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chapter 29

“五年了,你以為我還是原來那個我嗎?”抬頭看著素色傘麵,覃蓁忽然嗤嗤一笑,“你一定又會說,蓁蓁,成熟些。”

“都五年了,你還有什麽資格來管我?”感覺眼眶有溫熱溢出,覃蓁別過頭不去看他。

顧重言試圖將傘往她的方向傾斜,話語中難掩關切之意,“小心著涼。”

“你為什麽要來管我,為什麽還要來管我?”用力捶打著他的胸膛,覃蓁哽咽地說,“為什麽不走得徹底些,還要回來幹什麽?我們早就沒有關係了,你知不知道。顧重言,你知不知道有你在,我總是變得很狼狽。”

“走吧,我帶你去找賀弈,你這樣貿貿然過去前台不會讓你進去的。”顧重言知道覃蓁生氣的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因為Ellobella的事情,所以他主動提出要帶她去那裏。

雖然不知道賀弈在玩什麽把戲,不過隻要涉及到覃蓁,他便無法坐視不理。

覃蓁沒有再固執,冷哼了一聲從他身邊經過,鑽進了車後座。看到身下的羊絨毯濕成一團的時候,她忽然有些幸災樂禍。

“你不是說帶我去Ellobella麽?現在是要去哪?”擦了擦車玻璃上的霧氣,覃蓁注意到這條路似乎不是往Ellobella方向走,倒像是……

“先帶你去買身幹淨衣服,再回我那裏把頭發吹幹。”拐彎後,車子在一家時裝店前停了下來,濺起一地髒水。

也許是她想多了,覃蓁如是安慰自己。下車隨意在店裏麵挑了套衣服後,覃蓁重新坐回車裏,雖然車內開了暖氣,可是渾身黏黏的,濕衣服掛在身上的確很不舒服。

可是,當車子拐過一條林蔭小道時,撲麵而來的熟悉感令覃蓁再也無法欺騙自己。

“到了。”熟悉的聲音打斷了覃蓁的思緒,抱著袋子下車後,覃蓁站在一棟住宅樓前,出神地望著二樓的位置。

“沒想到Jearn會住在這裏,似乎和你現在的身份不符吧。”一開口,仍是針對。

“上樓吧,你應該還知道洗手間的方向。”眼神細細打量著覃蓁的臉色,顧重言語帶笑意,可是覃蓁卻覺得他的笑有些耐人尋味,話裏還帶著幾分試探。

覃蓁假裝沒看見,扭頭朝樓梯那兒走去,經過他身邊時,還不忘一不小心往他鋥亮的黑皮鞋上踩上一腳。

門上褪色破舊的福字依舊還在,卷著邊兒孤零零地對著四麵牆,當顧重言掏鑰匙開門的時候,覃蓁的心裏有一絲忐忑。閉上眼她可以毫無保留地回想起五年前屋子裏的模樣,可是現在呢?

門內又是怎樣一副光景?

“進來吧。”哢噠一聲,門應聲而開,顧重言將覃蓁拉進屋子。

覃蓁抱著衣服,幾乎下意識就往洗手間的方向跑,迅速關上房門,她靠在門背後感覺到自己心跳得厲害。

為什麽這裏的擺設還會和從前一樣?就連她所在的洗手間,還保留著她曾經喜好的牙膏口味。看著鏡子裏的自己,要不是頭發長了許多,她真快懷疑是不是兩人還在大學那會兒,一切都還沒發生。

“覃蓁,好了麽?”也許是見她很久沒出來,顧重言有些不放心地敲了敲房門。

“快了,再等等。”回過神來,覃蓁迅速將身上的濕衣服換下,對著鏡子理了理頭發後,這才低著頭走出洗手間。

重新坐回車裏,兩人間的氣氛有些尷尬,開車的時候,覃蓁時不時會轉頭看看他,想問他關於北苑那間屋子的事,卻又不知該以什麽立場來問。

“你和賀弈,是朋友?”也許是受不了這樣沉悶的氣氛,她試圖尋找話題打破車內的安靜。

“小時候一起長大的。”時不時關注著路況,顧重言點了點頭說。

“哦。”話中不免帶著些許失望,覃蓁抿了抿嘴角,將視線轉向窗外。

下車後,覃蓁默不作聲地跟在顧重言身後走進Ellobella,隻見他對前台小姐有禮貌地說,“你好,麻煩替我接通賀弈的電話,就說我是Jearn,現在來找他。”

“您就是Jearn嗎?總監說如果您來找他的話可以直接去他的辦公室。”前台起身微笑著示意他辦公室的位置。

走進辦公室前,覃蓁極力克製自己心頭的怒氣,想著要和賀弈好好談重新投資的事情,好挽回新澤的聲譽。如果再因為她的衝動而使公司蒙受危機的話,那她就真的辜負了公司一番信任了。

“Jearn,沒想到這些年不見,你還是和以前一樣。”辦公室裏,賀弈像是預先知道他們會來一樣,臉上並未顯露訝異的表情。

“賀弈,你的生意卻是越做越大了。”雙手插在西褲口袋裏,顧重言倨傲地看著在座的他,麵上的表情似笑非笑。

“你父親身體應該還不錯吧。”賀弈目光森冷,無名指婆娑著光潔的桌麵。

總覺得他們的對話不像是好友間的寒暄,站在一旁的覃蓁等得有些焦急,“賀先生,我不知道是什麽原因讓您選擇撤資,可是能不能再考慮一下,新澤真的很努力在完成您的要求。”

“覃小姐?”寒眉一挑,賀弈嘴角淺笑,倏地從沙發椅上起身,朝兩人走近。“沒想到Jearn這麽長情,對前女友的事都這麽關心。”

覃蓁微微一愣,直覺賀弈話中有話,為什麽忽然牽扯她和顧重言以前的情侶關係,更何況除了他們校園時期的熟人外,還有誰會知道他們的過往?

