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聽聞江水寒與梁若彤以及古月一起吃飯,薑康和任豐的臉色像是四月的麥田綠意盎然。薑康說道:“江水寒這小子太不地道了,上次咖啡廳的事後,我們原本是同仇敵愾的,但是沒想到這小子吃外爬外!”任豐也很氣憤。
?? 任豐頓時大哭,薑康看到宿舍裏以豪男自居的任豐哭了,也差點嚇哭。隻見任豐走向陽台,薑康見勢立馬拉住任豐的手,說道:“兄弟,我和你一樣難受,想我薑大公子,在情意場上向來是不輸的,但是這次居然讓江水寒占了先機,不過兄弟,你可千萬別跳!”
?? “誰說我要跳,宿舍裏光線不好,我是想在陽台上看看老天是否在長眼!”?
? “好,我們一起看!”薑康說道。
?? 於是兩人一起站在陽台上舉著腦袋在看天,看了半小時顯然是看累了,兩人一下子牽了手,擁了抱,緊接著兩個麵孔在逐漸的接近。
?? “停!”站在後麵很久的江水寒聲音顫抖而幾乎撕裂地喊道。
?? “你別管我們倆,今天我們是全世界最傷心的兩個人!”
?? 江水寒惡心的想把剛吃的東西噴出來,趕緊跑出了宿舍。
?? 江水寒預計著他們倆惡心的味道消散的差不多的時候,又重新回到宿舍。果然,薑任二人都是一本正經地坐著,眼神中江水寒就像在投降書上簽字的日本戰犯。江水寒不像以往的唯唯諾諾,大聲說道:“你們怎麽著啊?”
?? “我們想和你談談!”薑康表情嚴肅的就像百年古樹的皮。
?? “談什麽啊?”
?? “談我們如何唱響嘹亮的友誼之歌!”任豐沉鬱頓挫地說道。
?? “這個話題太大,我要睡覺!”江水寒說著就往床上躺。
?? 薑任二人迅速的拉住了水寒的手。
?? “你不能睡,你必須談談,否則你就是玩弄感情的人渣!”
?? 江水寒聽到這,預料到今天的會談必須要參加。
?? “好,你們說吧,我仔細聽!”
?? “江水寒,我問你,咱們是不是朋友?”
?? “那是不是有福同享有難同擔?”
?? “不是!你們那惡心的表演我絕對不會加入!”
?? “不是,水寒,你一個人泡兩個妞,兄弟們間連招呼都不打!”
?? “你們上次去我可沒攔著,禍也是你們闖的!”
?? “你聽聽,你聽聽,這是兄弟嗎?”任豐說道。
?? “江水寒,我們最後向你發出通告,如果這樣的事以後不通知我們,我們就沒有你這個朋友!”薑康說道。
?? 江水寒無奈地點了點頭,睡覺去了。剛躺在床上,就收到了古月的消息:“這周六若彤和我去神封塔遊玩,可有意願同去?”
?? 江水寒此刻正是被薑任二人的友誼綁架言論鬧得很惱火,此時說道:“古月來的信息,你們看!”
?? 薑康和任豐像餓狗撲食一樣,像江水寒的手機襲來,看完之後大笑,連忙說道:“水寒,我們就知道你還是兄弟!”
?? “那我現在如何給她們說還有你們倆?”水寒說道。
?? “你先說隻有你一個人,然後我們那天去給她們一個驚喜!”薑康眼睛若鼠眼一般說道。
?? 無奈,江水寒照辦。
?? 周六到了,江水寒在幻想著見到古月與梁若彤之後尷尬的介紹身後這兩人的情形。古月的臉一定是很難看,而梁若彤原本冰冷的臉上麵一定可以溜冰!而任豐二人則臉上始終是微笑著的。
?? 見到古月,江水寒轉過頭,看著旁邊的槐樹,而手卻指著後麵的兩個人,尷尬的說道:“他們非要來,我——我也沒辦法!”
?? 古月啪地將手中的皮包砸向江水寒,江水寒迅速做立正狀,默默地忍受著這預料之中的罪。
?? 然後六人一同沉默地走了神封塔公園的一半,江水寒原本認為善於調節氣氛的古月定會發揮她的特長,但是今天卻很不巧的也是沉默不語。
?? 薑康實在不能忍受這段沒有任何語言的散步,率先搶先一步向梁若彤走去,說道:“老是聽水寒罵你太自持高貴,那是水寒他不懂,他每次說的時候,我都堅決認為你絕對不是那樣的人。”
?? 梁若彤停下腳步,薑康見到高興地拿出手機想記錄她的電話號碼,因為他的下句話一定是問號碼,這是薑康屢試不爽的交友程序。沒想到梁若彤卻轉向了和薑康相反的方向,冷眼直直地看著江水寒,害的江水寒身上瑟瑟發抖。而熱臉貼了冷屁股的薑康神態則尷尬得讓人實在忍不住笑。任豐與水寒看到那副窘態都轉過頭,害怕讓薑康見到自己幸災樂禍的表情,不用說,薑康的表情三分委屈,一分威嚴,六分猥瑣。
?? 原本不言的古月也忍不住趁轉頭的那一瞬很快地笑了笑,轉而恢複木然的神情。?? “哦,我們那邊兄弟有個活動,得趕緊回學校,你們先好好玩!”薑康頓感從小到大自己的尊嚴沒有今天這般慘淡,拉著任豐的手就往回走,梁若彤依舊絲毫不放慢行走的腳步,這使得薑康把更大的怒氣轉移到手中拉著的任豐的手,任豐知道這時絕對不能喊出聲,隻能默默地忍受這疼痛。
?? 薑康走了幾步,又轉過身來,向江水寒說道:“水寒,你也走吧!”
