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68章 你說誰是廢物 文 / 水千澈

現在的孫家,在外人看來似乎並沒有任何的問題,可是為有本家的人才知道,這裏麵的暗湧迭起。

因為外麵人突然傳來的話語,讓孫穀青根本就沒有了休息的心思。孫穀蘭也知道他的心情,讓他把藥喝了之後,陪他一起走出了房間,來到已經沒有外人的院落裏。

這一走並沒有在院落停留,而是繼續深入著周圍的園林。等到周圍再看不到任何一人的時候,孫穀青才咬牙切齒的說道:“雖然找不到證據,可是我知道,爹的死絕對和大伯有關。”

孫穀蘭道:“這到底是怎麽回事,到現在你還不打算和我說清楚嗎?”

一年前她趕回來孫家,見到了孫昊晟的最後一麵,卻沒時間多說幾句話就被孫昊羧(suo)給阻止,一陣的聲討,說什麽家族的叛徒不能入門,如果不是家主臨死有願要見她的話,一定在她還沒有走進這個大門就將她趕出去。

之後的時間裏就發生了幾派相爭的事端,時間不短卻一直都在忙碌,對於孫家這幾年發生的事情,她都不太清楚,隻等孫穀青願意給她說明的時候。

孫穀青歎一口氣,看向孫穀蘭的眼神有愧疚也有信賴,“本來這事不應該把姐牽扯進來,可我身邊信得過的人實在寥寥無幾了。”

沒等他把話說完,孫穀蘭就道:“你這說的什麽話?你可是我這世上唯一的親弟弟。”

孫穀青露出微笑。

兩人又走了一段路,他才說道:“大伯的野心其實早就已經昭顯出來了,往年有姐在,他還沒輕舉妄動。當姐一開去,我們這一脈的新秀就少了,反倒是大伯那邊多了幾個天才人物。其中孫雨露這個孩子就不錯,不過出了點意外。”說起來這意外還是在孫穀蘭所在的禦海鎮發生的,當時得知這個事情,孫昊羧那邊還鬧了一場,最終被孫昊晟給壓了下來。

“因為孫雨露他們遇難,孫昊羧消停過一陣子。可就在一年前,他的嫡孫孫烷似乎遇到很不錯的際遇,實力大漲,以二十二歲的年紀,問鼎了九層武者境界,身邊還多了幾名超凡者。”

“二十二歲的九層武者?”孫穀蘭微微驚訝。

“沒錯。”孫穀青道:“他突然的厚積薄發讓所有人都驚訝了,最主要的還是那兩位跟隨在他身邊超凡者,實力實在不弱。我想孫烷應該是遇到了什麽人,得到了那人的賞識才獲得這一切。而這一切也成為了孫昊羧野心崛起的源頭。”

“他們以切磋為由,和爹打了一場。最終以平手結束,可是我們都知道,是爹輸了,而且還受了重傷。”

孫穀蘭一麵一沉,接下來聽到的答案和她想到的差不多。

“之後爹的身體就一蹶不振,哪怕靈丹妙藥都沒辦法根治。在最後的日子裏,他實在想念姐,也明白目前的局勢,希望能給我多一份助力,就把姐叫回來了。”

得知這一切的孫穀蘭沉默了好一會,之後又問了孫穀青有關那兩名超凡者的名字和背景。對此,孫穀青知道的卻也不多,可見這兩人要不就是獨行俠,一向低調。要不就是背景太深,連堂堂樹海洲的一大王侯家族都無法查探到根源。

之後兩人又走了一段路,孫穀青咳嗽了兩聲,笑道:“先不談這煩心的事了。我早聽說我那個侄子是個絕世天才,一場天驕會讓他大放異彩,連朔雲州四大城學院都求著他入學。哈哈,真不愧是姐的血脈。”

一說到宋雪衣,孫穀蘭的臉色露出幾分柔色,隨後想起來什麽又漸漸的平靜下來。

“你應該也聽說他們失蹤不見了的消息吧。”

孫穀青詫異,“莫非是真的?”

“如果不是真的,我也不會眼睜睜看著爹離世,更不會和你這麽被動。”對於宋雪衣,作為一直保護他的娘親,早在不知道什麽時候,從保護著轉變為被保護者。

她相信自己兒子的天賦和實力,堅信著宋雪衣和靈鳩在這裏的話,他們絕對不用過得如此辛苦。

孫穀青震驚,“他們去了哪裏,連姐都不知道?”

