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顧廷方?!

他看著麵前笑得得意忘形的男人,那張臉他怎麽會不記得?不就是那個公開的笑話嗎?他憑什麽在自己麵前笑得這樣囂張?他本能的想諷刺些什麽,但是他卻驚慌的發現自己竟然發不出聲音。

他想伸手捏咽喉,卻無法動彈,隻能眼睜睜的看著那個猖狂的家夥向自己逼近,居高臨下的蔑視自己。滾開!他想要將他喝開,聲音消失在咽喉間,才發現自己的發不出聲音。他隻能看著顧廷方的那隻大手掐住自己的頸項,並不斷的用力,他要掐死他?眼前的臉開始扭曲猙獰,他的呼吸也逐漸變得艱難。

不!不他怎麽能死在他的手上?絕不可能!

路理臣猛地睜開眼睛,看到的是黑暗的一片,四周很安靜。還好,隻是個夢。他艱難的支著手臂撐起身子,手心卻不小心被地上尖銳的釘子戳傷,他痛的嘶嘶的吸著冷氣。

他咬著牙將釘在手掌上的釘子拔了出來,釘子收進了口袋。他用力吸了一口的血水吐了出來,才抽了領帶將手包了起來。“這是什麽破地方?竟然有釘子!”

“嗬,又來了一個嗎?”黑暗裏忽然傳來一個毫無生氣的聲音,嘲諷中卻是濃重的悲涼。似乎已經被這黑暗吞噬了生命般,飄忽的不真實。

路理臣一驚,猛地伏低身體,警戒的看著聲音傳來的地方。“是誰?”他輕聲問,似乎是怕聲音太大,會將那人驚跑。不過一想,卻笑自己多慮了,這個地方一看就是關人的小黑屋,哪會那麽容易就跑了?

小、黑、屋!這麽說自己也是被綁的那個?路理臣甩了甩有些發漲的腦袋,頓時想起自己昏迷前聽到的那個聲音。沒錯就是顧廷方!這個人,他當初可很是花了一番功夫做了調查的。

那麽,他抓自己來是為了?他已經知道了自己和舒漠北合作的事了?還是記著當初的那頓暴走,依舊懷恨在心?路理臣心下一沉,看來無論是什麽原因,他在顧廷方手上是別想討什麽好了。

黑暗中,那修長的眉毛緊緊的蹙了起來。不行,得想辦法離開。他扶著身邊貌似紙箱的東西站了起來,眼睛也在漸漸適應黑暗裏的光線。他看見在陰暗的角落裏,一個頹廢的人影軟軟的靠著牆。

“你是誰?”路理臣警惕的看著他,慢慢的走近。“你是被顧廷方抓來的?告訴我,說不定我可以救你出去。”他看見了那個人的臉,很清秀的一張臉,隻是唇角和額角都有血漬,還有衣領下的青紫傷痕,顯然是被淩虐後被扔在了這個冰冷的地方。

“嗬嗬,出去?隻有死了的,才可以出去!”那個聲音很輕,很微弱,但是卻沒有現出對這裏的恐懼,有的隻有深深的痛恨以及嘲諷。他似乎抬起了眼皮,看到路理臣時,不禁怔愣住。反應過來後,卻是嗬嗬的,譏諷的笑了起來。

“這麽一張妖孽的臉,說不定顧大少會少有的憐惜一番。”他看著衣裝雖然淩亂,但顯然是完整的被扔在倉庫的路理臣,嘴角的笑容卻僵住了,他冷哼,“怎麽?顧大少什麽時候變了性子,竟然幹幹淨淨的就放你來了這裏?”

“開什麽玩笑,他也配?”路理臣冷哼。心裏卻有些發怵,如果那家夥不打算跟他好好說話,說不定自己真要栽了這跟頭。

“你知道這裏是什麽地方嗎?”他也不知道為什麽要對這個長得妖孽一般的男人廢話那麽多,或許是感到人之將死,不願太過寂寞吧。是的,他能感覺到自己的生命正在急速的流逝,他很快就會被顧廷方那個魔鬼淩虐而死,很快!

