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鬥爭無處不在

第二戰場

四月的濱州已有了春天的氣息,做為久負盛名的旅遊城市,美麗的濱州總會在這個時節煥發出最美的光芒,吸引著八方來客。

濱州學院此刻也是一片春意盎然,校園裏的一草一木生機勃發,仿佛都沉醉在這醉人的春色裏。然而我卻無心留意著大自然的饋贈,最近不如意之事接二連三的發生,著實令我有些疲憊。我開始懷念上學期了,我還記得當初來自天南海北的我們,不到一個月就打成了一片,大家一起學習,一起遊戲,彼此間無話不談,親密無間,這不正是我理想中的大學生活麽。可誰知短短半年之後,當初的大集體被幾個小團體所取代,每個人都開始忙著自己的事,無話不談,親密無間更變成了一種奢侈,仿佛每個人都帶著麵具,在盡力掩護好自己的同時總是試著努力摘下別人的麵具。古人雲“文人相輕”似乎也在隱隱出現。

臨近五一,院係裏準備舉辦以歌唱勞動節為主題的大型歌詠比賽。比賽規則由院裏決定,即以本院裏的四個班級為參賽單位,要求所有同學必須參加,每班比賽時間要求在15-20分鍾之內,由現場的評委老師打分決出冠軍,冠軍將代表學院參加校級比賽。

消息一經傳出就引起了班裏的積極響應,班長楊毅為此特意組織召開了班會。班會上大家基本分為了兩類,一類是班委成員,以楊毅,張好,張曉雲為主,他們積極討論,屬於主戰一派。另一類則是普通同學,大多以隨聲附和為主。由於經過了大半學期的接觸熟悉,我們班級3個競爭對手的基本實力已不是秘密,而這其中能跟明星雲集的我班較量一番的隻有法學班了。

那時候我們班還真是人才鼎盛,有創作鬼才張好,王牌主持張曉雲,還有鷹派領導楊毅,如果意見一致積極操練,這樣的配置就算到了校級比賽也是完全可以一戰的。這場比賽從另一個角度說並不僅僅是班級榮譽之間的競爭,更是兩個班長楊毅和黃斌的第一次正麵較量。也許從開學伊始,兩人的明爭暗鬥就開始了。他們二人,真的可以算得上是瑜亮之爭,同樣能力突出,同樣表現優異,又是同樣的具有領袖氣質。幸虧他們二人被分在了不同的班級,否則可真是要給領導帶來幸福的煩惱了。他們二人也不負眾望,不僅深得各自班級的人心,在組織班級活動上同樣積極爭先,明眼人都看得出來,未來的文法學院學生會必是此二人之一的天下。所以這第一次正麵交鋒,誰能打響第一槍就顯得尤為關鍵了。

此時,手握著這許多精兵強將,楊毅已是感覺勝券在望,臉上不自覺的洋溢出了得意的神情。隻見他自信滿滿,指點江山般就將具體任務分配了下去。不出意外,張好擔任總編劇,張曉雲負責節目編排及場白,總導演自然由楊毅擔當。

張好不愧是鬼才編劇,小小的腦袋不到一天時間就想出了一個完美方案,晚上的班會討論,他的方案一經推出就得到了大家的一致好評。有了具體方案,明天就可以正式排練了,一切看起來是那麽順利。

連續兩天的排練已初顯效果,張好的劇本編排還真是巧妙,他將我們分成了三組,分別來扮演農民、工人和教師,通過配樂詩朗誦和小段表演來全景展示勞動人民的光輝形象。這三組形象的相互切換配合就顯得尤為重要,這時候輪到張曉雲出馬了,她巧妙的借鑒了話劇演出中常見的手法,用長布來代替帷幕進行角色間的切換,另外在動作編排和台詞設計上她也提出了寶貴的意見。此時這兩人的配合真可謂珠聯璧合,那一刻我竟真的以為他們是真正的才子配佳人呢。

