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8章 僭越禮兄弟商議
滿月宴散後,先是送走乾清宮處理政務的康熙及皇太後又送走了皇貴妃及其他三妃，至於其他低於妃位的妃嬪自是不需要琇瑜送，她們也擔不起琇瑜送她們。
最後便是郭絡羅地從等人，因為郭絡羅夫人帶進宮的禮實在是太貴重,雖然這點東西她壓根不放心上,但異位而想琇瑜也不想因為這些禮讓幾個嫂子心裏不舒服便賞賜了一些價值不菲的東西。
一番下來應酬下來琇瑜隻覺得精神和心裏上都有些疲憊了。
“娘娘,累了吧，奴婢給您揉揉。”留在琇瑜身邊侍候的是雲葵,雲棠被琇瑜遣去送郭絡羅夫人等人出宮了,因為有些事兒需要借雲棠的口告訴郭絡羅夫人。
“本宮頭有些暈，你給本宮揉揉。”琇瑜躺在暖榻上閉眼假寐。
“娘娘……”紫藤單手捧著一紅漆木盤進來。
“噓，娘娘正眯著呢。”雲葵打揮勢輕聲阻止紫藤再說下去。
“本宮沒睡,什麽事兒說吧。”
“娘娘，太皇太後讓人送來的禮奴婢帶來讓您過目一下。”說著將盛著禮單的紅漆木盤奉上前。
琇瑜取過禮單細看，看到禮單首行寫著累絲攢珠鑲紅寶石七鳳赤金簪琇瑜心裏驚詫不禁擰眉。太皇太後這是什麽意思，怎麽突然送這些東西過來。這些東西可是貴妃位份才能用的，她一個妃位妃嬪哪能用得。雖然說皇上和太皇太後、皇太後賞的東西不受宮規位份限製妃嬪可以佩帶，但是這也看情況。
太皇太後在她兒滿月時賜下這貴妃才可佩帶的七鳳金簪，這裏頭隱晦意思太多，若是對她生育有功賞賜卻不應該賞這累絲攢珠鑲紅寶石七鳳赤金簪；賞累絲攢珠鑲紅寶石七鳳赤金簪豈不是在暗示她生育有功想給她晉位的意思，或者還有別的意思，總之這累絲攢珠鑲紅寶石七鳳赤金簪對琇瑜來說就是燙手山芋。
看這份禮單頓時將琇瑜的好心情毀得一幹二淨反而增添了許多煩惱與糾結。
她早就看出太皇太後不待見她，果然，在她的兒子滿月的大喜日子淨來給她添堵。
一想到太皇太後賜這樣的禮這會兒隻怕後宮妃嬪都知道了，又不知道要若多少人眼紅了；隻怕本就不太平的日子要更加難過了。
不過如今後宮平衡已定，康熙是不會允許妃嬪位份輕易變動，琇瑜現在隻希望皇貴妃和另三妃能看清局勢，不要被嫉妒火衝昏了頭腦才好，不過這也隻是她自己想想，從今兒開始隻怕她放更多的精力在後宮防範更多的算計陰謀。一想到要千日防賊，琇瑜就有幹脆帶著孩子蹺宮出走的衝動。
琇瑜這邊憂慮，已經出宮的郭絡羅夫人卻不是知，宮裏頭的事宮外的人是難看得清的，郭絡羅夫人等人隻覺得自家娘娘得寵又得太皇太後看中賜下豐厚的賞賜。
郭絡羅夫人等人回到府上時天色已經朦朧昏暗，馬車剛在府門口停下，就見額勒和額騰伊匆匆出來，見車門掀開兄弟倆齊上前扶著郭絡羅夫人下車。
“額娘，您可是回來了。”
“哎喲！怎麽都出來了？這是怎麽啦，難道家裏出了什麽事兒？”聽兩兒子似帶焦急的聲音不由也讓郭絡羅夫人著急起來。
“額娘別急，家裏哪能出什麽事，隻是額娘進宮見了娘娘瑪法和阿瑪還等著想知道娘娘是否有什麽吩咐呢。”
如今郭絡羅氏還有哪個敢不重視靖妃娘娘，靖妃娘娘已經是郭絡羅氏女子的驕傲。就像瑪法說的，能在進宮短短的兩年時間內在後宮站穩腳跟並且生下孩子並保住孩子晉位，用四年時間在後宮拚殺一路從一個小小的常在到靖妃，不但保住了孩子還能長寵不衰，靖妃娘娘是個非凡之女子。他們也為身為靖妃娘娘的嫡親兄弟而驕傲。如今靖妃娘娘膝下已經有三子兩女在整個後宮無人能比，這他們似乎已經很了郭絡羅氏的崛起與榮耀。
“你們都先回去歇息吧。”郭絡羅夫人讓幾個兒媳婦各回各院去，自己則和兩個兒子去了老太爺的院子。