孫穀蘭沒有在這個問題上多說。

之後姐弟兩原路返回,孫穀蘭告別了孫穀青,去了藏書閣去尋孫家的藏書長老談話了。

當年,她還沒有為了宋和真叛出孫家的時候,當時那一代孫家最耀眼的天才,所有人都將列為孫家下一任家主的繼承人,無論是孫昊晟還是孫家的大部分長老都看好著她。

隻可惜,孫穀蘭最後的選擇,讓他們一個個氣憤也為之惋惜。

如今孫穀蘭回來了,往日一部分支持她的長輩很多被孫昊羧掌握,卻也有一部分中立的人還是站在了她這邊,完全出於對她的喜愛和認同。

孫穀青自己自然也沒有閑著,盡自身所能的結集著人手。

他清楚既然今日有人放下話來,三日後自然就是一觸即發,一決勝負的時候了。

時間流轉,三天的時間說長不長說短不短,在眾人忙碌中,卻覺得隻是轉眼就過去了。

孫家的這場盛宴在旗下的一片深林廣場中舉行,一般孫家有什麽重要活動就會在這裏舉辦,因為這裏範圍夠大,位置也夠隱蔽和莊嚴。

孫祖家坐落這塊整個山野,少說也有上百的閣樓裏,居住的人自然也不少。一群人聚集在廣場上,能坐下的而已是少有。大多人都根據自己所選擇的陣營處站立著。

今日大夥們都知道,主要對峙的人就是孫穀青和孫昊羧他們。

“穀青,把家主令交出來吧。”孫昊羧一開口就開門見山,可謂囂張至極。

他已有六十的高齡,不過因為練武,表麵看上去也就四十上下。一張臉生得冷峻,濃眉大眼的樣子,哪怕已經不再年少,也讓人可以察覺到年輕時的他必是個好看的男子。

這時他就坐在椅子上,和孫穀青說話的時候沒有站起來,漫不經心端起茶杯要飲茶的樣子,仿佛根本就沒有把孫穀青放在眼裏。事實上,也的確是如此,“二弟他已經逝去近一年了,因為你的任性,讓孫家近一年無主,其中的損失你知道嗎?”

長輩訓斥晚輩的莊嚴被孫昊羧釋義得淋淋盡致。

孫穀青忍著心中的怒氣,平靜的微笑道:“大伯,我覺得你哪裏說錯了。從爹去世的那一刻起,他就把家主令交到了我的手裏,親口說了傳位給我的話。一直以來,我都是孫家的現任當家。”

“嗬嗬。”孫昊羧嘲弄的一笑,“穀青,想做當家不是光有腦子就行了,要知道當家就是一個家族的象征,實力智慧缺一不可。你說你都三十好幾了吧,連六層武者的根基都沒煉穩,又怎麽能當得起這個家主一職。”

沒等孫穀青反駁,他接著說道:“你要是一定不肯把家主令交出來那也沒關係,事實上我也覺得那塊令牌有點久了,不如還是換新了好。”

“大伯!你過了!”孫穀青怒喝。家主令牌是家族千年傳承的代表,豈能說換就換。

隻是這點聲量又豈能把孫昊羧給嚇到了,太胸有成竹道:“說實話,我對家主的位置並不感興趣。”這話才說道一半,就遭受到了孫穀青等人的瞪視。他要是不感興趣,那才是怪了!

孫昊羧不但不怕,反而還挺享受他們這種的瞪視,“不過為了孫家著想,我覺得一個正確的家主選擇是至關重要的,很顯然孫穀青還不具備這樣的條件。”

些微的議論聲響起,大多都是讚同孫昊羧話語的意思。

孫穀青蒼白的臉色更加冰冷得仿佛白雪結淩,語氣更沒有溫度,“身為繼承人,我的手裏怎麽可能真的毫無底蘊。隻是大伯,我不想和你鬧翻,引發孫家的內訌,從而讓外人得了便宜,讓爹一手建立的輝煌又跌回穀底。”

“別把自己說的這麽偉大。”孫烷站了出來。

今年的他二十二,這裏不比現代,這個年紀對於很多男子來說,已經算得上的是大齡,應該懂得沉穩和懂事了。然而,總是有一部分的人,因為天生和教育使然,加上生來的優越環境身份,使得性子囂張跋扈。