“我……我想我不太明白賀先生的意思。”壓抑著心中的恐慌,覃蓁保持著麵上的微笑,迎上賀弈探究的目光,“新澤真的很有誠意同Ellobella合作,不知道賀先生能不能再給一次機會。”

“我想和Jearn單獨談談。”根本不曾理會覃蓁的請求,賀弈的目光始終牢牢鎖定顧重言。

覃蓁尷尬地看了兩人一眼,僵立在一旁不知所措,像是被人狠狠地扇了一耳光似的,麵上火辣辣的。

“在外麵等我。”拉著她的胳膊,顧重言俯□在她耳邊輕聲安慰說,“相信我,事情會解決的。”

覃蓁擔憂地看了他一眼,終是點了點頭,拖著步子離開了辦公室。

霎時小小的房間內安靜了下來,兩人中間隻是隔了短短的幾步,誰也沒有主動走過去。

“Jearn,如果你當初答應接下Ellobella的項目,你的小女友也就不會像現在這麽苦惱了。”

“我以為你會留在英國陪你爸爸。”顧重言雲淡風輕地說道。

一聽到顧重言提起父親,賀弈沒有控製住情緒,一把揪住顧重言的襯衣領,激動地說,“你別提我爸爸,如果不是因為你,他會大半輩子都蹲在監獄嗎?現在好不容易刑滿放出來,可他已經癡呆了,連我這個兒子都認不出。”

“你爸爸是罪有應得,你又何必跑來指責我。”顧重言後退一步,鬆開他的手,理了理衣襟,淡淡地說,“賀叔的事,我並不覺得做錯了什麽,更何況他現在這樣的情況,你不是應該好好陪在身邊麽?”

“用不著你來裝好人。”賀弈輕蔑地看了他一眼,嗤笑著說,“Jearn大名鼎鼎,Ellobella想找你合作難道不是理所當然的事^H小說?麽?況且我現在是項目總監,難道連一句說話的權利都沒有?”

賀弈微微搖頭,似是想起什麽,嘴角扯了抹笑容,“不過就算你拒絕也沒什麽,隻要覃蓁會中計,結果都一樣,不是麽?”

“不許你碰她。”顧重言眼中滿是怒意,直指著賀弈說,“當年的事,錯在你爸,和她無關。”

賀弈冷冷一笑,並未將他的警告放在心上,“可是現在,是她在求我。顧重言,難道你今天不是替她來求我的嗎?”拍了拍西服上的灰塵,賀弈挑眉看著顧重言,看到他的臉色因覃蓁而陰沉,隻覺好笑。“以你現在的態度,恐怕別說機會,就算是利用媒體抹黑新澤,我都可以輕而易舉做到。”

“你以為我會給你機會這麽做?”顧重言神色漠然,並未將賀弈的話當做是重大威脅。

“你別得意,除非你向外界承認,當年的事都是誤會,我爸爸根本不是殺人犯,我才考慮放過你的小女朋友。”見他皺眉,賀弈冷哼了一聲,繼續說,“這些年我頂著殺人犯兒子的名字東躲西藏,可是你卻名聲在外,你知不知道我多恨你們姓顧的。”

“抱歉,我覺得我沒有在待下去的必要了。”說完,顧重言便不再理會賀弈瘋子般的言語,轉身走出辦公室。

格子間內,幾人好奇地看著顧重言走出來,紛紛交頭接耳在討論著什麽。

“事情解決了麽?”一見他出來,覃蓁立即抓著他的手,焦急地問道,“賀先生是不是答應重新投資了?你們剛都說了什麽?”

“回去再說。”反手握住覃蓁的手,顧重言拉著她快步離開了Ellobella。

覃蓁迷迷糊糊,根本不清楚為什麽顧重言的眉頭依舊蹙緊,臨走前還時不時望向賀弈的辦公室。

坐回車裏,覃蓁顧不上係上安全帶,又忍不住問了一次,“到底你和賀弈在房裏都說了什麽,事情到底怎麽樣了,你別瞞著我。”

“我答應過會為你解決。”顧重言傾身為她係上安全帶的搭扣後,這才發動車子駛離Ellobella大廈。

即便顧重言給了保證,覃蓁依舊內心忐忑,說不上來是什麽感覺。

來點曖昧來點曖昧!!!其實有些事情說開了,反而對他們有好處,至少我覺得是這樣。若即若離的曖昧讓蓁蓁沒有安全感,才會在出了事後,情緒爆發。矯情也好,不成熟也罷,蓁蓁本身就不是個完美的人,言言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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