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國傾城之攝政王福晉*第二卷 暗潮洶湧 第二十三節 隱秘鋒芒
一直到了中午時分,狩獵才正式開始,皇太極首先設立了“比賽規格”:滿洲八旗分為四組,正黃,鑲黃為一組,接下來是正白,鑲白;正紅,鑲紅;正藍,鑲藍各三組,規定在日頭偏西之時回歸大本營,到時候以每一組所獵獲的獵物多少為評判標準,當然如果哪一組獵到了黑熊或者老虎這類極其難得的獵物則另外加分,此時行獵共今明兩天,到時候以兩日總合評出勝利的一組,而對勝者的賞賜,是格外厚重而吸引人的:哪兩旗獲勝,將成為今年年底入關掠奪的主力中軍,這就意味著他們可以立下更大的功勞,得到更高的爵位,分到更多的財富,女人和奴隸,如此賞賜,怎麽不讓這些滿洲貴族們血脈沸騰?
這樣一來,多爾袞和多鐸這兩個正白和鑲白旗的旗主自然分到了一組,這次狩獵大會的“特邀嘉賓”朝鮮世子,我的“哥哥”李淏由於和我的娘家關係,自然也就帶著他的一幫朝鮮侍衛加入了我所在的這個白旗組;阿濟格和嶽托由於同領鑲紅旗,所以他們就和正紅旗的代善[這位德高望重的禮親王雖然是嶽托的老爸,但是由於他一貫寵愛和偏袒他的繼福晉和幼子,對幾個年長的兒子沒有一絲人情味,所以父子之間就一直貌合神離,各行其是了]分為一組;豪格和濟爾哈朗分別為正藍,鑲藍旗主,於是成了隊友;皇太極親掌正黃鑲黃兩旗,由於他自己不用給自己賞賜,雖然照舊行獵,但到時候領賞的卻是幾個都統:索尼,鼇拜,何洛會,譚泰,這幾個人後來各有一番頗有意思的風雲際遇,或悲或喜,就暫且按下不提。
各個隊伍整裝待發,李淏正在跟兩個老熟人,阿濟格和嶽托有說有笑地打著招呼,我和多爾袞上前去湊熱鬧,三個人看到我們來了,立刻停止了談笑風生,阿濟格拍了拍多爾袞的肩膀,囑咐道:“一會兒你和多鐸行獵的時候可不要光顧爭功邀賞而忽略了媳婦啊,弟媳她弱不經風的,不像我們滿洲的女人身板結實,可得小心照顧著,千萬別摔了碰了的,到時候大家還要笑話你不知道心疼媳婦。”
“謝十二伯關心了,熙貞自己會照顧自己的,也不敢勞我家王爺費心。”我心裏想著:多爾袞的這個哥哥雖然看上去是個粗莽的武夫,什麽事情都大大咧咧,毫無忌憚的,可是心還是挺細的,知道關心女人的男人骨子裏自然是善良的,於是我連忙感謝阿濟格對我的關心。
多爾袞笑道:“哥,你就放一百個心吧,我還能不疼自己的媳婦嗎?不然的話還有臉見人嗎?不過你也小瞧熙貞了,這段時間她跟我學習騎馬射箭,那叫一個認真刻苦啊,今日正是個機會,好展示展示,叫我們這些男人們見識見識什麽叫做‘巾幗不讓須眉’!”
幾個男人大笑起來,倒也其樂融融,這時忽然聽到背後傳來了多鐸的聲音:“咦,你們幾個在這裏磨蹭什麽呀?還不準備準備,那邊馬上就要鳴鏑開始了,難道要我們輸給豪格他們嗎?”
話音未落,人已經擠到了我們這邊的人堆裏,李淏下意識地抬起頭來望向這個跑過來摻和湊趣的多鐸,忽然間神色一變,仿佛是看到了奇怪的事情,大大地吃了一驚似的,連動作和神情都定格住了,立時僵立當場。
我和多爾袞,阿濟格,嶽托眼見這種情形,也不由疑惑不解,心想這李淏搞什麽鬼,像他年遇故知一樣。
“這……這位是?”李淏終於開了口,聲音有點猶疑,竟然連這幾個字都講不利索了,要知道他的漢語水平可絕對沒有這麽差勁。
我們幾個開始大眼瞪小眼,這李淏和多鐸就算是從來沒有見過麵,毫不相識,也不至於初一見麵就如此失態吧?莫非其中另有隱情?