正當大家情緒高漲的準備接下來的排練時,卻得到了排練臨時取消的消息。眾人隻得在一片惋惜中解散,在回去的路上,我聽說原來是張好和楊毅因為劇本的問題發生了爭執,起因是楊毅認為有些橋段不好,並未經張好允許的情況下就通知張曉雲要求修改劇本,這當然引起了張好的強烈不滿。以他的脾氣,接下來會發生什麽就可想而知了。匯報演出日益臨近,原本一切已步入正軌,正當我們準備大展宏圖之時,卻偏偏出現這樣臨陣換劇本的事情,就連我等平民也無法理解幾位上層人物的所作所為了。

晚上的班會果然就這一問題展開了激烈的爭論,張好和楊毅先後上台陳述各自的看法,說道動情之處二人更是開始輔以豐富的肢體動作,弄得台下一片茫然。空說無異,最後還是以舉手表決的方式來決定最終的結果。

一切不難預料,張好以絕對優勢勝出。此時的楊毅滿臉怒氣,平時習慣了一言九鼎的他,第一次有人成功的挑戰了他的權威,他的心情如何自然就可見一斑了。

匯報演出

匯報演出選在了下午,我們班抽到了第一順位。大家紛紛摩拳擦掌,一個個躍躍欲試。計時正式開始,隻見張好和張曉雲首先出場,率先為我們帶來了一段精彩的開場白。隨後三個小分隊依次登場,配合著優美的音樂,大家各司其職,按部就班的進行著表演。你方唱罷我登場,不奪頭魁不罷休。首先上場的是蕭正陽領軍的農民團隊,他把簡易的木棒製成了鋤頭,用草席編成了草帽,身穿短褲汗衫就開始了本色演出。要不說張好真是慧眼識人,這麽多男生單單選出了蕭正陽來領隊這組,他也不負眾望,僅僅拿出自己的本色來出演就足以看得大家沉醉其中了。

大幕拉過,第二組工人由我來領隊,跟蕭正陽相比,我就顯得遜色多了。雖說我出身標準的工人家庭,但卻從不曾在工廠待過一天,對於頭戴安全帽,身穿工作服的生活亦全無概念。由於拗不過張好的軟磨硬泡我隻得硬著頭皮出馬了,就著熟悉的音樂,伴著張曉雲優美的詩朗誦,我按著彩排的步驟開始了走位。誰知三兩步就出了錯,由於步子邁得太小,擋住了後麵的幾位同學,以致空間擁擠竟險些發生碰撞。隨後我及時調整,戰戰兢兢的挺過了整個過程。

大幕再次拉過,第三組教師的隊伍在王一龍的帶領下開始登場。要說王一龍從骨子裏就帶著高貴的氣質,腰板永遠挺直,兩眼炯炯有神。由他來扮演教師確實屈才了,要我說直接扮演校長肯定更合適。他的表演中規中矩,我記得張好說過,整幕劇的核心一在裝扮,二在配樂詩朗誦,隻要在這兩方麵抓住了評委的心理,具體的肢體動作表演是沒那麽出彩的。

我們按預先的設計完成了表演,整個過程行雲流水,配合也是相得益彰,可以說大家圓滿的完成了任務。從評委老師們肯定的眼神中大家更有了信心,現在就靜等最後的結果就好了。

之後兩個班級的表演平淡無奇,評委老師們的反響也很是一般。這時候所有人的目光都盯在了最後出場的法學班上,而最後的決戰終於要到來了。

法學班的出場方式就引起了大家小小的騷亂,隻見他們四人背對而站,相互組成了一個正方形,然後開始隨著音樂的節奏慢慢旋轉,每一個正對評委的人都要走出來開始朗誦一段簡短的獨白。他們的配樂也別出心裁,竟搬出了古箏進行專人彈奏。獨白一過,更加激動人心的一幕出現了。剩餘的同學集體上陣,全部整齊服裝,就著節奏歡快的古箏樂曲開始了舞蹈。舞蹈的世界我不懂,但從動作中不難判斷出“勞動”兩個字早已深嵌其中。他們整個表演如夢如幻,毫無破綻可言。節目的設計編排,舞蹈的隊形站位以及有點睛之筆的古箏獨奏,無不展現出了極高的水準。

看了如此精彩的表演,我的心裏仿佛有了答案,盡管我不願去承認。

短暫的休息過後,就開始了評委點評。首先是我們班,評委著重表揚了我們的創意,肯定了我們的付出,唯一美中不足的就是切換場景時顯得有些混亂,耽誤了時間以至最後表演超時嚴重。

