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若即若離
我和你，還和以前一樣嗎？——題記
“明天期末考試，大家好好準備一下，不要到時候出現什麽意外。”班主任一邊整理講台上的物品，一邊對大家宣布消息。
“知道了。”台下的同學漫不經心地回應著老師，此時，他們的眼睛一直盯著牆上的掛鍾，有些同學甚至不顧老師的存在，自顧自地小聲數著秒數：“十、九、八……”
當放學鈴聲響起之時，腳步聲，整理課本的聲音，翻凳子的聲音，在教室裏此起彼伏。
幾分鍾後，除了值日生外，教室裏再也沒有其他人了。
“唉，明天就要考試了。任綺，你怎麽樣啊？”正在掃地的蕭淩湊上前詢問道。或許，她隻是想表達一下關心，可她那神秘兮兮的神情，讓任綺心裏添了幾分顧慮。
“什麽怎麽樣，反正都得考。”任綺一邊整理課桌椅，一邊回答蕭淩的問題，語氣很是敷衍。
不過，蕭淩倒是不在意這些。她自顧自地感歎道：“說的也是，這幾天來，你每天都在認真複習，當然是不怕了，不比我啊……”
“我很認真嗎？”
“你一下課就捧著個書本，也不來找我聊天，不是認真是什麽？”蕭淩放下掃把，拍了拍任綺的肩膀，“放心吧，你一定可以考好。”
不知為何，任綺總覺得，蕭淩的這句話，還有另一層意思。但此時的她，已無意再去琢磨。
畢竟這段時間，她的心裏，已經夠亂了。
第二天，任綺帶著考試用的文具走進考場。此時，她頭腦一片空白。她也索性不去管了，隻是呆坐在座位上，等待老師發卷。
“你很認真啊。”
“你一定可以考好的。”
蕭淩昨日對她說的話，不斷在她耳邊回響。
很認真，能考好。
這是真的嗎？
她不自覺地笑了，笑容中，滿是嘲諷的味道。
那些所謂的認真複習，不過是掩飾而已。
……
一陣刺耳的鈴聲突然響起，任綺震了一下，思緒回到了現實中。
“請監考員分發試卷。”
拿到卷子的那一刻，任綺感到前所未有的放鬆。
該怎麽考，就怎麽考吧。
一場考試結束後，總是有人歡喜有人憂。然而，無論是喜還是憂，都改變不了最後的結果。
對此，任綺表現得異常平靜，但她清楚，在平靜背後，有一種說不出的滋味，在暗暗湧動。
趁周圍沒有人注意自己，任綺迅速從放在考場外的背包裏摸出手機，將它藏在身上。
她跑到僻靜處，確定四下無人後取出手機，猶豫許久，最後還是按下了通話鍵。
——那個人，在這段時間裏，她一直想見，卻一直沒辦法麵對。
懷著一絲希望，將手機輕輕靠向耳邊。不曾想十幾秒後，電話居然接通了。
“任綺。”
“辰離，我……”不知為何，此時此刻，她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任綺，你不用再說了，我都懂。隻是……”辰離欲言又止。
“什麽？”
“有些事，不是我們可以掌控的。”
“所以呢？”淚水在任綺眼裏無聲地流淌，被任綺強行禁錮再眼眶中。
電話的另一端，是可怕的靜默。
“你在哪裏？”任綺有氣無力地說道。
“在一個可以逃避一切的地方。”即使隔著距離，任綺依然能聽出他的嘲諷和無奈。
逃避，又是逃避。
“難道……”
“下一場考試快要開始了，先掛了。”
通話結束。
這四個字，猶如一根刺，刺痛了任綺的雙眼，也刺痛了她的心。
後背順勢靠在了牆上。此時，她很累。
然而，現在還不是頹廢的時候。
趕緊擦幹眼淚，去考場考試。在此之前，她沒有忘記把手機藏進背包裏。
當她踏進考場時，預備鈴正好響起。
她在自己的座位上坐下，拿到試卷後，在答題卷上寫下了姓名，班級，座位號等信息。
無論如何，先應付完考試再說。
當最後一門科目的考試結束後，為期兩天的期末考試，終於畫上了一個圓滿的句號。
按照學校規定，一周以後，所有人將回校領取成績單。
任綺背著書包，朝著校門口的方向走去。一路上，她碰到了不少同學，幾乎都在討論期末考試。
“任綺，任綺，你等等我。”任綺回頭一看，蕭淩正急急忙忙地向自己跑來。
“考得怎麽樣。”盡管蕭淩已經上氣不接下氣，可還是不忘關係任綺的考試情況。
“不怎麽樣。”任綺淡淡地說。
“不怎麽樣？”蕭淩表情十分誇張，簡直是到了崩潰的邊緣，“你那麽認真地複習，居然還說考的不怎麽樣，你讓我怎麽活！”
看到蕭淩這個樣子，周圍一些認識她的同學，都忍不住偷偷地笑了。
任綺卻一點也笑不出來。
“我先走了。”
蕭淩一個人呆呆地站在原地，不知發生了什麽事。
任綺一個人回到家裏，把書包往沙發上一扔，身體也隨之癱軟在沙發上，手裏抱著一個抱枕。
任母看到女兒情緒不對，上前關切地問道，“怎麽了，小綺，考試沒考好嗎？”
“沒事，媽，你不用擔心我。”
見女兒什麽也不說，任母也隻好作罷。安慰了一番後就進廚房做飯。
任母走後，任綺將自己關在房間裏，對著窗外的景色發呆。
她的手裏握著一部手機，她將手機放在桌子上，又拿了起來，然後，再放下，再拿起……
當她第十次拿起手機時，又趕緊將它放下，這一次，她毫不猶豫。
“現在，他應該不想接我的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