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生死知交猶按劍 此身宿命終難免
(這個題目……汗！！！靈感來自我最親來的龍首大人與劍子啊啊啊！！龍首威武！！！
穆寒卿緩緩睜開雙眼，正對上蒼狼未醒的容顏。
全身骨頭都似散了架，低眉一看，胸口全是斑駁的吻痕，下身還有些微微的腫痛。
這一切都再次提醒了自己昨日發生的事情，想到這裏，穆寒卿還是禁不住臉上有些微熱。
他想象不出自己昨日究竟是什麽樣子，但是印象裏那溫柔繾綣的深情與蝕骨銷魂的呻吟聲還是明明白白告訴穆寒卿，他，已是徹底的沉淪其中。
微微拉開距離，想要起身，卻不想正好驚動了蒼狼。
睜眼看到懷中人要起身，心中突然小小不滿，伸手拉過那柔軟卻不失矯健的身軀，接著就是個激烈霸道的吻。
“蒼狼……唔……”穆寒卿的話全數被堵在唇齒間。
等蒼狼吻了個淋漓盡致，才依依不舍放開穆寒卿已經微腫發紅的唇，接著耳磨絲鬢道：“還痛麽？或者有沒有覺得哪裏不舒服？”
穆寒卿聽了這話又是氣憤又是無奈，道：“你做都做過了，還假惺惺問我這個做什麽。”
蒼狼倒是一怔，接著笑道：“寒卿，我隻守心你，我怕我昨夜失控了，弄痛了你。”
穆寒卿一個白眼掃過去：“痛都痛過了，現在你裝那門子好人，要不下次你試試？？”
“哦？”蒼狼雙目隱含著邪魅的笑意：“我倒是不介意了，隻要，你能打得過我。”
穆寒卿本還心底驚訝蒼狼竟然肯退步，然聽到後半句則心情急轉直下。
開玩笑，自己哪裏是他的對手，這根本是變相告訴自己這輩子都別想了。
穆寒卿冷哼了一聲，推開蒼狼便起身，隻不過剛一動作，腰間便是一軟，又跌回了蒼狼的懷抱。
蒼狼有些無奈的看著懷裏逞強的情人，他的穆寒卿，果然也是什麽時候都肯放下自己的驕傲。
兩人穿戴整理好，搬開放在洞口遮擋風雪的石頭，這才發覺，那駭人的暴風雪不知何時已經停歇。
天空一片湛藍的清朗，隻有幾朵白雲點綴，淩寒山外銀白一片，隱隱有幾絲鬆樹的蒼翠透出。
懸崖下，流雲飄蕩，望不見底。天空中，掠過白鶴悠然的身影，一道白痕過，空穀繞梁音。
如果不是當下這些棘手的事情，眼前一切，又與仙境有何分別。
“蒼狼，”穆寒卿此時突然開口：“你有沒有想過，如果，你拿不到竺藍明珠呢？”
“不可能。”蒼狼麵不改色。
“蒼狼，你不要這樣。”穆寒卿無奈：“你知道我們並沒有幾分勝算。”
“那是我的事，你不用管，總之我會換回你的眼睛！”蒼狼沉沉的聲音帶著毫不掩飾的堅決：“再說，孟梓遠那禍害也沒通天之能，我們被風雪困住，他也八成好不到那裏去，不用擔心。”
“可是，我已經不是那麽在乎了，我也不希望你與師尊……”
“不準叫他師尊！”這會兒蒼狼倒是有些氣急敗壞。
“為什麽不可以，他本就是我師尊！難道你還念著前世……”這話沒說完，穆寒卿就看到蒼狼臉色刷的暗了。
穆寒卿心底一涼，知道自己說過分了，正思量怎麽挽回，卻正好聽到蒼狼陰到不能再陰的聲音糾結自語道：“我可不想這麽憑白無故矮了一個輩分。”
穆寒卿一口氣沒上來，差點被憋死。
話說到這兒，穆寒卿幹脆不再多說，反正說了也沒什麽用，然，心底還是止不住的一股溫暖。
其實他真的已經不在意滅境之瞳，他甚至已經不在意什麽三界追殺，因為他已經不知道何時發覺，隻要這個人在身邊，一切，都是美好。
隻不過，蒼狼的個xing，他是無力扭轉了。
兩人在懸崖上站了半晌，思量如何離開，四下張望著，穆寒卿的眼睛突然被什麽明亮的耀眼的東西一晃。
穆寒卿心下奇怪，細細觀察，竟發現懸崖對麵竟也有個洞口！隻不過昨日風雪太大，沒有看見罷了。
仔細看這洞口，果然有異樣！
洞中雖然看不見有什麽，但是隻要在特定的角度下，就能看到一閃一閃的耀眼亮光！
“蒼狼，你看！”穆寒卿直接指向那個山洞。
蒼狼應道：“我注意到了，如果想的沒錯，搞不好我們歪打正著，那裏麵耀眼的東西，正是竺藍明珠！”
穆寒卿符合著點了點頭。
