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54章 雪衣大爆發

“你不要胡說八道!”

嶽翰東急急匆匆的反駁道。

他看出來半空突然出現的男子實在高深莫測,能不高深莫測嗎?一出來還沒有動手就把他們的法相給毀了!這是九重境還是涅槃境?

嶽翰東覺得無法想象,隻要對方想的話,他連逃跑的機會都沒有!

沈浪深顯然和他想的一樣,也開口說道:“前輩,這一切是誤會。”

“沒錯,就是誤會。”嶽翰東生怕子車書一言不合就動手,迅速的把話說了出來:“您的弟子讓我們交出乾坤靈器換取再次接受考驗的機會,隻是她說得不清不楚,一開始也沒有說清楚事後不會將乾坤靈器還給我們,我們才會請她把話說清楚,絕對沒有傷害她的意思。”

這番話實實在在,讓靈鳩心裏暗笑:這人也不完全是個莽夫。

隻是所謂的‘請’還有‘沒有傷害她的意思’這一點她可不信,剛剛他動手的時候可一點都沒留情的意思。

子車書則看了她一眼,什麽話都沒有說。

靈鳩回給他的無辜的表情,輕聲道:“我是看他們在下麵苦苦掙紮沒意思,就想再給他們一次機會,誰知道他們不領情。”

嶽翰東和沈浪深聽了這話差點吐血。

這說得還是他們的錯了?

偏偏對方的背後有個大靠山,讓他們沒辦法反駁。

沈浪深還客氣的說道:“是我太過小心,疑心重了,希望仙子不要介懷。”

靈鳩認真道:“我很介懷的。”

沈浪深:“……”

“你們繼續考驗。”子車書開口了。

靈鳩聞言,眯眼一笑。便宜老師果然是站著她這邊的,她也沒有猜錯,像子車書這樣生於上古時期的強者,更加的無情自私,對於不在意的人,他們可不會將大道理。

沈浪深和嶽翰東本來就受傷蒼白的臉色一下子青了。

這意思就是神秘女子說的沒錯,真的是讓他們考驗的?

隻是這考驗不過,乾坤靈器就拿不回來了!

“前輩,我隻想要回乾坤靈器。”嶽翰東咬牙道。

一道冷漠的目光朝他掃來,那一眼讓嶽翰東心如雷擊,又一口血吐出來,人也跌坐在地上。

沈浪深見到這一幕,心底發寒,原本也想要開口的說的話咽回了喉嚨裏。

這裏麵最淡定的反而是白羽烯了,他眼眸一轉,覺得自己要是一句話不說好像有點不像樣了,便笑著說道:“這麽看來真的要好好努力了,無論是為了乾坤靈器還是為了傳承,要是真的闖過了的話,豈不是大賺了。”

這話停在嶽翰東和沈浪深他們的耳朵了,卻比不說還讓他們難受了。

憑什麽他們在這裏燎心燎肺,他卻可以這麽淡然?莫非他給出去的乾坤靈器是假的?

這個想法剛剛升起來,嶽翰東和沈浪深就否決了,他們親眼看著他給出去的,又這麽會是假的呢?

可惜他們怎麽都不會想到,在他們眼神出於上古遺址裏的神秘女子,實際上和他們一樣是外來者。如果他們知道這一點的話,一定就會懷疑到兩人有關係,也不會被兩人聯合坑得這麽慘。

“走。”子車書對靈鳩道。

“好的,老師。”靈鳩對子車書彎身做了個師禮,樣子別提多乖巧聽話。

子車書嘴角不可察覺的輕微一抽。

兩人往山上去的時候,沈浪深忽然喊道:“有一件事情,小輩想要向兩位請教!”

得了便宜的靈鳩好脾氣的回頭看向他。

沈浪深道:“在我們之前可已經有人上山去了?”

這麽久了,他們都沒有見到葬花人和黑白雙煞,這讓沈浪深不得不懷疑。

靈鳩眨了眨眸子,微笑道:“他們心性不如你們,並沒有被選中。”

沈浪深聞言還想問什麽,可是靈鳩已經轉過身,背影越來越遠。

“上山!”他心底升起激情。

誰讓乾坤靈器對他來說太重要。

不止是他,連同嶽翰東也是扭曲著一張臉,帶著瘋狂的勁頭爬山。

白羽烯忽然覺得自己還是跟著倒黴了——他也要跟著爬山嗎?剛剛怎麽就忘記找百裏靈鳩要點便利了呢?

