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過年之後回到劇組，歐陽知一給了成衍一張名片。
是一位知名導演，以鏡頭語言細膩著稱。成衍望望他：“什麽意SI？”
歐陽知一笑了笑：“投桃報李，互相幫襯。”
歐陽與高層關係親密得多，大約對唐伯虎這個角怎麽得來的一清二楚。成衍收起名片，歎息：“羅導演已經很久沒有消息了。”他給歐陽的是現成的資源，歐陽卻拿空頭來回報，未免缺少誠意。
歐陽笑得更加愉快：“有沒有動靜你很快就能知道。她每年正月十五都會去進香，我已經在寺裏ＤＩＮＧ了桌素齋，到時候我們一起吃齋去，就算結下這善緣了。”
到了那一天，歐陽果然邀了羅導吃齋宴。席麵上還有羅導的丈夫和一個學生，兩個與羅導合作過的前輩演員，顯然都是交長久。成衍是第一次到這個圈子裏，幸好有歐陽作陪，很快就悉了。
羅導奔六十去了，但看起來還很神幹練，吃完飯休息一會兒就對成衍說：“走，陪我去爬山。”
成衍平常爾也鍛煉，沒想到羅導步伐輕鬆，與他相比毫不遜。
似乎是看出了成衍的驚訝，她哈哈大笑：“導演是個體力活啊，沒體力幹不了！”
成衍撐著膝蓋：“那演員也差不多了。”
一口氣爬到山頂，香煙嫋嫋中俯瞰丘巒溝壑，可以看見山陰積雪未消，幾片銀白與殿遙遙相對，清冽之中又含莊嚴之意。
仿佛能過濾掉心中一切雜質。
下山時候，羅導對成衍說：“你知道為什麽我與歐陽知一關係好，卻不用他嗎？”
成衍揣測：“他與您的風格不搭？”
羅導又笑了：“唉！差不多了。他生得太晚了……我年輕時候也拍過些挺浪漫的片子，追求瀟灑和風的感覺。現在是反璞歸真了，隻想拍點簡單的東西。”
成衍默然片刻：“歐陽知一演不了？”他覺得歐陽的演技還是上乘的。
羅導看成衍的目光就柔和了些：“演不了啦！與演技無關，是他格的問題。他自己大概也明白這一點，所以才把你帶給我的。”
她想了想，說：“你比他更像一個普通人……或許你就是一個普通人。”
成衍突然心大好。不錯，他是普通人，歐陽是。
第二天就帶著這種飄飄然的高興去見了夏紹謙。夏老先生下午的飛機，夏紹謙約了他下午就見麵。
兩個人這次分別的時間稍微有點長，成衍過年在家做的深刻反省在見到夏紹謙的那一刻統統蒸發，兩個人在電梯裏就握著手，成衍看著他沉鬱的側臉，覺得他比過年前還瘦了。
手上就不由握得更緊。夏紹謙微微有些詫異地看向他。
下一瞬間電梯開，一跨出去就抱在一起吻起來。
“成衍……”夏紹謙的聲音低沉卻帶著灼熱的溫度，“讓我抱一抱。”
他們四肢相，倒在沙發上。
夏紹謙忽然停止了親吻，隻是靜靜地抱著成衍：“最近很累……”
他第一次對成衍說“累”這個字。成衍忽然心酸，就好象這種心酸再自然不過。他輕輕順著夏紹謙的太陽穴按到腦後，滑至頸間。
夏紹謙微微眯著眼睛，終於露出了一些輕鬆的神：“隻要這樣抱著你，就很舒服。”
成衍“嗯”了一聲。
“真的……”夏紹謙說。
成衍猶豫著說：“雖然很想相信你，但是我隻想說——你，硬了。”
夏紹謙無奈：“可是我現在真的隻想這樣安安靜靜地抱著你。”
成衍比他更無奈：“不要裝得跟它不認識一樣……”
說完就掙開夏紹謙的臂膀，向下俯去。
夏紹謙拉住他。
成衍也想起了前幾次用嘴，都是在自己心不好的時候，大概夏紹謙陰影了。
成衍忍不住笑：“我就下去跟它個招呼，然後接著陪你。”
招呼的時間稍微有點長，一不小心就做了全。做完了之後兩個人都有種虛脫卻又足的感覺。特別是成衍，他前一天剛剛爬過山，此時兩條都感覺不到了。
夏紹謙這次終於能一心一意地抱著成衍。
夕陽已經下去了。間裏沒有開燈，漸漸得昏暗。成衍忽然覺得荒涼，往夏紹謙上貼了貼。夏紹謙立刻洞察，拍了拍手。室亮起了柔和的燈光。
“想吃什麽？”
“羊肉……”
“湯？”
“不是，紅燒的。要放很多辣和大蒜，吃起來油厚肉香。”
“少吃點辣……”
他們說著些無聊話，輕鬆，懶洋洋，一切壓力都不存在，一切道德到被拋之腦後。成衍點了煙，兩個人合吸一支。
這時候成衍才慢慢撫弄著夏紹謙的頭發，低聲說：“你瘦了。”
夏紹謙微微張口，淡青的煙就彌漫開。
“沒辦法，過年應酬更多，未必能休息好。家裏……”
他頓了頓：“家裏坐著尊大佛。我有時覺得一個人關在間裏才能鬆口氣。”
成衍忽然覺得父母的期待又成虛無和遙遠的東西，雖然明知道再見到父母的時候，必然會厭惡自己此刻的感覺，他還是覺得這一刻心都被夏紹謙占了。
此刻他隻想著他，隻愛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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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章
