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江水寒苦求冉小軒之後,對幫助木華參加校園歌手大賽徹底灰了心,平日裏遇見木華也隻是寒暄些其他事情,絕然再不提唱歌的事。

校園歌手大賽已經到最後的校決賽了,學生會又緊急召開了一次部署工作會議,各個學院的文藝部人員負責自己學院參加校賽的選手。主持這次會議的是文藝部的正部長,這位部長雖然經常出現在學校的報紙上,但是他本人總是神出鬼沒,行蹤不定。江水寒一直想一睹這位的尊容。隻見他自打坐下就一直如泰山般巋然不動,氣氛頓時變得嚴肅。

他終於露出一個久違的笑,說道:“上周我參加了學生會各部長約談會,上麵對我們文藝部的指示主要是讓我們調整工作方式方法,對此我和幾個文藝部的副部長商量了一下,決定一改我們以前按學院分工的方式,改為以專項分工。”

江水寒在納悶他什麽時候找自己談話了?隨之又有人問上麵的話具體究竟在說什麽意思。部長解釋說原來是幾個副部長每人負責一個學院的所有文藝工作,現在改為每人負責所有學院的一項文藝工作,具體工作有一下幾個大的方麵。一是做好學生中間的文藝宣傳活動,文藝活動辦得怎麽樣姑且不論,得把文藝氣氛弄上去。二是做好文藝活動人員的統計及資格審查工作。三是積極聯係文藝活動的地點及準備必要的設施。

文藝工作大致被分為這三個,下麵進行無記名投票決定這三個分工的領導。下麵一人說道:“直接分給三個副部長不得了,還投什麽票?”

另一位副部長說道:“原來和現在的工作方式變化較大,如果我們立馬轉型工作會不適應的。”

於是大家進行投票。

投票的結果令江水寒大為震驚,選出的三個專項領導有一個人是原來的副部長,排位原來比水寒低。還有一人當然是正部長,至於第三人是原來的一個普通幹部。

正部長笑著說道:“大家的眼睛到底是雪亮的,我看這次分工就按投票的辦!”

江水寒心裏在說:“廢話,要不幹嘛投票呢?”

江水寒怏怏地走出會議室,馬上走出去的時候隻聽的後麵一聲,是杯子砸在地上的聲音,現場頓時變得肅然。緊接著一位副部長抓住正部長的領口,一拳打在正部長臉上,正部長鼻孔裏頓時流血,其他人趕緊上前把兩人拉開。這位副部長大罵道:“媽的,你想出這麽個方法把我和水寒的權力架空,你他媽的!”

剛剛選舉出的那個普通幹部說道:“作為文藝部的副部長,用如此粗魯的方法對待同事,簡直丟盡了我們學生會的臉,小王,趕緊把這事往上報!”

小王說道:“真的——要報?”

“廢話,你報不報,你不報我報!”

江水寒趕緊上前把那位副部長拉過來,說道:“別這麽魯莽!”

這個副部長稍微平息了怒火,忽然對江水寒冷笑著說道:“我被架空也就算了,你怎麽也被架空了,你後麵的那個女領導這次沒替你說話?”

江水寒一臉愧色說道:“我今天來就是為了辭職的,我進來的時候不按程序,不能服眾,現在辭去,也是理所應當,你要嘲諷就嘲諷吧!”

那位副部長收起了剛才嘲諷的表情,轉為同情,說道:“算了,我也不準備在這兒幹了,我也要辭職。為了這個破職位,我上學期掛了三門科,現在想起,自己真是個混蛋!”

江水寒走出了行政大樓,如釋重負,隻覺得天空海闊,心神蕩漾。正走著,老遠看見一輛寶馬車緩緩停下,一個男的摟著一女的腰緩緩走向前方。女的因為個子矮一直仰頭看著男的的臉,男的時不時的低頭吻女的。江水寒從背影看去,隻覺得兩人就像喝醉了一般一會兒擺在路左麵,一會兒又擺向右邊。水寒把視線移開準備走的時候,看見那輛寶馬車的車號怎如此熟悉?仔細一想是那個團委組織部部長馬彥的,視線頓時又移到剛才那對男女身上。那女的穿著細長的高跟鞋,從後麵看去,腳尖微微朝裏,江水寒一下子想到了——是冉小軒。江水寒怔在那兒好久,忽然苦笑了三聲。

正在此時,水寒肩膀上一沉,轉過頭一看是木華。水寒趕緊堵在前麵,防止木華看到一切。

“在這兒發什麽呆呢?我剛才叫了你好幾聲了!”木華說道。

“哦,沒事。你今天倒閑下了?”

“這不周末嘛!出來轉轉!”

