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16
一夜好眠,司享很有人性的將席夢思讓給了我……一半。他是個睡覺很輕的人,有一點風吹草動都會驚醒。在古代,絕對是個做刺客的料。我就不一樣了,睡覺很死,即便覺得胃部翻騰可也絲毫不會影響我的睡眠質量。於是第二天,本應病體愁容的我格外有精神,而本應陽光帥氣的司享卻瞬間掛上了國寶眼。據當事人描述,隻要我一翻身,他就會下意識把手中的塑料袋打開放在我的嘴邊。此行為循環往複,周而複始了一夜。
“你今天不請假嗎?”司享把早飯端了上來。
我喝了一口稀飯,用勺子照了照自己的臉:“昨天大夫給我開的是胃藥還是朵兒膠囊啊?我這臉怎麽榮光煥發的,一點病容都沒有,怎麽好意思請假。”
司享也學我的樣子照了照自己的臉:“你不請我請!”
結果司享還真就請了,果然,長得好的人就不容許自己有一點點瑕疵。出門之前,我還特地囑咐他不要偷吃我的胃藥來養顏。
走在小區裏,我隱約又開始胃抽搐,為了避免我一個想不開跳到旁邊沒蓋的古力裏自殺。我開始給自己催眠,這是天將降大任於我的前兆,我要是就這麽翹辮子了,既對不起我的心智,也對不起我的筋骨,不劃算,不劃算。
“言暢!”此時一個如鈴鐺般清脆的聲音響起,挺耳熟……
我回頭一瞧,嘿:“小……玲!你怎麽在這?”
她超級開心的挎著我的胳膊往前走:“我住這啊!我男朋友老巢在這,免費的,不住白不住。你呢?這麽一大早你怎麽會出現在這?”
“呃……我也住這,剛搬的家。”我抬頭看了一眼樓上,司享正站在窗戶那目送我,我趕緊示意他把頭縮回去。他衝我皺了皺眉,但還是照做了。
小玲邊抬頭邊說:“你幹嘛呢,表情這麽扭曲。”
我火速把她拉走,解釋說我胃炎犯了。她向我投來了敬佩之意,說如果換成是她,病成這樣,肯定能請上半個月的假。其實她太謙虛了,我估計如果換成是她,肯定會請半個學期的假。
小玲,全名偉小玲。一個超級無敵大宅女,隻要刮風下雨,換句話說,隻要風力稍微大了一點,天空中稍微飄了那麽點雨星,這姐就絕對不會去上課。我一度懷疑她家陽台上也放了一套氣象局的設備。不得不說,她比氣象局還要準。如果哪天她沒來上課,我和小倩就得趕緊跑到校超市內買把雨傘,因為保準天有異象,不可測啊不可測……
我倆買了兩根油條坐上了公交車。
“咱們的《羅密歐和朱麗葉》排完了嗎?”她問。
我半根油條掉到了地上:“你到底多久沒來上學了?我們都已經在排《西遊記》了!”
她半根油條也掉到了地上:“真假?《西遊記》也敢排!王導是不是瘋了?”
我剛剛撿起來的油條又掉到了地上:“玲啊,你這學期來上過學嗎?王導已經退休了,現在是陳導。注意,不是那個陳導,我們也不排《無極》。”
她了然的點了點頭,拿出了一本筆記,翻看了半天。我問她在看什麽,她說她不記得上次請假的理由是什麽了,怕萬一老師問起來,無從作答。我……已經接不上話了。
班裏的同學看到小玲來上課,紛紛過來問候,小壽老師也過來湊了份熱鬧。他的問候方式真是讓我刮目相看。
“你們女同學每個月總是有那麽幾天不舒服,我作為一個男老師是可以理解的。”
我疑惑了,他是怎麽理解的?
“可是某些女同學一個月總有那麽三十幾天不舒服,我就很難理解了。你們的大姨媽都沒有大姨夫來接嗎?老是跟著你們,今天宋小倩同學就以這個理由請假了,你說我到底該拿你們的大姨媽怎麽辦?”
我惶恐了,老師的工資還沒到賬嗎?總麽有點精神不正常了。
文化課上完就到《西遊記》的排練時間了,我和關關湊到一起,討論小倩請假的真正理由。關關覺得一定是和某位帥哥約會去了,而我則很篤定大概又是某個品牌的時裝發布會開始了。殊不知,我倆都沒猜對。
“關鎮剛,到你了。”陳西導演衝我們這個方向喊道。我一時之間有點懵,很久沒有聽過這個名字了,差點就要問關關“關鎮剛是誰了?”
在關關上台之前,我一把拉住他:“大師兄,千萬別再和唐僧慪氣了,他可是你師傅啊!”
