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不負卿(3)

清如捂著笑痛的肚子道:“好啦好啦,不要再鬧了,否則我這屋子就叫你們倆給拆了!”

日夕跺著腳不依地嘟起嘴道:“哼!你們偏心,月淩這樣笑話我,你們都不幫我說她,討厭!”

水吟抱著她的腰忍住笑道:“真的好啦,不要追了,月淩的腳才剛好呢,難不成你要讓她再扭一次啊?”

在水吟和清如的一力勸說下,日夕這才答應了,隨即清如關心地道:“淩兒,你這腳傷真的好完全了嗎?要不要我派秦太醫再去給你好好看一下,可千萬別留下什麽病刺

“姐姐放心吧,已經一點兒事都沒了,不信你瞧!”說著她抬起腳又轉又動,清如瞧著果然是一點妨礙也沒有了。

“恩,雖說已經好了,但你還是要小心點,可千萬別再扭了,上次那麽好的機會就這麽白白浪費了,你不知道你如姐姐有多失望!”水吟如是說著,眼中是一片惋惜,若當日未出那事,月淩隻怕早已不在常在之位。

這樣一說原本還笑鬧著的幾人都沉靜了下來,清如皺了皺眉道:“可不是嗎,月淩當日你到底是怎麽扭傷的腳,前幾日事多我倒也忘了問你!”她這一問,日夕在一邊也暗中豎起了耳朵,靜待月淩的回答。

月淩回想了一下道:“其實我也不是很清楚,我當時正坐在椅子上換鞋,並依你們之言帶上了麵紗,所以沒人認得我,隻當我是新來的舞伎,其實當時我在鞋麵裏麵發現了一根針。不過我以為是人家不小心落在裏麵的的,所以也沒在意,現在再想起來就有些不對了!”

日夕動了動嘴但沒發出聲音。聽月淩繼續講下去,“我剛把針拿出來。後麵就有個人過來把我撞倒在地,然後就走了,等我爬進來的時候就發現腳扭了。”

“這是哪裏地奴才,怎麽這麽冒冒失失,連撞了人也不知道扶一下!”水吟先聲說道。.就因為這麽一個奴才,讓她們的準備就成了泡影。

“那你有見過他的樣子嗎?”這一次問話地是日夕,這件事是怎麽回事她當然最清楚,而她現在最擔心的就是月淩會否已經瞧見了那個人地模樣。

“那倒沒有,他撞了我之後就走了,中途沒回過頭,好像……好像……”月淩吃力地想著,明明是在腦海裏,可就是說不出來。

“好像是故意的對嗎?”清如淡然地替月淩說出了答案。“對!對!那感覺就像是故意的一樣。那個奴才分明是故意來撞我的!”被人一說,心中的阻礙立時就通了,月淩將堵了一半地話說完了。

日夕悄悄鬆了口氣。作出一副不解地模樣道:“故意?為什麽有人故意來害月淩啊,難道她不想月淩得聖恩?”

水吟冷哼了一聲道:“恐怕事情就是這樣。真不知道是什麽人那麽過份。要讓我知道了決不放不過她!”

清如抬手撫著自己額上的兩片花鈿,那是福臨送的。亦是她最喜歡帶的,感覺晶石在指下滑過,她收回了手道:“還能有誰這麽神通廣大,耳目靈通,當然是那個神秘人了,姐姐,看來以後我們行事要更加小心才是!”

水吟深以為然地點點頭,至於月淩和日夕則麵麵相覷,一副不知她們在說什麽的模樣。

清如想了一下道:“月淩你先委屈一段時間,等下次有機會了我再向皇上引薦你,相信姐姐,不會讓你等太久的!”

月淩感激地點頭應聲,水吟沉默了一會兒道:“被月淩的事一帶,我倒是忘了來的目的,昨日地事我們幾個都聽說了,子佩到底……到底有沒有身孕?”她怕這話會引來清如的誤會,所以問的很猶豫。

不過清如並不在意,大方地承認道:“原先她是有的,但是後來就沒有了,怎麽,你們是不是覺得我心太狠了?”