江水寒說道:“我們剛開完會,我得回去寫辭職報告了!”

“你不幹了?”

“嗯,從今天開始我就是個名義上的副部長了,僅僅頂著這個名頭,手頭沒一點權力了!”

木華說道:“這也好,我早看出來了,你根本不是那塊料!”

水寒苦笑著點著頭,說道:“那我先去寫辭職報告了?”

木華說:“你急什麽?走,帶我去找那個古月!”

“你還要學習唱歌?”

木華歎了口氣說道:“我想了一下,雖然這次比賽沒有晉級,但是你為我做了好多!”

“朋友之間嘛!”

“所以,我如果就這麽放棄,把你和古月都辜負了!”

“木華,你真的很達觀啊,我都在自慚,讓你參賽卻又沒個啥結果!”

江水寒把古月叫了出來,三人在學校的操場上一起坐了下來。木華向古月說道:“古月,你寫的那首曲子真的很棒,很有意境,哪天讓水寒填詞!”

水寒驚訝道:“你們對歌曲已經交流的這麽深了?我卻渾然不知。”

木華說道:“古月給了我好多專業的建議,我忽然發現自己的這個嗓子真不錯,要是小時候一直唱,現在把頭發留長,估計也能成個劉歡!”

古月接著說道:“嗯,木華的嗓子特別能唱高音,我就不行,吼不上去。我給木華寫的曲子就是適合他唱的高音。高音很能引起情感的共鳴。水寒,這就像你們文學中的那些‘啊!???’之類的!”

水寒看到古月笑的燦爛無比,心裏一陣暖。一直覺得古月自打薑康背叛她之後。就再沒如此燦爛的笑容了。

“你們倆好好聊音樂,我就不打擾了,我要回去寫辭職報告了!”水寒起身微笑著離開。

江水寒回去之後,看見薑康戴著個墨鏡,背著大包拎著小包正下樓梯,後麵是任豐。一問知道是薑康要去青江汽車工業集團實習了。薑康滿麵春光,看見水寒連忙說道:“水寒,我要走嘍!離開我的這段時間,千萬別想我,若是實在想得無法入眠,就打個電話,我帶你去那兒兜風!”

水寒笑著說道:“你沒把你的那雙旱冰鞋帶走吧?”

薑康說道:“給你留著呢,就在寢室的櫃子裏,等我回來送你一雙新的。還有,我抽屜裏好多碟片和書本亂七八糟的,都送你了!”

在一旁的任豐說道:“你還有書?不是那種見不得光在晚上偷偷看的那種吧!人家水寒可沒工夫領教你那些雜七雜八的東西!”

薑康取下墨鏡說道:“任豐,別老用這種眼光看人,我保證給水寒的書都是文化含量重的書。水寒,你回去一看就知道了!”

任豐說道:“好好好,我信。你去實習的時候稍微注意下你的言行舉止,別給咱青大丟人!”

薑康眉頭一緊說道:“就你掃興!”

江水寒和任豐回到寢室。任豐說:“瞧薑康的陣勢好像這一去就不會回來了,估計實習之後緊接著就招錄了,咱們呢?哎!”

水寒說道:“到時候看吧!”

江水寒迫不及待的打開看薑康送自己的東西,整整一箱子光碟和書籍,驚倒了水寒和任豐。任豐說道:“這小子還偷偷看書?世界太可怕了吧!”

兩人一看,大多和音樂有關,一下子聯想到他為追求梁若彤連音樂也涉足了,當真是下了血本。任豐說道:“知道他為什麽送你嗎?”

水寒說:“他扔了怪可惜的唄!”

任豐說道:“那他為什麽不接著用呢?”

水寒說道:“他去實習了,不回來了啊!”

任豐說道:“我說你腦子缺根筋啊還是怎麽的,這說明他不用了。”

江水寒說道:“你推理的很有道理。”

任豐差點要急了,說道:“為什麽不用了卻給你!”

江水寒說:“這個——哦,我知道了!”

任豐鬆了一口氣,說道:“知道了吧,你遲鈍的差點要把我氣死!”

江水寒說道:“不就是我長得像收破爛的嘛!”

任豐笑道:“嗬嗬——嗬嗬——嗬嗬,我真的要死了!”

水寒還是不解,任豐對著水寒的耳朵大聲說道:“那是說他把梁若彤讓給你了!”

水寒越想越覺得有道理,會心一笑,說道:“去去去,瞎扯什麽蛋!”

說完之後越覺得自己剛才說話的口氣像個女子。

江水寒把薑康送的全部書都翻騰出來,都是音樂類的,江水寒想從中窺得一道文學和音樂相通的道路。忽然看見箱子角落裏有一個精致的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