表情變化。
他出乎我意料之外的平靜,隻是那麽認真的看著我問:“媽媽,我記得那件事,弟弟回來以後發高燒了。”
我知道他在企盼知道真相,忽然心一軟,摸了摸他的頭說:“有些事情告訴你,是怕傷害你,你年齡太小了,寶寶。”
他乖巧地把頭貼在我胸口問:“媽媽,是爸爸和這件事有關係嗎?”
我心砰的一下疼,他竟然能猜到這些,我要怎麽說呢。
“媽媽,你就告訴我真相吧,我不會有讓媽媽為難的。”他又說,“我也不會討厭何叔叔。”
“那件事情警察叔叔一直在查,後來查到了一些證據,好像是與爸爸有關係,但是現在一切都還沒證實,所以你也別想那麽多,好不好?”我猶豫了一下,用最平淡的語氣陳述了事實,希望對他的影響小一點兒。
“爸爸為什麽要這麽做?為什麽要傷害弟弟?”元元睜大眼睛看著我問。
他的問題我也想知道,現在我好想讓楚毅在現場,讓他自己聽一聽兒子的問題,讓他自己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