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的臉色十分的難看,他已經注意到旁邊躲著的三個人。於是也拉不下這個臉來,隻是冷眼看著正不知所措的兒子和女兒。青曦一時也不知道自己該怎麽做,隻好繼續躲著,看事態發展再看要不要出去說情。
“參見父皇。”舞飛揚連忙跪下,而昭德公主也連忙作揖。此時兩個人的臉已經像是熟透了的番茄。
這是皇上自己最鍾愛的兒子和女兒,可是他們自己不明白的身份,早就聽下人說舞飛揚和琳兒暗生情愫。可是也怪自己總以為他們不會真的就這麽相愛了,自己也示意過飛揚不要再和琳兒在一起了。可是這還是弄到一起了,自己也有責任。於是深深的歎了一口氣,這一聲歎氣到將其他人給弄糊塗了。
“怎麽?和琳兒有話說,看到父皇就沒有話說了?”皇上盯著舞飛揚翻。那意思就是說朕讓你不要和她聯係,你居然不聽朕的話?
舞飛揚退了一步,作揖道:“不敢!”
“那你倒說說,朕的話還對你有一點點的用?”皇上忽然厲聲說。
“父皇恕罪!”舞飛揚隻好跪了下來,說上這麽一句。但是,他究竟沒有承認自己的錯誤,他也不認為自己和琳兒相愛有什麽錯的。此時他是有滿肚的委屈,但是不敢和皇上頂嘴。
倒是公主此時冷靜不了了,她走上前來說:“孩兒還請父皇做主,為孩兒和飛揚賜婚。”
“琳兒,你什麽時候也這麽的不懂事了?就算是賜婚的話,也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哪有姑娘家自己來求著要嫁給別人的,更何況是朕的女兒!你讓朕的顏麵往哪邊放?”
說著說著,公主的眼淚便掉了下來。像是露珠打濕了一朵美麗的花,那麽的惹人憐惜。皇上看得也是很沒滋味,隻好安慰道:“朕的好女兒,你就別哭了。別人還以為父皇欺負你了呢!”
“父皇本來就在欺負孩兒!”公主據理力爭。也很不滿意的看了一眼舞飛揚,那是生他的氣,氣她不能像個男人為自己爭取。舞飛揚此時也是百感交集,酸甜苦辣樣樣都有。
皇上挑起眉毛,奇怪的問:“朕怎麽就欺負你這個寶貝女兒了?”
從皇上的話裏麵可以聽出來,對於這個女兒他是寶貝的不行了。就這樣頂撞他,他都沒有絲毫的怒氣。青曦心裏的迷糊更大了,這個皇上到底想的是什麽。
“父皇,孩兒要是說了,您可不能生氣!”公主擦了擦眼淚說。
“好好!父皇先恕你無罪!”皇上坐下來石凳,旁邊的宮女和宦官早就備好了糕點和茗茶。皇上順手就端起茶杯,輕輕飲了一口。十分有趣的看著公主,他倒要看看這個最溫文爾雅的公主能說出什麽驚人的話來。
公主倔強的抿了抿嘴,平複好心情才開始說。本來青曦但是事情發展的不可收拾,但是現在她也隻抱胸有滋有味的看著。看看這個公主能說出什麽來,看看她究竟能不能配上舞飛揚。
“父皇欺負孩兒有三。”公主伸出三個手指,“這一,便是自我八歲以來,您便不再看過母親。母親和我二位一體,欺負母親便是欺負我!”
皇上的臉色變了變,自己已經確是已經有八年沒有去過容妃的韶華殿了。容妃的身份已經是名存實亡了,自己確是是對不起她。但是容妃本人就爭強好勝,當年要不是她為了奪取宮位害死了兩位貴妃。自己不殺他已經算是對得起她了,但是琳兒又怎麽知道自己放過容妃完全是因為看重她這個女兒的關係啊!
“這其二,便是父皇不愛惜自己。我聽說父皇最近經常夜間也批閱奏折,胃已經變得不如從前。這孩兒留著父皇的血,父皇欺負自己便是欺負孩兒!”
公主說的義憤填膺,皇上本來拉下的臉此時又有了些許暖意。公主本來緊張的心此時已經稍微放鬆了一點,於是接著說:“這其三嘛……”公主的就隻剩一根手指還豎著了,可是她此時卻忽然閉上了嘴,不說話了。
皇上飲到一半的茶也停了下來,看了一眼舞飛揚說:“怎麽不說了?”
“父皇,這其三便是阻擋女兒的愛情。”
“你做了那麽多的鋪墊,主要就是為了這一句吧?”皇上放下手中的茶杯。
公主的臉一紅,繼續說:“不管我說什麽,父皇總是明白我的意思的。”
此時舞飛揚也吱聲了:“兒臣有一事相求!”
“說!”
“兒臣……”
“男子漢大丈夫,有什麽說什麽。何必吞吞吐吐的!”