過年之後回到劇組，歐陽知一給了成衍一張名片。
是一位知名導演，以鏡頭語言細膩著稱。成衍望望他：“什麽意SI？”
歐陽知一笑了笑：“投桃報李，互相幫襯。”
歐陽與高層關係親密得多，大約對唐伯虎這個角怎麽得來的一清二楚。成衍收起名片，歎息：“羅導演已經很久沒有消息了。”他給歐陽的是現成的資源，歐陽卻拿空頭來回報，未免缺少誠意。
歐陽笑得更加愉快：“有沒有動靜你很快就能知道。她每年正月十五都會去進香，我已經在寺裏ＤＩＮＧ了桌素齋，到時候我們一起吃齋去，就算結下這善緣了。”
到了那一天，歐陽果然邀了羅導吃齋宴。席麵上還有羅導的丈夫和一個學生，兩個與羅導合作過的前輩演員，顯然都是交長久。成衍是第一次到這個圈子裏，幸好有歐陽作陪，很快就悉了。
羅導奔六十去了，但看起來還很神幹練，吃完飯休息一會兒就對成衍說：“走，陪我去爬山。”
成衍平常爾也鍛煉，沒想到羅導步伐輕鬆，與他相比毫不遜。
似乎是看出了成衍的驚訝，她哈哈大笑：“導演是個體力活啊，沒體力幹不了！”
成衍撐著膝蓋：“那演員也差不多了。”
一口氣爬到山頂，香煙嫋嫋中俯瞰丘巒溝壑，可以看見山陰積雪未消，幾片銀白與殿遙遙相對，清冽之中又含莊嚴之意。
仿佛能過濾掉心中一切雜質。
下山時候，羅導對成衍說：“你知道為什麽我與歐陽知一關係好，卻不用他嗎？”
成衍揣測：“他與您的風格不搭？”
羅導又笑了：“唉！差不多了。他生得太晚了……我年輕時候也拍過些挺浪漫的片子，追求瀟灑和風的感覺。現在是反璞歸真了，隻想拍點簡單的東西。”
成衍默然片刻：“歐陽知一演不了？”他覺得歐陽的演技還是上乘的。
羅導看成衍的目光就柔和了些：“演不了啦！與演技無關，是他格的問題。他自己大概也明白這一點，所以才把你帶給我的。”
她想了想，說：“你比他更像一個普通人……或許你就是一個普通人。”
成衍突然心大好。不錯，他是普通人，歐陽是。
第二天就帶著這種飄飄然的高興去見了夏紹謙。夏老先生下午的飛機，夏紹謙約了他下午就見麵。
兩個人這次分別的時間稍微有點長，成衍過年在家做的深刻反省在見到夏紹謙的那一刻統統蒸發，兩個人在電梯裏就握著手，成衍看著他沉鬱的側臉，覺得他比過年前還瘦了。
手上就不由握得更緊。夏紹謙微微有些詫異地看向他。
下一瞬間電梯開，一跨出去就抱在一起吻起來。
“成衍……”夏紹謙的聲音低沉卻帶著灼熱的溫度，“讓我抱一抱。”
他們四肢相，倒在沙發上。
夏紹謙忽然停止了親吻，隻是靜靜地抱著成衍：“最近很累……”
他第一次對成衍說“累”這個字。成衍忽然心酸，就好象這種心酸再自然不過。他輕輕順著夏紹謙的太陽穴按到腦後，滑至頸間。
夏紹謙微微眯著眼睛，終於露出了一些輕鬆的神：“隻要這樣抱著你，就很舒服。”
成衍“嗯”了一聲。
“真的……”夏紹謙說。
成衍猶豫著說：“雖然很想相信你，但是我隻想說——你，硬了。”
夏紹謙無奈：“可是我現在真的隻想這樣安安靜靜地抱著你。”
成衍比他更無奈：“不要裝得跟它不認識一樣……”
說完就掙開夏紹謙的臂膀，向下俯去。
夏紹謙拉住他。
成衍也想起了前幾次用嘴，都是在自己心不好的時候，大概夏紹謙陰影了。
成衍忍不住笑：“我就下去跟它個招呼，然後接著陪你。”
招呼的時間稍微有點長，一不小心就做了全。做完了之後兩個人都有種虛脫卻又足的感覺。特別是成衍，他前一天剛剛爬過山，此時兩條都感覺不到了。
夏紹謙這次終於能一心一意地抱著成衍。
夕陽已經下去了。間裏沒有開燈，漸漸得昏暗。成衍忽然覺得荒涼，往夏紹謙上貼了貼。夏紹謙立刻洞察，拍了拍手。室亮起了柔和的燈光。
“想吃什麽？”
“羊肉……”
“湯？”
“不是，紅燒的。要放很多辣和大蒜，吃起來油厚肉香。”
“少吃點辣……”
他們說著些無聊話，輕鬆，懶洋洋，一切壓力都不存在，一切道德到被拋之腦後。成衍點了煙，兩個人合吸一支。
這時候成衍才慢慢撫弄著夏紹謙的頭發，低聲說：“你瘦了。”
夏紹謙微微張口，淡青的煙就彌漫開。
“沒辦法，過年應酬更多，未必能休息好。家裏……”
他頓了頓：“家裏坐著尊大佛。我有時覺得一個人關在間裏才能鬆口氣。”
成衍忽然覺得父母的期待又成虛無和遙遠的東西，雖然明知道再見到父母的時候，必然會厭惡自己此刻的感覺，他還是覺得這一刻心都被夏紹謙占了。
此刻他隻想著他，隻愛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