“顧廷方關人的小黑屋?”路理臣走到那人身邊,他可以感覺到那個人已經不足以對自己造成威脅。他在他身邊蹲下,在昏暗裏緊緊的打量他的神情。“還是你知道的更多?”

那人見他並沒有顯出懼色,而且對顧廷方嗤之以鼻。心中便有些疑惑,他看著路理臣在自己身邊蹲下,身上的酒味未散,散發著淡淡的烈酒的味道,聞著便有一股熱力。但是他卻覺得自己更冷,可能是因為這裏寒氣過重,他穿的又少,身體不受控製的抖了一下。可是下一秒,他卻忽然一笑,向路理臣瞥了一眼,“我冷,你抱我,我就告訴你。”

路理臣忽然凝目,看著笑得毫無溫度的男人,頗有些反感。他微微扯了一下唇角,皮笑肉不笑的說,“你都被人操成這幅德行了,還經得起我抱?”

那人的笑忽然凝住,眸色一冷。卻沒有做出任何動作,就把臉轉了過去,身體輕輕的顫了起來。“這裏是顧廷方軟禁禁臠的地方,隻要是不願意乖乖就範的,都會被關在這裏。我不知道你是誰,但是凡是會被人到這裏的,差不多都應該是像我這樣的殘破之軀。嗬嗬嗬.......”低低的笑聲從他的喉間溢出,沒有人能體會那其中的疼痛與苦澀。

“禁臠?那個變態!”路理臣忽然覺得渾身發毛,他看了一眼萎靡不振的男人,幾乎可以想象他當時是怎樣被顧廷方淩虐的。“情人可是用來疼的,這樣子玩性/虐待的變態果然是不懂得情趣。”雖然說得話有些輕佻的意味,但是語調卻格外的沉重。路理臣皺著眉將自己埋在臂彎裏,有不好的記憶又潮水般衝擊著他的腦海。

“你是誰?”那人問了一聲,有些不安的動了動身體。

路理臣沒有抬頭,隻是靠著背後的箱子不動,悶悶的哼了一聲,“路理臣。”

“路理臣?”那人重念了他的名字,第二遍時,聲音卻卡在了喉嚨裏,他艱難的從嘴裏擠出幾個字,聲音隱隱的有些興奮和瘋狂,“你就是那個路理臣!哈哈,你也有今天!”

“什麽意思?”路理臣終於抬起了頭,看向坐直了身體,惡狼般盯著自己的男人,有些不明所以。“我們認識?”

“不,隻是我知道你而已,嗬嗬,就看那個人能不能趕過來救你了。如果他趕不及,會怎樣?一定會心痛的發瘋吧?”那人幾乎瘋癲的低吼,格格的詭異的笑聲在喉嚨裏卡著,磨得人頭皮發麻。

“你在說什麽?”路理臣忽然擒住他的下巴,目光緊緊鎖住那人笑的流出眼淚的雙眸。“你知道什麽?”

“我是林牧。”林牧忽然冷下了臉,漂亮的眼睛惡毒的看著掐住自己下顎的路理臣,說出的話比眼睛更尖利,“他看上了你什麽?風流嗎?還是濫情?長著一張妖孽的臉就到處勾人,憑著家世就........”

“你說什麽?”路理臣的手滑上了他的頸項,“你說的他是誰?”很奇怪的,路理臣腦海裏猛地閃現的竟然是郝斯伯那張清俊的容顏,是他嗎?

“哼,你有命自然會知道。沒命知道了也沒用。咳咳,你掐死我啊,哈哈。”可能是真的戳到了痛處,忽然的淚流滿麵。上天就是不公平,憑什麽他就什麽都有,從小就是養尊處優,高高在上,要什麽有什麽。而他卻要拚了命的往上爬,卻落的這樣的結局,隻是因為喜歡上他。

他究竟做錯了什麽?要這樣對他,林牧瘦的指節分明的手,緊緊攥著胸口的衣料,像是要攥緊即將了裂開的心。

“你怎麽了?”路理臣忽然放開了手,這家夥不是得了失心瘋吧?他剛想離他遠點,卻被林牧一下撲到在地。“喂,你幹什麽?”

