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四回

劉以明的屍體終於被警方找到了,葉亦雪在得知這個消息之後痛不欲生,並堅持以劉以明未亡人的身份參加了劉以明的葬禮。陸宗遠和葉亦可也參加了追悼會,人已經死了,所有的恩恩怨怨也應該放下了,因為原諒別人,就等於原諒自己。

葉亦可和陸宗遠等到葬禮結束,才終於有機會和葉亦雪說上幾句話。

“對不起,亦雪,到最後,我還是什麽忙都沒有幫上……”葉亦可拉著葉亦雪的手,真心地向她道歉。

葉亦雪搖了搖頭,輕聲說道:“我並不怪你,雖然之前發生了太多的事,可是,以明已經去了,對我來說,我的心也死了,誰是誰非,我無心去評論,畢竟都過去了。”

“你……”葉亦可擔心地望著葉亦雪,可是安慰的話卻不知道如何說出口。

“亦可姐,你什麽都不要說了。我沒事,真的沒事。我之前有向警方證實,那一晚我所接到的電話確實是以明臨走之前打給我的,雖然他最後什麽都沒有說,但是我知道,我對他來說,是非常重要的存在,任何人都取代不了……雖然我心中的話也沒有來得及告訴他,但是,我相信,他一定會知道……對我、對他,這已經足夠了

。”雖然臉上的笑容無比的悲傷,但是葉亦雪卻始終保持著笑容,因為她不想讓劉以明看到她難過,不想他走得不安心。

“亦雪……保重。”葉亦可拍了拍葉亦雪的手,以示安慰和鼓勵,並與她告別。

“亦可姐,還有……”葉亦雪反過來拉著葉亦可的手,然後又拉著陸宗遠的手,由衷地說道:“姐夫,你們一定要幸福啊。”

葉亦可與陸宗遠兩個人互相看了一眼,同時望回葉亦雪,並向她用力地點了點頭。

太平的日子沒過上幾天,因為幾起社會影響非常大的受賄案,葉佑祖受到牽連,被中紀委立案調查。

陸老太太得知起消息後,立即要求陸宗遠與葉亦可離婚,與葉家徹底劃清界線,以示陸宗遠的清白,從而保護他的地位。

但是,陸宗遠第一次堅定地違抗了陸老太太的意願,他說他會與葉亦可以及他們的孩子永遠在一起。

之後的兩個月,是葉家人過得最艱難的兩個月,陸宗遠和葉亦可一邊要去醫院看他們仍然呆在育嬰箱裏的寶寶,一邊又要為證明葉佑祖的清白找證據。雖然辛苦,但是,這兩個月同樣的是葉家最親密無間的兩個月,而且,經過一家人的努力,葉佑祖的清白得到證實,他很快就解除了監禁。

因為這次突發的意外事件,葉家人最終認可了溫馨,葉亦暉與溫馨的感情終於被葉家人所接受。因為在所有人都為了擺脫自己的幹係而陷葉家人於不義的時候,溫馨卻不離不棄,非常堅定地支持著葉亦暉,陪著他走過了這段黑暗時期。

溫振誠在經曆過一次生死之後,終於對葉亦暉點了頭,不再反對他和溫馨的感情。隻是,溫振誠暫時還無法原諒溫柔,仍然不肯見她。所以,一直以來,都是由任雲禮去探望溫振誠,回來之後,再把溫振誠的近況告訴給溫柔。

任雲禮將一杯熱牛奶放到溫柔的麵前,笑著問道:“看什麽看得這麽認真?”

“是關於葉佑祖貪/腐案調查的最新進展的報導。”溫柔的視線仍然沒有離開報紙。

“可有結果了?”任雲禮覺得這一年大家的日子都不好過呢。

溫柔點了點頭,笑著說道:“嗯,已經有結果了。葉佑祖的清白得以證實,而且,你看……”溫柔說著話把報紙遞給了任雲禮,隻是整版的報導中配了一張非常引人注目全家福,在葉宅的沙發上,葉佑祖坐在正中央,他的左邊坐著葉亦暉,右邊則是被陸宗遠緊緊擁著肩膀的葉亦可,而在葉亦可的懷中,是她和陸宗遠終於變得健康的寶寶。

真的是非常幸福的一家人呢,任雲禮忍不住在心中發出感慨。隻不過,這句話任雲禮並沒有說出口,他隻是笑著打趣溫柔,說道:“葉佑祖平冤昭雪,也不枉你之前對他的信任和支持。”

原來,自從葉佑祖被中紀委調查,溫柔就認為葉佑祖絕對是清白的。

溫柔搖了搖頭,說道:“雖然我與葉佑祖隻有幾麵之緣,但是他給我的感覺是一位非常有正氣的老人。我覺得啊,恐怕他做過的有私心的事情就是扶持陸宗遠當上了一市之長,不過,隻要看陸宗遠當上市長之後這幾個月的政績,就知道他沒有選錯人

。”

任雲禮點了點頭,不知道從什麽時候開始,溫柔對陸宗遠改了稱呼,不再叫他學長而是直接稱呼他的名字。但是溫柔對於任雲禮的稱呼卻還和以前一樣,任雲禮倒真希望她可以叫他的名字,但不要像稱呼陸宗遠那樣連名帶姓。

溫柔喝了一口牛奶,換了一個話題,看著任雲禮問道:“今天是不是要做複健?”

