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程嘉言啊!”
“真的是他!好帥啊!”
“他怎麽和何總走在一起?他們兩個走在一起,我已經完全沒有抵抗力了!”
“天哪!受不了了!”
在一群女人興奮的低語中,蘇憶暖在兩位大Boss將近電梯時搶先一步替他們按下了電梯,接著等何、程、秦三人走進了電梯,她才關上電梯門,將那群女人聒噪的聲音留在了外麵。
總裁辦公室中,蘇憶暖一直裝作不認識程嘉言,按平時的禮節給他端茶倒水。她覺得,這兩個人一起坐在這裏果然是十分地賞心悅目,難怪公司的女職員都被弄得神魂顛倒。兩名職場上的精英男隻是簡單地談了幾句,就按事先約定好的簽下了合同,一切再順利不過了。
“何總,除了這一次情人節與貴公司的合作外,我們還希望能與貴公司有長期的合作。我看過瑞意的一些珠寶作品,認為承天旗下有幾名藝人的氣質很符合貴公司的珠寶飾品,如果何總有意向的話,我們可以商討關於讓這幾名藝人成為瑞意珠寶品牌代言人的事宜。”
“承天旗下的藝人在國內外都享譽盛名,其實我們公司也已經看中了貴公司的幾位藝人,有意向請他們做我們的品牌代言人。既然我們雙方都有這樣的意向,那麽程總不如在C城多待幾天,也可以參觀了解一下我們公司的情況。”
“我正有此意,能參觀國內頂尖的珠寶公司是我的榮幸。”
“程總言重了,我這就讓我們的公關經理黎娜安排您進行參觀。”
“等一下,何總可否將蘇小姐借我幾天?因為我覺得蘇小姐給人的感覺很親切,我想由她來帶我參觀瑞意。”
默默立在一旁的蘇憶暖聞言一愣,她抬起頭來看到程嘉言一雙似笑非笑的眼睛。何礪寒略感意外,他不經意地皺了皺眉,然後開口到:“憶暖,好好招待程先生。”
蘇憶暖微微抽了抽眼角,開口到:“是的,何總。”
“蘇小姐,我們接下來去哪兒呢?”
電梯門一關,蘇憶暖變轉過頭來怒瞪著程嘉言:“幹嘛讓我帶你參觀啊!”
程嘉言聳聳肩:“這裏我就認識你啊,不讓你來,讓誰來?”
蘇憶暖笑眯眯地說到:“我們的公關經理黎娜是一位美麗性感妖嬈多姿的都市麗人。”
“啊,那改天要請她喝杯咖啡。”
“擇日不如撞日,不如就今天吧。”
程嘉言哭喪著臉道:“你就這麽討厭我嗎?要把我推給別的女人。”
蘇憶暖撫額:“都是要結婚的人了,你說話能不這麽油腔滑調嗎?”
“暖暖,我這次跑出來挺不容易的,等結了婚,我肯定就很難再來看你了,你就當陪陪我這個朋友好麽?”
蘇憶暖頓時心軟了,她歎了口氣道:“罷了,就當我免費當一天勞力。”
結果一天的勞力變成了好幾天的勞力,程嘉言參觀完瑞意後還提出參觀C城的要求,說是前一段時間他過得偷偷摸摸,出門都要化裝,玩得不盡興。瑞意那邊自然不會說什麽,這麽個大客戶當然要照顧好,於是蘇憶暖便兼職導遊帶著程嘉言到處玩,也算是帶薪休假了。
秦斌坐在沙發上吐了口煙圈後說到:“這幾天程嘉言天天拉著憶暖到處逛,要不是他是個快要結婚的人了,我還真以為他對我們憶暖圖謀不軌呢。不過想想也不排除這個可能,程嘉言的花邊新聞可是隔三差五就見報的,沒準他想趁現在還是單身就多泡幾個妞。”他轉眼看到何礪寒坐在公辦桌前盯著手上的資料不為所動,不由說到:“哎,我說你怎麽一點反應也沒有啊?等憶暖在那個花心大少爺那裏吃了虧,你就知道後悔了。”
見何礪寒還是沒有反應,秦斌搖了搖頭,叼著煙卷出去了。
何礪寒抬頭看了眼剛剛關上的房門,等了約一分鍾後,他起身出門往一樓的監控室去了。
“何總。”監控室值班的保安小王見何礪寒來了,連忙起身打招呼。
何礪寒點點頭,說到:“把這幾天的電梯監控調出來,我要看。”
小王一愣:“何總,是出什麽問題了嗎?”