這時候被他惦記著的靈鳩,正在受著便宜的教訓。

“幾個螻蟻的東西,值得你如此?”子車書相當的無語。

他整個身家遺產都會給她,難道還比不上那幾人的東西?

靈鳩認真道:“老師你不懂,這是樂趣。沒有比讓自己討厭的人難受更讓人痛快的事了。”

這個理由讓子車書稍微能夠接受,至少是為了報複仇人,而不是……

“何況,小財也是財,咱也不能不當一回事不是?”語氣一下就猥瑣了。

子車書:“……”他斷言的太快了。

他轉頭看著靈鳩那財迷的小模樣,忽然想要讓她吃吃癟,挫一挫她的銳氣。

“你有一句話說對了。”

靈鳩問道:“什麽話?”

子車書道:“你這心性的確不如他們。”

靈鳩恍然:“原來你在說這個啊,我當然沒他們那麽蠢了。”

子車書:“……你說的心性不如他們是這個意思?”

“要不然還能是什麽意思?他們會被我選中就是心性不如葬花人,你看葬花人被我騙了嗎?”

“……”虧他還以為她會謙虛,受傷一點點,哪怕是一點點。

“老師~你一開始說這個是什麽意思啊?”

“你眼光太狹窄。”

靈鳩半點沒生氣,悠然的說道:“如此眼光狹窄的我卻通過了你的考驗,還被你承認是弟子哦。”

子車書:“……”什麽叫自己打臉?這就叫自己打臉!

兩人的談話不解而終,其實就是子車書連一聲招呼也不打,人影就消失得無影無蹤,讓這場談話無奈結束。

他沒有問靈鳩那乾坤靈器怎麽回事,也不在意,其實在子車書看來這根本就是小事一樁,隻是看不得靈鳩為了這點小利眉開眼笑而已,就好像他的弟子多貧窮似的。

靈鳩也沒過多的去解釋自己的心理,見子車書走後,她就去找葬花人。

“什麽事?”確定靈鳩不是來打架的,葬花人才開門見人。

靈鳩笑道:“請你幫個忙。”

葬花人的眼神懷疑。

靈鳩把嶽翰東的乾坤靈器放在桌子上,“幫我解開它吧。”

嶽翰東是也衍生境界的仙君,乾坤靈器留下的靈識法陣也很厲害,靈鳩並不想費力,便想到了葬花人。

她可以確定葬花人比嶽翰東厲害,所以要破他的乾坤靈器靈識不過是輕而易舉的事。

“這是那個侏儒的。”葬花人一眼就認出了這乾坤靈器的身份,隨即看向靈鳩的眼神說不出的味道。

靈鳩坦然的麵對她的注視。

葬花人見她一點不好意思都沒有,卻懶得再看,淡道:“三成。”

靈鳩搖頭:“我要打開也可以,不過是覺得你讓你來更方便。”

葬花人放下乾坤靈器,表示那就不幹了,你自己處理吧。

靈鳩呲牙,“這裏麵還有那個白羽烯的份。”

“他二成,我三成。”葬花人淡道。

靈鳩也沒再糾結,“成交。”

葬花人的效率很高,確定靈鳩答應了之後,立刻就動了手。

不到五秒的時間,嶽翰東乾坤靈器被破了。

同一時間在爬山的嶽翰東臉色一變,隨即恐怖得猶如魔鬼在世,一口氣沒有順過來,往一旁栽去。

在他又要摔落山底到時候,沈浪深及時伸手把他拉住,問道:“怎麽回事?”

“老子乾坤靈器被破!”嶽翰東說話的時候,嘴裏的血也噴了出來。

沈浪深嫌惡的皺眉,拉著他的手也跟著鬆開。

嶽翰東一臉愕然,就這樣直挺挺的再赴崖底。

不遠處看到這一幕的白羽烯咂砸嘴,心裏思量著:嶽翰東的乾坤靈器被破了?怎麽能不等我這個合作者在場的時候再破。隨即他又想,百裏靈鳩應該不會做出過河拆橋的事吧?

他給的乾坤靈器,可是確確實實屬於自己的寶貝啊!