“給老太爺請安，老爺。”
“老大媳婦坐著。”自郭絡羅夫人的兩個女兒成了宮裏的娘娘，兩個兒子又都大有出息，在郭絡羅家郭絡羅夫人的身份可是水漲般高，連郭絡羅·三官保都不敢再隨意對她使臉色。
“靖妃娘娘和阿哥們可好？宜嬪娘娘和阿哥們可好？娘娘可是有什麽吩咐？”
雖然更重視靖妃娘娘，但是族裏不不曾忽視宜嬪娘娘，不僅是因為宜嬪的位份是僅低於妃位的嬪位，更重要的是宜嬪膝下也有兩個阿哥，是後宮之中除了靖妃外唯一一個膝下有兩個阿哥的嬪妃，亦是郭絡羅氏的驕傲。郭絡羅氏送兩個女子進宮，兩個都成了娘娘都有阿哥，放眼整個滿州貴族雖然和郭絡羅氏相比。
“娘娘們和阿哥們都很好。娘娘問了家裏好不好，兒媳婦都一一告訴了娘娘，娘娘很是放心。不過娘娘似乎對今天的禮頗有異議……”郭絡羅夫人將琇瑜的話和反應都一一說一遍，疑惑的問老太爺。
“老太爺，您說娘娘這是什麽意思？”
老太爺沉思片刻，心裏大概知道靖妃娘娘的話是什麽意思。
“今天這禮的確不妥，哎，你們太過招搖了。咱們家出了兩位娘娘，靖妃娘娘如今又添一位阿哥膝下已經有三位阿哥這在前朝後宮都已經是非常招人眼紅的了，你們這明晃晃的抬這麽多貴重的禮進宮別人看了會怎麽想？”
“還有族裏那些人送的東西不必都收下，也不必立即送到宮裏去，要知道拿人的手短，咱們在外頭幫不了娘娘們什麽，娘娘在後宮要保住地位護住阿哥們極不容易，你們切記凡事都要三思而後行，切莫行差走錯牽連宮中的娘娘……”
老太爺不放心又敲打叮囑了一遍，聽到幾個孫輩心裏一凜再次警醒被衝昏了的腦袋。
老太爺看著一排七個孫子，自已的幾個孫子都不錯，如今老大到老四都有了不錯的差事，尤其是老二還有軍功在身；隻是現在在他們有孫子太多太出色了個錯，太招人眼紅了。而且還因為宮裏有兩位娘娘，幾個兄弟太出色了隻怕招人忌諱，還是像娘娘說的早些散出去避開才好。
“小七也不小了，老大媳婦你趕緊給他相個媳婦，今年將小六的婚事辦了盡快明年將小七的也辦了。成了家就散出去，年小的再多曆練幾年也行，大的幾個都謀些差事去，不必要窩在京裏。記住，你們都是親兄弟，打斷骨頭還連著筋，兄弟之間要多守望相助。”
“瑪法放心，孫兒們會牢記在心的。”他們幾個兄弟除了嫡出的庶出一出生就抱到正院來養，自小七弟兄可以說是一起長大，沒有受各自姨娘的影響教唆自然是弟兄關係很好。雖然大了都有了自己的小心思，但不影響兄弟之間的情誼。
“尤其是老大和老二，你們兩要多照一下下麵的弟弟們，不管在哪裏都要相互幫助提攜……”
老太爺雖人老但不囉嗦，話說完了就將兒子孫子都遣出去，留自各安靜。
自老爺院裏出來幾兄弟又送了阿瑪額娘先走，幾個兄弟正要各自離開就被老二額騰伊給叫住了。
“老二，你還有什麽事？”正想回去問自己妻子宮裏的事，被老二叫住老大不禁皺眉，其他幾個也差不多。
“大哥，幾位弟弟咱們幾兄弟好久沒聊聊了，到我書房那說說話。”
“行啊，二哥你們老是忙，二哥好久都沒和我比劃比劃了，二哥待會得好好指點弟弟一番。”老五湊到額騰身邊摟著額騰伊的脖子道。老五脫跳，最崇拜‘武功高強’有軍功在身的老二。
“大哥……”
“行，那走吧。”老大發話了，幾個弟弟自然不敢有異議。
“二哥的書房布置得不錯，想不到武將的二哥還是雅人。”文職的老四是幾兄弟中唯一個有舉人功名在身的讀書人，平時最喜歡擺弄些詩詞文雅。
“到裏頭來坐。”額騰伊領將幾個兄弟請進了書房裏一間不寬的內屋，吩咐奴才上了茶又吩咐在門外嚴守著。
“老二可有什麽重要的事說？”額勒性子嚴謹，進到內屋發現這幾乎這隻有門無窗幾乎是密封的屋子，顯然是為了防止別人竊聽和偷窺。