“沒有,隻是看一看。這件事不要對別人說,你先出去吧。”
“好的,我知道了。”
小王調出何礪寒要的監控後就離開了監控室,何礪寒獨自一人在電腦前快近播放著電梯的監控錄像,然後在有蘇憶暖和程嘉言出現的地方停了下來,以正常速度播放。他緊緊地盯著錄像中出現的兩個人,觀察過他們獨自相處時的言行舉止,又想起蘇憶暖和程嘉言莫名其妙的“巧遇”以及那晚在街頭看到的與蘇憶暖同行的男子,他的眉頭逐漸擰成了川字。
“程先生,慢走,我們期待您二月的再次蒞臨。”
“謝謝你們的招待,我也同樣期待再次來到C城,來到瑞意。”
何礪寒與程嘉言握手道別後,將他送上了去往D城的動車。目送著列車遠去,蘇憶暖伸了個大的懶腰,開口到:“這個程嘉言,可真會折騰,害我這幾天都沒休息好。”
何礪寒冷冷地瞥了她一眼,說到:“我看你是戀戀不舍才對。”
“啊?”
一輛剛剛駛來的列車發出的巨大聲響讓蘇憶暖沒有聽清何礪寒剛才說的話,她正要開口詢問,卻見何礪寒已經轉身走出了好幾步,她隻好趕緊邁步跟上了他。在人流密集的車站費力地跟上何礪寒快速朝前的腳步後,蘇憶暖緊跟著上了他的車。在回去的路上,蘇憶暖終於發現了何礪寒的不對勁,無論她跟他說什麽,他都一言不發,隻顧開車。蘇憶暖有些納悶,不知他究竟怎麽了,於是索性閉了嘴。
“你什麽時候認識程嘉言的?”
“嗯?”一直不說話的何礪寒突然開了口,令正在思考中的蘇憶暖有些沒回過神,當她反應過來剛才何礪寒問的是什麽後,才開口到:“哦,就是你們去D城……”
“我要聽實話。”
何礪寒突然冷冷地打斷了她,蘇憶暖錯愕不已。轉頭看到他的臉色冰冷得嚇人,蘇憶暖的心頭產生了一種不好的預感。他為什麽這麽說?他是不是知道了什麽?如果他真的知道了什麽,這個時候再撒謊顯然就是不明智的選擇。蘇憶暖抿了抿唇,心想自己也沒做什麽虧心事,說出來就說出來吧。
“其實……我和他在那之前就認識了。他因為不想答應他母親給他安排的婚事所以逃到了C城,那天我本來是要去機場接翔恩孤兒院的一位資助者,結果陰差陽錯接到了他。他沒有地方可去,所以……就住在我家,可是我們之間什麽也沒……啊!……”
一個猛烈的急刹切斷了蘇憶暖的話,她驚魂未定地抬起頭來,震驚地看向駕駛座上的何礪寒。
“下車。”
從何礪寒嘴裏吐出的這兩個字令蘇憶暖全身一冷,她呆呆地看著他,以為自己聽錯了。
“我叫你下車沒聽到嗎?!”
蘇憶暖身子一顫,她錯愕了幾秒,然後默默地解開身上的安全帶,拉開了車門。
頂著凜冽的寒風走了近半個小時的路才攔到車回家,蘇憶暖如今坐在沙發上一邊啃著懷中的薯片,一邊心不在焉地盯著麵前的電視機。她不明白何礪寒為什麽要發那麽大的火,自己的確騙了他,可她又不是故意的,而且這個謊言也沒給瑞意造成利益上的損失啊。況且,她自己的私生活也沒必要向任何人交待啊,她憑什麽要受何礪寒莫名其妙的脾氣!
蘇憶暖心裏這樣想著,手中的薯片已在不知不覺中被她啃光了,可她的氣還沒消,於是準備起身再拿一包出來啃,然而這時電視裏播放的一則即時新聞讓她如遭雷擊。
“今日八時四十分左右,城南路段發生一起嚴重車禍,一輛黑色轎車與一輛大貨車相撞,小車滾落河中,消防人員正在進行打撈……”
已經拉起警界線的事故現場忽然衝進一個女人,她不顧民警的阻攔,執意要衝過護欄,跳入河中。
“你幹什麽?危險!”民警死命地拉住不顧一切的蘇憶暖。
“他人呢?他人在哪裏?你們為什麽不救他?!”
民警立即明白過來這個女人認識小車的主人,他開口到:“你冷靜點!我們已經在組織救援了,你這樣會妨礙我們救援的!”
蘇憶暖身體一僵,她不再掙紮,但整個人卻像被抽掉了全身的力氣,腿一軟便跌落在了地上。民警想要將她帶離到警界線以外,但她固執地不肯離開,於是他們沒有辦法,隻好讓她待在不妨礙他們工作的地方坐著。
蘇憶暖死死地盯著眼前的河水,眼淚在寒風中滾落。開普敦槍擊事件給她帶來的恐懼再一次撞擊著她的心,一想到何礪寒可能再也不會出現,她隻覺得自己心痛得無法呼吸。原來,他在她的心中已經到了這樣重要的田地了麽?
“憶暖。”
蘇憶暖渾身一僵,她慢慢地轉過頭來,看到何礪寒那張熟悉的臉出現在眼前。何礪寒看到她臉上的淚,頓時心中一痛,他將她從地上扶起,將她緊緊地摟入了自己的懷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