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記得一句話。痛恨一個人比喜歡一個人要更厲害。喜歡隻是一種慣性,痛恨卻需要不斷地鞭策自己才行。我就這麽不斷鞭策著自己,不斷地加深著對班主任的痛恨。直至後來修煉為光是看對方一眼就恨不得用刀子把眼睛剜出來丟掉,然後刀子也丟掉,最後再用強酸把手洗一遍的境界。

從前上課隻要我稍一趴下她就會點名道姓的罵我,說什麽懶惰成性、不思進取之類的話。但最近她看到我趴著竟然視而不見,這不禁讓我大為失望。因為我一直覺得自己是她的眼中釘,但沒想到她竟然完全沒把我放在眼裏。見光趴著不行就果斷真的睡了,但除了我的精神越來越好之外沒有收到其他任何效果。為此我傷心不已。莫非在她眼裏我連做“壞學生”的資格都沒有嗎?以前她總說我是“有文化的流氓”,但我總認為“有文化的流氓”比“有文化的偽君子”要正直坦率的多。我就這麽張揚著自己的桀驁不馴,真實又真誠。

見此狀況一出,我之前所製定的一係列作戰計劃都不攻自破,沒了用武之地。我一想到這一場仗還沒就丟盔棄甲不由心酸。好比二戰時法國布下了號稱“固若金湯”的馬奇諾防線來抵禦德國,卻不料德國另辟蹊徑,繞過了這道防線直攻法國,法國霎時亡國。我此時已感受到了這種不戰而敗、霎時亡國的悲痛。

可惜我所在的地方沒有夜晚東風習習的小樓,不能讓我像李煜一樣大唱悲歎之詞,所以隻好憋在圖書館大寫謾罵之詞,寫完又覺得不過癮。思忖幾分鍾後想起另一件事情,便收拾東西來到了辦公室。

來到辦公室,她剛好在。見我來了撇了我一眼便不再理會,礙於還有其他老師在場還是問了聲:“有什麽事嗎?”

我笑了笑:“嗬嗬,沒什麽事。”

她以為我故意來耍她的,倏地扭過頭來,覺察到我的笑容帶著幾分邪氣,便又警惕起來,“嗯?”

“我想看一下您跟我們一起考的那張卷子。”我收斂笑容,態度略帶謙和。

她沒說什麽,據我觀察她是邊找卷子邊思考我想幹什麽,所以速度極其緩慢。

當我看到她那張卷子時,我才知道原來她的作文寫得真的很一般,我想若不是其他老師識得她的筆跡給她個麵子,即便兩隻眼睛都瞎了也不會給她56分的。

我看完後不屑地搖了搖頭,還給她卷子正欲離開。不知道她是發現了什麽還是怎麽著,突然叫住了我:“站住站住!你這孩子整天莫名其妙的幹什麽呢?都不給我說幹什麽,我到現在都沒搞清楚,你什麽態度啊!”

見她這麽氣急敗壞我反倒放心了,至少可以判斷她沒發現我的真實目的,於是果斷逃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