多爾袞最先反應過來,他拉著多鐸,向李淏介紹著:“哦,差點忘記了,你們還不認識吧?這個就是我的弟弟,豫親王多鐸了,”接著轉頭對多鐸說道:“這位公子是熙貞的哥哥,朝鮮的王長子,世子儲君李淏。”
兩個人幾乎同時地衝對方點點頭,說著:“幸會幸會”之類的寒暄話,然而愕然和疑惑的表情仍然沒有在李淏的臉上消失,反而更加濃重了,連我們這些旁觀者也跟著在腦子裏畫起了問號。
李淏忍不住說出了他的疑惑:“在下好像來盛京之後並沒有見過豫親王吧?上次九王爺和熙貞的婚宴時,似乎豫親王並沒有去參加,可是奇怪的是,我怎麽一見尊麵,就覺得似曾相識,卻又無論如何也沒有想起來你我二人究竟在哪裏見過麵呢?”
多鐸也細細地打量著李淏,似乎努力在腦子裏回憶著什麽,最後搖了搖頭:“我好像從來沒有與世子見過麵吧?不知你為何覺得我很麵熟呢?”
嶽托也將臉轉向多鐸:“你們是不是在朝鮮見過麵啊?不然世子見到你怎麽會如此驚訝呢?”
“沒有啊,”多鐸搖了搖頭,他顯然對於李淏的表現一頭霧水:“我雖然也去了朝鮮,但是不但沒有和我哥哥一同去出征江華島,而且在簽署條約之後沒多久就跟隨皇上回盛京了,此前我一直在自己軍中,並沒有同朝鮮君臣及親眷們見過麵啊!”
多爾袞問道:“世子是不是認錯人了,也許是有人相貌相似?但舍弟確實沒能同你有過一麵之緣。”
李淏也覺得自己有點大驚小怪了,於是無奈地笑了笑,自嘲道:“王爺說的對,可能確實是我一時記憶出了差錯,誤將豫親王認作他人了,實在是荒唐啊,得罪得罪!”接著拱了一下手。
“是啊,這世人數以千萬,相貌有相似的也不足為奇啊……”我正說著,就聽到那邊的海螺吹鳴聲響起,看來是催促大家趕快各就各位,準備出發行獵了。
於是幾個人立即結束了閑扯,各自的侍衛們也早已將各自的坐騎牽來,然後單腿跪地,俯身充當墊腳石,大家分頭上馬,我有點局促,實在不忍心踩著別人的身軀上馬,雖然我已經逐漸適應了古代的生活,習慣了主子的身份,但對屬下和侍從頤指氣使,呼來喝去卻不太感冒,尤其是碰到眼下的情形,實在覺得這是對他們的侮辱,畢竟他們是堂堂七尺男兒,哪怕是個太監宦官,我都難以做到心安理得,泰然自若。
萬幸多爾袞過來救場了,他的確是個聰敏異常,善於洞悉的人,我的尷尬很快就落入他的眼裏,在他那雙有力的臂彎的扶持下,我輕輕鬆鬆地用腳在馬蹬上一踩,輕盈地落在馬背上,等我坐穩了馬鞍,他這才將手鬆了下來,還不忘囑咐一聲:“要小心啊,樹林裏情況和地形都很複雜,一是不要迷了路掉了隊,二是注意不要被低垂的樹枝或者藤蔓掛住了,在上下山坡時要注意控製住坐騎……”
“好了好了,不要再囉嗦了,講了八百六十遍了,耳朵都快生繭子了,當我是三歲小孩嗎?”我滿不在乎地說道,心想你也太小看我了,簡直是想我在大家麵前丟臉嘛!
那邊的嶽托也向李淏高聲道:“你小子可不要枉費了這段時間我對你的教習,一定要拿出點成績來給別人看看什麽叫‘名師出高徒’,可別給為師丟臉啊!”