孫烷顯然就屬於後者。

他身穿一襲輕便的白衣,並沒有佩戴過多的配飾,一張算得上俊俏的容顏,使得他看上去頗有幾分君子氣質。

隻是他一開口,這份淡雅君子氣質就被破壞了大半,“大伯,怎麽說,您都已經三十多了,跟我們這小輩爭真的有意思嗎?不說別的,隻要是個明眼看過來,都看得出來我比您更出色吧。我們大家都是為了孫家,大伯您就更應該自覺的退位讓賢把家主令交出來。您說您要本事沒本事,要能力沒能力的,嘴裏說著大義凜然的話,怎麽就做不出這大義的事?”

孫穀青聽他一番長篇大論,雖然對方句句對他的稱呼都用了尊稱,可他一點沒有從對方的身上感覺到尊重,反而隻有弄弄的嘲諷意味。

“孫家要是真交給你們了,不說會不會衰敗下去,就說意你們的小肚雞腸,也不會讓我姐弟兩人好過吧。”

他忽然這麽直白,反而讓孫昊羧幾人愣住。

不過這話,顯然不是孫烷他們想聽的。孫烷頓時冷了眼神,虛偽的笑道:“大伯你在說什麽話,我們怎麽可能是這樣的人呢。哎,也不知道是背叛者在你耳邊說了點什麽,讓你這麽誤會本家的人。”

所謂的背叛者,除了說孫穀蘭還能有誰。

“住口!”孫穀青厲聲嗬斥。

坐在他身邊的孫穀蘭卻平靜的按住他的肩膀。

他越生氣,對於孫烷他們來說就越是喜而樂見的事兒。

孫穀蘭忽然抬頭,看著孫烷和孫昊羧說道:“當年的確是我自願走出孫家,卻自認沒有做出任何對不起孫家的事情。這事要真爭論起來,到底是誰有理了,世人皆知。我孫穀蘭,一沒偷二沒搶三沒泄露孫家之秘四沒殘害孫家之人,不過是下嫁自己喜愛之人,卻被廢除一身功力以及斷了經脈,這懲罰真的對等嗎。”

孫烷對當年的事情並不了解,依舊笑著說道:“無論你對或者錯,你都已經叛出了孫家,這是無爭的事實。今日,之所以讓你坐在這裏,一是看在前家主的麵子,二是把你當做大伯的客人。”反正就是不承認孫穀蘭還是孫家的身份就是了,“今日主要說的還是家主一事,其實早在幾日錢,我們就呈上了折子給木皇,按照木皇的意思,他也更加看好我。”

一句話讓孫穀青和孫穀蘭都露出了驚色。

他們沒有想到,為了這個家主的位置,孫烷他們不僅帶來了外援,還驚動了木皇。

倘若木皇真的下了旨意,讓孫烷繼承孫家新的當家位置,那他們的確沒多大的勝率了。最終的結果,要不就是接受,要不就是不顧孫家的受損,和孫烷死磕一番。

“看大伯的樣子好像不服氣,要不這樣吧。我們用最簡單也最權威的辦法,一定勝負。”孫烷的表情始終充滿了自信,“以三盤兩勝製,可以請自己人也可以請外援,隻要誰勝了兩盤,便退出家主之爭。大伯,你也知道,這世上向來以武為尊,實力才是這世上最根本的東西,你總不會連這個都怕了吧。”

雖然明明知道孫烷用的是激將法,可孫穀青卻不得不接。

因為事情已經走到了這一步,他已經毫無退路。

雙手緊握著,孫穀青根本就感覺不到疼痛,他的腦子飛速的轉動,無數的辦法在腦海裏浮現又被摒棄,最後隻剩下深深的無奈。看向身邊坐著的孫穀蘭,對方的目光也和他差不多。

兩人都明白一個道理,那就是在絕對的實力麵前,任何的陰謀詭計和辦法,都是無用之功。

“難怪木皇沒有任何的消息,原來是孫烷他們也去找了。很明顯,木皇也打算靜觀其變,並沒有有意偏袒誰的意思。”孫穀青黯然說道。

孫穀蘭卻道:“木皇已經偏袒我們這邊了。”頓了一秒,解釋道:“無論怎麽看,都是找到強大外援的孫烷那邊占了先機和優勢,可木皇並沒有明確的選擇他們,斷了我們所有的生路。”

