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你這是犯法,你看咱們都年過半百了,後半輩子不能在牢裏度過吧?”
擺在曾雪梅麵前有兩條路,一條是死扛,那麽麵臨的是後半輩子生不如死。
另一條路是承認那個人是自己,那她和董文琪所做的事很有可能就會暴露。
這兩條路不管是哪一條,無疑都是死路。
“要你教我怎麽做事?想想你自己吧,雖然裝嫩,但也是一把年紀了,你也不希望自己的……被自己女兒看到吧?”
這話算是說到曾雪梅心窩裏了,她女兒今年二十六歲,馬上要結婚了,若是自己的醜聞傳播開,毀的不光是自己,還有自己女兒。
郭新成見她不說話,沒有耐心跟她耗,他抬了抬手,兩個打手上前按住曾雪梅。
“大哥,大哥,咱們好好商量,你缺錢我可以給你。”
郭新成不是不心動,而是他不敢,他怕程昊。
三下五除二,郭新成扒了她身上的外套和褲子。
曾雪梅羞憤不已,“你這是犯法,我可以告你的。”
郭新成聽她這麽說反手又是一耳光,“你告我,你倒是去告啊,剛好我們一起上法庭,我還想告你遺棄孩子呢!”
聽他這麽說,曾雪梅瞬間閉嘴。
有種人為刀俎我為魚肉的感覺,她意識到自己這次是在劫難逃了。
淚水已經順著臉溜到脖子裏,絕望、走投無路,這一個深有體會。
“說不說?”郭新成又給了她一巴掌,“哭什麽哭,哭得老子心煩。”
曾雪梅絕望地閉上眼睛,任由淚水肆意流淌。
不是打得疼,而是左右都是死路一條。
曾雪梅深吸一口氣,不顧臉上的疼,讓自己快速平複,現在最主要是怎麽在兩條死路中選一條會有轉機的。
她腦子裏快速思考,這人一看就是一個窮鬼,而且剛開始問話他點了錄音。
曾雪梅腦子裏閃出一個念頭,這窮鬼背後有人,他應該是受人指使。
郭新成看她閉著眼,半死不活的樣子,氣得不行,他抬手就去脫曾雪梅身上的羊毛衫。
肚子上瞬間露出雪白的皮膚。
“說不說?”郭新成不耐煩地吼道,又是一巴掌狠狠地甩在曾雪梅臉上。
“我說,我說!”
再被他脫下去,自己就隻剩一件貼身內衣,真要到了那一步,後半輩子每天就隻能活在惡心裏了。
打定主意後,曾雪梅也就沒有剛剛那麽恐慌,“但我要見他,我要見指使你的人!”
曾雪梅忍著痛,艱難地從牙縫裏擠出這句話。
郭新成猶豫了,他回頭看了看另一扇門。
他這一動作,更讓曾雪梅堅定了心裏的想法,她態度堅決,“不見到他,我什麽都不會說,再逼我,我就一死了之,你們也都逃不掉。”
郭新成看她不像開玩笑,也怕自己折進去,正猶豫不決,一個低沉的聲音從門裏傳來。
“讓她進來。”
聽到這話,郭新成粗暴地將曾雪梅從地上拉起來,推搡著她進入另一個房間。
房間裏光線昏暗,隻有一盞昏黃的台燈散發著微弱的光芒。
程昊坐在窗前的椅子上,低頭抽著煙,讓人看不清他的臉。
“你…你是?”
程昊緩緩抬頭,目光冰冷地注視著走進來的曾雪梅。
曾雪梅驚恐地看著眼前的男人,記憶的閘門瞬間被打開,往事如潮水般湧來。
“不認識了?好像是有一段時間沒有見麵了,曾阿姨。”程昊臉上帶著一抹笑,聲音卻冷得讓人發顫。
“你…你是…程昊?”
曾雪梅的聲音顫抖著,她怎麽也沒想到,當年那個可憐的孩子,如今竟然搖身一變成了自己的噩夢。
“沒錯,是我。”
程昊扔下煙蒂,抬腳踩滅,緩緩站起身,一步步逼近曾雪梅。
“告訴我,我的父母是誰?為什麽要把我送到孤兒院?”
曾雪梅驚恐地後退,直到後背抵住冰冷的牆壁,無路可退。
“我…我……”
雖然想到了郭新成背後有人,但曾雪梅萬萬沒有想到這個人就是程昊。
程昊猛地抓住曾雪梅的衣領,眼神淩厲,“曾阿姨,我不想對你動粗,既然我查到了你這裏,就不會善罷甘休,你若是配合,我可以讓你將功贖罪,不論之前你做過什麽我都可以既往不咎。”
曾雪梅沉默了。
程昊並沒有再逼她,而是耐心地坐在一旁等著。
他相信像曾雪梅這樣的人最是知道審時度勢。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曾雪梅終於出聲。
“當年是董文琪意外懷孕,她的身體狀況不允許她流產,因為一旦流產她將再也不會有自己的孩子。所以她選擇遠離京市,到深城來生孩子。在醫院碰到了同時期懷孕的沈君蘭,兩人因為李金秋的牽線相識。”
曾雪梅徐緩的聲音,仿佛帶著她回到了三十多年前。
“這跟我有什麽關係?”程昊眯起眼睛,“霍雲深和梁玥互換身份這事,在我們之間並不算秘密。”
“那個年代雖說不如現在發達,但互換孩子這種事,也不是說換就能換的。”
“你什麽意思?這跟你把我扔到孤兒院有什麽關係?”
程昊似乎抓到了點什麽,又似乎什麽都沒有抓到。
“董文琪和沈君蘭讓李金秋買通了產房裏的人,但有一個人當時並不在計劃之內。”
程昊壓著聲音問:“誰?”
“當時的婦產科主任黎真。”
說到這裏曾雪梅聲音頓住,這是她一直不願回憶,更不願提及的一個人。
程昊隱約覺得自己的身世跟這個婦產科主任有關係,他眼睛已轉不轉地盯著曾雪梅。
曾雪梅歎了口氣,繼續道:“黎主任跟霍建明是同學,沈君蘭生產本來是李金秋接生的,但霍建明不放心,就給黎主任打了電話,拜托她接生。黎主任的出現讓打亂了李金秋的所有安排,無奈之中隻能硬著頭皮來。”
程昊不解,“她們不還是換了嗎?”
曾雪梅搖頭,“黎主任眼裏容不得沙,李金秋根本就不敢跟她說,更不敢在她眼皮子底下做手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