“該死——!”一道低吼聲打斷了白羽烯的思緒。

他轉頭看去,發現沈浪深臉色也變得極其的難看,可想而知發生了什麽。

沈浪深注意到他的目光,猝然轉頭朝他看來。

這時候白羽烯已經完美的偽裝出一副壓抑高深的表情,算著時間過來幾秒後,他臉皮也抽搐了下。

“看來不上到山頂都不行了。”他說道。

沈浪深也緊抿著嘴唇點頭,隨即從懷裏掏出一個瓷瓶。

一顆丹藥被他吃進嘴裏,臉色也隨即好了不少。

白羽烯羨慕道:“我怎麽就沒有想到在身上放點東西呢,真是失策了失策。”他低頭懊悔的時候,眼裏實則閃爍著笑意。

這麽久了,他也沒有感覺到自己的乾坤靈器被破,這說明百裏靈鳩還是不錯的合作夥伴。

他卻不知道他心裏想著的‘不錯的合作夥伴’,已經又尋到了個合作者,且沒有經過他同意,就讓他隻得了兩成好處。

等他知道的時候,已經無法改變了,誰讓兩個合作者都不是好惹的呢。

不知是潛力爆發還是憤怒激發了動力,竟然真的讓沈浪深上了山頂。

他在的時候,白羽烯還裝模作樣一下,他一上去了,白羽烯就把那副拚命三郎的模樣完全收了起來。

當沈浪深入鎮靈塔時,靈鳩就感覺到了。

“不知道他發現第三關更加困難,以他的見識根本就過不了的時候,會是什麽表情呢。”靈鳩杵著下巴,笑眯眯的說道。

在她身邊坐著的葬花人無言以對。

平靜的日子在一道突然而來的震動中結束。

靈鳩一聽到動靜,就迅速趕到了宋雪衣所在的大殿。

隻是她還沒有靠近大殿的門就被一股強悍的劍氣阻礙在外。

子車書早就已經到了,對她說道:“他醒了。”

靈鳩察覺到他語氣難掩的一絲激動,竟然能讓他激動的事,那是什麽?“現在是怎麽回事?”

“他在凝聚法相。”子車書道。

從遠處靠近一道身影,離近了靈鳩就看到來者是葬花人。

之前葬花人無法靠近這裏,是因為子車書在這裏布置了禁忌,此時卻被劍氣衝破,子車書也沒有再凝聚,以免影響到宋雪衣劍氣的銳氣。

葬花人感受這股劍氣的騎士,心中也止不住驚訝,看向靈鳩。

這對夫妻的天賦,著實讓人驚訝震驚。

“小心點。”子車書忽然說道。

靈鳩有所察覺到的一躍而起,站在半空中,葬花人也不慢。

在她們之前站著的地方竟然龜裂,那裂痕光華無比,就仿佛是被利刃劈開。

原本就強悍的劍勢忽然一漲,又強悍了一倍,甚至沒有停止下來的意思,還往兩倍甚至是三倍去。

“果然是本命至尊法相!”子車書笑了。

他的笑容暢快,以及欣慰激動。

“沒有想到,我的傳承者,竟然會凝結出至尊法相!”子車書語氣驕傲。

靈鳩訝異道:“什麽叫本命至尊法相?”

葬花人眼裏也流露著疑惑。

子車書正高興,見宋雪衣的情況並不危險,便對她解釋道:“法相也有品階之分,隻是知道的人甚少,因為一般人凝結法相都是普通的法相,多是獸態與植態,某一方麵出色,如之前你見到的那兩人,龜以防禦出色,狼以速度出色,一些天賦絕頂,或是血脈特殊者,凝聚出的法相才有不同的樣子。”

“如她。”子車書看向葬花人,“她體內有魑魅血脈,此等血脈珍稀,哪怕並非純血依舊比普通人強,因此她的法相乃人態,足有兩項能力甚至是三項能力出色,我若看得不錯,她的六臂巨人法相,不僅力量出色,防禦堪比那法相龜,速度也不會太弱於法相狼,並且還有成長的空間,生出八臂,以及更多變化。”

“這樣的法相,品階為將品,接近王品。在王品之上則是君品,這兩者都已經是世間少有的天才,以及血脈珍稀者才能凝結,可謂是萬中無一,在君品之上便是至尊。”子車書感歎道:“至尊法相都是本命法相,不僅僅各項能力出色,還有你所想象不到的本命天賦,那是因為至尊法相不再是簡單的法相,那已經是一個生命,和主人一體的生命,有無限的成長空間的可能。”

“哪怕最初很弱,隻要給它世間成長,必然會有不鳴則已一鳴驚人的一天。”這還是子車書第一次說這麽多的話,他看向靈鳩,問道:“你知道擁有至尊法相的妖孽,被人們稱為什麽嗎?”

