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二章大婚
誌遠從禮部調到兵部,雖然將半格是用,但病部可比清水衙門的禮部重得多,京城裏多事消息靈通人士,皇上對西北用兵的意圖明顯,兵部大熱,誌遠有負責錢糧調配,領兵打仗過的將軍副將都知道糧草在西北作戰的重要,趁此機會都來公爵府聯絡感情,平時請誌遠可不容易,想要建立功勳升官發財,不能得罪軍需官不是?
誌遠一向清廉自首,府裏不差錢,有個善於理財倒賣唐朝古董的瓜爾佳氏,誌遠從來沒為銀子發愁過,想要賄賂誌遠,先不說他是不是肯收,誌遠能拿出比送上賄賂更多的銀子,他底氣十足。
舒瑤大婚前三日,府裏開箱收添妝,各府凡是想要結好誌遠的人都趁此機會送來添妝的禮物,零零總總又集齊了好幾箱,添妝的禮物都不是很貴重,但最重要的是臉麵,是顯示人脈。裝得慢慢的箱子,添妝之人離去前,有些迷惑不解,按說誌遠得罪的人不少,就算他到兵部這個熱門的衙門,也不至於收這麽多的禮物啊,還看見好幾個被誌遠訓過的人,怎麽回事?這年頭都是賤皮子找罵嗎?
瓜爾佳氏管不了那麽多,本來準備的嫁妝就不少,又多了些,怎麽裝得進去?瓜爾佳氏將一切扔給禮部的官員,讓他們平白的掉了好多根頭發,不帶這樣欺負人老實人的,他們說不過誌遠,又有些畏懼含笑的瓜爾佳氏,隻能學者康熙皇帝,很無恥的將嫁妝先送進宮裏一批,見到麵容越發冷靜的胤禛。訕訕的笑道:“回四爺,民間有補妝一說,公爵府嫁女,先把補妝占了。”
官員們見胤禛臉色不太好看,溜邊離去,有人小聲嘟囔:“四阿哥娶了富貴的福晉。”
“噤聲,噤聲,你想被四阿哥凍死,你沒聽說昨日太子宴請諸位皇子阿哥,算是為四阿哥提前慶祝。席上九阿哥對四阿哥多有羨慕,說這得多少銀子,結果...”
“如何?”
“據說九阿哥現在抄寫書本。”
“四阿哥厲害啊。”
“四爺可是咱大清朝唯一一個麵對誌遠大人的人,早就鍛煉出來了,要不說皇上聖明呢。換個人誰受得了?”
以前胤禛隻是冷一些,但現在惹到了他,他不僅會散發冷氣。還能說得你啞口無言,胤禛能耐本事見長,經過誌遠多次打擊之下,他成長了。再不是被誤解而不知道反駁的四阿哥。胤禛感覺到暢快,不用事事強壓在心裏。
景仁宮裏。家具擺設都是宮裏現成的,胤禛不可能在宮裏住一輩子,太皇太後體恤誌遠一家,下令等著開府後再陪送家具擺設,可沒家具擺設,舒瑤還能這麽多的嫁妝,胤禛都有些吃驚了。
處處掛紅的景仁宮透著喜慶,胤禛抬頭看著懸掛起來的大紅燈籠,新婚之夜...他..不用在做春夢了。前兩日康熙將他私下找去,扔給胤禛幾本春宮圖。本打算賞兩個宮女教導胤禛,但胤禛對女子的厭煩,康熙怕把兒子再弄暈過去。那樂子可就大了。
胤禛的小毛病,康熙沒告訴任何人。即便是德妃他都不是很信任,隻能由他教導胤禛如何行房,從沒做過這種事的康熙,說起時也是一臉尷尬,胤禛呢...越是害羞,表麵上越是冷靜,仿佛在探討國政大事一樣,看得康熙連連點頭,就衝四兒子這份定力,就是他的龍種,像他。
因有了這等不易外傳的私密事,康熙對胤禛更多了幾分慈父之心,除了胤禛之外,任何皇子都享受不到這等待遇,太子也不例外。當然別的皇子也不會想要胤禛這等待遇。
皇子們婚前大多有侍妾格格伺候,康熙隻需要挑選皇子嫡福晉,其餘的都是皇子生母操心,唯有胤禛,康熙親自操心過問。
胤禛將舒瑤當日給他的紙張又看了一遍,條條框框的,胤禛闔眼歎道:“爺就那麽無情?”舒瑤將以後‘失寵’時的條件都列好了,胤禛很無奈,舒瑤不相信他,胤禛會證明給舒瑤看,證明給李芷卿看,他不會傷害嫡福晉。
“額娘,額娘,從軟變硬,為什麽會硬呢?”
圍著幔帳的床裏,隱隱透著燭光,一襲褻衣褻褲的瓜爾佳氏胸口趴著雪團兒一樣的舒瑤,“好奇怪哦。”
舒瑤手裏拿著春宮圖,眨著眼睛疑惑不解,什麽原理呢?瓜爾佳氏張張嘴,重重的歎了口氣:“你去問四阿哥。”
“他會說嗎?”
“...”