三人互望了一眼後俱是搖頭,水吟率先道:“子佩背主忘義,死有餘辜,何況你還給她留了條命,算是仁至義盡了!”

月淩點頭不語,她雖不曾說清如錯,但那孩子怎麽說也是一條性命,這麽說沒就沒了,總歸有點不能接受。也隻有尚未真正接觸過後宮殘酷地月淩還會這樣想,她還沒有明白對敵人仁慈就是對自己殘忍地道理,也許她什麽時候上位了,什麽時候就會明白了。

日夕一邊留意清如幾人的臉色一邊做不經意地道:“如姐姐,既然子佩真地曾有過孩子,那為什麽那些太醫就是診不出來呢,難道是他們醫術不佳,誤診了?”她最奇怪的就是這件事,怎麽想也想不明白。

水吟第一個搖頭道:“這不可能,能入宮成為太醫者醫術定然不會差,不可能會產生這麽明顯的誤診,裏麵肯定有什麽蹊蹺!”說著她將疑惑的目光轉向清如,期待她能給自己回答。

清如轉著手裏的團扇,眉目輕垂間帶起一絲笑意:“說到這裏可就真要謝謝秦太醫了,要不是他醫術超卓,這場戲可真不好演,指不定我還有可能搭進裏麵去!”

“恩?這是為什麽,秦太醫他做了什麽嗎?”這一次追問的是日夕,她對秦觀是有所印象的,但也僅現於曾經在承乾宮裏的事,現在清如特意提起,不由讓她上了心。

“秦觀以針藥改變了子佩的脈像,但不能即時生效,需要一段時間,所以在一開始的時候我才會極力阻止寧妃請太醫,待脈像改變之後,若非深諳此道的人,根本察覺不了,至多隻會覺得脈像有些怪罷了!”

聽她這麽說水吟幾人才恍然大悟,日夕麵上沒表露什麽,可心裏還是有所震撼的,她萬沒料到秦觀的醫術居然這麽高,能自由改變人體的脈像,有這麽一個人在清如身邊,以後她不論做什麽都要特別小心才是,想到這兒,原本揣在懷裏準備要給清如的東西讓這個認知給想的放棄了。

“不過昨日……”清如搖著扇站了起來,慢慢走了幾步,望向虛空處道:“昨日最大的收獲不是除了子佩,而是認識了貞妃,昨日的戲到最後竟成了她個人的表演,而她也成為最大的贏家,以前我們都小看了她!”

“貞妃……這個我也聽說了,剛開始我還以為聽錯了,後來仔細一打聽才知道原來她真的被封了妃,不過也不奇怪,她是先皇後的妹妹,皇上對先皇後一直未能忘情,對貞妃恩眷濃一些也是可以理解的!”水吟低頭說著。

“不!”清如搖首道:“不單隻是這樣,昨日的事我仔細想過了,一切分明是她在背後挑啜寧妃,而寧妃最近的表現也有點怪,極可能是她向寧妃許了什麽好處,然最終這個好處卻被她拿到了,她與她的姐姐完全是兩個不一樣的人!”

“那你說這個貞妃會不會是我們一直要找的神秘人?”聽得貞妃城府如此之深,水吟自然而然地將她與神秘人聯係在了一起。

“我看根本就是她,這個壞女人!”日夕搶先說著,腮邦子鼓鼓的,一副氣憤模樣。

清如有所保留地道:“這事我也不能確定,隻是以後咱們大家要多長個心眼,在沒能力之前千萬不要得罪貞妃,這個女人利害的緊!”

宮裏的生活就如泥潭一樣,越陷越深,而且敵人亦是一個接一個的出現,幾個又說了一會兒也就散了,且都帶了一肚子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