弦斷秋風作品 清國傾城之攝政王福晉 清國傾城之攝政王福晉 第八卷 隻手遮天 第一百五十節 母子離別

聞言一愣。因為按照不成文的規矩,不論是皇室還兒女都是一落地之後就交給乳母喂養的,我已經算一個很特殊的情況了,怎麽她竟也是這般做法?

見我疑惑,她略有些不好意思地解釋道:“是這樣的,去年剛生嶽的時候,也請先後請了幾個乳母,卻不知道為什麽,孩子老是生病,一直無精打采的,也不長肉,還經常哭個不停。後來王爺看不過去,就讓我自己試試,沒成想,孩子還挺喜歡吃我的奶水,也不像以前那麽愛哭了,身子也很快健壯起來。於是王爺索性也不去理會那些規矩,就將孩子留在我身邊撫育了。這不,從那時候到現在,他一次毛病都沒有鬧過,壯實得很。”

“哦,原來是這樣,看來十五叔還真是個懂得疼人的男人呢。”我點了點頭。“要這樣的話,能夠試一試最好了,你也看得出來,我現在實在是一籌莫展了。”

雖然她的敘述是輕描淡寫的,但我依然能感覺出,多鐸對她確實不錯。多鐸雖然風流好色,不過待家裏的女人們還是足夠公平厚道,很知道負責的。根據我以前去他王府裏的見聞,就知道能夠讓一大群或身份貴重,或年輕貌美的女人們不去爭風吃醋,而是和平相處、氣氛融洽,男主人的具體手段也確實是一門學問了。

等到孩子們玩耍的間隙,我衝東海招了招手。“來,小阿哥,到額娘這裏來。”

東海現在已經能聽懂一些大人之間簡單的對話了,聽到我喚他,他先扭過頭來看了看我,見我對他微笑,於是也咧嘴“嘿嘿”地笑了兩聲,很快就爬過來。攀上我地膝頭。背對著我坐了下來。我見他脖頸挺得直直的。一動不動地望著對麵的伯奇福晉,於是低頭瞅了瞅他的眼神。還不過,他那烏溜溜的眼睛裏,充滿了好奇和友善,看來他對這位嬸嬸的印象很不錯。

“嗬嗬,娘娘瞧見了沒有?小阿哥還衝我笑呢。”伯奇見東海對她表現出了親近,也很高興。

我笑道:“這也不怪的。別看東海年紀小,可看人卻挺準,他別的不喜歡,就是喜歡漂亮地女人,不信你現在抱抱他,他肯定開心得不得了!”說著,我就鬆開了手臂。果不其然,還沒等伯奇伸手來抱。東海就朝她露出了甜甜地笑容。同時還張開雙臂,做出了要她抱地姿勢,嘴巴裏還“啊啊”地叫著。顯然是迫不及待了。

“哎呀,小阿哥不要著急,這就抱,這就抱……”她起身將東海抱了過去。畢竟也是育兒經驗比較豐富的女人了,所以她隻幾下逗弄,東海就“咯咯”地笑了起來。更有趣的是,東海還很喜歡模仿她的動作,她發現了,於是故意又試驗了幾次,譬如咳嗽幾聲,故意吐吐舌頭之類,東海都一一照做,模仿得不亦樂乎。

我也很高興,於是也跟著在旁邊說話逗趣,東海更是興奮,還在伯奇的懷裏蹭來噌去,一會兒擺弄擺弄她發髻上的紅色流蘇,一會兒用手指好奇地撥動撥動她的耳垂上地寶石耳墜,咿咿呀呀地叫著,興致盎然。到了後來,不肯安分的一雙小手幹脆伸到了她的胸前,又是抓捏又是拍打的,與此同時,他的眼睛也開始放光了。

我的希望之火再次燃起了,因為我看到東海已經開始試圖解開伯奇衣襟上的盤扣了。我連忙給她遞了個眼色,她心領神會,於是利索地解開衣衫,撩起內衣,露出了白皙豐滿的**。我不經意間地瞥了一眼,也有些出乎意料——一般來說,胸部大地女人在哺乳期,多半會有所下垂,乳暈地顏色也發黑的,我見了那麽多招來試驗的婦人們,也都是如此。可她地**仍然樣子姣好,雖然沉甸甸的,卻依舊堅挺,一點也沒有下垂的趨勢,看來美人就是美人呀。

也許是乳香味吸引了東海,他先是睜大眼睛看了看,又仔細摸了摸,終於,將麵孔湊了上去。在我緊張而期待的注視下,他張開嘴巴含住**,很快就唧咕唧咕地做出了吸吮和吞咽的動作。側耳聽聽聲音,奶水已經實實在在地吃了進去。

“呀,還真吃了呢。”我頓時興奮不已,心裏頭那懸了兩天的大石頭終於放了下來,整個人都輕鬆起來,“想不到,想不到呀……”