話音一落,大家嘩然大笑起來,李淏也信誓旦旦地對著他的“師傅”保證:“你放心吧,我們這邊到時候獵獲的飛禽走獸絕對比你們那邊多!”
“哈哈哈……”幾個人大笑過後,互相用眼神示意著“走著瞧吧!”,暗中較了一下勁,然後就分頭撥馬,各自由一大群麾下的侍衛和旗下軍士們簇擁著策馬離去了。
一聲鳴鏑,行獵正式開始,八旗四組的足有近千人的隊伍立刻策馬揚鞭,殺進了莽莽森林之中,很快,就各分途徑,分道揚鑣,逐漸淹沒消失在崇山峻嶺的茂密山林間,一場規模浩大的野生動物大屠殺拉開了序幕,就不知道最後站在領獎台上的人是誰了。
我們這支隊伍進了森林沒有多久,數十條凶猛矯健,汪汪狂吠的獵犬們就像嗅到了什麽氣息,直朝著一個方向狂奔而去,經驗豐富的獵手們都知道,忠誠的獵犬會用它們靈敏的鼻子嗅出任何野獸的氣味,可以將人們引向可以獲取獵物的正確方向,這可比光靠一人一馬在茫茫叢林裏瞎轉悠,碰運氣或者守株待兔要強多了。
很快,目標們的位置隱約確定了,大批侍衛們分頭繞道而去,他們是去包抄合圍,迂回地將獵犬尋找到的獵物們逐漸包圍於一個大圈中,並且逐漸縮小範圍,直到已經成為驚弓之鳥的獵物們慌慌張張,漫無目的地四處奔逃,直接撞到我們這幫獵手的麵前挨箭射。
隨著四處雜亂的馬蹄待其積落的樹葉的沙沙聲和蹄鐵敲打山坡地麵的“咚咚”聲,一群被驚起的燕雀呼呼啦啦地爭先恐後地飛向天空,希圖逃過我們的“魔爪”,盡管我們根本不屑於將箭鏃浪費在這些微不足道的飛禽身上,但成了無頭蒼蠅,到處亂裝的鳥雀們多少還有一些倒黴的自己一頭撞在樹幹上嗚呼哀哉地丟了小命,大戲沒開場,群眾演員倒是先犧牲了一大堆。
“嗖”地一聲箭鏃劃破空氣的尖銳聲,緊接著就是一聲動物的哀鳴,慘烈而揪心,但這聲音在獵手耳中聽來,卻是格外的興奮,因為這聲音意味著一個收獲,不管是大是小。我一轉眼,就看到了一頭麋鹿肋上插著一支白色的羽箭,殷紅的血從傷口裏汩汩而出,很快染紅了一大片褐色的皮毛,倒黴的麋鹿徒勞地繼續奔了幾步,接著就開始蹣跚,然後無奈地摔倒在地,掙紮幾下,就沒了動靜。如果它生在現代,應該在動物園裏悠閑地曬著太陽,咀嚼著青草,當著國家保護動物,雖然沒有自由,但是總比現在被人一箭射死的好。
侍衛們迅速而敏捷地衝上前去,將地上倒伏著的獵物拖上馬背,然後大家齊聲賀道:“恭喜豫王爺首箭得中!”
我扭頭看著右前方的多鐸,此時他正得意地將角弓收回,然後回頭衝我們三個調皮地擠了擠眼睛:“我算是開了個頭,接下來看你們的了!”
“你放心,我們自然也不會讓你失望的!”
很快,又有數頭受驚的獸畜被從森林裏趕出,還沒等我反應過來,張開弓搭箭,就聽到幾聲迅速而尖銳的羽箭脫弦之聲,幾發箭幾乎同一時間精準地射入它們的皮肉骨骼之中,很快,一頭鹿和一隻野豬哀叫著倒下,侍衛們立即衝上去幫忙收獲獵物,接著是又一次恭賀:
“恭喜睿王爺!”“恭喜世子殿下!”