瓜爾佳氏突然閑了,摸著舒瑤的頭發,輕聲道:“會的,他如果不說的話,你不讓他如願便是。”
“哦。”
舒瑤又看著男女打架的圖畫,雙腳扣在一起露在被子外,晶瑩的腳趾,玉足小巧,瓜爾佳氏目光沉了沉,又仔細看了看懷裏軟軟圓潤的女兒,雖然沒她身子婀娜,但舒瑤有獨特的魅力,無一處不圓潤,尤其是一身白嫩的肌膚,讓人想咬上一口。
舒瑤是**,能受得住四阿哥?瓜爾佳氏念頭一轉,得給宮裏的滾黛福晉送個消息,合巹酒得換了,酒越烈,舒瑤睡得越熟,四阿哥總不會對睡著的人下手吧,他舍不得。瓜爾佳氏自動遺忘了酒後舒瑤清醒時的胡鬧。
“額娘,額娘,你同阿瑪做過這個姿勢嗎?難度好高啊?”
“...”
瓜爾佳氏從舒瑤手裏抽過春宮圖,扔出滿帳外,看見舒瑤眼巴巴的樣子,沒她攔著一定會下去撿回來,瓜爾佳氏後悔找了個全麵的春宮圖,按住了舒瑤的小腦袋,“睡覺。”
“哦。”
舒瑤還想繼續看下去的,喃嚀道:“不知道誰畫的,他們試過嗎?我怎麽感覺...”
“睡覺。”
瓜爾佳氏是豪放的大唐女子,但即便是她也曾有過害羞羞澀,可輪到女兒怎當成研究文章一般,沒一點羞澀不說,還很有興致,她問得都是什麽問題?陪送的嫁妝底下在壓一本春宮圖,“瑤兒,不懂得話,等成親後問四阿哥。”
“嗯。”
舒瑤蹭了蹭古瓜爾佳氏,她就要嫁人了,再也不能在額娘身邊當小尾巴,舒瑤小手環住瓜爾佳氏的腰肢,狠狠的吸氣,她不能哭,額娘會擔心的。
瓜爾佳氏似有所感,一下一下拍著舒瑤的後背,“你是我的女兒。”
“嗯。”
四阿哥胤禛迎娶嫡福晉當日,轟動整座京城,京城熱鬧非凡,從早上起,忠勇公爵府賓客臨門,誌遠等忙著接待客人,來的太太夫人們大多家裏是有女兒的,看到嚴肅剛正的書軒,俊秀灑脫的書逸,止不住心動啊,這兩位小哥兒都沒定親呢,多好的女婿人選?家世,才學沒得挑,對瓜爾佳氏更顯為親熱。
舒瑤穿著厚重的吉服,三層後綴珍珠的朝冠壓得舒瑤脖子疼,胸口還掛著沉重的珊瑚朝珠,腳下踩著花盆底,沒人攙扶的話,舒瑤會直接熱暈過去,格外的想念現代婚禮時的婚紗,七月盛夏,穿著厚重的禮服——隻有一個念頭,快拜堂吧,她好脫掉又悶又熱的衣服。
從早晨起來,舒瑤就一直被各種人環繞,一直被折騰著,睡眠不足的舒瑤,又穿著這麽厚讓她不舒服的衣服,感受舒靜等人各種羨慕嫉妒恨的目光,舒瑤快哭了,這哪是幸福,是痛苦。
誌遠教導了舒瑤一番,瓜爾佳氏看著小臉蒼白的舒瑤,瞥了一眼負責給舒瑤上裝的嬤嬤,是不是有仇啊,將好好的女兒弄醜了,嬤嬤打了個機靈,腳底下冒著涼氣,怎麽回事,變天了?
”瑤兒,你且記得你是皇子福晉,如果冒犯你之人,讓你不痛快,完全可以讓她更不痛快。”
“是。”
周圍的人悄悄的瞥了一眼瓜爾佳氏,有這麽教導女兒的?瓜爾佳氏將繡著龍鳳的紅綢蓋在舒瑤頭上,“瑤兒,記住額娘教你的。”
”忘不了。“
書軒背著舒瑤上轎,胤禛騎馬,身後跟著十六人抬的轎子,入宮拜堂成親。一身皇子朝服的胤禛今日顯得格外的英俊,旁邊燭火映襯下,可見四阿哥唇邊勾起的笑意,身上冷意少了很多,帶著幾許的喜氣,足以看出他對這門親事很滿意。
進了皇宮,胤禛下馬走到了轎子前,欲攙扶出舒瑤,景仁宮正殿布置下喜堂,紅氈子從門口一直鋪到喜轎前,除了太子之外,所有的皇子阿哥都圍在一旁。
“嗷嗚,嗷嗚。”
胤禛垂下眼,身後的阿哥愣住了,怎麽是虎鳴?十四阿哥喃喃道:“四哥娶得是老虎?”
“噗。”
阿哥們都笑了,轎簾子掀開,小金小黑躍出,氣勢非凡的亮相,對月長嘯:”嗷嗚,嗷嗚。”
“白虎嘯聲,寓意吉祥,四爺,大吉大利。”
內務府的嬤嬤很會說話,胤禛攙扶出舒瑤,聽見她小聲的問道:“方才誰說話?”
“十四弟。”
“嗯。”
舒瑤會讓十四阿哥知道話不可以多說,她是嫂子,額娘說了,當嫂子的管教幼弟應當,牽著舒瑤走到喜堂前,他們兩人跪在墊子上,叩拜天地,父母,胤禛同舒瑤對拜時,胤禛輕聲道:“舒瑤。”
舒瑤同樣聲音很輕:“累死我了,能不能快點洞房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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