任雲禮點了點頭:“嗯,下午。”

溫柔當然不會記錯任雲禮做複健的時間,她想了想,說道:“今天我陪你去吧。”

任雲禮連忙拒絕,說道:“不用,我自己去就好,倒是你,還沒有想好接下來要做些什麽嗎?”

溫柔看了看自己手,自從她把那把刀插進自己的手心之後,她的手就廢掉了,雖然日常生活並不太受影響,可是,拉小提琴是絕對不可能了。

就因為如此,溫柔才留非常在意任雲禮的手,她覺得至少應該讓任雲禮的手恢複到原來一樣,她不想任雲禮以後都不能再畫畫。可是,半年的時間過去了,他的手卻一點進展都沒有。

“任學長,不如,我們換個醫生吧。”溫柔想了想,再次重提舊話,雖然她不隻一次與任雲禮提及這個話題,可是……

任雲禮稍稍猶豫了一下,笑著搖了搖頭,說道:“我覺得……不用吧。”

果然又是這個答案嗎?溫柔歎了一口氣,說道:“可是,你的手一點起色都沒有,我也是怕耽誤了恢複期。”

任雲禮哂然一笑,說道:“複健本身就是一段漫長的過程,不要擔心,會好的。”

見任雲禮如此的堅持,溫柔也不再說什麽了,反正不論她怎麽說,任雲禮都不會聽她的,她也沒有辦法。

晚上,任雲禮做完複健回來,就看著溫柔靜靜地坐在客廳裏。

“不好意思,我回來晚了。餓了嗎?我馬上準備晚飯……”任雲禮一邊說著話,一邊去洗手間洗手。

等任雲禮從洗手間出來,溫柔輕聲說道:“任學長,我還不餓……你過來坐下,我們聊聊。”

任雲禮的心中閃過一絲不安,不知道溫柔要說些什麽。

任雲禮暗自做了一個深呼吸,若無其事地走向沙發,問道:“什麽事?”

溫柔沉默了好一會兒,才笑著問道:“任學長……你這樣子不辛苦嗎?”

任雲禮一愣,隨即即明白了,他笑了笑,說道:“如果可以把你留在身邊,我就不覺得辛苦。”

溫柔淡淡地看著任雲禮,對他的話不予以評論。

“你是怎麽知道的?”任雲禮微笑地看著溫柔,說話間就將他手上纏的繃帶一圈一圈地拆了下去。既然已經被拆穿了,就沒必要再戴著這個東西了。

“因為我今天去複健那邊去接你,等了許久都不見你出來,問過醫生,才知道你的手在一個月前就已經康複了,而且,不會影響你繼續作畫

。”雖然被任雲禮隱瞞了一個月,但溫柔一點都不生氣,對她來說,任雲禮的手能夠康複,對她來說可是再好不過的喜訊。而且,任雲禮這麽做的理由,溫柔她心裏比誰都清楚。

“那……不如我出去慶祝一下吧,慶祝我的手徹底康複了。”任雲禮不安地岔開話題,佯裝無恙地揮了揮他的手。

溫柔點了點頭,非常讚同地說道:“好啊,我們出去吃吧,一來慶祝你的手康複,二來……為我踐行。”

因為溫柔的一句話,任雲禮突然沉默了下去。過了好一會兒,他才緩緩地開口問道:“你果然還是要走嗎?”

溫柔點了點頭,拿出了機票,放在了茶幾上,說道:“你是最了解我的人,所以,你才會一直裝作手傷未愈,因為你知道,我一定會離開。所以,不要挽留我,你應該知道,現在的我還不能留在你身邊……”

溫柔離開的那一天,任雲禮堅持要送她去機場。

看著溫柔拿在手上的機票,任雲禮忍了又忍,還是沒問及溫柔她要去哪裏。因為他知道自己心中對溫柔有多麽的不舍,如果他知道溫柔去哪裏,他一定會追過去,然後裝做是與她的一次巧遇。可是,任雲禮更知道,溫柔現在並不需要他陪在身邊,她需要過一段屬於她自己的日子,一個人去靜一靜。所以,他必須放她走。

已經開始登機了,溫柔平靜地向任雲禮笑了笑,說道:“任學長,我走了。”

“一路順風。”任雲禮點了點頭,與她擁抱作別。

溫柔點了點頭,輕輕地推開任雲禮,留給他一個燦爛的笑容,轉身離開。

就在這時,任雲禮卻突然上前一步,抓住溫柔的手,認真地說道:“我會等著你回來……這個承諾,以我生命的結束做為期限。”

“任學長……”溫柔的心跳突然加速,如此喧鬧的機場,她甚至可以聽到自己的心跳聲。

任雲禮就好像怕溫柔拒絕一樣,立即打斷了她的話,說道:“你說你想出去走走,我就放手讓你離開,因為我尊重你的決定。所以,當我說我要等你,我自然同樣希望你尊重我的決定。但是,也隻是尊重就好,不要對我的承諾有負擔。因為我隻想你做回你自己,過你自己想要過的生活。”

飛機,終於起飛了。任雲禮站在機場的玻璃窗前,看著溫柔漸漸地離他遠去。

就像溫柔說的,最了解溫柔的人是任雲禮,他知道,隻有離開,才可以讓溫柔重獲新生。雖然任雲禮有萬般不舍,他最終還是放手任由溫柔離開,但是,他的心卻絕對不會放棄對溫柔的愛。

“我會一直等著你回來……”說完,任雲禮轉身離開機場,接下來的日子,隻要靜靜地等待就好。

日子一天一天的過去,不久之後,任雲禮總會等到他一直等待、一直守護的那個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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