“是!今天就是父皇要賜死兒臣,兒臣也要說這話了。我想求皇上將公主許配給我,我發誓會好好對待琳兒的!”
皇上知道結果肯定是這個樣子的,聽到自己的一對兒女對自己說出這樣的話來,皇上才是有苦說不出。皇上甚至想要在這裏說出飛揚是真正的皇子的事情,可是他也知道這話說出來會在朝堂之上會引起多大的轟動。那些大臣會說舞飛揚是亂臣逆子,蠱惑皇上,到時候他的安全就難保了。自己也是準備在自己作古之時,再將這件事情公布於眾,到時候位子已經傳給舞飛揚,而自己再以堅持,那麽他們也沒有什麽話說了。自己的那些哥哥弟弟也就沒轍威脅到舞飛揚了。這時候自己隻能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
青曦在旁邊笑道:“好樣的!看這個皇上還怎麽去拒絕,那他可是得罪兩個喜歡自己的子女啊!”
“是啊!”
可是他們明顯沒有想到,皇上輕笑著搖了搖頭:“這事以後還是不要提了。你們也玩夠了,都回到自己的住處去。不要再瞎讓朕操心了,好了!都散了吧!”
沒有想到皇上居然來了這麽一句就要走,他這話不就是讓這兩個相愛的人不要再有什麽想法了嗎?青曦一下子跳了出來:“為什麽啊!”
“青姑娘,朕敬你是客人,不會怪你無禮。你要是問我們商討的事情,朕自然是好好的回答你了。但是,這朕的家事,希望你還是不要參與的好啊!”皇上的話明明確確的告訴青曦,不要多管閑事。
青曦滿不在乎的說說:“我就愛管閑事了。再說這是我三哥的事,也算不得是閑事。”
“青姑娘,朕有自己的理由,你就不要多語了!”皇上也是深感無奈。
“這樣吧!皇上在這裏有什麽難言之隱我就不逼著皇上說了,但是皇上得私下裏告訴我。如果理由充分的話,我自然不會再管閑事了!”
皇上想了一下說:“那你可得好好的勸勸他們,讓他們不要再這樣任性了。不然朕真的會用一下極端的手法,把他們分開的。”
“父皇,那您先得幫我把那什麽親事給回了!”公主始終沒有忘記這件事。
皇上隻得先答應她,安撫住她。對青曦說:“你先隨朕到禦書房。”
“好吧!”
看著青曦跟著皇上走遠了,舞飛揚和公主是又激動又緊張。激動的是事情有了轉機,緊張的是青曦回來是勸他們分手的。趙龍和尹天寶也在替他們擔心著,沒有想到一直快樂的舞飛揚會有這麽難辦的事情。那他的開心怕是也是裝出來的,真是難為他了。
“琳兒,我們先不要醒了。我送你回去吧!”舞飛揚強笑道。
“不知道青姑娘會不會幫我們。我擔心的是,父皇這麽爽快的答應了青姑娘,那麽他必然是有十足的把握讓青姑娘不再插手,那我們就真的是……”公主滿臉的幽怨。
舞飛揚心疼的抓起她的手,安慰道:“不要自尋煩惱了。大不了我們私奔!”
“切莫亂講,小心隔牆有耳。”公主連忙捂住舞飛揚的嘴。又往四周看了看,看到沒人後才放下了手。
“琳兒,回去吧!早春的天氣寒冷,小心著涼。”舞飛揚細心的攙著公主,將她送回。可是公主以外人看見不好為由,拒絕了,自己回去。
皇上讓青曦坐下來,說:“朕其實真的是有難言之隱啊!”
“陛下不如直說了。”
“這……”皇上示意旁邊的,他立刻點了點頭,出去在門外候著了。
青曦奇怪的問:“難不成這件事還有什麽大事在裏麵?皇上這樣小心,怕是別被人聽見了,就會惹出什麽事吧?”
“姑娘冰雪聰明,這件事的確不能被別人知道。”皇上歎了一口氣。接著便把事情的來龍去脈給青曦說了個明明白白,清清楚楚。而青曦的的眉頭也是越皺越厲害,簡直能夾死一隻蚊子了。
皇上看得青曦的表情,也知道她的想法了。於是歎道:“姑娘現在知道為什麽朕左攔右阻的不準他們兩人了吧!朕也實屬無奈啊!”
“陛下,這件事的確是棘手。這同父異母的兄妹確是是不能在一起的,可是他們現在的感情根本就聽不進勸。這要是告訴他們這件事情的話,他們必然是接受不了的。”
“不不不!”皇上直擺手,“還不能告訴他們這件事,姑娘不明白這皇家的複雜。這事萬萬不能泄露出去。”
“那真的是棘手的很啊!”青曦一時也不知道怎麽辦好了。
他們不知道這件事還是給人聽了去,一個小宦官往韶華殿跑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