對於法學班,評委們一致亮出了最高評價,從編排到協作整個過程無懈可擊。最後的比賽成績也就可想而知了。

張好的憤怒

一切結果已塵埃落定,大家雖然深感遺憾,但也無能為力,紛紛收拾東西準備離開。此時的張好一臉怒氣,似乎還不願接受這一現實,嘴裏還在喋喋不休。這時隻見楊毅走了過來,小聲的對我們說道:“比賽計時的同學是法學班的親信,這裏麵肯定有貓膩。”

此言一出,並沒有引起大家多麽激烈的反應,畢竟這種事空穴來風的可能性很大,也沒有任何證據可尋。正當大家準備往外走時,張好卻突然間暴跳如雷,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徑直就衝向了比賽計時的那個女生,隻見他狠狠拍了拍那女生身前的桌子,用手指著她大聲疾呼道:“來,把你的計時器拿來我看看,怎麽就超時了”。

那女生被這突如其來的一幕驚住了,一時間呆在那裏,嘴裏顫顫巍巍的回道

“那個,那個,比賽一結束計時器就清零了,現在沒有了。”那女生戰戰兢兢的說道。

這個回答當然不能讓張好接受,他仍不依不饒繼續對那女生大聲指責,瞬間她的眼淚就沾滿了眼圈。此時她班級的同學看不下去紛紛過來指責張好,我們班的同學見狀不好,也從門口回來準備拉回張好。但此時的張好已如脫韁的野馬,正在急速奔向狂躁的深淵。張好並沒有因為人多而善罷甘休,反而更加變本加厲,一個人開始舌戰對麵一群女生,語言之連貫犀利竟把眾人逼得節節敗退。

此時年輕的副主任站了出來,他企圖迅速平息這場鬧劇,拍著桌子就開始訓斥張好,並吩咐我們馬上把他拉走。

本以為事情會就此解決,沒想到接下來的一幕更加荒誕。隻見張好狠狠的掙脫了大家的束縛,邁步跳到副主任麵前,指著對方鼻子開始大聲質疑叫罵起來。大家都被這一幕驚呆了,沒想到張好將見誰咬誰的技能發揮到了極致,連平時一貫溫文爾雅的副主任都不放在眼裏。

事情已經鬧到了不可收拾的地步,四個班的學生越聚越多,小小的教室人聲喧鬧,大家七嘴八舌爭論開來,場麵極其混亂。

沒過多久,院裏幾個領導悉數到場,原本失控的場麵才逐漸被控製下來。隨後張好被主任叫到了辦公室,其他人各自散去,這場鬧劇才告一段落。

走在回去的路上,大家對剛才發生的一幕仍心有餘悸,比賽結果顯然已經無法更改,這下又折了張好,這可真是賠了夫人又折兵啊。所有人都是一副愁眉苦臉,而其中以楊毅的表情最為凝重,沒想到手握好牌竟然出師不利。此時大家最惦記的莫過於張好的命運了,眾所周知,係主任一向以嚴厲苛刻聞名,張好鬧出了這麽大的事,她豈肯輕易饒他。張好又是典型的吃軟不吃硬,做為土生土長的本地人,從小到大都是一帆風順,從沒有受過任何委屈,我絞盡腦汁也想象不出他們二人這一番爭鬥會出現怎樣的結局。

結果不到一小時,張好竟奇跡般地出現在大家麵前,連說帶笑的為我們講述起主任的趣事來。我們都聽得一頭霧水,這不知道的人還以為他被主任特別嘉獎去了呢。隻聽他越說越來勁,不時的竟手舞足蹈起來。漸漸的大家才聽出了所謂的真相,原來主任並沒有采用大棒政策,反而對張好勇於挑戰權威的勇氣提出了讚揚,三句兩句就誇得張好得意忘形,最後再怎麽批評教育他都隻能點頭稱是了。沒想到平時嚴肅認真的主任還是個心理學高手,竟在談笑間點中了張好的死穴,看來搞政工的人不可小覷啊。

