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房子是不是霍雲深的?”
除了霍雲深,溫寧想不出第二個人。
“是又怎麽樣,我女婿孝順,不忍心我們住在老破小,把我們接來住大房子享福,有問題嗎?”
溫寧皺眉,“媽,我跟他什麽情況你應該很清楚,你怎麽能找他要房子?”
“你跟他什麽情況我還真有點糊塗,一邊是他爺爺死活要讓你們離婚,一邊是霍雲深死拽著不離,你跟我說說你們倆到底什麽情況?”
“他什麽時候死拽著不離了,若不是他外婆病了,我們已經領完證了。”
溫寧被她的異想天開驚到,霍雲深最近是有點反常,但說他死拽著不放,怎麽可能?
他那麽驕傲一個人向來要什麽不要什麽隻需要動動嘴皮子,怎麽可能會藏著掖著?
“愛信不信,我也不想信,反正房子我住上了,還很滿意。”
溫寧了解羅會娟,到嘴的肉她不可能放過,跟她在這兒也是瞎掰扯。
看溫寧要走,羅會娟冷言嘲諷,“別以為自己有幾分姿色,男人都會喜歡,你離了婚看看有幾個男人真會把你娶回家,他們不過就是想跟你玩玩兒。
你們醫院那個姓傅的醫生看著對你挺殷勤,實際上呢,不就是想勾搭你。我可聽說了,他們家是書香世家,怎麽可能要你這麽一個二手貨。也就那個姓程的那個窮小子可能不會嫌棄,畢竟他一直把你當個寶兒。”
溫寧心底寒涼一片,正如張桂英說的,好歹叫了她這麽多年的媽,她竟然說出這種話羞辱她。
在她眼裏,但凡對她好一點的男人都是對她有企圖!
“這些年,我自認為自己一直真心把你當母親,原本以為人心還人心,現在看來是我想多了。看在我哥和我爸的份上,我不跟你計較,但從今天開始我不會再給你一分錢。”
讓溫寧沒想到的是自己的絕情,竟引來羅會娟一陣冷笑,“就你那三瓜兩棗,老娘不稀罕了。”
話說到這份兒上,似乎更沒有再繼續下去的必要了,溫寧轉身離開。
開門的瞬間,溫康猛然起來,“寧寧,你別走,我不想待在這裏,我要跟你回家。”
他說著跑向溫寧,卻被羅會娟攔住。
“傻兒子,這裏不比那個破地方好多了。”
“不行,我要回家,我爸回家了找不到我們該哭了。”
溫康傻傻的一句話,讓溫寧破防,眼框裏瞬間充滿淚水。
在她心裏哥哥並不是傻,而是跟孩子一樣善良。
溫寧強忍著眼裏的淚水,扯唇道:“哥,我去找爸爸,會跟他說你們在這裏。放心,爸爸回來一定能找到我們的。”
說完之後溫寧關門離開,站在門口眼淚瞬間落了下來,依然還能聽到裏麵溫康的哭鬧聲,“寧寧,別走,我想回家。”
溫寧心裏很酸很澀,羅會娟字字句句都像一把刀插在她心上。
離開後她直接去了霍氏,她想搞明白霍雲深這個死變態,到底要幹什麽。
先是把溫大海轉到了崇光醫院,付了全部的醫藥費,這會兒又給羅會娟換房子。
而且從羅會娟的言語中,溫寧不難猜出她應該還拿到了錢。
這家夥最近太奇怪了,不光對自己的態度好了很多,還對她的家人也……
難道就是因為家裏人的幹涉讓他反感?所以天生反骨的人就是你越希望我做什麽,我就越不讓你如意。
溫寧想不通!
到霍氏的時候,被保安攔了下來。
“小姐,你找誰?”
“我找霍雲深。”
保安聽她直呼老板名諱,忍不住打量她。長得確實不錯,就是妝容太淡,不想是費盡心機上來攀關係的。
但想歸想,畢竟霍雲深也不是誰想見就能見的。
“小姐,見我們霍總需要預約,你有預約嗎?”
溫寧糾結道:“沒有,但我找他有事,他認識我。”
“霍總還認識我呢,我能隨便上總裁辦去找他嗎?”
溫寧默了默,想想也是誰不誰都能見霍雲深,那他還不得忙死。
正準備給霍雲深打電話,裏麵一個保潔笑著叫她,“寧寧,你怎麽來了?”
溫寧看到溫梅,驚訝地走過去,“姑姑,你在這裏工作?”
“是啊,在這兒一年多了。你表弟剛讀大一以後用錢的地方多,你姑父身體不好,我們又沒有攢下什麽錢,就想著趁還能幹得動就找個活兒幹。”
“你身體也不太好,能吃得消嗎?”
“這裏不累,我的活兒最輕,工資卻不低,托了你的福。”溫梅笑容燦爛,靠近她壓著聲音問:“你來找霍總?”
溫寧看她故意壓低聲音,想必是不想讓人知道她跟老板沾親帶故。
溫梅跟溫大海一樣都是老實人,做事踏實,為人低調,對她一直都挺好。
隻是日子一直過的緊吧,表姐也因為家裏條件不好,結婚時家裏沒有給錢,在婆家處處看臉色。
溫梅怕溫寧誤解,解釋道:“我是怕我說了我跟霍總是親戚,人家也不會信,更何況他這些年也從來不跟我們這些親戚來往。”
溫寧了然,“姑姑,你這樣是對的,你努力工作掙的是自己辛苦錢,跟他沒有關係。”
“但我總覺得還是沾了光,畢竟我是這裏最輕鬆的保潔,工資卻還給得高,這兩年家裏也好過一些了。”
溫梅的話讓溫寧不以為然,霍雲深怎麽可能會關注一個清潔工,更何況他都沒有見過溫梅?
“姑姑,你想多了,工資是人事部定的,再說了霍雲深都不認識你。”
溫梅點點頭,訕訕笑道:“也是,都沒有見過麵。”
兩人正聊,陳默送一個客戶下來,看到她愣了一瞬,三年了,溫寧從沒有來公司找過霍雲深。
送走客戶,陳默走過來,“太太,你怎麽來了?”
“陳助理,我找霍雲深。”
他已經猜出什麽事,昨天羅會娟搬家,今天溫寧就找過來,看來是已經知道了。
陳默淺笑,點頭道:“霍總剛開完會,這會兒有時間。”
溫寧跟溫梅簡單說了兩句,跟著陳默上樓。
保安站在不遠處原本心裏還在恥笑,跟保潔阿姨那麽熟,家境也好不到哪兒去。
但這會兒看到陳默客客氣氣將人帶走,好奇地走到溫梅身邊,“溫大姐,這女的誰呀,怎麽陳特助對她那麽客氣?”
溫梅垂眸笑道:“之前認識的,我也不清楚。”
保安半信半疑地看著她,能讓陳特助親自帶上去,這個女人不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