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一章 破局

“冒然去見誌遠夫人好嗎?況且說得又是公爵府的私密事兒。,嬸子看得很緊,不是我心細都被隱瞞過了。,…

鄂倫岱夫人實在是有些難辦,鄂倫岱一拍腦袋“都統府姑奶奶不是外人,她主意多,看的遠,我不是被四福晉坑了嗎?兩家的關係近便著問問沒什麽大不了的。”

鄂倫岱心裏就一個念頭,瓜爾佳氏是高人,有什麽事找她就對了。

鄂倫岱夫人想了一會,點頭同意了“看著她不僅是明白人,心腸也好,平日裏教了我不少的東西。”

心腸好?鄂倫岱表情僵硬,夫人是沒見到她整人,鄂倫岱說道:“我明日去一趟那府上,最近六叔同八爺走得很近,佟家富貴以及,何必再摻和到皇子中去?爵位已經到頂了,莫不是他還能再加官進爵?萬歲爺最近明擺著收拾索額圖,才對六叔看重,今日收拾了索額圖,明日就能收拾他。”“老爺。”

鄂倫岱提起索額圖就生氣,不是索額圖的話,他阿瑪佟國綱也不至於戰死沙場“爺是個沒用的,隻能承襲阿瑪的爵位,平日裏喝喝酒,聽聽小曲,邀幾個老朋友聚一聚,兒子們都同爺一個樣兒,佟家能否長存富貴看得還是六叔一脈。”“誌遠夫人說您未嚐不好,我看著嬸子府上滿門的富貴,烈火烹油似的,看得人心驚肉跳的,我到是寧願老爺過的清閑,隻是三叔”“別同爺提法略那小子,他不肯認錯,我就不讓他生母入佟家祖墳。”鄂倫岱梗著脖子,這一點誰的話都不聽,即便康熙親自發話他也敢扛著,法略是難得人才,是皇子的師傅,可就是這樣,鄂倫岱還是不肯讓他生母入佟家祖墳。

鄂倫岱夫人知道丈夫的脾氣法略為此事同丈夫吵了好幾次了,唯一能讓丈夫點頭的人應該是都統府姑奶奶她也想不明白,鄂倫岱誰都不怕,就怕瓜爾佳氏。

“四福晉可是要生賓、“許是還有一月,老爺放心,我早就將賀禮準備妥當了,不念著誌遠夫人還牽著四阿哥,到底說姑奶奶是四爺的養母。”

鄂倫岱爽快的道:“六叔不把四爺當回事,爺來,你讓家裏的幾個小子多同四爺聚聚,賀禮不用太厚,要緊的是心意,希望四福晉這次能一舉得男,省得鬧騰。

“四福晉可是有名的旺夫像,四爺對她疼著呢閱柔會定下婆家的。”“別同爺提她,真不知道隆科多如何教導閱柔的,有幾家上門提親,還挑挑揀揀起來,她自己不能生了,還想著解救四爺府裏的妾室格格,說什麽反妾室生存手冊呸,她腦袋是壞掉了。”鄂倫岱夫人對閱柔也一萬個看不上,不單單是她,所有嫡妻都看不上佟佳閱柔,張口閉口說妾室可憐,對下人也好得過分,順著鄂倫岱的話嘟囔:“不知道閱柔怎能養得哪有一點佟家女兒的樣子?”“都是被不著調的隆科多給寵的,看看他身邊的那個四姨娘,她千萬別惹到爺頭上。”

鄂倫岱洗了腳,同夫人一起上炕“爺前兩日見閱柔丫頭同人一起,那個誰對了在西北時,戰死的覺羅皓是他家的姑娘,覺羅浩戰死,他夫人殉情,就留下她同弟弟,聽說覺羅浩將她們姐弟托付給至交好友照顧著萬歲爺賞了他兒子三等鎮國將軍,也算是隆恩浩蕩同閱柔相談甚歡的覺羅家丫頭也是個不著調的。”鄂倫岱夫人應了一聲,她知道鄂倫岱恨不得掐死佟佳同柔,總是說佟佳閱柔是佟家的恥辱,佟佳閱柔不知道還會鬧出什麽事來,指望她不折騰不可能的,隻希望她能輕點折騰。

翌日鄂倫岱夫人去了忠勇公爵府,先是和瓜爾佳氏客套了一番,然後說起生子藥的事兒,她也沒明說是給誰用的,言談間隻是說給一個遠房多年無子的表妹,瓜爾佳氏是個聰明的,猜到點什麽,也沒打破砂鍋問到底,淡淡的道:“我倒是聽過鄉間民婦說過生子的偏方,湯藥還是慎用得好,有幾個就是因吃了不知哪來的藥丸子,即便生下了兒子,也都養不長久,生兒子的事,還得看機緣,有些事強求不得,命中無子妄圖逆天,許是會遭天譴。”