“想來瑪法剛剛說的事大哥和弟弟們也聽清楚了，等七弟成了親就分家。分家後大哥是長子理應留在京中侍奉承瑪額娘，六弟和七弟還小也會留在京中，隻剩我和三弟、四弟、五弟，不知道三位弟弟有什麽打算。”
“二哥你有什麽打算？”老三與老二年紀最接近，兩感情比兩個弟弟更親近隨意些。
“我打算分家後向兵部請職南下，南方一直不安穩，反清複明的勢力不斷騷擾百民，我是武將在南方能立些功績。”
最重要是在南方無高皇帝遠，做些其他的什麽別人也難得知；二是在南方離京遠他手中若握些兵權也不必像在京中這般招要忌憚；三是他之前和四妹妹商量好建立的商船已經備妥，隻待時機就可以出海；四是四妹妹既然有成京大業的心事他身為哥哥自然為宮中的阿哥在十幾年或是幾十年後添加助力；五是為了郭絡羅氏留條後路。
“南下，南蠻之地可不是個好去處，哪兒可是亂得很，那些南蠻漢人可不是好壓製的，二弟你可要想清楚。”額勒擔憂的看著同母弟弟，他是嫡長子要在阿瑪額娘身邊承歡膝下自是不能離京外任的。
“大哥放心，我早有安排。不僅是我，我也建議三弟、四弟、五弟最能外放到下麵各省去，不拘是南方還是北方，莫要留在京中就好。”額騰伊表情鄭重看著兄弟幾個。
“二哥這是何意？為什麽要我們出京去。”在京中多好，她們雖然官職不高，但在京就在郭絡羅氏庇護，至少差事上比別人順利得多。
“讓你們出京是為你們好，也是為了郭絡羅氏好，為了宮裏的娘娘阿哥們好。
你們應該知道咱們郭絡羅氏是滿州大姓，朝中任職雖說不高，不能與佟佳氏、赫舍裏氏、鈕祜祿氏及納喇氏等相提並論，但咱們族中官員卻眾多；更重要的是咱們家出了兩位娘娘，一位妃主子一位嬪主子。兩位娘娘膝下都有阿哥，尤其是靖妃娘娘膝下三位阿哥兩位格格，娘娘又極得聖寵。
朝中官隻有女兒在後宮的不在少數，換位而想，若你們有女兒在後宮對麵靖妃娘娘和宜嬪娘娘這樣的高位主子你會如何。還有已有阿哥的娘娘們又當如何？已經有太子的赫舍裏氏會如何？已有大阿哥的納喇氏又會如何？馬佳氏又如何？
如今雖說儲君之位已定，但誰知將來呢。今上正值壯年，朝中太子一派赫舍裏氏與大哥一派的納喇氏已經有爭鋒相對之勢，可是皇上卻未有阻止之意。咱們家娘娘膝下的阿哥雖然年紀還小，但卻有幾弟兄，若是此時郭絡羅氏勢大引起朝中注意皇上忌憚，皇上將如何對咱們郭絡羅氏和娘娘阿哥們……”
額騰伊一番話聽得幾個兄弟赫然一身冷汗。
“如此避開也好，可是兄弟們離京後咱們家必定會出現勢若，還可能會影響宮中娘娘……”
“大哥放心，這也是娘娘的意思。現在不是出頭的時候，勢弱未必不是好事。韜光養晦有時比權傾朝野更好，四妹妹對此事早就安排。”
“二弟你是說四妹妹她……”額勒猛然睜大眼睛看著額騰伊，四妹妹竟有如此大的心思！
“大哥打住，不可說不可說。”
“三弟、四弟、五弟怎麽看？”額騰伊看著三個庶弟等他們的決定。
“既然娘娘和二哥早有安排，我們也沒有異議。”
“你們放心，就算是外放郭絡羅氏還是護得了你們的。”知道了宮裏意思，額勒也同意幾個弟弟外放，見三人也同意了心裏欣慰許出承諾。
“行，這事就這麽定了，大哥和瑪法說一下讓族裏頭盡快安排好。”完成了一件心事額騰伊心裏輕鬆不少，“叫大哥和弟弟們來除了這事還有一事。”
額騰伊起身出了內室外到間取了一小盒子進來，表情很鄭重的對著兄弟道：
“這是我之十七年出京的時候靖妃娘娘賜的東西以之後賜下的一些，之前一直沒拿出來是怕走漏了，如今咱們兄弟一心，三弟、四弟和五弟也要外放，這些東西也該拿出來給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