竺藍明珠上生長在淩寒山最深處，而正好兩人是從幾乎峰頂落到這穀中，這麽算來，說不定真的誤打誤撞找對了地方！
“可是，這距離……”穆寒卿目染憂慮。
兩道峭壁之間距離雖然不算很大，但是也不是輕易能安然度過的。
“這個你不用擔心，隻要借你的捆妖索一用了。”蒼狼話中隱隱透著自信：“摟住我！”
話說完，竟是直接攬著穆寒卿，雙腳點地飛身而起。
穆寒卿早就知道蒼狼這輕功了得，卻沒想到會有這麽好，或許是他借著鬼力有什麽助力，但是在帶著一個重量的情況下依然能堅持如此之久已經是世所罕見。
蒼狼身形飄然而起，掠過一半多距離時，手中長索狠狠的纏繞住對麵的鬆樹，竟是退去所有輕功直接蕩著繩索向對岸而去。
風吹過耳畔，青絲飛揚，錦袖盈風，天地蒼茫間，一黑一青兩道身影滑過，仿若身處雲端。
當的一聲，收回捆妖索，兩人已經分毫不差的落在對麵洞口前。
一前一後走進洞囧。
洞內豁然開朗，竟是沒有想到的空曠。
洞內中央靜靜的綻放著一朵寒偲花，花枝嶙峋，結著透明的霜雪，花瓣是晶瑩剔透的淡藍，瓣上的脈絡清晰可見，不過最奪人心魄的，當屬花芯中的一點明珠，明豔動人，流光閃爍，映的整個洞壁絢爛多彩。
這不是那竺藍明珠，又能是什麽？
蒼狼長長的吐了口氣，伸手，想要向前摘取。
手未觸及，空氣突然一緊，一道暗器飛來。
蒼狼早就知道不會如此輕易得到竺藍明珠，心下也有防備，身子一轉，雙手一抬，那暗器竟生生被兩根手指夾住，停在耳畔。
“孟梓遠，出來！”蒼狼靜靜道：“這個時候你躲著還有什麽意思。”
果然，孟梓遠的聲音不偏不倚的傳來，一個身影自洞口出現：“白眼狼我小看了你，你比我想的快很多麽！”
蒼狼冷笑“誰先找到算是誰的，你已經輸了。”
“輸了？誰說我輸了！！！”孟梓遠一個白眼：“我說的是在我毀掉它之前得到它，現在你還沒到手呢！”
“你的意思是，你要跟我搶？”蒼狼眼睛微眯，聲音已經暗含了警告。
孟梓遠煙管向手中一扣，道：“廢話，你說我這麽辛苦跑來，難道是看風景！？”
蒼狼目光死死的盯著孟梓遠：“正好，我也很想跟昔日的妖界宗主，討教幾招！”
“哎哎”孟梓遠無奈的歎氣：“我最不想跟人打架，不過今日看來沒辦法了。”
前一秒，兩人還不動聲色的對話，下一瞬，戰，已經開始。
兩人已經同時出手，激鬥在瞬間爆發。穆寒卿無奈的看著洞內兩個大的不可開交的人，此時卻毫無辦法。
畢竟，他此番實在沒什麽插手的機會。
蒼狼與孟梓遠起先的幾招都偏於保守，誰也沒有拿出十分的全力，皆是想探探對方老底，你來我往中，誰也沒占到便宜，三十招後，兩人終於懶得再糾纏，各自推開三步站定。
“孟梓遠，亮你的絕招！”蒼狼冷冷的拋出一句。
孟梓遠閑暇之際又是一口煙：“白眼狼，你的鬼噬也別掩著了，在不用就鈍了！”
蒼狼冷冷道：“鬼噬一出，必將染血，孟梓遠，你不會是例外。”
孟梓遠輕笑：“妖鎖雖然被我禁錮了千年，但是劍下亡魂也絕不比你少，我不介意今日再添一道！”
話說完，兩人又是同時出手。
這次，穆寒卿知道有什麽不一樣了。
兩個人的鬼氣都突然爆發到最大，強大的氣息肆意開來，整個洞囧都隱隱動搖。
兩人身為鬼界之人，如此巨大的力量必定維持不了太久，所以，兩人目的都很明確，就是直取竺藍明珠！
鏘的一聲，兵器交接。
穆寒卿難以置信的看著眼前的交鋒兩人。
方才蒼狼的輕功發揮到了極致，自己幾乎都看不清他的身影，然孟梓遠竟也不下於蒼狼的速度，隻是一瞬間，蒼狼的身形就被孟梓遠擋住。
“你的妖鎖還不慢麽。”蒼狼噬血一笑
“彼此彼此，鬼噬看來也保養的不錯！”孟梓遠話語依舊調侃，雙目卻一片幽深難測。
穆寒卿怔怔的看著兩人，這是他第一次見到這兩人的兵器。
孟梓遠的兵器妖鎖正是手中的煙管幻化，看著似乎不起眼的煙管竟在刹那間長了數倍，劍身狹長卻尖利無比，隱隱透著寒光。
而蒼狼的兵器，是一把從手中直接抽出的鬼氣凝結的刀。
刀身全黑，鑲嵌一塊血玉，刀身流暢鋒利，散發著徹骨的陰寒。
兩人僵持半晌，蒼狼突然一個反手，看似鬼噬要劈下，實則另一手狠狠的一掌擊出。