鄂倫岱夫人先是臉上不喜,怎麽說都是宮裏的貴主兒,瓜爾佳氏看出她的不悅,抿了。茶水道:“關鍵是天怎麽想,不是說宮裏的嫻嬪娘娘有了好消息?萬歲爺真真是龍精虎猛,最近幾年鮮少有滿八旗的娘娘有孕,您是佟家的兒媳婦,您表妹即便無子,有規矩禮法在,誰敢欺負了她?何必為了不可知的事弄壞了身子?她一旦受了委屈,您還能眼看著?佟家是萬歲爺的母族,一門雙公,您說話是頂用的。”鄂倫岱夫人麵色凝重起來,細品之下瓜爾佳氏說得句句在理,萬歲爺如果想讓貴主兒有兒子,貴主兒進宮這麽多年,怎麽沒消息?從小被佟家錦衣玉食養大的,明知道會進宮,如何也不會身上有隱疾,定是萬歲爺不想佟家再生個皇子出來,萬歲爺疼惜太子,不會讓個身份高貴的來分太子的寵愛,再有孝懿皇後最後向皇上要胤zhēn過繼到她名下,皇上不準。

佟家不可能再出皇帝了,這就是萬歲爺的意思,也是萬歲爺回護佟家,大清絕對容不下外戚專權,佟家想要長久,不可再出皇子。

“再有你說得生子丸子,這麽說吧,不知道誰給您表妹的?用什麽藥材?您表妹找人試過嗎?什麽都不知道就敢入口,實在是太過草率了。”瓜爾佳氏停了停道:“我同你也不外,四福晉成親多年也沒生下兒子,我當額娘的心裏是真真著急,誰不想兒女有個依靠?也不是沒人在我耳邊說什麽生子的方子,我聽了也找人試過,大多沒用,為了四福晉我翻遍了醫書,也沒找到能用的,有忠心的奴婢也給過什麽丸子,可我如何能相信?我都找不到,她就能找到了?我勸您一句,防人之心不可無不可無,咱們做主子的也不能誰說什麽就信什麽,弊個曉得她是不是忠心?況且有時忠心的反而容易辦錯事。”

鄂倫岱夫人聽後,嚇出了一身的冷汗,聽嬸子恍惚提過一句,是忠心的奴婢獻上的,可誰有知道是不是忠心?佟家人麵這麽廣,都沒聽過這種丸子,奴婢還能越過主子?奴婢不是一直跟在主子身邊嗎?

“多談誌遠夫人。”鄂倫岱夫人直接站起撫了撫身子“沒你的金玉良言,我怕是會鑄下大錯。”

瓜爾佳氏拉住她,笑道:“你能同我說這事,就沒把我當尋常的人,我阿瑪經常同鄂倫岱大人飲酒,兩府有通府之儀,四福晉孩童心性,總是惦記著為難鄂倫岱大人,我這心裏過意不去,你有什麽難處,大可同我說,也算報答了鄂倫岱大人。、,

“哪裏,哪裏。”鄂倫岱夫人笑道:“我家老爺經常說四福晉的好,他呀盼著能被四福晉為難呢。”

瓜爾佳氏抿了抿嘴唇,麵色有些擔心,鄂倫岱夫人想差了,說道:“閱柔那丫頭有些強,認準一條道不肯回頭,但婚姻大事容不得她做主,隆科多大人不是糊塗的,總不會舍得閱柔給人做妾,佟家也容不下做妾室的女兒。”

瓜爾佳氏知曉她誤會了,淡淡笑道:“您說得也是,四爺雖說是雍郡王,但比起太子爺差得遠了。

又說了一會話,鄂倫岱夫人留下禮物告辭,她也沒回府上,直接去了佟國維府,和佟國維夫人密談了好久,再離去時,佟國維夫人對她是滿是感激,親自送她出門,一直看不上胡鬧的鄂倫岱的嬸子親自送她,表明了感謝之意。

回屋後,她就讓人拿住獻上生子丸子的嬤嬤,這人跟了她三十多年,她原先很信任她,對她說得深信不疑,可今日經過鄂倫岱夫人點醒,她明白了,藥不能亂吃,奴才再忠心的奴才也會有背主的可能,命人嚴加審訊,並將珍貴的生子藥丸用在了下人身上,佟家如今樹大招風,不知道誰在害貴主兒。

雖然有忠心咒,但嬤嬤還是露出口風,她說不了赫舍裏芳華,但能說索額圖,佟國維夫人一聽這事鬧大了,赫舍裏家同佟家麵和心不合,早就是不死不休的仇敵,不是索額圖壓製佟家,佟國綱不會死,佟國維亦不會仕途艱難,不是康熙皇帝會護著,佟國維怕也得不了好。

名義上康熙皇帝最喜歡的兩個女人,是元後同孝懿皇後,佟國維聽夫人說了這事後,不管生子藥是真是假,他都不會給貴主兒送進宮去,聽見夫人分析得頭頭是道,佟家不能再有皇子,佟國維道:“沒想到鄂倫岱娶了位賢惠的媳婦。”“聽說不是她想得,是忠勇公夫人,她提點的。”

“四福晉的娘家?”

“是。”

佟國維沉默了一會,道:“稱明日將生子丸子送進宮去,讓貴主兒同萬歲爺說。”“這……”

“按我說的做,貴主兒會明白的,這可是好機會,索額圖不死也得脫層皮,哪有大臣幹涉後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