我先是奇怪為何這些侍衛們可以準確地分辨出是誰射中了獵物,又是射中了那隻獵物,後來注意用眼睛瞄了瞄箭壺裏的箭鏃,又分別瞄了瞄那幾頭獵物身上所插的箭尾,這才發現其中的奧妙:原來每個不同的主子所用的箭稈上,都粘有一個小小的刻著名號首字或者簡稱的金屬標牌,雖然極為小巧,但卻清晰而牢固,這樣才不至於弄錯混淆,原來如此。
三個男人的箭術都極為精湛,精準異常,倒是我相比之下,顯得相形見絀,每次都比他們慢了半拍,不過也難怪,一來是因為我技術生疏,剛通皮毛,自然無法與他們相競,二來我平時練習的都是在固定的靶子上瞄準,而眼下不但獵物是快速移動的,自己身下還騎著行動奔跑著的馬,這樣一來難度增加,我就更難以瞄準了,就算鎖定了獵物,還沒來得及張弓射箭,那獵物一轉眼就脫離了瞄準範圍,隻得從頭再來,所以一直忙活到太陽偏西,到了集合的時間,大家紛紛撤退的時候,我才勉強射得一隻麅子,比起其他三個男人的滿載而歸,我胸悶不已,真是沒麵子,看來明天要好好努力一番了。
各路狩獵大軍陸續回歸,清點戰利品,相差無幾,倒是正黃鑲黃旗一組,憑著微弱的優勢暫時勝出,不過也難怪,他們組裏的人也多一些,畢竟是皇帝親自統領嘛,也要做出點表率來,何況又有鼇拜那樣的據傳“滿洲第一勇士”在內,能有這樣的結果倒也不奇怪。
眾人開始了一番熱鬧非凡的燒烤大會,隨著天色漸暗,又是點燃篝火又是摔跤打布庫的,忙活得要不亦樂乎,大塊吃肉,大口喝酒,這些滿洲的貴族和勇士們個個痛快淋漓,一醉方休。
一直到了明月西沉,夜已入更,大夥這才漸漸散去,各回各的營帳休息去了,舒緩舒緩體力,好準備明天繼續賣力殺戮射獵,好贏取那誘人的獎勵。
對於這一天的收獲排名沒有排在第一,多鐸倒是嬉笑著罵了幾句娘,然後吹著口哨和他手下的鑲白旗部下們喝酒猜令去了,多爾袞好像對結果並不怎麽在意,依然是一臉淡淡的微笑,跟著幾個親貴們一起阿諛奉承了皇太極幾句,喝了幾碗酒,就失蹤不見人影了。
起初人聲鼎沸,嘈雜熱鬧的,我沒有注意,後來直到分頭歸帳就寢,我這才發現多爾袞不見了,四處尋覓一番不見他的蹤影,心想可能他不知道跟哪個兄弟侄子們去喝酒聊天去了,晚上睡覺的時候總歸會回來了,於是我也沒有太大的理會,就獨自回專門為我們準備好的帳篷裏休息去了。
迷迷糊糊地不知道睡了多長時間,隻覺得似乎有些響動,睡得不是很踏實的我困乏地睜開了沉重的眼皮,由於帳內的蠟燭基本熄滅,隻有一盞在角落裏搖曳著昏黃而微弱的光線,我隱約看見多爾袞正在背對著我寬衣解帶,一股淡淡的酒氣傳來,我趕緊閉上了眼睛。
接著一陣悉悉簌簌的輕微聲響,過了一會兒,沒有動靜了,我再次睜開眼睛,隻見他已經躺在旁邊的另一個我之前特地為他鋪設好的床鋪上,閉著眼睛靜靜地躺著,我正想問他之前到哪裏去了,就聽到他開始發出輕微了鼾聲,隻得忍住了即將脫口而出的詢問。
奇怪,難道喝多了,不至於吧,他一向很會控製酒量的,輕易不會酒醉的,莫非是一日馬背上的顛簸勞累,令他疲憊不堪,所以早早入睡了?但是以他這個戎馬倥傯了十多年的人來說,這點疲勞算得了什麽?莫非是裝睡?那他是不是要隱瞞我什麽,等我睡去之後再有什麽動作?