桃花運來了

本以為張好進了主任辦公室是九死一生,沒想到他竟然是豎著進去,飛著出來,整個人都感覺輕飄飄的。其實說起來張好犯的也不算什麽大錯,隻是有些過激了些。他就是這樣一個直來直往的人,從不知道委曲求全、虛與委蛇是什麽,想吃就吃,想做就做,從不管其他人怎麽想,我自己舒坦就好。據說主任對他的評價頗高,但臨走前反複囑咐他不要鋒芒太露,我估計他也沒聽進去,否則日後就不會吃那麽大的虧了。

這學期的晚自習已不再像之前那樣拘束單調,大家早已互相熟悉,早就按照各自的興趣愛好重新排好了座位。晚自習的內容也不僅僅局限在學習上了,好多人甚至連書本都不帶了,直接插著耳機,帶著MP4悠悠閑閑的就來了。我還是像之前那樣循規蹈矩,晚自習的時候喜歡背背單詞,讀讀英語,有時候也跟著他們調侃幾句。

這天的晚自習我去的比較早,和劉悅彤一起吃過晚飯後就直接來到了自習室。快到自習室的時候,隻見門口有兩三個女生在小聲嘀咕,等我們走近一看,原來是隔壁班的同學。看到我倆走了過來,她們竟明目張膽的拉走了劉悅彤,把我一個人孤零零的留在了門口,劉悅彤向我使了個顏色就走了,我也隻好先進了自習室。

不一會,劉悅彤就回來了,她看著我一陣壞笑,弄得我竟有些不知所措。隻見她坐到了我身邊,輕聲的對我說道:“你的好兄弟走桃花運啦”,隨後就拿出了一封信,原來是隔壁班的女生托她送給張好的情書。天呐,居然還有人能看上張好這個活土匪,真是林子大了什麽鳥都有人愛啊。悅彤看到我一臉驚訝的表情,仿佛看出了我的心思,不緊不慢的說道:“這有什麽好奇怪噠,男人不壞,女人不愛嘛。”

“哦,是嘛?那你說說我哪裏壞啦?”我一臉壞笑的說道。

“討厭,你就不是好人,騙子。”她輕輕掐了我一下就回到了自己的座位。

此話仔細回味起來似乎也不無道理,按理說張好從開學至今鬧出了一係列風波,無論哪一出都足以使他在這個人數不多的院係裏引起轟動了。最近更是因為一出“單刀會”名聲在外,一度成了主任的座上賓,想不出名都難了。能引起異性的關注也就不奇怪了。

出於好奇心的驅使,我悄悄的打開了這封簡易的信。

我一目十行的瀏覽完了這封簡短的信,心中竟有些失望。想不到我冒了這麽大的風險,裏麵竟一點我期盼的勁爆內容都沒有,滿篇充斥著一股青澀害羞之情,最後連個署名都沒有,隻在篇尾用抖動的手寫下了潦草的QQ號。

我心想著這樣一篇拙劣的情書怎麽能打動心高氣傲的張好呢,算了,既然看了人家的信,就索性做件好事吧。我靈機一動,急忙取出一張紙,略加思索就開始奮筆疾書一番。不一會,一份古典加現代的感人版情書呼之欲出,細細讀來,我竟有些沉醉其中了。

此時張好恰巧跟著幾個同學一起走了進來,我急忙收起了情書,裝出一副若無其事的樣子。張好他們幾個人一如既往的坐到了自習室的最後麵開始說說笑笑,我見時機成熟就拿著那封贗品交給了張好,起初他一臉的茫然,隨後在我的示意下慢慢打開了信。

一見開頭,他果然就懵了,隻看了幾行就草草將信塞了起來。我想此時他的心情一定很複雜,趁著周圍人疑惑不解之時,我上前一把,果斷搶走了那封信,大步奔向講台,清了清嗓子就開始大聲朗讀道

“親愛的好,自上次匆匆一別,已是幾日春秋,奴家心裏甚是想念,不知情郎你可否與我攜手漫步於花前月下,聽奴家把思念之情細細說來。”我念的含情脈脈,台下起哄聲也是此起彼伏。此時的張好再也坐不住了,直接飛奔到我麵前企圖搶走那封信,嘴裏還再不停的叫罵。

