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過早餐,時間一眨眼就就到了十點多了,雪裏不停的催促著沈業回去,她知道他一向都是很忙的,況且這邊有張姐和她也就夠了,誰知道沈業完全不搭理她,隻是坐在沙發上安靜的翻著剛剛讓手下去買的報紙,但是唇邊始終擒著淡笑。

雪裏頭疼的看了眼門外,沈業的幾名保鏢也是筆挺的站在門外,雖然各個表情嚴肅,但是,喜歡往這個病房轉的護士,一上午卻是絡繹不絕。

這不,兒科年輕的李護士這會子又轉了過來,手裏提著一小袋子水果,嘴裏呱呱的說個不停:“哎喲,我又來瞧瞧小漫漫咯,實在是看著這孩子啊心裏就喜歡,所以剛剛抽時間去醫院門口買了點水果,小小意思。”說完眼見還瞥了眼一旁始終沒有抬頭的沈業。眼神裏湧動的興奮和羞澀。

“謝謝,”雪裏笑著接過,心裏暗想著;這也太喜歡了吧,一上午有必要來個六七次嗎?看著她的表情,恐怕是醉翁之意不在酒。雪裏挑挑眉,將李護士的水果放在了床頭的櫃子上,然後轉身仍是笑臉盈盈:“你們兒科的護士個個都是這麽體貼客氣,讓我們這些患者和家屬都有著賓至如歸的感覺,搞不好有的人都舍不得走了呢。”說著還故意的看了一眼一旁的沈業,這時,本來握在沈業雙手間的報紙,忽然“嘶”的一聲成了兩半,顯然某人有著隱忍的怒氣。

“哪裏哪裏,隻是我們兒科的護士接觸的小朋友比較多,久而久之,這些可愛的孩子就讓我們打心眼裏喜歡,而且漫漫啊,的確是讓我麽看著第一眼就喜歡的不得了呢。”李護士還在津津有味的說著,完全沒有發現氣氛不對。

雪裏抿嘴輕笑,轉過頭:“漫漫,護士阿姨那麽好一直來看你,你該要說謝謝哦。”

這時的漫漫正滿嘴包著張姐給她喂的食物,兩個腮幫子高高的鼓起,卻還是很聽話的開口-含含糊糊的說了聲:“謝謝漂亮的護士阿姨。”

這可愛的模樣將雪裏逗的笑出了聲,李護士卻紅了臉頰,眼睛時不時飄向沈業,過了好一會兒才因為工作的事匆匆的離開。

大概中午時分的時候,許緯才拖著疲憊的身子趕到醫院,雪裏急急的上前便不停的詢問著:“怎麽樣,那邊有什麽線索嗎?開槍的人是誰?”

許緯在飲水機旁接了一杯水,咕咚咚的仰頭喝個精光,然後歎了口氣開口:“我這麽長時間才回來,就是等警方的線索,看來又要成為壓箱案了,淩晨的時候,警方就將死者身上的子彈取出,交給相關的技術部門檢驗,發現那是遠程的狙擊槍的子彈,這件案子沒那麽簡單,背後肯定是有人操控的,所以就像我剛剛講的那樣,或許會成為壓箱案。”聽著許緯娓娓道來,雪裏捂著嘴巴驚歎起來:“那麽神秘嗎?我隻是覺得這件事太巧了,感覺根本就是抓著時機來的嘛。”

“你錯了。”此時一旁的沈業也從沙發上起身,:“這件事情,有很多種可能性,當然不排除巧合,但是,就剛剛那個搶-劫犯,如果你們去警署查查就一定會翻出很多案底,所以,我不排除舊仇人的看法。那麽雪裏,你也不要再糾結在這個問題上了,照顧好漫漫最重要不是嗎?”說著雙手握住了雪裏的肩膀,雪裏往後退了一步。

許緯的眼睛裏閃過一絲莫名的情緒,隨後他偏過頭看了看正和張姐說笑的漫漫,這小妮子早上的時候還是一副顫顫巍巍的模樣,這一到中午就變得生龍活虎了。

“許叔叔你來啦!”小家夥見到許緯之後激動的伸出雙手,像往常一樣索要著抱抱,許緯咧嘴一笑,上前將漫漫抱在懷裏,小心的看著她包著紗布的:“怎麽樣,脖子還很疼嗎?”話語裏滿是心疼。

漫漫笑著趴在許緯的懷裏:“不是特別疼了,許叔叔,媽媽說壞人已經抓到了,所以漫漫好高興,要是以後也有小朋友這樣的話就不好了,所以壞人抓起來許叔叔高不高興呢?!”漫漫說的很大聲,活躍的氣氛感染著整個病房裏的人,雪裏也情不自禁的笑出了聲,自然的走過去,勸著漫漫不要太調皮。那個場景看起來像極了一家三口。

這種氣氛下,隻有沈業一個人鐵青著一張臉,原來,剛剛在他靠近漫漫的時候,漫漫一直戒備的看著他,隻要他一上前漫漫就一臉不自在的到處盼著媽媽,所以,從剛剛漫漫恢複正常到現在,漫漫甚至都沒敢看他一眼,更別說喊一聲叔叔了。他有些不滿的看著正笑容蕩漾的許緯,然後自己慢悠悠的,又坐上了沙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