關關特牛的甩開我的手:“師傅個屁,唐僧有什麽了不起,不就是一個耍猴的。”
我看著關關英挺的背影,慶幸劉忙同學不在,不然肯定會進一步愛死關關,然後再來個什麽強吻、強摸、強/奸之類的。
關關由於還在生氣,索性當白骨精把毒藥拿來的時候,他主動給唐僧灌了下去。眾人還在驚訝之餘,偶有幾個反動分子還幸災樂禍的在叫好。唐僧徹底被灌蒙了,看著關關氣到連話也說不溜了。
此時關關還不忘再補一句:“禿驢,你披塊紅布你了不起啊,賣萌可恥啊,你知不知道!”
我簡直樂瘋了,還意外發現胃部沒有那麽鬧騰了,略有失望。因為我的計劃是在演哪吒的時候吐在觀音菩薩的蓮花座上,造成一種工傷的假象。現如今,隻好硬著頭皮去踩風火輪了。
正當我艱難的駕馭著腳上這雙20塊錢的旱冰鞋的時候,戴菲菲同學淚眼汪汪的跑進了話劇場。她的好朋友,也就是校話劇場的台柱王雨婕同學全然不顧自己正在演白骨精,拿著手上的骷髏頭就衝下台去。兩人嘀咕了一陣後就齊刷刷的看著我,導致我一個不穩滑倒在台上。
“OH,哪吒,你沒事吧。”關關把我扶了起來。我搖頭的功夫,王雨婕就衝我走了過來,說戴菲菲有事找我。
自從知道她和司享不是情侶後,我內心頗為坦然,所以也就頗為坦然的跟陳導請了十分鍾的假和她出去了。
在小花壇那坐了足足五分鍾,她都沒說話,仍舊保持淚眼汪汪,我沉不住氣了:“呃……同學,我就剩五分鍾了,你看你是不是可以說點什麽。如果沒什麽事,我就先回去了。”
她用著十分委屈十分秒殺宅男的眼神看著我:“你和司享是不是複合了?”
我一時之間不知道該怎麽回答她,如果說複合了,可又感覺缺點什麽。如果說沒複合,可又感覺多了點什麽。
我沉默的空擋她突然抬頭看了看周圍,發現沒人後,又迅速把美人淚給收了回去,換上一副新臉孔。這種收放自如的演技,不去考中戲可惜了。
“希望接下來我說的話,你不要見笑。我喜歡司享,從一進大學開始我就喜歡他。我討厭你,從知道你們交往後我就特別討厭你。我搞不懂你哪好,讓司享那麽喜歡你。明知道你勾搭著宋采臣,卻還是忘不了你。你們分手了整整一年,我努力了整整一年,卻還是無法讓他喜歡上我,可至少他的身邊隻站著我。我希望你不要再纏著他了,你根本就配不上他。你是個什麽樣的女人,你自己心裏清楚。連堂堂宋少都被你給甩了,你到底是用了什麽手段!言暢,我不怕你,你有手段我也有,可我不想傷害司享,所以我希望你趕快從他眼前消失,不要總是在校園裏假裝偶然碰到讓我惡心。”
我本來一直都不理解狂犬病這個病種,現下,我怎麽覺得這就是呢。她說的話倒是一點讓人見笑的意思都沒有,但賤的感覺還是略略有的。
從她的語氣裏我發現她好像不知道我和司享已經同居了,隻是覺得最近我和司享總是會在校園裏打打鬧鬧。為了不再刺激她的‘病’,我選擇委婉勸解。
“呃……我和司享同居了。”說完我拿腿就走。我發現我真的做不了聖母,這麽不地道的事也幹得出來,上帝,耶穌,佛祖,你們要原諒我啊。
回到舞台上,關關扛著金箍棒向我走了過來:“沒事吧,那醜八怪跟你說什麽了?”
我說:“她問我是不是和司享複合了。”
“那你怎麽說的?”
“我說我們同居了。”
他把金箍棒往地上一仍,給了我一個大大的擁抱:“暢暢,你牛啊,攻擊性這麽強的話也能說的出來。看來,我得多練練口才,好對付那個劉忙。”
我連忙勸阻:“別介啊,劉忙多好一同誌。呃……我還一語雙關了,我今天真是口才了得。”
“孫悟空、哪吒,別聊天了,該下一場戲了。”王雨婕十分不滿的看著我,手裏的骷髏頭真是‘熠熠生輝’。
關關衝著她揮舞起金箍棒:“dai!妖孽,看俺老孫來收了你。”就這樣孫悟空和白骨精‘打’了起來,陳導欣慰的點了點頭,大家終於都入戲了。
戴菲菲,真是給我鬧騰的日子又濃墨重彩了一筆。我以後的日子,肯定會更加的‘風生水起’。
作者有話要說:今天考試作弊失敗,讓我頗有感觸。自己的技術還是不夠純熟啊,無法做到鎮定自若泰然處之厚著臉皮翻小抄,我決定下學期一定要好好作弊,天天向上。
尋尋覓覓……讀者盆友你在哪裏,求虎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