伯奇見東海大口大口地,甚至有些貪婪地吸吮著她的乳汁,臉上也禁不住流露出了慈和愛憐的神情,“小阿哥總算不再別扭了,實在太好了,瞧,吃得別提有多來勁兒呢。”

東海差不多兩天都吃東西了,早已饑腸轆轆,現在就像眼冒綠光的餓狼一般,自然要吃個夠本。好一陣子過去,他的吞咽動作才漸漸放緩下來,不過,就算已經吃飽了,他仍然沒有離開的意思,仍然戀戀不舍地繼續含著**,胖乎乎的小手搭在細膩柔軟的**上,饒有興趣地摸索著。

夕陽落山的時候,多爾袞和多鐸從武英殿過來了,兄弟倆看起來心情不錯,也不知道說了些什麽,走在庭院裏的時候,還不斷發出爽朗的笑聲。我從窗口看到了這個情景,連忙轉身朝炕上的伯奇擺手,她也趕快放下了東海,手忙腳亂地整理好衣裳,下了炕。

等他們一前一後地進了門,我們屈身行禮,多鐸又要給我見禮,被多爾製止住了,還對我和伯奇說道:“好了好了,都說多少次了,沒有外人的時候,咱們自家人就不要這麽多客套了,怎麽還記不住?大熱天的,還得折騰出一身汗來。”

我拉著伯奇起了身,又吩咐宮女上茶來,順便送來冰鎮的酸梅湯給嶽喝。多爾喜歡孩子。一落座,就抱起嶽放在膝上,接過宮女奉上地湯碗,親手喂他飲用。看著孩子咕咚咕咚地喝了整整一碗,問道:“怎麽樣,好喝不好喝?”

嶽點點頭,“嗯,好喝。阿穆吉(滿語:伯父)這裏的。比我家裏的好喝!”

“還想喝嗎?要不要再來一碗?”

嶽歪著小腦袋想了想。“嗯,想……就是,就是喝不下了。”

多爾袞一麵用袖口揩拭著嶽嘴角,一麵對多鐸笑道:“看不出你還挺吝嗇的,府裏頭不肯請最好的廚子,連個酸梅湯都做不好,以後侄兒再想喝。就隻有到我這邊來喝了。”

“哎,小孩子的性子而已,家裏頭的吃食再好,也比不得外頭的,上次帶他逛個廟會,他還一個勁兒地嚷嚷著那些路邊小販倒弄地東西好吃呢,還不是圖個新鮮?”多鐸仍舊是一臉滿不在乎地不羈之色。

別看嶽會說地話不

是大人的話他多半也能聽明白。“哦。我明白了,家裏的好……”接著。扭頭指了指坐在炕沿上,意猶未盡地吸吮著手指的東海,說道:“阿暉德斡也是,他不喝額姆的奶,他喝額娘的奶。”

“哦?”多爾袞聞言一怔,疑惑地眼神望向了東海,兒子正聚精會神地吸吮手指,還滋滋作響的,根本沒有任何理睬他的意思。

多鐸也很是詫異,放下茶杯抬頭看了看妻子,問:“這是怎麽回事?”

伯奇將事情的經過大致地敘述了一遍,我也點頭附和著:“是呀,要麽說也奇了呢,試驗了那麽多人,東海都一概不理,卻獨獨對他的嬸嬸感興趣,莫非這就是投緣?”

多鐸也感到不可思議,“是呀,這種事情,還真不能以常理來看待。要不然,恐怕就是餓極了,也就沒有以前那麽挑剔了吧。”

“這個你就不知道了,要說餓極,昨晚他就該喝了,不至於拖到現在。這麽小的孩子,能這樣堅持著,還真是古怪。”接著,我也忍不住籲了口氣,“這下好了,總算不用挨餓了,你不知道我和皇上先前急成什麽模樣呢,東海這樣的例子,恐怕還真是少見。”

多鐸見我輕鬆,也跟著高興,打趣道:“小阿哥打一落地,就有不少和一般人不一樣的地方,莫非這就是什麽‘天賦異稟’?看樣子,將來搞不好要成就什麽輝煌大業呢。我還真是羨慕哥哥和嫂子,能生出這麽不同凡響地兒子來。”

多爾袞默默地聽著我們地對話,並沒有什麽看法表達,過了一陣子,已經舒展開來的眉頭,又複皺了起來。

我有些詫異,問道:“怎麽,皇上又想到什麽不對勁兒的地方了嗎?”

“嗯,”他點點頭,而後說道:“你們光顧高興去了,怎麽就忘記了這一茬——東海肯吃奶自是最好,可弟妹是什麽身份,怎麽能入宮當乳母呢?東海一天起碼也要吃上五六次奶,難不成叫弟妹往返於王府和皇宮之間?”

