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7
時間被NG在這一個鏡頭裏,除了我哥、大堂經理以及部分群眾之外,其他人的臉色都不好看。這是個多麽不讓人省心的飯局啊!
我和司享均被定格,步履維艱。
我哥則高興地和小倩、采臣打著招呼,擁著他倆準備就坐,還回頭招呼著我和司享:“你倆別杵在那,趕快找個地方坐下。別客氣啊!”
我汗顏,我哥的性格真適合幹交際花。
我和司享坐在一側,小倩和采臣坐在另一側,我哥則坐在了主位。直到這一刻我才明白,這個接風宴也是我的生日宴,但從座次上來看,我明顯又被排在了第二,我就納悶了,我怎麽老是擺脫不了‘二’這個包袱了呢!
這時小倩正坐在我的對麵不停的擠眉弄眼,示意我短信交流。我對自己的理解能力有這麽大的進步,很是驕傲。
很快手機就震動了,她說:“我本來要給你一個驚喜,你丫的居然給我這麽大的刺激,司享怎麽也來了?這到底是怎麽回事!!!你給我說清楚,說清楚!!!”
我抬頭看了看一派淑女打扮的小倩,再低頭瞅了瞅這近乎撕心裂肺的短信,嚴重懷疑她有輕微精神分裂。
我回道:“我靠,你居然還惡人先告狀!這哪是驚喜?簡直就是驚悚!你倒是說說,Edison怎麽也來了,你是不是想看我生日變祭日?”
抬眼望去,是小倩那迷茫的眼神,我心想,你少給我裝無辜,我看你怎麽解釋。她若有所思的低頭打了幾個字……
說:“Edison是誰?在哪?”
( ⊙ o ⊙)我很是想把手機扔過去,敲醒那丫的。但見她恍然大悟,狂摁手機。
她回道:“你別激動!我本來想瞞著他來著,但是經理打電話到家裏,說今天的美洲螯龍蝦出了點意外,問可不可以換別的菜色。電話是采臣接的,他知道我不愛吃那玩意,有個瘋子卻大愛什麽麻辣小龍蝦,你說他能猜不出來嗎?”
我回:“你才是瘋子呢!麻辣小龍蝦多好吃……啊不是,重點不是這個,你趕快給我想個辦法,今天這飯局我真是力不從心啊!”
我抬頭瞪了小倩一眼,她卻擺出一副無辜狀,轉頭就去和我哥說說笑笑了。我捏著手機,真是沁出了一手的汗。
采臣也是C大的學生,計算機係的牛人。但很少來上過課,因為他已經有了自己的軟件公司,且辦的有聲有色。他和我哥還有司享並無深交,勉強算是哥們,但經過一年前那件事之後,他和司享就再也沒有碰過麵,今天算是第一次,還是麵對麵,尷尬?別扭?血腥?我一時之間竟然找不到合適的詞來形容這個場麵了。
就在我神遊間,手機震動了,我以為是小倩,打開之後發現竟然是采臣。
他說:“看來他並沒有放棄,如果你有需要,我可以配合你再演一場戲。”
我抬眼看著他,不羈的笑容下是我看不懂的眼神。也可能是我形容不出這是什麽眼神,總之,我今天的語文水平很差……
我剛要回短信,手機又震動了。今天的短信有點多,讓我恍惚以為自己是個名人了,我真是太能哄騙自己了。
打開一看,我手哆嗦了一下,感覺到來自旁邊的灼熱視線。
是司享發來的,他說:“這是我的新手機號,馬上設置到快捷鍵1去。記住,是1。”
我突然之間很惆悵,想到了那句名言:錢不是問題,問題是沒錢。而我的情況是,1不是問題,問題是沒1,我手機的一號鍵是壞的。所以我從來不打那些像110、120之類的便民服務電話。連可以沒事聊天玩的114我都打不了,為此我一度很傷心。
我剛要回短信,想跟他說:我能給你個2就不錯了。手機卻被我哥一把奪過去,倒扣在桌子上:“和哪個妖孽發呢?你就不怕司享吃醋!”
