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傾城絕色 第四十一章 燕月末
聰明如辰雪妍又怎會不知道月末的心思，向眾人點了點頭，便轉身離去了。
燕月華看向辰雪妍和月末離去的背影，口中喃喃道：“月末，你還在恨我嗎？”
辰雪妍和月末緩緩走至宮殿外，正準備上馬車時，卻看見另兩人正看向自己，凜冽的臉龐、黑衣迎風而逝，身旁的女子將發髻梳上，眼眸裏帶著深深的恨意。毫不意外，這兩人就是軒轅霖和辰雪婷。
辰雪妍嘴角劃過一絲冷笑，自己是這麽惹到他們夫婦了，有必要像欠了他們幾百千兩沒還的樣子嗎。輕輕搖搖頭，眼神依舊變得冷漠無比，轉身毫不留戀的上了馬車。
一夜喧嘩的大殿瞬間就變得安靜無比，君羽墨站在大殿中，風呼呼地吹著，臉上的表情讓人無法看透。
“少尊。”軒轅厲有些心虛地看著君羽墨說道，他可知道君羽墨的手段有多狠啊，何況今日……
“軒轅厲，你知道今日你做錯了什麽嗎？”君羽墨淡淡的話語聽不出任何情緒，可是全身的真氣卻緩緩散發出來了。
“小的……小的不知道，噗……”軒轅厲被君羽墨的的真氣逼得吐出一口鮮血，氣息頓時在體內翻湧。
君羽墨看著軒轅厲臉色蒼白的樣子，才緩緩地收回自己的真氣，語氣依舊冷漠道：“你錯，就錯在你不該妄加揣測本尊的意思，更不應利用權力擅自做主。”
是錯在同意玄燁和辰雪妍的婚事吧，不過這句話軒轅厲卻很知趣的沒有說出來，傻子都看得出，少尊和辰雪妍關係不一般，他可不想這麽快把自己的命給玩完了。
“小的知錯了，請少尊給小的一個將功贖過的機會。”軒轅厲低下頭說道，可眼裏卻是憤憤的恨意，終於一天，他不會這麽卑微的活著，絕對不會。
“是嗎？”君羽墨拖長尾音說道。
“小的絕對不會辜負少尊的厚望。”軒轅厲語氣非常堅定說道。
君羽墨緩緩轉身看向窗外，嘴角緩緩勾起一個冷漠的笑容，目光無比幽深。唯兒，我說過我既然找到了你我便絕對不會放你離開，這次，也絕不。
辰府內，琴聲緩緩流出。
“主子。”月末看向辰雪妍緩緩說道。
琴聲戛然而止，辰雪妍正在彈奏七玄琴的手停下，緩緩抬起頭看向月末，琥珀色的眸子在夜裏顯得妖嬈，“有事嘛？”
月末看向辰雪妍，月光下，她真的好美、好美，美的像仙子一般，卻那樣的淡漠和疏離。這種美，始終不屬於自己。
“主子，你不應該好奇我的身份嗎？”月末淡淡問道。
辰雪妍表情沒有任何變化，手指依舊撥弄琴弦，似是漫不經心道：“你想說便會說，我又何必勉強。”
月末搖了搖頭，對呀，怎會期待她會主動問起。半響，月末才緩緩說道：“我的全名叫做，燕月末。”
辰雪妍輕挑琴弦的手頓了頓，臉上的表情沒有絲毫變化，似是早已知曉一般，緩緩抬起頭，看向月末似是輕喃說道：“燕月末嗎？”嘴角勾起一個了然的微笑。
月末長歎一口，她終究還是早已知曉。月末轉身緩緩看向天空似是回憶道：“我和燕月華原本是同父同母的兄弟。”
辰雪妍挑眉，這一點她早已知曉，月末身上的氣度和氣質都不是尋藏人擁有的，即使月末叫她主子，她依舊可以感覺到月末身上的傲氣。可令她好奇的是，同為同父同母的月末為何會和燕月華的差別那麽大。
月末看著辰雪妍的反映，似是嘲諷著繼續說道：“從小，我一生下來身體就很不好，相反的，身為哥哥的燕月華身體卻出奇的好。那時，因為我們是同一母妃的原因，燕月華對我很是照顧。但是，隨著年齡的增長，我的身體漸漸地變得越來越好，可是燕月華的身體卻變得越來越差。那時，我們都不知道為什麽，直到有一天，燕國來了一個不知名的江湖道士……”
燕月末望向天空，似是想掩蓋自己的悲傷，辰雪妍就這麽望著他，不說一句話，不發一句聲。
“你知道嗎，那道士說竟然說我和燕月華天生命格相衝，如果我們兩個繼續待在一起，我們之間最終隻能活一個。眼看的燕月華的身體越來越糟糕，我那親愛的父皇和母後毅然決然的做了一個決定。”月末轉過身來看向辰雪妍，似是嘲諷道：“你知道，他們做了一個什麽決定嗎？”
辰雪妍望向月末，她當然知道那是一個什麽決定，那種被至親的背叛的痛，她也懂。辰雪妍不再言語隻是聽著月末繼續說道：“他們的決定是讓燕月華活下來，殺了我。那一刻，我所有的夢都碎了。他們多麽想置我於死地啊，可是最終，最終我活下了，付出的帶價卻也是極大的。”
辰雪妍轉眸，迎著月光淡淡問道：“這也是你為什麽會被歐城明抓住的原因嗎？”
月末點了點頭，繼續說道：“從宮中逃出的我，身受重傷，無奈最後昏迷在雲山之上，等我醒來之後，便被歐城明抓住了。”
輕描淡寫的話裏隱藏了什麽，無人知曉。但辰雪妍知道，那種過程也是慘痛無比的吧！
“那一刻，我好恨，好恨，這就是自古帝王家啊，我那親愛的父皇和母後啊最終還是為另一顆有用的棋子舍棄了我。”月末淡淡的話語帶著絲絲的恨意，還有那深深的……悲涼。
“銜悲畜恨兮何時平，人性本就自私，又何須在乎。這個道理，我很早就知道。”辰雪妍轉身看向月末，琥珀色的眼眸裏幽深難懂。
她早就懂了，為什麽？她才十五歲啊，為何在她的身上卻見到了一種連自己都未有過的悲涼，月末惘然。
辰雪妍不理會月末不解的目光，隻是迎著月光淡淡說道：“你想過回去，回去拿回你的一切嗎？”
月末看向辰雪妍那樣幽深的目光，這樣的目光像是看透了一切一般，那樣深不見底。又被她看透了嗎？月末搖頭，隻是淡淡說道：“之前月末的確想過回去拿回自己的一切。不過現在，月末早已不想了。”
辰雪妍聽到這話沒有任何的意外，隻是淡淡說道：“既然你不想回去了，那你應該記住你現在的身份，我依舊是你的主子。你不是燕月末，你隻是月末，懂嗎？不過如果你什麽時候想離開，我也絕不會阻攔你。”
月末靜靜地看著辰雪妍，轉身跪向辰雪妍說道：“月末謝過主子。”隻要能留在她的身邊，其他的又有什麽關係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