我自然不能讓他輕易得逞,就在狹小的空間裏跟他玩起了捉迷藏,那封信在空中被大家反複傳遞,張好被折磨的手忙腳卻亂仍不肯罷休。

最後信傳到了劉悅彤手裏,她一緊張停頓,信就被機警的張好搶了過去。拿到了信的張好當然不肯輕易饒過我這個始作俑者,理了理眼鏡,就開始滿世界的追打我,一直追出了教學樓。

調戲女青年

據說後來張好私下通過小道消息打探到了這封情書的來曆,一向以貌取人的他毫無猶豫就把人家給拒絕了,此事也就不了了之了。

本以為桃花運到了,結果卻空歡喜一場,張好這幾日難免有些失落,晚自習的時候也總是一副心不在焉的樣子。這天的晚自習上到一半,突然走進來一位女生,她穿著一件白色襯衫,藍色牛仔褲,一頭披肩發更是散發出一股清新幹練的味道來。隻見她脖子上掛著工作牌,輕聲的叫出了班長核對上自習的人數,隨後自己再核對一遍就離開了。

她一走,後麵的角落裏就傳來了一陣陣竊竊私語。不用說,一定是張好又在想著鬧什麽幺蛾子,隻聽得他們幾個人突然發出了一陣壞笑,一出鬧劇估計馬上就要上演了。

果然,第二天晚自習那個女生按時出現,這時張好主動代替了班長出去應對,一出預謀已久的鬧劇就這樣開始了。

“美女你好,我是新任班長張好,我代表全班熱烈歡迎你的到來啊,哈哈。”

張好這段經典的開場白並沒有引起她的任何好感,她隻是機械的拿出統計表讓他簽字。隨後就走進了教室開始核對人數。張好迅速簽好了字,正要交給她,她卻看出了貓膩。

“同學,你們班不是32人麽,現在隻有31人啊,誰缺席了?”

張好不慌不忙,似乎一切早已成竹在胸。

“美女,沒錯啊,是32人啊,怎麽會是31人呢,不信你再數數看。”

她無耐,隻得再次回頭又數了一遍。

“沒錯,確實是31人啊,不會錯的。”她肯定的說道。

“哦?是嘛,要是你錯了可怎麽辦?”張好一臉奸相,略帶調侃的說道。

“不,不會錯的,我都數了兩遍了,不信你再數數看嘛。”

“好啊美女,但如果是你錯了,你可要把電話號碼留給我哦。”此刻張好終於露出了狐狸尾巴,自習室裏的同學也開始紛紛起哄。那女生被這突如其來的場麵搞得不知所措,現在這局麵又是騎虎難下,隻得勉強的答應下來。

這時張好猶如撿到了寶貝一樣,蹭的一聲就穿到了講台前,用近乎男高音的聲音號召全體同學起立接受核查。大家為了配合他,都放下了手頭的書本。張好便開始帶著她從前到後開始核對。路過我身邊的時候,隻聞得一陣幽香飄來,張好衝我使了個顏色,滿臉奸笑的走過了我身邊。

很快就數到了最後一個人,結果發現果然是32人。麵對著意料之中的勝利,張好伸出了一隻手,就開始索要戰利品。那女生並沒有看他,仿佛陷入了沉思中。

要不怎麽說但凡美女必有過人之處呢,短短幾秒鍾她就發現了問題的所在。

“我是不會數錯的,一定是你故意搞的鬼吧,剛開始的時候最後一排明明是三個人,現在怎麽突然就四個人了?”她瞪著大眼睛,一臉質疑的望著張好。

張好明明被戳穿卻死活不承認,還在企圖以耍無賴蒙混過關。

“這個我怎麽知道啊,說不定,說不定你眼睛花了呢,哈哈,你還是願賭服輸吧。”

這可真是秀才遇到兵,有理也說不清啊,那女生早就拆穿了張好的詭計,但此時仿佛也有理難辯了。

隻見她歎了一口氣,讓張好拿出手機。眼看大功告成,張好馬上轉身跑回自己的座位拿手機,結果在出去的時候卻發現那女生早已沒了蹤影,真是魔高一尺,道高一丈啊。我們在嘲笑張好的同時無不讚歎那女生的思維敏捷,機智過人。此刻張好隻有仰天長歎的份兒了。