雖然現在他們的路也好不到哪裏去。

“倘若再多點時間的話……”孫穀蘭想起李天安。

他回來後一度表現出來的實力讓孫穀蘭動容,隻可惜這群戰力大多都凝聚在溫包子那邊。雖然她已經給他們傳遞了消息,可是已經沒有時間等他們趕到了。

最終,這場比武由孫烷身邊跟隨的一名年輕男子和藏書老人對在一起。

掌管藏書閣的長老,當屬孫穀青他們這邊實力最強者之一。倘若他被敗了的話……

這個想法剛剛浮現孫穀青他們的腦海,眼前的一幕就震驚了他們,也讓孫穀青全身僵硬。

因為藏書長老竟然連三招都沒有抵擋住便被打了出去,口吐鮮血的倒地。雖然沒有性命之憂,卻也重傷。

這人未免太強了吧!?這個念頭,浮現孫穀青等人的腦海,倘若不出動家主裏麵的隱士,怕是根本就拿不下。偏偏家族裏的隱士們都是中立份子,不要滅族的那一刻,他們不會隨便出麵。

這裏麵孫穀蘭的反應卻是最平靜的,因為她早已見識過了宋雪衣和靈鳩的天才,並且覺得這人的實力未必超越了靈鳩。

隻可惜,在她看來實力並不多強的人,卻將他們逼進了絕地。

“廢物。”把藏書老人打出去的年輕男子不屑說道,那不可一世的樣子,讓孫穀青這邊的人看得一陣牙癢癢。他似還嫌刺激不夠多,用仿佛看螻蟻般的眼神掃過孫穀蘭等人:“怎麽?不服氣?說你們廢物都是抬舉了你們,在我的眼裏,你們不過是一群垃圾。尤其是你們,不服氣的話,就上來一戰啊。”他明擺著指著孫穀青和孫穀蘭兩人。

孫穀青臉色漲紅,孫穀蘭卻比他更沉穩點,看到不遠處孫烷他們臉上的笑容。

可想而知,這名男子的言行絕對有孫烷他們授意的成分在。

孫穀蘭心中升起悲哀和不甘之意,無論是出於親情還是出於家族的情誼,她都不想讓孫烷他們當上家主。因為哪怕是想爭奪家主之位,也不該聯合外人打壓自家人,能做出這種事的他們若當上當家,絕對不是給孫家帶來好結果。

隻是可悲沒有人出麵阻止他們,他們身後的實力也不足以力纜狂瀾。

“孫家的隱士們常年不出,連腦子都生鏽了嗎?竟然看不出孫烷他們的危險?”孫穀蘭試圖請出孫家的隱士過,結果卻失敗了。

中央的那名年輕男子依舊用話語挑釁著孫穀蘭他們,並且越來越難聽,有些話太過分了,讓大多旁觀的孫家人們也忍不住露出不滿的情緒。這裏麵興致最高的還是孫烷,他幾乎是得意洋洋的喊道:“怎麽?大伯你們是不打算派人出來了嗎?這是要默許我贏了?”

中央年輕的男子也露出高傲不屑的表情,轉身準備回到孫烷身邊之前,還朝孫穀蘭和孫穀青的方向揮去一掌。

因為兩姐弟坐得近,這一掌聲勢很大,足以把他們都打中。

孫穀蘭臉色微變,她身後的人們更是如此。

他們都沒有想到這男子竟然這麽大膽囂張。

孫烷也一臉的“驚訝”表情,“啊!這是做什麽?認輸都認輸了,還打什麽啊,他們可金貴脆弱著,別一掌打死了!”下一刻,他幸災樂禍的話語截然而止,雙眼瞪大。

不止是他,在場每個人都驚住了。

隻見直奪孫穀蘭他們性命的掌風忽然不見,高高在上正轉身的男人脖子仿佛被人掐住,雙腿騰空掙紮著。

“你說,誰是廢物?”令人如沐春風的嗓音冷淡的響起。

兩道身影,猝然間的出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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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翻譯白話:某二水不要臉的甩褲衩求月票了喂!諸神都要受不了這二逼跳脫堅持的勁兒了喂!虔誠賣信仰的求被砸了喂!~\(≧▽≦)/~)