我堅持了很久,也不見他有任何起床的舉動,反而聽到他的鼾聲越來越沉,似乎睡得很是香甜,算了吧,不打擾他了,有什麽話明天再問吧。
在午夜的睡夢中,我恍惚來到了茂密的森林中,隱隱約約看到了兩個影影綽綽的身影,仔細分辨一下,依稀是一男一女,兩個人似乎正並肩坐在一起講著什麽悄悄話,但是聲音很輕,我怎麽努力也聽不清,甚至也看不清這兩人的背影究竟是誰。
正無奈地準備返回時,忽然間看到黑乎乎的草叢間緩緩地遊出一條蛇來,我頓時大聲驚叫起來,可惜沒有任何人來幫我,之前的那一男一女也突然消失了,隻有那條毒蛇冰冷地朝我遊來,逐漸纏上了我的腳踝,一寸一寸,我努力想掙脫,反而越來越緊,我不禁惶恐地呼叫著……
“救命啊!救命啊!”我從噩夢中驚醒,“熙貞,熙貞,你怎麽了!是不是做噩夢了?”多爾袞連忙起身緊緊地抱住了我,我粗重地喘息著,驚魂未定,“我……我夢見蛇了,蛇,它來纏著我,好可怕……沒有人來救我……”
“別胡思亂想了,是夢,又不是真的,假如真的有這麽回事,別人不救我還能不救你嗎?放心吧,一切都太平無事,你瞧,天都亮了。”多爾袞示意我看看帳外,果然,明媚的陽光已經照耀進來,新的一天開始了。
帶著對噩夢的猶疑和餘悸,我跟著三個男人開始了又一天的行獵,由於之前的那個噩夢,我一直精神恍惚,總覺得有點異樣的感覺,似乎要發生點什麽,但是自己卻絲毫摸不到頭緒,就像走在九霄雲端,腳底下輕飄飄的,一點也不踏實,生怕會一不小心栽下來。
奇怪的是,不知道是不是我的心理在作祟,李淏今天似乎也有一絲令人不易覺察的異樣,盡管表麵上他仍然和多爾袞兄弟們信馬由韁,談笑風生,然而我卻總是疑神疑鬼,覺得他似乎也和我一樣有些魂不守舍,不過卻看不出他的神情和言談有什麽不對來,莫非是我疑心太重了?
我一路胡思亂想,等終於清醒過來時,才發覺自己居然不知道什麽時候掉了隊,四麵都是樹木和草叢,還有些許鳥啼,但是卻不見他們一幹人等的蹤影。
我漫無目的地尋找了許久,終於遙遙地看見了一大群人的身影,我策馬趕了過去,驚喜地發現是正是多爾袞,他可能是發現我不在了,正派人私下尋找我,而自己則帶領另一部份人在這裏等候休憩。
我欣喜地下了馬,奔了過去,“可算找到你了!真是害怕迷路,對了,”我四下環顧:“我哥哥和十五叔呢?”我這時才注意到多鐸和李淏都不見蹤影。
多爾袞看到我也很是喜悅,舒了口氣:“你真是害我擔心,我走著走著,一回頭就不見你的影子了,正在著急,多鐸和你哥哥就安慰我說沒事的,我盡管在這裏等候,他們各自帶人去四下尋覓你過來,我正擔心著呢,沒想到你自己就找來了,真是萬幸啊!”
“我沒有見到他們,可能是走岔了吧?有什麽好擔心的,我這麽大的人也丟不了,況且又是皇家獵場……”我故意做出漫不經心的樣子好寬慰他,而多爾袞卻不領我的情:“還說呢,你一個單身女子孤零零的,走丟了倒也不是太嚴重,還是可以找回來的,可以萬一這裏有個豺狼野獸的,你怎麽抵禦得了?……”
我搖搖頭,苦笑著坐下來準備休息一下,卻忽然間發覺多爾袞背後茂密的叢林深處,大約有十餘米的地方,隱約有什麽不對,再仔細一看,頓時心裏大吃一驚:
隻見一隻箭頭隱約露了出來,方向正對著我們這邊,盡管茂密的灌木草叢隱藏住了那張弓和隱秘的偷襲者,但這難以覺察,卻足以給毫無防範的人以致命一擊的鋒芒卻被我悉數捕捉眼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