“呃……”

這下我們四個人一起沉默了,這還真是個很大地難題,該怎麽解決,還真不容易。而兩個小孩子當然感受不到我們大人的憂慮,該玩照樣玩,反正各自都吃飽喝足了,更加生龍活虎,嬉戲得格外來勁兒。

最後,還是多爾袞這個主人發話了,“看來,隻有暫且把東海放在老十五那邊寄養,由弟妹來哺育的辦法了。等到三歲,徹底斷奶之後,再接回宮裏。”

我和多鐸,伯奇三人都不知道該說什麽好,不約而同地側臉瞧了瞧東海,無語了。事到如今,還有什麽比這更好的解決辦法呢?

第二天一大早,東海就被送走了。前一夜,我根本沒有合眼,和宮女們整理了很多很多他喜歡的玩具和衣服,褲子,被褥,一件一件,細心地折疊,鋪平,打包。黎明時分,終於一切完備。我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水,坐在搖籃邊,就這樣靜靜地看著熟睡中的東海,一直坐到多鐸的到來。

畢竟東海是嫡生子,又深受多爾袞重視,這半年多來,一直為宮裏宮外的人視為將來儲君的最佳人選,他的身份也就特殊起來。這一次,多爾突然宣布要將他暫時送往豫親王府撫育,這個消息自然會引起眾人的關注和嘩然。至於個中情由,多爾袞當然不會直接告訴這些外人,因此宮外朝中肯定都是議論紛紛。不過,畢竟事情耽擱不得,所以在大臣們上折子反對之前,多爾袞已經令多鐸一大早就親自入宮來接東海出去。

畢竟這是一件大事,東海身份高貴,所以規格也不小,也要像模像樣地搞一個儀式和過場。我穿了朝服坐在大殿的主位上,看著多鐸給我跪地行禮,然後太監出來宣讀詔書,無非就是囑咐他用心撫育皇次子,不可辜負皇上厚望之意。

在眾人矚目中,阿將東海抱了出來。今天他穿了杏黃色的小袍子,外罩銀白色的湖綢馬褂,頭戴紅瓔小帽,雖然還不會站立不會走路,不過坐在我身邊,還是很努力地直起了腰板,端端正正地坐著,好奇地看著腳下跪拜著的眾人。他根本不明白,這些人為什麽要給他磕頭;也不明白,今天為什麽要讓他在這裏拋頭露麵。所以,他用小手輕輕地扯了扯我的袖子,努力地仰起臉來望著我,大大的眼睛裏充滿了疑惑和迷惘。

等詔書宣讀完畢,多鐸接了旨,交給旁人接過,這才又一次給我下跪。我將東海抱起,緩步走下台階,將東海交付給他。

他小心翼翼地接過,抬眼看我,想要說點場麵上的話,卻不知道怎麽的,欲言又止。他那雙明亮如碧水橫波的眸子裏,閃爍著複雜異常的色彩。

東海倒也沒有怎麽抵觸,乖乖地由他的十五叔抱著,隻是扭頭過來,略顯疑惑地望著我。我最後摸了摸他柔嫩的小手,替他端正了帽子,然後收回手去,再微微抬了抬,“豫親王平身吧。”

“謝皇後。”多鐸抱著東海站起,鄭重其事地說道:“請娘娘放心,奴才一定會竭盡忠心,將皇次子撫育康健,奴才絕不會辜負皇上和娘娘的托付,也請娘娘切勿牽掛。”

我點頭,說道:“一切就有勞豫親王了。”還想再說些什麽,可惜話到嘴巴,卻似梗在喉中一樣,怎麽也說不出口了。我知道,如果再這樣拖延下去,我恐怕會有什麽失態的情緒流露出來,畢竟隻是暫時寄養兩年,又不是以後就見不到了,至於這麽傷心不舍嗎?畢竟在這種場麵上,我的身份首先是一國之母,其次才是一個普通的母親,這個麵子上,還是需要做足的。

於是,我輕聲道:“好了,你這就去吧,不然待會兒東海不耐煩了,再哭出來就不好了。”

他點頭,最後看了我一眼,抱著東海,出殿了。

東海終於大概地意識到了怎麽回事,眼看著就要和我分離,他極力地扭著頭,朝我伸出小手來,眼睛裏滿是焦急之色,卻苦於不會說話,隻能“啊啊”地叫嚷著,努力地掙紮著,想要重回我的懷抱。多鐸知道這個時候不能猶豫,於是並不理會東海的掙紮,隻是加快了腳步,很快就出了大殿,遠去了。

我看著他們去遠了,視線越來越模糊,東海的呼喚我的聲音也漸漸消失了。我這才猛地轉過身去,閉上眼睛,幾滴清淚,沿著臉頰迅速地滑落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