頓時,場內的三個人齊齊看向我哥,他們都以為自己就是那個妖孽。很難想象如果嚴大律師在法院指著被告說你這個妖孽,還不從實招來的情景是得多麽有創意。
我迷茫到隻剩眨眼了,這時司享卻接話道:“兄弟,你多慮了,對於你妹我真是放心的很,她的磁場隻會吸引到我。”
小倩瞪大眼睛看著司享,琥珀色的美瞳都快掉出來了。我不確定她是訝異還是沒聽懂。
采臣輕笑一聲,說:“你就這麽確定?”
司享連想都沒想,答:“十分確定。”
他們倆就這麽彼此看著,兩個男人間的對視,充滿了挑釁。
還好這時,經理敲開了門,詢問是否可以上菜。采臣起身迎了上去,從第一個服務員手中接過了第一盤菜。像個waiter似的將歐式銀盤放在我的麵前,僅接著打開上麵的拱銀蓋子。
是……一盤麻辣小龍蝦。
他說:“生日快樂。”
這時酒店裏的音樂也換成了‘祝你生日快樂’,服務員們還聲情並茂的演唱起來。這場景,越看越像是王大拿的龍泉山莊。
頗為滑稽的是,別人都是生日蛋糕,而我麵前則是一盤麻辣小龍蝦。我很糾結,此曲唱罷,我要不要像分蛋糕一樣給他們每人分一隻小龍蝦。
小倩在音樂停止時搶先說道:“這是采臣特地去給你買的,你看他對你多好,比某些人好太多了。”
司享正欲喝水的手頓了一頓,接著又將杯子放到了嘴邊。
如果此時我可以許個生日願望,那就是毒啞那丫的。小倩一直耿耿於懷司享當年的決絕,不明白為什麽那麽相愛的兩個人可以說不愛就不愛了。因為她堅信我和采臣那一晚什麽都沒發生,事實上也確實是什麽事情都沒有發生,前提是如果采臣沒有騙我。
小倩認為就算真的有事那也是酒精的作用,不能怪任何人。她不是男人,不能理解,也理解不了。可我就是抓住了司享的罩門,知道他最痛恨什麽,才可以用最有效的方法結束了這段感情。
如果說愛情是□□,那我算是親手將解藥毀了,也將自己毀了。可我,無怨無悔,隻要司享可以順利的做他想做的事。
我雖不是聖人,可在愛情麵前,在司享麵前,我聖了一回。
我哥明顯也嗅到了一絲詭異的味道,岔開話題說道:“司享,聽說我走了之後你就開始寫小說了,你爺爺居然同意了?”