?? 水寒正糾結是否在此時顧及朋友的麵子,梁若彤忽然說道:“他答應我們的一起來的,要是跟你們走,就是不講信義的偽君子!”可謂是言之鑿鑿,淩厲狠辣。
?? 江水寒說道:“哦,你們倆先去吧,我確實答應她們了!”
?? “好!”薑康撕心裂肺地說道。
?? 等到二人走了之後,江水寒說道:“我知道今天很對不起你們,但是他們非要來,我就——”
?? “你還是男人嗎?做事這麽婆婆媽媽!”古月說道。
?? 而梁若彤則表情更為嚴肅,始終不發一言。三人快走到公園的盡頭時,梁若彤說道:“我們回去吧,今天著實掃興!”
?? 於是三人同回學校,臨走前梁若彤對江水寒說道:“你小子好好準備怎麽跟你的朋友解釋吧,哼!”
?? 江水寒一回到宿舍,就見宿舍門上貼著一張紙,上麵寫到:“損友者免進”,江水寒心想薑康鼻子上所碰的灰都是自找的,自己也是受害者,不管什麽就進去了。
?? 看見薑康在床上躺著,額頭還有一個濕毛巾,旁邊是任豐。
?? “這是怎麽了?”江水寒問道。
?? “還不是你氣的,我問你,為什麽你寧願跟她們去也不願跟我們走,就算看在薑康的麵子上也該跟我們回來的,你看薑康現在多可憐!”
?? “這——這還不是你們自找的!”江水寒說道,此話剛說完,就又看到薑康又咳嗽了起來。?
? 水寒隻得連連說道對不起,農村說死人為大,這會兒隻好往病人身上引用一下。?? 江水寒還是在埋怨自己,自己在兩男和兩女之間的糾結終究是早找的沒趣,要麽狠下心偏向於一邊,要麽還是這樣兩邊討好,人生最矛盾的位置往往是自己矛盾的性格造成的。
?? 但是江水寒內心還是偏向於梁若彤和古月的那一邊,他也說不清究竟是什麽,也許是出於感性,對異性有種天然的好感。但是理性又告訴江水寒不能失去身邊一起吃飯、上課的同性同伴。
?? 江水寒在糾結自己所做的孽時,手機上又來了信息,相必又是古月的,豈不知是個未知號碼,在這種時候,上天一定保佑信息的內容是積極的,否則會使人有砸手機的衝動。?? “明天星期天早上八點在校門口等你,希望能來! 梁若彤”
?? 江水寒在匆匆掃視完整條短信,眼光終於死死地落在最後三個字上麵,在江水寒眼裏,那三個字已經不是一個名字,而是一個奇跡。天上掉餡餅的恐怕還可能在吃到免費的東西時忍受砸落的疼痛,而冰窟裏忽然的那一絲火熱則會在毫無代價的情況下消釋以前所有的寒意。
?? 江水寒迅速地把這個號碼存在通訊錄裏,再用兩分鍾將其記在腦海中,在奇跡出現的時候,水寒生怕手機裏的聯係人也會奇跡的消失。水寒盯著那串號碼數字,在聯想這每個獨特的數字再有相當獨特的組合。
?? 這次,江水寒絲毫沒有敢將此事透漏給薑康與任豐,第二天早上早早在校門口等,果然在八點整的時候梁若彤出現了,梁若彤身著白色的長裙,額前的長發恰好將一隻眼睛遮住,但遮的不是很嚴,足可以使江水寒與梁若彤用眼神交流。
?? “今天沒看見你的朋友啊,看來你稍微成熟了一點。”梁若彤冷冷的說道,但這份冷顯然已經升溫。
?? 江水寒這才深刻理解要想成熟,必先拋棄好友。
?? “上次鬧成那個樣子,這次怎麽敢?”水寒說道。?? “你昨晚上也不問問今天我約你來幹什麽?”
?? “哦,我覺得咱們應該不急於在今天嚐試觸碰法律法規之類的,所以就來了。”?? “你可又耍滑頭了,我給你說過,我可很不喜歡這樣啊!”
?? “可你也笑了啊!”江水寒說道。
?? “好吧,今天是請你去我家,我爸媽都去外地出差了,所以想在我們家和你好好談一談。”
?? 江水寒十分難為情,畢竟在這之前,在領導住所方麵,隻拜訪過自己村村委會主任的家。
?? 梁若彤今天刻意沒有讓家裏的公私通用的司機來接兩人,坐了公交。因為在周日的早上,大多數大學生在八點還在整夜睡眠不足的時間裏,所以坐車的人格外的少,不是那麽擁擠,否則江水寒真難想象金枝玉葉梁小姐如何替父親體察民生。
?? 很快地,梁若彤就帶江水寒來到了她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