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手捧女人頭 三更求收
“那是,要說咱們這位太爺,那真是配得上光明正大四個大字,別的不說,就說眼下這事兒吧,換了別的太爺,早就撒丫子逃命去了,哪個還敢在這縣衙裏頭住著?也就咱們太爺不怕這檔子事,他老人家說了,為人不做虧心事,半夜不怕鬼敲門,他的官服上麵都是罡氣金光,那些小鬼啊碰到他,腿都打哆嗦,躲都來不及,還敢跟他齜牙呢?”小兵聽到程主一的話,不覺是再次滿心得意地說了起來,仿佛那太爺真的很正直一般。
“嗯,這說得對,朝廷命官,那可真都是天上的星辰下凡,天生罡氣足,克邪氣,再加上太爺自身的氣場強,行得正坐得直,這就更厲害的,小鬼是絕難近身的,”程主一點點頭,隨即話頭一轉道:“說了半天,到底是死了什麽人?小哥你給我說說具體的情況唄,我這初來乍到的,不了解情況,也難下手啊。”
“這個事情,要說你還真問對了,我告訴你吧,那天呀,我就在現場,奶奶的,可把我嚇得不清,”小兵說到這裏,麵色變得有些紫黑,可見當天的狀況的確是不堪回首。
“到底發生什麽事情了?”程主一眯眼問道。
“你不要打岔,聽我說,”小兵揮揮手,皺眉道:“當時正好是月中,輪到我在監房值更。那天晚上月亮大好,一輪大白月亮照得地麵跟下雪似的,什麽都看得清晰,跟白天差不離。我和另外一個同班,在監房門口站著,一開始還好,賞月,吃點小食,你也知道,我這人平時喜好喝上兩口。”
“是是,小哥一看就是個風雅人,”程主一微笑附和道。
“嗯,那是,結果你猜怎麽著?”小兵說到這裏,壓低了聲音,一臉神秘地對程主一道:“到了後半夜,我們酒也喝完了,肉也吃光了,就想歪在門口眯一會。當然了,我和同班是輪流睡的,得有個人長個眼才行嘛。”
“嗯,不錯,小哥你們為民值更,辛苦!”程主一對那小兵豎起了大拇指。
“那是當然,你也知道的,幹咱們這行,看著光鮮,實際上比牛馬還累呀,別人都以為我們神氣,實際上這內裏的苦,隻有我們自己知道。”聽到程主一的話,小兵一陣矯情,隨即揮手道:“不說這些了,說說那天晚上的事情吧。我給你說啊,那天晚上的事情,真的詭異至極。一開始,我打盹,他負責盯著,結果後來我睡得迷迷糊糊的,似乎聽到細聲細氣的女人聲音。一開始,我還以為是我做夢,心想著,估計是我自己許久沒歸家了,琢磨著是想婆娘了。結果呢,後來突然一陣冷風吹過來,那紮骨的冷,我猛地一下子就醒了,然後抬眼四下一找,發現我那同班王老二居然不見了,回頭再看監房,大門虛掩著。這下我可就有些奇怪了,尋思這王老二半夜沒事去監房裏麵幹什麽,那監房的大門也就平時送飯的時候開一會子,其他時間都是鎖著的,半夜壓根就沒人進去。”
小兵說到這裏,停了下來,眉頭皺得更緊了,嘴唇也有些發幹,似乎當晚的事情依舊曆曆在目。
“當時我就小心翼翼地推開門走了進去,想看看這王老二到底在幹啥,本來心裏還想著好好嚇一嚇這家夥的,結果,等我走到監房裏麵之後,居然是又聽到了一陣細聲細氣的女人聲音,而且似乎還有笑聲傳來。當時我一拍腦袋,反應過來了,很顯然,王老二這家夥色迷心竅,半夜拉了女人進來亂搞,他娘的,這老小子平時看著老實巴交的,居然也幹這偷雞摸狗的事情,而且還到監牢裏麵來幹這個事情。嘿嘿,既然有這種好事,我不抓你個正著,好好敲你一頓酒,咱們這同班的情分也就枉費了。”小兵說到這裏,眯起眼睛,當時的心情躍然臉上。
“結果,你猜怎麽著?”小兵說著話,又連咽了幾口唾沫,這才有些下意識地看了看四周,確定沒有人在他腦後對著他吹冷風,這才繼續道:“結果我進去一看,發現那個王老二光著個腚,兩手抓著那牢房的木柵棍子,就那麽貼著柵子趴在那劉禿子的牢房門口。當時,我還琢磨不透這家夥在幹什麽,結果,再走近一點,我偷眼往那牢房裏麵看,你猜我看到了什麽?”
“看到啥了?莫不是劉禿子出了什麽狀況?”程主一擔憂地問道。
“我,我,我就看到了一個女人的頭,那女人頭趴在王老二的兩腿之間,正在嘬他的那話兒呢,”小兵說到這裏,兩眼放大,變得有些空洞,聲音也變得呆板起來,“一開始,我還以為那真的是個女人,可是,劉禿子的牢房裏麵怎麽會有女人呢?這到底是個怎麽回事?結果,我再仔細一看,才發現那哪裏是個女人,分明就隻是一顆女人的頭。那頭披頭散發的,但是腮幫子很白,看得真真的,能分辨出來的。再然後,我就在那女人頭的下麵,也就是那脖子的短茬的地方,看到了一隻人手,然後,我再往裏麵伸頭看了一下,才發現劉禿子正眯眼傻笑著,用手托著那女人的頭。”
“之後呢,之後咋樣了?”聽到這裏,程主一的一顆心不自覺也沉了下來,神情變得凝重。
“之後,之後,之後我哪裏還敢留下來?我嚇得褲子都尿出來了,回身沒命地往外跑,一邊跑,一邊那嚎聲就扯開了,後來第二天我才發現,我嗓子都喊啞了。”小兵說到這裏,全身都哆嗦了一下,接著才繼續道:“當時,我的喊聲驚動了人,留守的幾位弟兄也都起來了,大夥一把按住我,問我怎麽了,我就說見鬼了,見鬼了,然後指著那監房,然後大夥半信半疑,就一塊進去裏麵看看,我也被他們硬拖著,跟了進去,結果進去之後,就看到那個王老二四平八叉地躺在門口的地上,身下一大灘的黑血,底下的那話兒被活活給咬斷了,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