熱鬧的自習室

不知從什麽時候起,本來安靜的晚自習突然變成了各方爭奪的焦點。這一陣隔三差五的不是來個推銷的,就是弄個調查問卷之類的,起初大家也是積極配合,但後來來的人多了,自然也就沒之前那麽熱情了。

這一天白天的課上老師留了作業,大家都趁著晚自習的時間來完成作業,一來時間緊張,二來還可以互相學習借鑒,何樂而不為呢。正當大家全神貫注的完成作業之時,導員意外的走了進來。

大家都以為院裏有要事宣布,紛紛停下了手頭的工作,眼睛也自然而然的聚焦到了講台前的導員身上。導員見大家有些過分緊張,揮手示意大家放鬆一下,隨後就從口袋裏拿出了一張銀行卡。誰也沒想到,接下來導員竟開始介紹起這張信用卡來。

“這張信用卡是專門為大學生準備的,有的人喜歡購物,但偏偏有時候現金暫時不夠,或是帶著不方便,這時候這張信用卡就派上用場了,你隻要刷刷卡,下個月把錢還上就可以了。一年之內呢,刷卡三次就可以免年費了,是不是很方便?”

導員一口氣說完了好像之前準備好的台詞,台下的同學並沒有任何反應,隻是呆呆的看著導員。這時候導員好像意識到了應該往下繼續說,可是卻偏偏一時詞窮,隻是不斷翻看手裏的卡。

此時的氣氛略顯尷尬,隻見這時候楊毅第一個站了出來。

“同學們,導員為我們想的多周到啊,我們不能不領情啊是不是,來,我帶個頭先辦一張,其它班級幹部都要起個帶頭作用啊。”

楊毅果然率先從導員手中拿過了一張紙,填上了個人信息。

大家見班長都已經率先做出了表率,自然也不好再說什麽了,紛紛拿起筆走上講台。我並沒有選擇盲從,心裏仍在不斷的糾結著。還記得不久前看了一則新聞,某校大學生信用卡被盜刷幾萬塊,因無力償還最後選擇走了極端。想到這裏我就心有餘悸,又考慮到自己平時也不怎麽消費,實在沒有必要辦張信用卡來捆綁自己。正當我打定主意之時,卻聽到了楊毅單獨點了我的名。

“蕭遙,在那坐著幹什麽呢,趕快過來簽字,就差你了。”

此時此刻,我就算再有想法也不能堅持下去了。何況身邊的人已所剩無幾,這時候自己當個另類實在是不明智。我無奈,隻得上去草草的填了信息。

楊毅一臉得意的將填好的表格交給了導員,換來的自然是導員滿是讚許的默認。

沒過幾天,自習室又迎來了一幫重量級人物。這次換成了號稱主校區最大的社團—火星社團的幾個主要負責人。他們穿著印有特殊標誌的整齊服裝,手裏拿著厚厚的宣傳材料,開始熱情的給每一個人派發。宣傳材料上的介紹的確很是吸引人,社團裏有豐富多彩的課外活動,還有棋牌社、旅行社、體育社等各種組織,入團費隻要20元錢,入了團就可以參加裏麵的任何一項活動。

大家都在認真的看著手裏的材料,似乎每個人都對裏麵的活動很感興趣,不時的進行著小聲的交流,隻是當負責人準備收費時卻無一人率先帶頭。

這時其中一位負責人認出了楊毅,原來他們二人之前在新生開學報道時有過短暫的接觸。接下來的事情就順理成章了,又是楊毅開始帶頭表率,又經過了一番短暫的動員,大家這才紛紛慷慨解囊。

社團的負責人自然是滿載而歸,而楊毅理所當然的又成功的推銷了自己一回。據說後來社團不僅退回了楊毅的會費,還安排了個負責人給他當當。而這個社團呢,自從交過費就再無音訊,等到大三大四那會兒才開始組織個小規模活動,但那時誰又會提得起興趣呢。在說說會費的事吧,我也是後來到了主校區,接觸了他們其中一個負責人才知道,原來他們每次從新生那收了錢,回來後幾個負責人都會先組織個聚餐,至於後來誰會去兌現資料上的活動,那就是後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