司享放下手中的杯子,說:“沒同意,也不需要同意。隻要出版社看好我的書,他也阻止不了。”
我握著手裏的酒杯,喉頭像是被什麽東西堵住了,如果司享的爺爺當時支持他寫小說,也許我們就不用分開了。可這個也許根本就不存在,我們之間有著太多人,太多阻礙,若別人的愛情是隔著千山萬水,那我和司享就是隔著千軍萬馬,是注定被撻伐的愛情。
小倩插話道:“司享,你寫書的時候都不害怕嗎?不覺得背後有什麽東西在看著你嗎?”說完,她自己就先打了個哆嗦,搞得我也覺得脊梁骨麻嗖嗖的。
而司享則不鹹不淡的說:“心裏有鬼的人才怕鬼。”
“咳咳咳……”我實打實的被嗆到了,分不清楚是因為太辣還是因為司享的話。
我哥很鄙視的給我錘了錘後背,司享則是給我換了一杯純淨水。我邊咳邊說:“沒事,咳咳……真的太……太辣了。”
司享將我麵前的小龍蝦拿開,說:“每次都要逞能,明明怕辣還要吃,你還真是個迎難而上的個性。你不參軍可惜了……”
我剛想給司享一個白眼,卻聽到我哥哈哈大笑,我都不知道這個白眼應該給誰比較好。采臣去門口找來了經理,讓他把所有的辣菜都給撤了下去,還順便諷刺我要是參軍了也是個提前退伍的命。
我好歹也是接受過宋司令軍事化教育的人,不甘示弱道:“人可以退役,但精神不可以退役。我就是……”
小倩突然悲嚎一聲:“天哪,我爺爺真是給你洗腦了,言暢,你耳根子真軟。虧我和采臣垂死掙紮、寧死不屈這麽多年,好不容易存活下來。你卻可以在極短的時間內叛變,你肯定是……肯定是……是……”
我哥突然很讚賞的看著小倩:“小倩,你成語有進步啊!連垂死掙紮和寧死不屈也知道,C大老懷安慰了。”
我憋著笑說道:“你要是找不到詞就算了,我也不指望你有什麽好詞蹦出來,在我生日之際,我可不希望再聽到什麽含笑九泉之類的詞了。”
她猛的一放酒杯,說:“我想起來了……你肯定是……沒錯……你絕對是喜歡上那個李夢龍了。”
我一口可樂噴了出來,就知道她有個特長是一鳴驚人。我接過司享遞過來的餐巾紙擦了擦嘴說:“你丫的看豪傑春香看多了吧,什麽李夢龍!人家叫李雲龍。”
我哥迷茫的看著我,隱隱透出了一股要質問我的口氣:“李雲龍是誰?”我很慶幸他沒說李雲龍是何方妖孽。
采臣幸災樂禍道:“必哥,李雲龍就是李幼斌,亮劍男主角。”
我因為采臣那一聲‘必哥’又噴了。
司享略加不滿的看著我:“今天沒讓你吹成蠟燭,你是不是相當不滿、十分遺憾啊?”
我很不好意思的給司享擦了擦噴在他袖扣的可樂漬,發現對麵小倩並沒有太在意我噴在她麵前的異物,還在單手撐頭,苦命思索,喃喃自語:“李夢龍,李雲龍,是不是還有個叫李小龍的?他是幹嘛的來著……”
這頓接風宴外加生日宴很快就落下帷幕了,我們一行人正欲走出飯店,卻在大廳裏看到了不少Q市的顯貴,他們很有禮貌的衝宋氏姐弟和司享打著招呼,完全忽略我和我哥的存在。他們當中很多人都曾來過我家,都曾巴結過新爸,但現在……他們卻隻當我們是透明的。我歪頭看著我哥,在這金碧輝煌的大廳裏,在貴金屬燈光的繚繞下,不論以前還是現在,我哥都是最耀眼的。我相信,如果言氏沒有破產,我哥將會是最成功的商人。
仿佛是被我的視線看到不自在了,我哥歪頭給了我一個大大的笑容。雖然我們不是親兄妹,可我們向來是最默契的。他一定是猜到我在想什麽了,也許是我多慮了,真正走不出那段陰影的隻有我自己而已。
出了酒店,準備分道揚鑣,我們和司享一輛車,小倩和采臣一起。看著漸行漸遠的‘馬路殺’突然一個急刹車,我的心都揪起來了,車上的采臣估計也嚇得不輕吧。
隻見小倩打開車頂篷,站在車裏回頭衝我們喊道:“我想起來了,那李小龍是不是就那個新四軍總司令,要不就是八路軍首長?”
⊙﹏⊙‖我們三個人麵麵相覷,轉身上車。隻聽到采臣和他姐的惡戰……
“你能不能好好開車,我真後悔自己沒開車來,你趕快坐下成不成……”
“喂,你們別走啊,啊……死采臣,你別拽我啊,老娘裙子要掉了……”
作者有話要說:好忙碌滴一天,趴在床上更文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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