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一定有什麽理由才對。”夏無塵說道,“你忘了麽?剛剛我們碰到他的時候,明明就好像知道什麽。”
“話是這麽說,但他到底在看什麽?”
“不知道,說不定我們多看幾次就能發現。”夏無塵幽幽說道,“不過,還是別抱著太大希望,查案子不是我們擅長的。”
歐陽晚似乎想故意淡忘那具屍體對他的影響,因此竟然主動提出要回去,事實上,淩一方麵也是由於不知道為什麽,歐陽晚的心竟然會有些疼痛,腦海中浮現出一抹藍色的聲音:“我們回去。”
“嗯。”夏無塵也沒有再問什麽,在向謝聽雨告別之後,便離開了。
一路上,歐陽晚都沉默不語,這種情況一直持續到回宮。
夏無塵剛剛回到太子宮,就看到淩月身著一襲黑袍,流夜跟在身後走了出來。
“呀,剛剛去找你,沒在,發生好玩的事情了,要去看看麽?”
夏無塵說道:“是命案麽?”
“你知道了?”淩月問道,“難道你剛剛已經去過了?”
“嗯,所以啊,現在趕著回來睡覺,一大早就被歐陽給拖出去了。”夏無塵打了個大大的哈氣,幽幽說道,“很特別的案子。”
半個時辰後,百年居。
淩月心滿意足地吃完了一碗清熱接貨的綠豆粥,然後又很愜意地趴在桌子上從二樓望著底下有些擁擠的人群。心情似乎很好的樣子。坐在對麵的流夜吃完最後一塊綠豆糕,問道:“姐,我們不是要去案發現場麽,怎麽現在還在這裏?”
淩月擺擺手說道:“一大早就看屍體,有點不太好,所以我琢磨著晚點再去,反正那邊已經派了人過去,多我一個不多,少我一個不少。再說,密室殺人案這種事情,根本不是我能解決得了的,去了也白去。”
“那倒是的。”流夜很幹脆地點點頭,“那姐,難道我們一整天就都呆在這裏?”
“這也是我猶豫的地方啊,如果不去敏感現場,我也不知道應該做點什麽。”淩月苦惱地說道,“算了,反正沒事做,還是去哪裏看看不吧,也不錯。”
“善變。”流夜笑了笑。
再此之前,淩月雖然聽說現場是一處被稱為謝園的院落,但卻不曾想到院落的主人竟然會是謝聽雨。之後,聽謝聽雨詳細說完事情的經過後,淩月也有些鬱悶了。這到並不是說她忽然對案件感興趣了,而是因為她覺得九公主實在太過古怪,從謝聽雨所說來看,九公主在消失之前,似乎就已經有了預兆。
淩月之所以用消失,是因為她尚且不能斷定九公主是否真的死了,所以她隻能用消失這個詞。
由於謝聽雨和淩月並不是很熟悉,所以也沒有過多說些什麽。站在房間中央的淩月想了會,慢慢向後退了幾步,直到退出房間後,幽幽轉頭向著左邊望去。然後,柳眉微皺,一言不發的離開了。
流夜緊緊跟著淩月,卻不曾看過右邊一眼。在他心中,所有的一切都無關緊要,真正重要的隻有慕容淩月一人。
但是,淩月那一眼,卻讓引起了謝聽雨的興趣。柯承洋,慕容淩月,那兩人究竟看到了什麽?