這一擊，倒也不是想造成什麽致命傷害，反而是借力身退數步，轉身便伸手向竺藍明珠。
孟梓遠退了幾步，想要追已經來不及，然，明珠要失，他卻並不緊張，而是露出了個妖異的笑容。
穆寒卿心知不好，高聲提醒道：“蒼狼，不……”話未說完，孟梓遠的毒針便刺了過來，穆寒卿一時失音。
蒼狼其實也隱隱覺得不對，然，已經來不及了！
就在手觸到明珠一瞬間，預感應驗！
身子突然一震，竟是內息全亂。
落地，卻發現指尖已經一片血紅。
“孟梓遠！你下毒！！！”蒼狼咬牙切齒。
“哈哈哈哈……我有說過，我不能下毒麽？？”孟梓遠一臉算計：“比實力，我妖力全失比不過你，那為了取勝自然要另辟蹊徑，不管怎麽樣，蒼狼，你輸了！”
孟梓遠漫步走向竺藍明珠，輕輕了拿了起來：“我幾十年前不辭辛苦找到這珠子時，就下過了毒，為的就是防止有人趁機下手，蒼狼，我是對不起你，但是……”
話未說完，胸口不知為何氣血上湧，結著，竟一口鮮血吐出！
“怎麽會……？？為什麽！！”孟梓遠一臉的難以置信，穆寒卿與蒼狼也滿目震驚。
“不為什麽，隻不過是我早就把你下的毒解了，換了另一種毒而已，”一個清冷的聲音傳來，繼而，洞口出現了個月白色的身影：“這種毒與你那本來能解毒的丹藥混在一起，效果可是加倍。”
來者漫步走進來，明珠的光輝照亮了他原本隱沒在黑暗中的麵容。
孟梓遠死死的看著來人，臉上的表情是說不出的複雜。
“好啊，很好，你躲了我二十年，竟然是這會兒出現了！！！你為什麽要這麽做，我都是為了你！！！”身子已經支持不住，斜倚在牆上，大口的喘著粗氣，“你不幫我也罷，還要下毒於我，還要幫著別人！！！”
“我知道你是為了我，”那人依舊淡然的口氣：“隻是，”聲音突然變得堅決：“千華，我不能讓你一錯再錯！！”
“一錯再錯？哈哈哈哈哈哈……”孟梓遠狂笑著，雙手狠狠的擊著洞壁，然強烈的毒開始發作，聲音逐漸的弱了下去，終於意識陷入了一陣黑暗，而一旁的蒼狼，也已經倒在地上雙目緊閉。
那不速之客看到兩人暈倒，終是長長舒了口氣。轉身，走過來解了穆寒卿的囧道，繼而緩緩開口：“你放心，他們都沒事。”
“我知道，多謝。”穆寒卿點了點頭，起身：“不過比起這個，我更想知道我該叫你什麽？落月公子，還是，墨霄。”
墨霄苦笑著搖了搖頭：“落月那名字太久遠了，久遠的連我自己都記不住了，你還是喚我墨霄的好，如果可以，我寧可自己從來不是仙界的落月公子。”
墨霄邊說著邊走回到孟梓遠身邊，伸手將明珠拿起來，小心放到錦盒裏。
看著地上已經昏迷的兩人，不禁開口呢喃：“哼，兩個自以為是的人打得你死我活，卻也不問問當事人的想法，還真是都夠霸道。”墨霄無奈的搖了搖頭，接著走回到穆寒卿身邊，伸手將錦盒遞了過去。
錦盒僵在半空中，穆寒卿卻沒有接手。
他自然知道墨霄的意思，可是正如他一直所想的，滅境之瞳的事情，他已經不那麽在意了。
“墨霄，師尊也是為了你，而我現在也並不怎麽在乎……”
“穆寒卿，”墨霄突然開口打斷，雖然話語聽起來還是一如往常的溫和，但是卻隱含著不容拒絕的堅定：“這是我欠你的，所以，請你不要推辭！而且，不要搭理千華的胡說八道，你如果不收，會讓千華錯的更遠，直到永遠無法彌補。”
話說到這個份上，穆寒卿想不收都不成，隻好伸手接過來，將錦盒收起。
墨霄淡淡了笑了笑，道：“我知道你有很多疑惑，我也會一一都向你和蒼狼好好解釋，不過現在我想我們當務之急是把這兩個家夥帶走，淩寒的特殊寒氣對這兩人都有傷害，否則也不不可能這麽容易就要我得手，再說，我們也總不能一直呆在這裏。”
穆寒卿點了點頭，心情突然也好了起來，調笑道：“墨霄，你確定不要把藥的分量加大些？這兩個人若是醒來，我們也就不用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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