林牧惡狠狠的盯著發怒的路理臣,嘴角牽起一抹詭異的笑,他緩緩湊進路理臣的耳側,咬著他的耳垂,低聲笑,“他們扔我進來的時候,好像給我灌了什麽髒東西。”

路理臣忽然覺得頭暈目眩,手腳都使不上力氣。竟然無法推開明明方才還奄奄一息的林牧,他感覺到那濕滑的舌在頸側滑動,眼睛猛地睜大,“喂,你瘋了?放開我!”

“唔,滾開。”就在路理臣反抗無力,衣衫被扯下的一刻,倉庫的門卻被忽然打開。刺眼的光線立刻照亮了了倉庫內的一切,路理臣被林牧壓在身下,手腳都無力的抵抗著。因為忽然射進的光線,狹長的鳳眸被刺得睜不開。

“真是迷亂啊,路少。”顧廷方戲謔的聲音忽然遙遙的傳到路理臣的耳裏,他反抗的動作一滯,下身一涼,卻是被林牧扯下了長褲。顧廷方?這是他預謀好的?為什麽要這樣?

“看來路少很是享受嘛,被一個,已經被人操爛的人操,感覺不錯吧?”顧廷方緩緩走近倉庫,身後的幾個跟班也亦步亦趨的跟上,看向正在地上糾纏的兩人,目光皆是不懷好意的飄著。

“顧廷方?”路理臣低聲哼了一聲,用盡全力將埋在自己頸窩的林牧推開,可是下一刻,已經喪失理智的林牧又攀上了他的身體。“瘋子,你給他吃了什麽?”路理臣惡狠狠的瞪著一臉冷意與邪佞的顧廷方。

顧廷方走近蹲了下來,冰冷的指尖滑過路理臣微燙的臉,輕笑,“我還以為向來自以為是的路少會先問,我給你吃了什麽。”

“快把這瘋子從我身上拉走,否則,你知道後果!”路理臣的聲音低啞,原本想要氣勢洶洶吼出來的話,卻變得軟綿綿的毫無攻擊力。他大概已經知道顧廷方喂自己吃的是什麽藥。這混蛋,竟然用這麽下三濫的東西。

“呸,都這幅德行了,還給我擺什麽破架子,你就是被人玩死在我這兒,又有誰知道?”顧廷方哼哼的啐了一口,一把扯掉了路理臣身上僅剩的衣物,接著又邪笑著幫壓在路理臣身上的林牧退去了衣衫。

路理臣憤恨的盯著一臉淫笑的顧廷方,目眥欲裂,“顧廷方,你有種!如果今天你弄不死我,我讓你後悔來到這個世上。”

“是嗎?那我就不負路少所願了,等會兒這小子玩完兒了,換你們。”他回頭朝身後兩個跟班丟了一個顏色,正要在說什麽時,卻看到遠處朝這邊趕來的周尋,頓時沉下了臉。

“少爺,晶格有人找麻煩,指名要你去,兄弟們快扛不住了。”周尋快步走來,飛快的說,眼睛有意無意的瞥向一邊滿眼憤恨的路理臣,眸色微閃。

“什麽人,敢到我的場子找麻煩?”顧廷方狐疑的了周尋一眼,見他隻是定定的盯著自己,心下一動,便大喝一聲,帶著兩個跟班風風火火的離開了倉庫。

周尋見顧廷方離開,立刻上前,將差點就要進入正題的林牧從路理臣身上拉開。不隻是有意無意,將他重重的甩的很遠。

“唔。”沒有了滾燙身體的相貼,路理臣立刻蜷縮起身體,皺了眉緊緊閉上了眼。周尋見路理臣一絲不掛的蜷縮在冰冷的地上,白皙的肌膚泛著微微的粉色,他一個機靈,立刻將外套脫下披在了他的身上。心有戚戚,“若是讓老大看見,還不得把這邊天給掀了?”

路理臣在迷亂中抓住了周尋溫熱的手,便不肯放開。“好難受.......”細微的呻吟從他薄削的嘴角溢出,潮紅的臉微微泛著情/欲。

周尋的心跳猛地漏了一拍,“果然是妖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