謝聽雨雙手放在身後,很想知道兩人究竟看到了什麽,為什麽隻是看了那裏一眼,就好像已經知道整個事情的答案一樣。尤其是慕容淩月,那種凝重的表情,似乎還帶著些許痛苦。
在淩月離開之後,謝聽雨站了很久很久,同時也望著右邊那長長的地走廊很久很久。久到他險些暈了過去,然而縱然如此,他卻依舊無法明白,慕容淩月究竟看到了什麽。直到暮色四合的時候,謝聽雨才自嘲地笑了笑,覺得自己的行為有些可笑。無論他在那裏站多久,也都不可能明白的,換句話說,隻有知道某些關鍵要素,才能夠明白的事情,並不是他所能解決的。而淩月,則一整天把自己關在折梅殿裏,當然,除此之外還有一個人,那便是柯承洋。而流夜,則站在折梅殿外守了整整一天,也正是因為如此,一些奇怪的流言在太子宮散播開來。雖然淩月名義上並沒有嫁給夏無塵,但是眾所周之,大家都將淩月當成了太子妃。而現在,這位未來的太子妃卻喝一個男人在屋子裏一整天,莫說是在皇室,就算是普通百姓之家也是不被允許的事情。
可從另一方麵來講,慕容淩月又有著監察院院長的身份,而柯承洋是監察院的左都禦史,兩人完全有任何理由在一起探討公式,這本沒有錯,或許唯一錯了的是他們的性別。淩月自然是不會去顧及這種可有可無的流言,眼下對於她來說,最為重要的是發生在謝園的那個命案。似曾相識的熟悉感,讓她想起了一個人,顧離。
“這件事情,是顧離做的麽?”淩月坐在椅子上,單手支撐著額頭,有些疲憊地說道,“那個現場太過熟悉了,所以我想你也應該了解才對。”
柯承洋則站著,想了片刻後,說道:“為什麽你認為是顧離,就算你覺得那個現場熟悉,但或許是別人所為,這麽早就定下結論,未免太過武斷了。”
“不是顧離,難道是你麽?”淩月幽幽說道,“那個現場,如果僅僅是熟悉還沒有什麽問題,但關鍵問題是未免太過巧合,太過熟悉了。也就是說,隻有那個世界的人才會知道,所以唯一有可能的就是顧離。”
“這種可能性不是沒有,但或許還有另外一種可能。”柯承洋說道,“就是顧離將這個方法告訴了別人,所以說凶手也有可能不是他。同樣,還有一種可能,還存在著別的穿越者。”
“我覺得在這件事情上,你好像有意偏袒顧離。”
“是麽?”柯承洋語氣有點冰冷,也不知道究竟是心情不好,還是怎麽回事,“這是客觀分析,反倒是我覺得你好像對這件事情有很大的敵意。難道不是麽?”
“沒錯,推理不是我所擅長的。”淩月似乎也意識到自己的情緒有些問題,不禁說道,“好,那這件事情就交給你了。”
“我拒絕。”
“為什麽?”淩月問道,“查案子不是你的專長麽。”
“是我的專長,但我也是個人,是人總是有情緒的,不可以麽?”柯承洋語氣越發冰冷,淩月也從中聽出了些許敵意,但淩月知道,或許這敵意並不是針對她的,隻是如果這敵意不是因她而而起,那就說明是是因為謝園的事情所以才導致了他的這種情緒變化。
“我們應該是站在一起的,所以……”
“你想說,因為我們都是那個世界的人,所以應該互相幫助是麽?”柯承洋清秀的麵容上忽然出現一抹笑容,那笑容在淩月看來,竟有幾分放棄一切的灑脫。
“沒錯。”淩月點點頭,幽幽說道,“難道不應該這樣麽?”
“別天真了,僅僅因為我們是同一個世界的人,所以就要站在一起麽?嗬嗬,就算是那個世界的人,恐怕也有自相殘殺的時候。你和顧離,也就是江墨竹不就是最好的例子麽?要知道你們可是姐弟啊,既然姐弟都能夠拿著匕首對準對方,那麽又何況是我這個毫不相關的人呢?不僅如此,至今為止,你所做的一切都極其自私,我可不想和自私的人達成聯盟。”
“自私?你又能了解我什麽?”淩月說道。
“我看到的你,很自私。”柯承洋說道,“至少目前為止,你所做的一切,都隻不過是為了你自己罷了。”
“那你倒是說說,我究竟做了什麽讓你覺得我是個很自私的人的事情。”
“你……算了,我不想說。”柯承洋也坐了下來,趴在桌子上,歎了口氣,“唉,你說的沒錯,我們畢竟是同一個世界的人,不過我不喜歡你這種人,所以不會和你達成聯盟,但同樣的,念在我們是同一個世界的,我也不會害你,怎麽樣,很公平,不是麽?”
“性情中人。”淩月也不知道自己怎麽會說出這樣的話來,或許是她實在不知道該怎麽回答柯承洋的話。湊近了看,柯承洋的麵容豈止是清秀,分明就好似個女子一般,微微卷曲的輕輕顫抖著,此時的柯承洋似乎快要睡著的樣子,“你要睡著了?”
“沒有,隻是有點累了。”
“為了我們的井水不犯河水,你給我說說你以前的事情?”
“以前的事情?什麽事情?”
“隨便說說,我就是想聽聽,你在這個世界的事情,來這個世界太久了,我都快忘記自己了,所以想聽聽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