我要是知道還問你幹什麽?靈鳩無語,不過又覺得好笑,更為宋雪衣這麽厲害而高興,嘴角早就已經上揚起來,順著子車書道:“不知道。”

子車書就等著她這句話了,“少年大帝,無冕者。”

“什麽意思?”

“意思就是,凝結了至尊法相的人,便有機會問鼎大帝,是最有可能稱為大帝的妖孽!他們尚未加冕,卻已經有了無上的道路等著他們踏足,隻待時間成長。”

靈鳩記得他說過,大帝和聖力的關係,也記得他說起大帝時的崇敬語氣,現在依舊如此。

靈鳩一方麵高興,一方麵又想到了別的,讓她臉色微微下沉,“既然這麽厲害的話,一定會惹來很多嫉妒的吧?沒成長起來的少年大帝,到底還不是大帝,如果有人想要把他扼殺……”

“你說的不錯。”子車書表情也嚴肅了下來,“我不知道外麵已經什麽時候,不過上古遺族一定存在,必然有人知道這個。至尊法相既是福也是禍,雖然大多人都不會選擇得罪一位無冕者,可也不外乎會有一些激進分子,為了你們的安然,在有自保的實力之前,不要隨便顯露出自己的天賦。”

他說這話的時候,朝葬花人看去。

靈鳩他可以完全放心,可葬花人的話……

雖然對葬花人也有點好感,可比起他的傳承者,這點好感根本不值一提。

葬花人感受到他的殺意,平靜的立夏了心魔誓言,然後和子車書對視著。

她並沒有選擇逃跑,因為知道以子車書的實力,真要殺她的話,跑也是沒用的。

“她不會說的。”靈鳩開口打破了沉靜壓抑,笑著說道:“在知道宋小白這麽厲害,是個聰明人都會選擇和他做好朋友,傻瓜才會和他作對。”

葬花人默默的點頭。

子車書這才收回目光。

“不好!”他忽然臉色一變,“快離開這裏。”

靈鳩一怔,然後這裏的氣勢爆發了。

她身體被子車書帶著一瞬間退出了百米。

在百米之外,她看見宋雪衣所在的大殿為中心爆發了,一座宮殿竟然被破壞成了灰燼。

靈鳩小嘴微張,雖然聽子車書說至尊法相有多厲害,她還沒有實際的感覺,這時候見到這一幕,才明白子車書的心情。

這宮殿可是受到子車書陣法保護的,卻非普通的豆腐渣工程。

“老師……”靈鳩有點幹澀的說道:“這個遺址,能撐得住嗎?”

這裏畢竟不是正常的地方,而是遺址。遺址是什麽?那是一個獨立的小空間,被遺留下來的能量保護構成,一旦能量耗盡,或者消耗得太厲害被打亂的話,就會發生很可怕的事情……

所謂的可怕的事情到底有可怕?就好比他們現在正在一個玻璃球裏,玻璃球忽然突破,他們這群在裏麵的人不死是好運,也會流逝入空間亂流裏麵,一般都是死的結果。

“能。”子車書沉默了一秒,眼神也有驚訝,不過還是點頭了。

靈鳩眼巴巴的看著他。你倒是回答得痛快點啊,這樣停頓得多讓人不安啊?“老師一定一開始就考慮過這點了吧?”是吧?是吧?所以一定不用擔心的吧?

子車書又沉默了一秒,才說道:“我隻聽說過至尊法相,不知道凝結會這麽厲害。”

靈鳩:“……”

“不用擔心。”終於成功的膈應了靈鳩一回,子車書卻沒有察覺到。

靈鳩默默道:“我不害怕,我隻是……”她沉默的表情忽然爆發,淚眼汪汪的盯著子車書,指著宮殿的廢墟:“老師,那個藏寶殿怎麽辦?裏麵的寶貝是不是全被毀了!”

子車書:“……”

旁聽的葬花人:“……”

緊張的氣氛,被碎的一幹二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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